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常芸公主楼大人曲寒尽 本章:第51章

    灼热四散开来。

    她未曾与他有过这般炽灼又绵延的吻,犹如道尽途殚,

    放落所有礼数纲常,

    唯有彼此可依偎而伴。

    这身躯唯他触着,她才感舒心惬意,才感自己是真实地属于他。

    而非是那些欲将她羞辱利用之人。

    独属他的微冷之息彻底侵占着各处娇弱,微微低吟过后,

    她轻解裳裙,和眼前朝思暮念之影疯了般缠绵至深。

    褪落毕生所学的廉耻,

    她惬心回应,十指触上其锦袍的一颗颗暗扣,将之尽数扯落。

    前路已是暗无天日,不如就这样死了好。

    至少是死于大人的怀中,她也算了了丝许欲念上的渴望。

    本在此姝影面前就易乱方寸,她此时尤为主动,抛却平日端庄,

    尽显百媚千娇。

    已然心荡神摇的他哪能受下这蛊惑,楚扶晏将怀内娇女桎梏得紧,

    不断加深着此般柔吻。

    可待衣裳滑落,她忽地啜泣起来,竟不知是何原由。

    是埋怨他失了力道,

    还是后怕着那弑君之举……她柔声抽泣,

    靠入素怀里,身颤着半晌未抬首。

    “方才在寝宫内,

    我怕极了……”她低声呜咽,抖动着娇身喃语道,“阿晏,我怕极了……”

    念起站于殿外无能为力之景,他冷然一握拳,重重地砸至牢壁上,由着道道血痕隐隐现出,锥心痛感使他更为愧疚。

    “我理当被千刀万剐,堂堂男子,怎会护不住一姑娘……”

    温玉仪微愣着望几道鲜血顺壁墙流下,本意只想发泄心底翻涌而至的惧怕,未想他自责颇深。

    如今大人失掉权势多半是因救她所致,她明白在心,觉得身前的冷雪身影也让人有些许疼惜之处,缓声道着:“我只想……只想得阿晏一点抚慰,未有埋怨之意。”

    作势又轻然拥紧此姝色,他默声理起她那乱不成样的青丝,将褪下的衣物穿回其身,未再继续行承欢一事,只沉声相告着。

    “玉仪是我见过的,最乖顺,又最性烈的女子,让我魂颠梦倒,心仪若狂……”

    “阿晏称赞起姑娘来,都这般言过其实的?”温玉仪娇羞一笑,只觉这些不害臊的几言从大人的唇畔飘出,真是极少闻之。

    然而他只是言笑晏晏,答道:“并非虚言,都是真话。”

    天牢内未有宫卫前来宣旨,陛下应是还处于失血昏迷的状态,她将精巧的匕首收于袖里,岂料竟掉出一瓷罐,杏眸顿然微亮。

    “迷香……”

    此为离于香坊前赫连岐所赠之香,她颦眉思忖,死寂目色掠过一层明朗。

    “阿晏,我想到逃出之法了。”

    至夜半之时,星云淡薄,月色通明若灯火,映照入皇城各角,于花木上洒下清寂一片。

    提早备好香篆与火折子,摸清狱吏巡视的顺序,温玉仪趁狱卒来牢门处送水之际,用布料沾了清水一捂口鼻。

    她慎之又慎,让大人留意着散出的迷香。

    牢壁两旁的油灯忽明忽暗,铁窗透出丝缕夜风,吹得各个囚犯一身凉寒。

    火折子在寒夜下被点燃,香篆散起无色无味的幽香,她瞧准良机,见那腰挂锁钥的牢吏缓步行过,赶忙伸手招呼。

    “官爷留步,此间牢房有腐鼠之气,楚大人不忍闻。”她回首一望壁角肃冷,再悄然递上一两白银,极其谄媚相言。

    “官爷行行好,可否将小女与楚大人换一牢间,好处自不会少了官爷。”

    牢吏瞥目看向话中这位楚大人,见他真以巾帕捂着肃面,满目流窜着不悦之绪。

    想来素日里尊荣尽享的摄政王落魄于此,的确是待得不舒心。

    可天牢之下,哪位被关押的囚徒能舒心畅意,狱吏冷声哼笑,觉此大人是痴心妄想,成为陛下的眼中钉,下场定不会好。

    “将死之人还想着要一间干净的牢狱?楚大人异想天开了。”

    “官爷既不愿,便要将收下的银子还给小女。”温玉仪故作着急地欲夺回银钱,却被牢吏轻巧一躲,眼见那白银被无耻地收了下。

    银两本为身外之物,这狱卒贪财却是无意帮了她稍许。

    她要的,是让牢门前的这一人因迷香而倒,她才可得牢房锁钥。

    牢吏色厉回望,唇角轻扬一抹挖苦之笑,不予避讳地朝那昔日威仪万般的大人讥讽着:“死期在即,还在乎这银子作甚!不如用它给我等狱卒买几坛酒,待弟兄们快活了,许会善心大发,为楚大人烧些纸钱。”

    “让大人在黄泉路上财源滚滚,不失为一件美事啊……”

    嘲笑了几声,狱卒顿感头昏眼花,话道了大半,轻缓倒地,再没了动静。

    “大人您说,小的说的……说的……”

    这一回,赫连岐是当真帮了大忙。

    赫连公子料想恐会有今日,临别时给她特制迷香以脱逃。

    她只手伸向牢吏衣角轻扯,又唤了几语,确认狱卒已暂时不会清醒,便再度探向腰际锁钥。

    可这狱吏倒得略微远了些,她蹲身尽力伸着纤指,如何也够不着,不免犯了难。

    “我来。”

    身后清影似乎知得了她的计策,随她一同蹲了身,几霎便取上了锁匙。

    几番试锁,试对了门钥,温玉仪听闻牢中寂静,唯剩几处清晰可辨的滴水声。

    心知天牢中人已被云间香坊所制之香抽走了神志。

    她带着身侧男子快步行出,顺着狭小牢道内的月色逃离其中,如同重获自由的鸟雀,紧攥他衣袂的手偏是不放。

    “慢着。”

    楚扶晏阴冷望向倒于牢前的那狱卒,从其剑鞘中拔出长剑,猛地直扎于那人胸口。

    阴寒面色像极了夺人性命的恶鬼,他冷笑一声,随然跟她步调行去:“如此,便顺心了。”

    见景莫名胆寒上三分,而她转瞬再思,又觉大人是拜过堂的夫君,就算杀尽天下之人,也不会伤她分毫,有何可惧之地。

    眼见天牢大门已现于几步之远,她仰望玄晖倾落,欲朝前而奔。

    下一刻,便见一道人影遮挡了月华。

    定神而望时,她顿时一怔。

    拦于面前的,是她旧时所念,是那刚正若清风之影。

    “楼大人……”

    温玉仪垂首低唤,不禁发颤而退,只感好不容易逃于此处,皆要付之东流。

    她微展云袖,护着大人在后,却被楚扶晏不由分说地带至旁侧。

    大人的那双冷眸凝向楼栩,杀意悠缓地漫出双目。

    牢内未听声响,二人又将口鼻紧捂。

    楼栩一瞬便猜出了眼下情形,手中剑鞘良晌未出剑,若有所思地凝望起这抹娇姝。

    片晌后似乎下了一决意,楼栩朝旁一退,让开了一条道。

    “趁着此刻快些走,只给你们一刻钟。”

    温玉仪闻言惊诧,不可置信皇城使竟会闭眼放他们走。

    这若被陛下知晓,后果不容设想。

    “天牢本就由朝廷掌管,今时极为动荡,陛下又不谙朝政,信任的唯有皇城司。”正声端肃地开口相道,楼栩如实而言,浅说着陛下已有所洞悉,令他们快撤离。

    “今夜,是陛下察觉有异样,派下官来巡视的。”

    当下刻不容缓,她无从细思此人是何意图,只想着彼时这刚直之躯在摄政王府受下过一剑。

    她抬眸瞧向楼栩的心口处,虽着了锦衣,仍有血渍透过衫袍。

    迟疑瞬息,温玉仪终究是疏冷不下,念着昔时与此人未成善终的情愫,轻言着:“楼大人的伤势……”

    “牢狱重犯使得迷香,迷倒狱卒与下官,夺走锁钥趁机而逃。”

    而他肃然指出一明路,将回禀陛下的话道得天衣无缝。

    此事唯在场的三人知,旁人皆不明真相,他是诚心想放他们走。

    听罢,她立时心颤,低沉启唇:“如此,楼大人便是御前失职,会引来血光之灾……”

    “敢这么做,下官就已想好了退路。”

    楼栩淡然一笑,手执长剑一步步走向布满迷香的天牢中,将这戏码演足。

    望楼栩的背影凛然行入牢狱内,如旧日一般光风霁月,她俯身轻拜,端声恭敬道:“民女心存感激,此恩无以回报,愿大人岁发长欢愉,万事皆胜意。”

    闻语,步子沉重一止,楼栩忽而转眸相望,蓦然问出深埋心底的一惑。

    “温姑娘可觉下官走错了这一步?”

    他投奔陛下,本是为重振尊卑朝纲,这一切怪他不得,人各为己利而争,他是为天下安定而竭力尽心。

    她从未怪过他一丝一毫,这清风般的男子只是在寻着自己的道义。

    “楼大人一心为朝廷,何错之有,”温玉仪莞尔一笑,明眸溢满了浅浅柔色,若山涧柔风于晨时拂过,“满朝达官中,楼大人向来最是公道。”

    随后,她再未听他说出一字,身影走入了牢狱。

    兴许自欺欺人地得到了她的一语肯定,他才觉心下未留有罪恶之绪,之后不再身陷迷茫里。

    月色皎皎,凉风吹拂过柳林,带起阵阵柳絮,如霜雪纷纷扬扬,洒落于殿檐宫墙。

    奔出天牢行至宽广宫道上,一路竟瞧不见一名宫卫。

    她心起疑惑,忽觉楼栩所道的给一刻钟竟是如此。

    第79章

    既是如此,那芸儿就把扶晏哥哥关起来。

    他一早便谋划着要助他们而逃,

    对此铺好了路,撤去宫道旁的守卫,让这二人畅行无阻。

    她牵着身侧冷肃清癯的人影,

    奔走出偌大的宫城,踏着浓墨般的夜色疾步来到城门。

    万家灯火已灭,

    月辉幽暗,

    她瞧不清前方等待着何人,唯见着城门前有一少年无言而立。

    待凑近了,少年双眸清亮,朝他们扬手而招。

    慵懒地靠向马车一侧,

    项辙微扬眉眼,见了楚大人慌忙又直起身板,

    为他轻撩车幔。

    “要不是许久前温姑娘让我备这一辆马车,我今晚还不知该如何送你们出城呢。”

    温玉仪更是不解,仰望云层间的弯月,再将少年端量了遍:“项小公子为何会在此?”

    “楼大人唤我来的,”轻一拍胸脯,以示自己办事牢靠,项辙指向身后那皇宫的方向,

    敛声挥袖道,“闲话不多说,

    再不走,追兵可就要到了!”

    天牢出了如此祸端,陛下闻讯定会派兵捉拿。

    她不作片刻逗留,

    忙随着清绝身姿一同行上马车,

    快马加鞭入了冷风中。

    舆内归于几许沉寂,车轮滚动至离城门不远的石路,

    颠簸尤甚。

    只得微扶着窗沿才可平稳而坐,她这才有闲心一想适才所遇,想楼栩是如何在皇帝的眼皮底下谋得这一夜。

    若她未使得迷香,如此阵仗,楼栩也会前来劫狱,拼了命地将他们送出皇城。

    那一向秉公尽职的皇城使真是傻得可以,为救一女子,竟与皇权相抗。

    渎失其职,会酿成不可赎的大罪。

    楚扶晏细微观着旁侧玉容,瞧芙蓉般的面颜轻蹙着黛眉,将他晾至一旁,心上念的却是于天牢前所见的楼栩,不悦之感油然而生。

    凛眸瞧观这马车,他忽地开口问着,故作清闲地一理衣襟:“何时托项辙备的马车?”

    嗓音清冽沉冷地响彻于车舆中,温玉仪倏然回神,见身旁另一身影阴沉着清容。

    楚大人极是别扭地垂落眸光于车厢之底,静候她回言。

    “温府回来后,”她思忖片时,思绪随之飘了远,轻声回道,“我觉王府的车辇张扬了些,就让项小公子相助着……”

    “怎不道与我听?”凛声又作反问,楚扶晏只觉心绪微堵,良晌释放不得,“所求所需未想着夫君,非要和外人说……”

    一时不明大人为何气恼,她柔声而答,想当时朝暮不见他,大人成日忙于朝务,如何还能让他添忧:“我想过的,可那时见大人忙碌,我才……”

    “方才在想楼栩?”

    他顺势打断此话,缄默半刻,觉心底不是滋味,凝肃问道。

    “他像是原本有劫狱之意……”将所想娓娓轻道,温玉仪未解一二,转目望时,见身边肃色微显愠怒,立马不再续说,“可我所识的他,绝不可能行这等谋逆之举,他为何……”

    怒意似藤蔓萦绕于心,他默了几瞬,硬生生地咽下一缕怨气。

    眸中的娇色无辜回望,与从前一样,欲听他发落。

    “这些男子在你心里占据了多少?”楚扶晏实在怜惜得紧,拢紧着眉心,轻数着围绕她周围的男子,每道一人,面色就黯了半分。

    “项辙,楼栩,还有那赫连岐……”

    随后一撩满是血迹的锦袍,他愁眉未展,顿声问着:“我伤成这样,你几时能念着我一些?”

    堂堂楚大人,竟是为了争上一女子的偏宠而恼怒,这若被他人见得,可真是会让世人惊叹万般。

    她掩唇止住笑意,不晓大人何时变得这般爱争风吃醋了。

    随即淡雅地坐直娇躯,温玉仪佯装从容,回得闲然自若,偏是装出一副不甚在意之样:“往后惦念的日子还长着,阿晏为这也要动怒……”

    “大人要怒便怒去,反正我也不怕了,”她垂目低言,眉目稍弯,故作打趣般轻蔑而道,“手无寸权之人,又有何可惧。”

    “你……”

    这姝色胆敢如是狂妄,似要反了这天,楚扶晏怒恼更甚,却仍不舍道下一句重言,终是轻叹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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