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生出现在他宿舍门口的可能性很低,但是不为零,小心驶得万年船。
确认过后,郁初打开门。
“我还没理好东西。”他对站在门口的两个人说,语气带着嗔怪,“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早。”
“担心你等太久。”谢知行说。
“宿舍里面不冷,我等一会儿也没事。”郁初招呼他们两个进来,“你们先坐一下,我还要理东西。”
进了宿舍,两个人打量起宿舍内部的环境。
比之前那个宿舍大了点,他们俩都觉得这样的宿舍才勉强合适。
他们跟侦探似的探查环境的时候郁初还在闷头整理行李。
把最后一件毛衣叠好塞进行李箱后,郁初关上行李箱,扣上密码锁,然后把它扶了起来。
他拖着行李箱,走出了房间。
“我理好了。”郁初说,“现在走吗?”
两个人同时走过来,伸出手想要接过郁初手里的行李箱,同步率高达400%。
郁初谁都没给,自己紧紧地捏着箱子的拉杆:“我自己拿。”
离开宿舍前,郁初仔细地确认了一遍水电有没有关掉。
确认完毕,郁初关上了门。
进了电梯,郁初靠在墙上,出神地望着对面的楼层按钮。
谢知行谢知远一左一右地站在他身侧,不约而同地注意到了郁初耳朵上的耳洞。
他现在把两边的头发都撩到了耳后,耳朵完整地露出来,也完整地露出那些耳洞。
郁初回过神,发现他们整齐一致地盯着自己的耳朵,立刻作警惕状捂住耳朵:“你们看什么。”
“打了很多耳洞。”谢知行说。
郁初慢慢地放下手,又抬起右手,轻轻地摩挲着右耳的耳垂:“很多吗,我感觉还好。”
“总共几个?”谢知远问。
“15个。”郁初说,“有几个后面打的因为不戴东西好像已经愈合了。”
他看谢知行和谢知远也不像是会打耳洞的样子,给他们解释说:“打耳洞的时候也不是很痛,就一点点。”
谢知行问:“为什么打这么多耳洞?”
“压力很大,或者心里很烦的时候就会想去打。”郁初说,“舌钉、唇钉,还有文身其实都差不多,别人可能会去做那些,但我是打耳洞,不在脸上做东西,影响最小。”
郁初刚出道的时候只有两个耳洞,都是在耳垂上的。这两个耳洞是为了做妆造的时候戴耳饰专门去打的。
Cody当时和他提过,如果打不了可以戴耳夹,有些人就是受不了打耳洞的,很正常,他们不会强制艺人去打耳洞。
他说没事。
出道几个月后郁初又去打了两个耳骨洞,也是这次他发现打耳洞好像也是一种能释放他压力的方法。在他身体的某一个部位被捅穿的那一个瞬间,他会觉得轻松。
他那时候有些迷恋这种感觉,他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再然后,郁初的耳洞越打越多。
签售的时候粉丝还问过他为什么打这么多耳洞,他只是说自己很想打。
舌钉影响吃饭,他没考虑过。
唇钉他也没考虑过,到时候打了喝水还会漏水。
文身更不在他考虑范围内,万一后悔洗都不好洗。粉丝也不一定能接受,除非他选择大腿根部这种不会被粉丝看到的部位。
现在的郁初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打耳洞了。
右耳经常要戴耳麦,戴耳饰的话打到耳麦会有杂音,所以他右耳上的那些耳洞在舞台上很少戴东西,愈合的情况也左耳更明显。
谢知行说:“以后不要打了,可以吗?”
郁初轻轻地哼了一声,不理谢知行。
谢知远只是缓慢地摩挲着他的耳朵,也被郁初推开了。
正好这时电梯已经抵达了底楼。
三个人上了车,经过一段顺利的路程,他们到达目的地。
这两天的雪实在是太大,地面上有被压实成冰的雪,难免有些滑。
郁初刚下车,脚一滑,差点当场表演一段这就是街舞。幸亏他核心力量强,硬是在要摔倒的时候把自己的上半身掰了回来。
果然,人出门在外,面子是自己给的。
当年他们冬天去拍团综,简羽阳在一个冰场滑倒后为了起身在冰面上做了一连套地面动作。
这一段被粉丝专门节选出来剪成了视频,每年都会被粉丝拿出来回味嘲笑。一到冬天,也会有粉丝说又到了看简羽阳冰面街舞的季节。
郁初想还好现在没有镜头在拍他。
谢知行和谢知远用力地抓住了他,几乎是异口同声:“小心点。”
郁初很想说我都把自己掰回来了,你们现在才扶我太晚了。他忍住了,然后说:“一模一样的话为什么要说两遍。”
一模一样的人又为什么要生两遍。
郁初被搀扶着,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门。
这样被他们扶着,让郁初想起了自己之前骨折的时候,当时他们俩也是这样子扶着他的。
进了温暖的室内,郁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正蹲着换鞋子,从前面传来两声喵喵的叫声。
他抬起头,一看,是小夏和小秋站在不远处的木柜上。它们动作灵活地从柜子上跳下来,一路跑到郁初面前,然后扑了上来。
郁初身上挂着两只猫,略为艰难地换好拖鞋。
他用手托着它们,慢慢地起身:“你们是不是胖了一点。不过这里伙食好,胖一点也正常。”
谢知远看到趴在郁初背上的小秋的爪子勾到郁初的头发了,伸手把小秋从郁初身上抱了下来。
郁初也把小夏抱到了怀里,问他们:“它们听话吗?”
“玩玩具的时候不太听话,”谢知行说,“吃饭的时候很听话。”
“怪不得呢。”郁初念叨着,“不过它们胖一点也好,我刚把它们捡回来的时候它们都太瘦了,流浪的时候找不到东西吃。”
上了楼,郁初把它们放到了猫爬架上。
看得出来,它们经常在这里玩,猫爬架上都是被它们抓过的痕迹。
郁初给它们拍照,然后发到Pocket。
每次郁初发消息,粉丝们都会很积极地回复。他都要用手按住才能看清楚粉丝们发的消息。
他仔细地看了看,发现还有粉丝来跟他报喜的,说专辑预售销量到目前已经破了100万。
从历代男solo的销量记录来看,他这张专辑到达100万销量的速度已经破纪录了。不过看粉丝目前的势头,他们似乎是想直接冲击最高销量记录。
专辑卖得多他赚得自然也多,不过他也清楚他有一部分粉丝是还没有经济独立的学生。
虽然他说了粉丝也不一定听他的,但是他感觉自己还是要出来提醒一下。
压榨小朋友的生活费他良心过意不去。
郁初站在落地窗边,看着外头厚厚的积雪。
有人站在他身后问:“想去滑雪吗?”
郁初转过身,这才知道是谢知行问的。
他重复道:“滑雪?”
他记得首都市附近似乎没什么滑雪场。
郁初说:“你们不会还有私人滑雪场吧。”
他感觉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果然,谢知行说私人滑雪场美国有,想去那就去美国。不想去的话可以在国内找一个滑雪场包下来。
第一个方案太麻烦,第二个方案太费钱。
郁初都拒绝了。
脱了外套的谢知远在这时返回客厅,提出了第三种方案:“有一套度假别墅,在山上,可以玩雪。”
听他这么说,郁初有点心动,问道:“远吗?”
“不是很远。”谢知远说,“开车的话大概三四个小时。”
郁初对于远不远有自己的评判标准,他觉得开车一两个小时内的地方才能叫不是很远,三四个小时对他来说已经是比较远的了。
不过开车三四个小时肯定比坐一整晚的飞机去美国近得多。
郁初自己有点犹豫,于是把选择权交给谢知行:“你想去吗?”
谢知行代替郁初做出了最后的决定:“那就去那里吧。”
第102章
可恶的采花大盗
今年冬天的雪比去年大很多。
郁初抱着猫,额头抵在车窗上,看外头飘在空中的雪花。
“今年的雪好大。”他说,“你们两个出去的时候要小心一点,不然可能会被雪埋住。”
谢知行和谢知远看着两只猫被郁初抱在怀里,乖巧得像是两个毛绒玩偶,它们俩还真的只在郁初面前这样。
他们平时叫它们,这两只猫都是爱答不理的状态。
他们这次依然是坐房车出行。
郁初坐在床上,扭过头看着谢知行和谢知远,随后拍了拍床:“你们要坐上来吗?”
两人动作迅速地坐了上来,并且开始不露声色地抢夺床上的地盘。
郁初专心致志地注视着窗外,也就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人和小学生一样幼稚的行为。
车已经在往山上开了,估计再过个几分钟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
谢知远昨天和他说开车要三四个小时,但是从他们出门开始,现在已经快五个小时了。或许是因为下了大雪,司机不敢开得太快。
车沿着路速度均匀地往上开。郁初看着地面上的积雪,已经开始想象滑雪的样子了。
十几分钟后,郁初看到了那幢别墅。它就静静地待在雪地中。
司机把车停在了别墅门口。
郁初原本准备把猫抱进屋子,不过他刚下车,小夏和小秋从他怀里跳到了雪地上,尾巴高高翘着,在雪地上转了几圈。
他低着头,看雪地上它们留下的小小的脚印,给这些小脚印拍了照。
小夏和小秋多半是觉得冷,跳到郁初的腿上,然后钻进了他的羽绒服里。
郁初无奈地把拉链往下拉了一些,让它们可以把脑袋探出来:“给你们带了衣服,过会儿穿上。”
谢知行和谢知远就站在他身旁。
谢知行说:“先进去吧,外面很冷。”
进了屋,郁初惊喜地发现,这里的客厅居然还有一个壁炉。
“这个是真的壁炉吗?”他问。
“真的。”谢知远说,“不过取暖的话,空调的效果可能更好。”
以前壁炉都是取暖用,现在壁炉的作用其实更多是装饰。只从取暖效果来看完全比不上空调。
郁初一直很喜欢这种壁炉,上一次见到这种壁炉好像还是两三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他和队友们去录团综,住在制作组租来的别墅里。那里也有一个壁炉,不过房子的主人不让他们使用。
他当时还觉得很遗憾。
他又问:“可以用吗?”
“要烧一下试试吗?”谢知行把手里的行李箱随手递给旁边的佣人,“我让人去拿点木柴回来。”
“等晚上吧。”郁初轻轻捏着自己被冻得微微发痒的耳垂,“晚上更有氛围。”
他看到自己的行李箱被人拿着,看起来正要送到房间,他赶紧跑过去:“我自己拿吧。”
拿回自己的行李箱后,郁初又感觉不对,这么大的别墅,可以睡人的房间肯定也不少,这个佣人是怎么知道他要住哪间房间的,谢知行他们已经替他做好决定了吗?
他捏着行李箱的拉杆:“晚上我睡哪个房间?”
谢知行说:“睡我的房间。”
他说这话的时候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
谢知远在后面嘲讽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了。”
谢知行头都没回:“跟你学的。”
“我要一个人睡。”郁初停顿两秒,又补充道,“还有我的猫。”
挑好今晚睡觉的房间,郁初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把小夏和小秋的衣服拿了出来。这两件毛绒绒的小衣服是他在外地拍摄的时候从宠物店买的。
他今天其实把毛线和针都带了过来,准备在空闲时间认真钻研一下织毛衣。
“来,小夏过来。”
郁初坐在地板上,对着小夏招招手,它立刻跑了过来。
他拿出一件豆绿色的小衣服给小夏套上,紧接着又把小秋叫过来,给它套上了一件淡蓝色的衣服。
“穿着都很合适。”郁初摸了摸他们,“要出去玩的话你们就穿这个,暖和一点。”
他们今天出发的时间比较晚,路上又花了将近五个小时,过会儿就可以吃晚餐了。
郁初想的是明天白天再去滑雪,今天吃完饭去别墅旁边堆个雪人玩,毕竟晚上滑雪他感觉有些危险。
很快,晚餐时间到了。
郁初看着满桌子的东西,照例先拍了几张照片。
他拍了照片后一般还要再调个滤镜,让画面更好看一些。不过为了不耽误吃晚餐,郁初准备吃完饭后再给那些照片调滤镜。
郁初的脸颊两边鼓鼓的,看起来像是仓鼠。
他专心地吃了一会儿后,感觉自己有点吃累了,速度很明显地慢了下来。
他吃饭的速度一直不算快,主要是因为吃得慢一些可以让自己不吃太多东西,有利于身材管理。
只是他吃饭的时候太过于专心,以至于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两个人都是看着他下饭的。
吃过饭,佣人又端了一瓶红酒上来。
郁初很清楚自己的酒量,只要他现在喝上两杯,他晚上就别想着去堆雪人了。
谢知远却和他说这瓶红酒的品质是很好的,和一般的红酒不同。
郁初这么多年也尝试了不少红酒,只是他感觉那些喝起来都大差不差。
但是谢知远这么说了,他又有一些好奇,谢知远说的好东西,那大概真的是好东西。
于是,郁初没按耐住好奇心,拿着杯子,喝了一口。
酸酸的,但是确实有一种特别的香味,和他以前喝过的那些红酒的确不太一样。
郁初又喝了一口,他轻轻地抿着嘴,慢慢地品着嘴里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