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常芸公主楼大人曲寒尽 本章:第59章

    情不自禁忆起曾和大人在马车上的不堪之往,温玉仪倏然一红面颊,低眉顺眼而回:“朝权纷争我不懂,已竭力为大人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剩下的我帮不上忙……”

    “这些时日你遭受太多,往后安心在府宅养神便可……”他朝下望时,不经意望见她白皙玉肌上的几道擦痕,许是近日奔波过多,不留神蹭了着,他顿觉心疼。

    “待我夺回原先之势,王府上下皆归你管。”

    温玉仪讶然,忽感自己是真切受到了大人的宠幸。他日若真有这权势,她便再不必惶惶度日,可仰仗大人之势而安。

    可常年在深闺中习得的尽是书画琴棋,不会打理偌大的王府,念于此,她蓦然担忧。

    杏眸微垂而下,她无意轻咬唇瓣,了然般点了点头:“那……那我该多学习些打点府务的学问,以免给大人丢了颜面。”

    “夫人平日可去学打理之道……”楚扶晏见她似犯了难,眸色渐柔,不着痕迹地改了话,“学不会也不打紧。”

    刚下此令,大人又将那命令撤回,她空茫地抬目,正经道:“若要打点王府,掌管内务是定要学会的,怎能说不打紧……”

    “夫人将楚某服侍好即可。”

    想着日后夜夜有她伺候,他便欣喜若狂,难掩清眉间的喜色。

    瞧怀中美色怔然,他扬着唇,欢喜更甚了些。

    那床笫之欢,定当仍是要讲究个心甘情愿,他从不做粗鄙逼迫之举,又正经添上一言:“当然,夫人若不愿,楚某不强迫。”

    再说下去,她可真要羞臊地寻一地缝钻去,大人果真是被贪欲迷了心窍,温玉仪随然敷衍,无措地避开目光。

    怀内的清丽娇女太是可欺,楚扶晏隐忍着忽涌而起的罪恶之念,与她缓缓道起了后续之策。

    恰巧林中无人,唯有一马夫能听着几言,他敛着清冽之嗓,极为庄肃道:“这一年光景,我私攒了火器与兵马,其中火药三十万斤,火炮二百门,以及十万余兵将。”

    “此般仍不可与朝廷相抗,”他深知此理,却仍是成竹在胸,遂心应手地冷冷轻笑,“可若有高培阔助上一力,加之项太尉德行败坏,失尽民心,兵权落回李杸手中,再令屺辽折损其过半兵力……”

    “胜负便难以预料了。”

    一袭阴寒随话语拂掠而过,他眸中凝起笃定之意,欲让这江山都要轻颤上些许。

    静默观望着旁侧这凛然身姿,谈及谋略时,神采极是英拔,仿佛将山河日月都要收揽入怀。

    她听得仔细,想学上些权谋之道,改日可与大人共商些微国事。

    温玉仪听罢略为不解,筹集诸多兵马,究竟安于何地才能这般神鬼不知,况且,如何才能折损李杸过半的兵力。

    “如此兵力,上京应无地可容纳。即便是城郊,也绝不会让人无所察觉。”

    “故而,我将兵马藏在了晟陵北郊,与他国君王同谘合谋。”他安然自若,将通敌之举道得心安理得。

    这便是大人所说的,折损兵力之法……

    她瞬间明了,为何为了区区一舆图,大人亲自前往晟陵面见他国君王。

    楚大人是早已有意与晟陵皇帝联手共谋,一举击溃李杸之势。

    而晟陵位于万晋边境,凭借缔盟之约,因晟陵相助,万晋的守城之将便早就撤了大半。

    倘若屺辽攻城,晟陵出人意料地撤去驻防将士,万晋绝对料不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自会损失惨重,再经不起接二连三的攻势。

    然毕竟是与他国密谋攻下内患,温玉仪顾虑重重,良晌低语:“大人里通外国,离经叛道,恐会被后人诟病。”

    他云淡风轻地展了展衣袖,像是见惯了尔虞我诈的卑劣行径,眼下唯对她放心不下。

    “自古成王败寇,欲得之物,楚某便是要使尽手段而得,你若惧怕,就且避至香坊。”

    “待大局落定,我来接你。”

    眸前的清影所言在理,这世上哪有善恶之分,江山万里皆是听皇命而为。

    既跟随于大人身边,她尽心服侍即可,莫再多虑徒添烦忧。

    夺权之策大抵知了个遍,她轻转眸子,又作困惑道:“大人将这些告知我,就不怕我透露给旁人?”

    “夫人在京中已无挂牵,还有何人可告?”楚扶晏诧异蹙眉,已将这娇色视作最亲近之人,她如何能想着密告他人……

    “自当是皇城使,”她眸含笑意,心生丝许取闹之意,想瞧大人作何反应,“将大人的谋策告送楼栩,大人便功亏一篑了。”

    此举的确是逼他至绝路,若她和楼栩旧情尚在,就此私奔而逃……

    他便日暮穷途,溃以蚁穴。

    楚扶晏拢眉沉思,甘拜下风般行上一揖,意在让她高抬贵手:“倘若此为夫人之意,楚某拱手认输。”

    竟还真等到了大人哀然求饶的一刻,她暗自感叹昔日何故对他惧怕,此时瞧来,大人只是看着阴寒,其实早就被她折服。

    眸底哀伤更深了,温玉仪重重地叹气,恍然大悟起来:“所以大人去晟陵送舆图,并非是为见我……”

    “为见夫人也是原由之一。”

    他见势赶忙纠正,此抹娇柔一旦落泪,他便真没了旁策。

    “都说大人之语一言九鼎,可大人在我这儿绝不可信……”她正想再道,忽觉这马车所行的道路十分怪异。

    并非回往万晋京都,前去的竟是晟陵的方向。

    她恍惚一怔:“此路通往晟陵,大人真要送我回香坊?”

    原以为他只是顺口一说,岂料大人真打算让她避于云间香坊,温玉仪慌忙作势,令马夫改道,却被这威仪之影断然拦下。

    平静心潮不由地慌乱而起,她敛尽戏闹之色,凝肃道:“我一点都不惧,可随大人一同入京的。”

    “玉仪不惧,我惧。”深邃眸光里透了些决然,楚扶晏轻握女子薄肩,冷然作笑,掀起一霎的狂妄。

    “待战事平息,朝中诸事稳定,我接你回京。”

    待一切成定局,江山易主,春意正浓,他便风光前来,接她回城。

    可若是……

    可若是等大人不来,她又该如何度此余生……

    温玉仪微颤起垂落的眼睫,双手不觉一攥裳角,千万繁复之绪涌遍心上各处:“可我若等不来大人,又当如何是好……”

    “那夫人……便再寻一良人嫁了。”长指抚上她的柔顺墨发,他扯唇自嘲,沉声提醒着她最早时的愿望。

    “于夫人而言,安度此生才是重中之重的事,原先不也是夫人的夙愿?”

    最初嫁入王府,她的确想寻一清静之所,以安然度此一生。

    可今非昔比,陛下与公主害她成这模样,她不可再置身事外,不可再忍气吞声……

    大人怎能将今夕与往日混为一谈。

    她浑身不住地发着颤,又觉随大人而去只会添乱,半晌妥了协,似于几念间已将自己劝服:“原先是因无牵挂,如今所遇之事太多,怎能和原先相较……”

    “也罢,我听大人的。”

    大人有自己的主意,她无从改变,温玉仪悄然隐下一口闷气,思量了许久,终是应了下。

    “大人让我在云间香坊候着,我便哪也不去了。”

    她从他的怀中离了身,端庄地回坐至舆座上,心底仍有一丝不甘,却终究不想扰他的心,答应后,良久相顾无言。

    第91章

    我要这天下,也要你。

    这道总令人不寒而栗的身影像是寻思着什么,

    不凑近来哄她这唯一的枕边人,也不和寻常那般说上几句调侃,仅是漠然坐着,

    眉眼蹙着不展。

    不知过了几时,她听耳畔传来低沉一语。

    如同巨石缓慢沉入湖底,

    不声不响,

    却使得安谧的湖面漾开了缕缕波纹。

    “玉仪,我要这天下,也要你。”

    杨柳乍如丝,莺啼花满树,

    春花已点缀在了苍翠间,明媚着几处裳摆裙袖。

    马车悠缓地进了晟陵城,

    来到街巷深处的云间香坊时,已是二日后的申时之初,晴空一碧,万里无雨阴。

    遥见这温婉明秀再度归来,赫连岐与剪雪吃惊不已。

    多时未见,只不断听见坊间传言,如今即便一字未道,

    也知他们受了不少劫难。

    嘘寒问暖上几句,剪雪便泪水涟涟,

    泪眼婆娑地端望着自家主子,不想有朝一日,还能见主子与楚大人并肩而立。

    楚扶晏尤为肃敬地朝香坊之主作上长揖,

    随后凛然不可侵地上了马,

    向诸位辞别。

    “楚某赔个不是,还望赫连公子不计前嫌,

    让楚某的夫人在此藏身几月。”

    “这又是哪儿的话,美人想住多久皆可!”弯眉轻瞥一旁的佳人,赫连岐执扇指了指身后香坊,摆出一副世家贵公子之样,得意地说起近况。

    “香坊能有今日,还是多亏了美人的打点。家父已决意将香坊掌事权交由小爷我了!”

    温玉仪恭顺地伫立至坊前,俯首做尽了礼数,柔婉轻言:“民女在此候着楚大人,愿大人万无一失,捷报频传。”

    “起初我是真瞧大人不惯,可美人的心悬在楚大人这儿……”极为勉强地观向马上威凛之影,赫连岐轻咳着嗓,想那昔日对其许有些误会,一收折扇,跟随着行礼,“我便勉为其难地随上一礼。”

    哪知此人丝毫不领情,眸光从美人身上移去,又将他不住地打量,随即听得一声冷哼。

    “不必了,赫连公子只需知晓,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便可。”

    当真还和从前一样讨人嫌……

    莫非看在美人的面子上,他定是要与之厮打一回,赫连岐气愤地回瞪而去,怒然喊道。

    “小爷我果真还是瞧不惯你!”

    可眼前之人充耳不闻,冷着面颜便乘马离了视线,引得这玩世不恭的公子更是气急。

    待大人彻底离远,她才缓步踏入香坊中。

    心绪已不似当年,再没了识习制香的心思,她只念着大人能顺心称意,左右逢源。

    剪雪端着糕点行入庭院,见主子坐于石凳上,垂目低望空荡的石桌,出神思忖着何事。

    “主子,你离去香坊的这些时日,可让奴婢担忧坏了……”放落玉碟,丫头轻拭眼角泪痕,觉主子能平安而归,真当是上天庇佑。

    “奴婢日日听着京城传来的消息,直至听到天牢失守,主子与楚大人逃出了牢狱,才安宁了稍许……”

    闻声镇静地回了神,温玉仪这才有闲暇端量起面前服侍她十余载的丫头。

    褪去淡素襦裙,丫头更了一袭明艳锦服,着实有着香坊东家夫人之貌。

    “看如今的打扮,剪雪应已是少夫人了。”

    她莞尔轻笑着,自离去香坊,因形势所迫,连此二人的大婚之宴也不曾出席,此刻忽觉有些惋惜。

    剪雪闻言颔首默认,洋洋自得地一挺身姿,向主子拍了拍胸脯:“如今奴婢也算是香坊的半个东家,就算赫连公子不允,奴婢也能发话让主子居住于此处。”

    “不曾想原在我身侧转悠的丫头,而今有这派头……”欲将那烦忧之事暂且一置,她浅笑嫣然,逐渐压低了语声,“你还未同我说过,当初是如何与赫连公子互生情愫的。”

    瞧今日天色正好,主子又安好而回,丫头喜不自胜,赶忙前去膳堂取酒菜。

    “那奴婢去为主子备几壶小酒,今夜奴婢可缓缓道来。”

    静夜低沉,一轮明月游移于层云间,月色静幽冷清,透于长窗薄纸倾照,落得一处孤寂。

    丫头原想和主子话上一闲,和旧时一般谈天说地,聊聊主子不在之日所听的逸闻趣事。

    可待酒壶一上,剪雪便见着桌旁娇影一刻未歇地饮起了酒,没过几瞬便饮尽了壶盏。

    瞧主子挥袖示意,丫头忙吩咐起旁侧婢女去端酒,坐至她的一侧,随之心忧。

    然而斟满清酒的玉壶被端上,主子再是一饮而尽,似乎想于今夜一醉方休,以解心头纷乱思绪。

    主子的酒力剪雪是知晓的,若真想酩汀大醉,还需再添酒几坛。

    可如此饮酒太过伤身,丫头回想起楚大人临走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定要将主子仔细照看,切记不可让她肆意而为。

    “可还能再上几壶酒?”

    摇晃起手中空壶,温玉仪眯眼一瞥身旁的衣香鬓影,神思微恍。

    “主子不能再饮了……”剪雪轻巧夺过壶盏,不解般轻问,“主子可是在为楚大人醉酒?”

    她闻语婉然一笑,将饮尽的空壶扔得远,心底翻涌不休的愁绪仍难排解:“我为大人有何可醉的,只是忽然想饮酒罢了……”

    能让主子这般借酒浇愁的,当下也唯有楚大人的旦夕祸福。

    丫头沉思片时,觉大人于朝堂之上向来神通广大,多次将动荡朝局转危为安,此次定也能安然无恙。

    剪雪忽地灿笑,想让主子少些忧愁,斟字酌句地言道:“据奴婢所知,大人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莽撞行事的。主子别忘了,大人可是先帝最是器重的谋臣。”

    “大人早些年便有那般才干,现今又怎会被人轻易扳倒。”

    尽力道得清晰,让她真切听进,丫头转眸差遣着女婢再端两盏酒来,以结束这与月对酌之饮。

    “剪雪所言甚是,所言甚是……”她面颊泛起红霞之色,双目若为迷离,似有了些浅浅醉意,“我只需候于此地,不给他添乱便是……”

    酒盏被轻盈呈了上,仿佛映月色入了酒里。

    剪雪将其中一盏递前,而后举杯一敬:“奴婢敬主子最后一盏!”

    温玉仪见势忙摇头,杏眸微阖着,轻指向丫头,又指了指自己,言说着不妥:“你都成东家了,怎还自称奴婢,还唤我主子……”

    “主子便一直是主子,这一世都不会变的。”

    剪雪听着话语,心上一堵,忙跪地磕拜,实在不愿解了这主仆之系。

    “跪着作甚,快些起来!”此景令她大惑未解,轻柔地扶起丫头,温玉仪回敬上此酒,目如流光,低声语着,“你们的喜酒我都未尝到,这杯就当作是了……”

    剪雪展颜而笑,忆起主子初嫁王府的景致。

    主子大婚当夜便被大人冷落,待再次成婚,定能得楚大人万般偏宠。

    “主子的喜酒奴婢上回也未喝着,待下一回,可能喝上?”

    “那是自然……”她仰眸一望寂空皓月,虽有醉颜初显,思绪却异常冷静,“婚宴请帖我会一一遣人送来,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当空之月散落寂寥,几刻过后隐至薄云里似随世人一道而眠,皎皎月色柔和如纱,使得一方庭园更添朦胧微茫。

    她就这般沉静地候了半月。

    每日静默地待于云间香坊,一步也未曾踏出,她只怕大人来寻了,若瞧不见她,该是要心急。

    可自他离别而去,她便再未听见楚大人的音讯。

    一切就宛若云沉雁杳,似别鹤孤鸾再难相遇。

    温玉仪默然数着时日,想来也该有些消息才是,万晋朝局怎能如此密不漏风,连一丝风吹草动声都不让她耳闻。

    不知大人谋夺得如何了……

    无心再去帮着赫连岐打理香坊,其家父家母回于坊中,她也无心去拜见,仅是默不作声地待至一角的狭小偏院,成日以书写字画来消磨岁月。

    直至一日午时,丫头唤她去膳堂用一回午膳,说着赫连岐听闻了丝许风声,她便理了素裳随行而前。

    在膳桌边轻挥起水墨扇,依旧是副放浪形骸之态,赫连岐微低眉目,让二位美人凑近些,玄之又玄地道着:“今早开朝议事,朝堂上可是争长论短,吵得不可开交。你们猜,是为了何事争执?”

    “万晋失了摄政王,屺辽趁机派兵南下攻打,可陛下偏是撤去了驻守边境城池旁的将士,为屺辽让了一条道,让其直攻万晋上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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