“臣妾死罪,敢问太子可是和康熙在一起了么?”太子妃满意抬头看太子,可太子却感觉到她质疑和愤怒的眼神将自己射穿。
这对夫妻最大的相像点就是迫于康熙的淫威,如今太子爷却和康熙好了,那之前的宁死不屈又算什么。太子爷羞愧难当,自己背叛了太子妃一样不敢去看她。
“殿下,你可曾想过后果?天下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你,哪怕是受到万民唾弃,世人冷眼,你也不怕么?”
“不要说了!”太子爷喝道:“出去!”
太子妃顺从的退了出去,太子爷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高兴的情绪在这一刻跌入了谷底,即便很清楚不会有人敢把太子和康熙联系在一起,但是之前他经常留宿干清宫已经惹来无数非议,太子有妻无妾,子嗣单薄不知被提过多少遍。
只有正妻,没有侧室的皇子,他是开国来的第一个。
一般的皇子坚守一生一双人或许可以搏得用情至专的美名,但是太子不行,未来的储君不行,况且再怎么疯魔,大清江山的继承人也绝不能给一个外人。
走上这一条路,太子爷已经明白父子的血缘已然不是最大阻碍,他和康熙的身份才是未来不可预测的变数。
康熙派人来请太子,何柱儿按照太子爷的吩咐回绝了,说太子已经歇下。
夜色晦暗,辗转不能寐,浅黄的寝衣碾出一帐不安。
尘封的记忆开闸流出,回眸废太子的一生,一出生就站在了权力的巅峰,彼时年少张扬,风头比今。七;一}灵:伍"吧"吧{伍>玖;灵‘
怀着愧疚还是悔恨的心情推开了赫舍里的梓宫,温婉女子的画像挂在墙壁上,容貌端庄,雍容华贵,浅笑着注视着太子爷,目光如水般温柔。
太子爷在她的目光下无地自容,跪在画像面前,悲涩万分,“额娘,儿臣做错了一件事……儿臣对不起你,对不起大清的列祖列宗,但儿臣什么都没有了,额娘,你愿意原谅儿臣么?”
他的额娘静静的看着他,温柔的笑容里多了一丝悲伤。
雄鸡一唱天下白。
太子爷离开梓宫的时候做了一个决定,既然是他的错误,就要去修正改错,你得到什么东西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不是么?
康熙担心太子爷,一大早就遣人来问,得知太子昨夜离开了毓庆宫不知去向,差点掀了毓庆宫,太子及时返回平息了他的怒火。
“保成,你一晚上去哪儿了?”康熙不顾身边还立着许多奴才,一把就将太子爷拉入了怀中,紧紧的抱住。
太子爷想到的却是封号端敏的二公主临行前和他口口声声说的,康熙从不刻意避讳对他的心思,他或许会收敛,却不屑在下人面前掩藏。真不知是说他自负还是不在意。
近成年的皇子还和父亲如此亲密,想让人不想多都难。
“儿臣去看额娘了。”太子爷如实告知。
康熙猛地收紧了手臂,“你去那里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额娘了。”
“保成。”康熙很多年没再去看那个女子了,他对不起她,也只能对不起她。
太子爷从这日之后便有些不正常,面上看不出异样来,来往干清宫也算勤快,和康熙的相处也不再闪避,坦然接受,偶尔还主动亲了康熙一下。
康熙最受不了他的撩拨,拉着太子爷就到里间翻云覆雨一通,将圣人不可白日宣淫的训诫抛到高阁书架上,乐此不疲。
太子爷迎合着康熙的索取,康熙怎么都要不够,拥着怀里的孩子,却没实在感,只有更大力的抱紧才能让心里的不安少一点。
康熙在太子爷身上释放着热情,宣示主权,“保成,你是朕的。”
空气里弥散着麝香的味道,情欲容易疲惫,两人沉沉睡去。半夜,太子爷醒来,侧头看着枕边入眠的康熙,抬手抚过他的眉眼,看了很久,在勾起的唇角上轻轻落下一吻,那微笑的弯角好像不自觉上翘了下。
康熙是睡着了。
太子爷理清思绪,无比清醒,极低的话语散入麝香的空气里。
“玄烨,我等你来找我。”
康熙做着美梦,犹不自知。
第七十章:成双
写完了,第一篇完结文,激动,撒花。
这个结局不知道小可爱们可还满意,但我很满意,一开始便想好的结局。太子无心帝位,千帆过尽才是平淡为真,况且康熙总要放弃什么不是?太子对康熙的感情很深,他们相依为命,但是君王多疑,一点点猜忌就能毁了一切,不如离开的好。
康太真是我的心头好,爱死了这一对,所以才动笔写了,完结惆怅啊。
番外看情况,不一定写。想看太子反攻的要失望了哦,看看全文,觉得太子反攻机会不大。好啦,祝大家看文愉快,抱住小读者亲一口
-----正文-----
康熙三十四年七月中,太子上请南下巡幸,帝准。
太子携妻子一同巡游,微服私访。
康熙立在城头,目送他们的马车远去,一动不动,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一张口就是要把那孩子抓回来的冲动。
太子爷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康熙气得差点没跳起来,他们一家三口去巡游?到底是巡幸江山,感受民风,还是去游玩享乐呢?若非康熙深知太子爷和太子妃关系不睦,他都要怀疑这孩子是要和她私奔了。
康熙不同意,但太子爷有办法让他同意,就像当日请战一样,他也是坚决不同意,可在那个孩子面前,他的坚决只能被融化,最后还是准了。自然,太子爷也没少签订不平等条约,更是保证了多少个约法三章。
太子给出的理由不算胡闹,他是打算一面送太子妃回家省亲,一面慰问阵亡将士的亲属,还顺带看看江山,理由充足得让康熙无法反驳。其中也有他不想拂了太子爷好心情的缘故。
飞鸽传书,一日三次,信鸽立满了干清宫的长廊,传递相思。
太子爷一日也回一封信,但都是寥寥数语,康熙拿到了就不能放下,珍之又珍收藏起来,转头又是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还不忘埋怨太子爷乐不思蜀,连信也不肯多写。
埋怨的话在太子爷隔了一天没收到太子爷的回信后,康熙便不再说了,只是自己写得更勤快,干清宫的信鸽来回奔波,难为它们没飞断了翅膀。
信雪片似的飞出干清宫,但是太子爷的回信越来越少了,最后三五日才会回一封,信上也只写了问安的话,对所见所感,只字不提。
康熙渐渐坐不住了,他真切感到不安,跑到干清宫把太子爷的旧衣服翻了出来,铺了满床,少了太子爷味道他睡不着,唯有这样才能心安一点。
渐渐的衣服也不能满足他,康熙动了亲自去把那孩子抓回来的念头,他足有十天天没收到回信,寄出去的全部石沉大海,毫无反应。
康熙正准备动身的时候,太子爷的消息传了回来,康熙惊得丢了魂。
九月十三,太子携太子妃和皇孙泛舟同游西湖,舟倾,沉湖,侍卫打捞十日无果,尸骨无寻。
宫外跪满了请罪的大臣。
康熙没有惩罚他们,因为他昏迷了。
“保成……保成……”昏迷中的康熙一直叫着这个名字,难受得安静,安静的撕心裂肺。
皇宫乱作一团时,康熙看到了另一个世界里的自己一生。
他看到自己将初生的小保成抱回了干清宫亲自抚养,细心呵护,看着他从一小团粉嫩长成玉雪可爱的孩童,牙牙学语,蹒跚学步。
孩童长成少年,那一世的康熙看着太子的眼神渐渐的多了别的东西,追逐少年洒脱身影的目光从欣赏变得渴求。
这是个梦么?梦中的世界里自己居然是这样的。
但是等太子成年后,和康熙的矛盾越来越多,父子间的隔阂越拉越深,不可弥合。最后他居然废了这个孩子,还将他圈禁起来,困死。
康熙不知道这梦里的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孩子投入别人的怀抱,看着他娶妻生子,眷养娈童,留恋风月,顽劣成性。
妒嫉使人疯狂,康熙看着梦中的自己一批批的杖毙太子的新宠,那种妒火感同身受,若是保成真的做了这些,他能做出来的疯狂程度绝不亚于梦中的自己。
最后,康熙看到了齐墨死在了棍棒下,看到了太子的眼神变得愤怒和绝望,保成居然和这个侍卫纠缠不休。
对,齐墨!
若真的是梦,为什么太子会记得齐墨,在那孩子的成长历程中,绝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但是太子爷却像是前世就和他熟悉,甚至还从娘胎里带出了对康熙的厌弃和疏离。
康熙冷眼看着圈禁了太子之后的自己,在病痛和思念的折磨下走赴黄泉,他看到胤禛继位,看到被困在咸安宫一隅的废太子蹉跎人生。
废太子饮下毒酒,微笑的合上了双眼,嘴里喃喃:“来生,愿再不生在帝王家。”
不!
康熙伸手要拉他,一阵天旋地转,一切都消失了。
黄粱一梦,梦断人生。
明黄龙帐里,康熙猛然坐了起来,浑身冷汗,瞳孔涣散着,许久才回过神来。
何为真?何为假?
康熙抓起太子爷的一件衣服,抱入怀里,泪水滴湿了衣衫,将脸埋入绸缎中,那孩子的味道已经很淡了。
“保成,对不起……”康熙帝绝望的如一头受伤的王兽,落下泪来,
电光火石间,康熙什么都明白了,难怪保成从小就不信任他,他原以为是这孩子生性冷情,若这梦是真的,无疑是他将那孩子伤得至深。
所以,保成,你才要逃离朕么?
康熙一睡七日。
醒来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安抚朝政,而是急急的赶到了西湖,着人将西湖封了,亲自监督打捞了一月有余,但是一无所获。
最后康熙回来了,带回了一枚玉佩,莲纹玉佩,是隆禧送给太子的遗物,那孩子最珍爱的至宝,从不离身。
康熙宛若福至心灵一般,跑回京城,直奔望江楼。隆禧是此楼的经营者他清楚,去世后将这楼送给了太子他也知道,后来太子来此的次数屈指可数,他都快忘了。
望江楼主人专属的隔间,空气里飘荡着青梅酒的酒香,桌上独放了一个青瓷酒杯,杯下压着一张纸,上书:
江山为重,君为轻。
字迹工整,隽永飘逸,清秀灵动,太子亲笔。
康熙盯着那行字看了半天,郑重提笔,落下一个字:否!
保成,江山和你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没做那个梦的时候,康熙不理解太子的不信任,不明白他的惶恐害怕为何,现在他知道了,梦中或者前世的自己,的确是亲手为了江山,将那孩子推入了死路。
可前一世他爱江山,这一世只要保成。
康熙将重新用酒杯压好他的诺言,转身离去,他要做给他的保成看,他的选择到底是什么。
康熙从昏迷到离朝,胤禛表现出色,举手投足间颇具沉稳,剩下的儿子在脑海里转过,最后将目光投放在胤禛身上。
无他,胤祉娇宠坏了,难以挑起大清的江山,唯有胤禛符合要求。康熙没有时间和精力等年幼的皇子长起来,他迫切的需要一个继承人。
康熙三十六年,帝崩,传位四阿哥胤禛,改元雍正。
望江楼内,称设如旧,连酒杯都未移动,纸张泛黄,墨迹凝干。
齐墨推门而入,笑了一下,他没有行礼,因为此人再不是康熙了。
“他让我来接你。”
“带路。”
康熙知道太子没死,刻意去查,不难发现了太子妃的踪迹。
瓜尔佳氏带着孩子隐姓埋名过着平凡的生活,她没有打扰太子,离开了富贵繁华,生活轻松了很多,何必再徒添烦扰?
康熙找到了她之后便没有再查下去。
太子要的是一份真挚不含杂质的感情,他还要平等,但是做为君王和储君,他不能给太子做什么承诺,但是现在,他放下了一切,可以给他平等。H;文追新裙-⑦1=龄=伍·⑧:⑧、五九…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