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谢玄翊郑太后李氏 本章:第60章

    孟珂张开手臂,想像小时候那样?将妹妹搂在怀中。可也是在此刻,迎上她倔强执拗的眼神,他才恍然发觉,自己的妹妹已经嫁做人妇,不?再是那个?梳着总角的小姑娘了。

    想到这,他收回了手,悄悄揩了一把眼角的泪水,也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过了许久,孟珂才平复下心绪,凝眉道?:“我听?到我们在北壬的探子说你们被那北燕可汗扣留在王庭,实在是着急坏了。只是这段日子,恰赶上北壬内乱,北燕那边又撤了军,正是收复失地的好时候。我和廖将军,许将军实在没有办法放下前线的大小事,专程去北燕救你和昀廷。”

    孟琬微笑道?:“哥哥,你说的这些我都省得的。”

    孟珂很?快又破涕为笑,用力?拍了拍谢玄稷的肩膀,继续道?3“好在你们如今也平安归来了,才让我不?至于有终身之?恨。”

    寒暄一番之?后?,谢玄稷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舆图,率先问?道?:“孟兄,你们接下来打算如何攻下雁州城?”

    孟珂叹了口气道?,“我与廖将军商议的是,就围住雁州城,等到他们里面弹尽粮绝,自然会打开城门迎敌。”

    “我亦觉得此举方为上策。”

    孟珂却道?:“不?瞒你说,我们前几?日实在耐不?住这样?的消磨,强攻了几?次雁州城。原是想趁着敌军疲惫松懈的时候突袭,可他们不?仅凭借着城墙上的工事负隅顽抗,还滚了许多巨石檑木下来,砸死砸伤了我军将士数百人。”

    孟珂还要继续往下说些什么,谢玄稷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出声打断:“安排这次仰攻的是什么人?”

    “是我身边的副将。”孟珂回答道?。

    瞧见谢玄稷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又问?:“有什么不?及对劲吗?”

    孟琬突然抢在谢玄稷前头说道?:“哥哥,我觉得你身边的副将有问?题。”

    孟珂眼中冷光一闪,怒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岂能以一次战事的成败猜忌身边的人。”

    “哥哥,你还没听?我解释我为什么怀疑他。”

    “琬儿,周副将与我相?识有十年了,是过过命的交情,我不?可能因为你的只言片语便去猜忌功臣。这样?没根据的话,日后?不?许再说与我听?见。”

    说完,不?等孟琬开口辩驳,他就怒而转过身,朝营帐外走?去。

    奸细

    孟琬和谢玄稷面面相觑。

    半晌,

    谢玄稷才不尴不尬地开口:“事关身边亲近的人,他性子难免会急一些,

    你别同?他计较。”

    “不是我要同他计较,实在是?……”

    指责的话终究还是梗在了喉头。

    孟琬心里烦乱不已。

    在她眼中,自?己?的兄长也算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行事?一向冷静,也十分讲道理,却不知为何在涉及周副将的事?上表现得如?此意气用事?。

    若是?换做平时,孟琬自?可以慢慢和孟珂讲道理,

    分析其中的利弊。可前线战况如?此激烈,瞬息万变的战局也不等人。孟琬没?法再多去顾念孟珂的心情,“哎”一声,

    立时转过身?去,

    似是?要冲出营帐去追孟珂。

    谢玄稷见?情况不妙,

    一个?箭步冲上前,

    将孟琬拦住。

    “你挡在我前头做什么?”孟琬握住谢玄稷的手腕,要将他拉开。

    谢玄稷趁势一把将孟琬拽到怀里,

    制住她的双肩,

    不许她擅动。

    孟琬更生气了,

    恼道:“你也觉得我在胡说八道?”

    “我可没?那么说,”谢玄稷马上举起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好?言好?语地劝道,

    “我只是?觉得这对你兄长来说实在是?太突然了,他一时半会儿应当是?听不进去这些话的,你又何必非要现在逼着他给你回应。”

    孟琬也不跟他多说,

    趁着他将手举起的这个?空隙,从他怀中钻了出去,

    又要追出营帐去找孟珂。

    谢玄稷只好?环抱住她的腰往回走,任她怎么再半空中踢腿扑腾也不松手,一边躲避着她挥舞的手,一边道:“你若实在有话要说,倒不如?先说服了我,我再替你把你要说的话转述给你兄长。”

    孟琬果然不再乱动了,冷着脸道:“那你先把我松开。”

    “你先答应我不要再意气用事?。”

    “到底是?谁在意气用事?,”孟琬继续挣扎起来,“意气用事?的是?他不是?我!”

    谢玄稷也是?怕真伤了她,妥协道:“那我松了手,你答应我同?我好?好?说话,别再去找你哥哥吵架了。”

    “把我松开!”

    谢玄稷把孟琬放了下来。

    孟琬用力薅了一把凌乱的头发,深吸了一口气。她还算给谢玄稷面子,总算是?不追出去了。她赌气坐回到褥子上,没?好?气道:“你别看我哥哥平日里对我十分溺爱,要什么给什么。可他打心里觉得我就是?个?闺阁小姐,没?有什么见?识。只要我一提到和战事?有关的事?,便?觉得我是?在胡言乱语。我刚刚分明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就这般凶神?恶煞的,像是?要把人吃了一样。”

    “那你便?是?误会你哥哥了,”谢玄稷正色道,“你哥哥可没?少在人前夸你,还常说你若是?个?男子,出将入相也是?不在话下。”

    听谢玄稷这样说,孟琬也觉自?己?方才说得有些过分了。但她决计是?不会先示弱的,仍旧嘴硬地嘟囔道:“他只是?嘴上这么说罢了,心里未必这么想。”

    谢玄稷叹息一声,方缓缓道:“周副将与你哥哥是?莫逆之交,你突然凭空猜忌他的亲信,你要他如?何表态?”

    “怎么就凭空了?”孟琬反驳道,“他有听我解释我的理由?吗?什么都没?听呢,就先把我骂了一顿,说到底就是?不信任我。”

    孟琬鼓着腮帮子,看样子这气是?一点没?消。

    谢玄稷凑过去,揉了揉孟琬的头发,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孟琬这下不好?发作?了。

    谢玄稷不由?笑了笑。

    他从前一直觉得孟琬胸有城府,行事?稳重,可此番瞧见?她和哥哥生气,还真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喜怒都写在脸上。

    他也只能用哄小孩子的办法哄她,柔声道:“没?事?,琬琬。你哥哥不愿意听你说,我听。你同?我仔细说说,你为什么会觉得周副将有问题?”

    “你刚刚听到他提出要仰攻的时候,第一反应不也是?追问我兄长是?谁提出的这个?计策吗?”孟琬反问。

    “我那时的确觉得有些奇怪,”谢玄稷思索道,“现在雁州城就是?一座孤城,切段周围的补给,北军便?毫无还手之力。等到里头自?己?撑不住了,向齐军投降,自?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再不济等他们乱了阵脚,打开城门冒死?突围,我们也能寻到破绽。那时候他们失去了城墙作?为防御,很容易便?会溃不成?军。倘若我们提前做好?准备,一举歼灭敌人也不是?什么难事?。选择主动仰攻城楼,委实是?下下之策。”

    但他又停顿了一会儿,迟疑道:“可是?,这样战术选择上的失策也说明不了周将军就是?细作?。或许他们只是?不愿再这么耗下去,又听闻守城的北军既无斗志,又无气力,想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快速结束战事?……”

    说到这里,谢玄稷却陡然想起了一桩事?,目光闪烁了两下,倏然握住了孟琬的手,“你还记不记得雁州是?怎么丢掉的?”

    孟琬道:“我当时在京中,是?听说许将军接到了探子递来的消息,一时心急,这才领兵出关,想要早些收复失地。可是?……这与今日之事?有什么关系呢?”

    “那个?送消息的人是?许幽的亲信,”谢玄稷回答完孟琬的提问,又继续和她讨论另一种可能性,“或许周将军也是?被他的手下蒙蔽。”

    孟琬皱眉道:“你们为什么总是?下意识的替他寻借口,难道不应该是?他才是?那个?奸细,是?他蒙蔽了我哥哥吗?”

    谢玄稷剑眉微微蹙起,叹息道:“琬琬,不怪你兄长生气。周将军与我,与你兄长都是?近十年的旧相识了。q先前我们还在南境跟着葛其贞大将军的时候,他数次深入敌营,好?几次都差一点死?在战场之上,算是?为国朝鞠躬尽瘁。我与周将军的交情,还不似你兄长与他那样深。他们朝夕相对,他是?什么样的人品,我想你兄长比你我二人清楚。你怀疑这样一个?人是?细作?,莫说是?兄长,就算是?我听了,都会觉得心寒。”

    听谢玄稷推心置腹地同?自?己?说着这些话,孟琬也对自?己?先前的判断产生了一些动摇。

    她欲言又止,半晌才道:“我怀疑他不单单是?因为……罢了,你们要是?觉得是?我多心,便?就当是?我多心吧。”

    “这里只有我们二人,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来听听。反正出了这个?帐子,我也不会同?旁人乱说。”

    孟琬颔首道:“我一开始跟到军营里来,兄长是?不知道的。后?来我们行到一处山道的时候,我觉察到了附近可能有敌军的埋伏,可又实在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便?绕开了我兄长,直接将我的发现告诉了周将军,让他们防范敌人的偷袭。但就是?这么巧,一直到军队走出那段山道,都没?有任何人伏击我们。”

    “这或许只是?敌军的障眼法,为了让你们疲劳应战。”

    “我起初也是?这么想的,可你试想一下,如?果敌军不知道我军已有防备。那么偷袭其实是?远比骚扰我军,收益要更大。”

    “但是?提防敌军偷袭的指令是?传达到军中上下的,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士兵,想要给敌方通风报信,也应该有门道,又如?何能够直接怀疑到周将军身?上?”

    “不错,所以我当时并没?有怀疑周副将,”孟琬接着往下说道,“可后?来又发生了一桩事?情,我当时没?有细想。可现在回想起来,便?察觉出不对劲了。”

    “怎么说?”谢玄稷问。

    “当时我们刚到云家堡时,为了提防敌军偷袭,打算将粮草先运到成?平。这件事?是?瞒着军中大部分将士的,大家都以为粮草还在原地,只是?布置了一些捕兽夹防止敌军偷袭。当时我担心那周副将过于喜怒形于色,叫他手下的人看出了端倪,便?刻意瞒着他我们在运粮车里藏人的事?情,叫了一群身?材瘦小的士兵去运粮。结果偏偏当晚就有人知晓我们的计划,躲在官道附近劫粮。”

    听到这个?细节,谢玄稷也逐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神?情严肃地问道:“所以你那时候就开始怀疑周将军了?”

    孟琬摇头,“没?有,因为这个?计策就是?为了让细作?通风报信,将我们运粮的事?情告诉敌军,以此来一个?瓮中捉鳖,所以故意没?有将此事?瞒得密不透风。所以,单看这一点也不足以确定泄密是?周副将所为。”

    谢玄稷被她更纳闷了。

    孟琬扭头看了一眼帐外,并不见?周围有人影,这才压低声音道:“我真正对周将军起疑,是?因为土司官寨的那一场大火。”

    谢玄稷听她提起这件事?,不由?得面色一暗。

    孟琬继续道:“我在人前不过是?一个?军医,就算是?有人知道了我相王妃的身?份,也没?有理由?放着我兄长这个?主将不管,非要置我一个?旁人眼中的弱女子于死?地。所以我猜测那人是?在偷袭的奸计败露之后?,为了报复才非要放火烧死?我。知晓是?我向兄长提议在粮车里藏人的,应当就是?兄长身?边的几个?亲卫。这当中接近过土司官寨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这样一个?一个?排除下来,除了周副将,我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人。”

    “这些话,在我们去北燕之前你就和你兄长说过了吗?”

    “没?有,”孟琬一脸懊恼,“我除了兄长其实并不信任任何人。在得知军营之中有奸细之后?,几乎他身?边每一个?人都被我怀疑过。我也怕贸然向兄长说出我的猜测,会伤害到无辜之人,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而且,自?我醒来之后?,兄长就一直和周将军在一起,就算心里有什么疑惑,也不方便?直接与兄长讲。”

    “说到底,我也是?刚刚在兄长提到提议仰攻雁州的人是?周副将的时候,才将这些疑点一个?一个?拼凑起来。结果才刚一开口,便?被兄长制止了。”

    谢玄稷神?情凝重道:“若真是?周副将,此事?怕是?有点难办。你兄长看起来是?个?极其重感情的人,要说动他相信你的揣测,怕是?还需要好?长一段时间。”

    “可前方的战事?不等人。”

    “我知道,”谢玄稷直视着孟琬的眼睛,“所以,不如?我去试试他?”

    孟琬问:“你打算怎么试?”

    谢玄稷凑到孟琬耳边,悄声说了一段话。

    孟琬摇了摇头,“不成?,这样太明显了。要他真是?细作?,必然会打草惊蛇。若他不是?细作?,反到会伤了人的心。”

    “那应该怎么办?”谢玄稷为难道。

    孟琬扬了扬眉毛,胸有成?竹道:“听我的。”

    是?夜,谢玄稷将周副将召到军营之中,一脸苦恼地端着酒杯,一边垂头喝酒,一边唉声叹气道:“周将军,有些事?情我本是?要与孟将军商议的。可偏生今日,与他发生了些口角,弄得我到现在心里都不大痛快。此刻也不方便?去寻他,所以才来请周将军前来帮忙。”

    “口角?”周副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谢玄稷点了点头,煞有介事?地回道:“是?因为我娘子的事?情。”

    周副将更不解了,“娘娘与孟将军不是?一直很要好?吗?”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谢玄稷一拍大腿,“你同?她相处过一段日子,应当知道她这个?人说话总是?直来直去的。这不,孟将军只是?责怪了她几句冒失,她便?一直同?孟将军置气,惹得孟将军连我也不待见?。”

    周副将不方便?评价别人的家事?,默不作?声地听着谢玄稷同?他抱怨。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说这一家人嘛,总归是?有一些摩擦。孟将军和我娘子是?亲兄妹,就算闹脾气也不至于有隔夜的仇……”

    周副将听谢玄稷絮絮叨叨说半天,总进入不到正题,忍不住打断道:“殿下召我前来,到底所谓何事??”

    “欸,不过是?闲聊几句罢了,”谢玄稷不紧不慢道,“周将军这么严肃做什么?”

    他又冲着周副将招了招手,让他在自?己?对面坐下。

    周副将实在不知谢玄稷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只讪讪地拱了拱手道:“末将不敢。”

    “坐吧。”谢玄稷又淡淡重复了一遍。

    周副将不好?再推辞,抿了抿唇,在谢玄稷对面坐下。

    谢玄稷又亲自?给周副将倒了一杯酥油茶,推到了周副将跟前。

    在周副将又要同?谢玄稷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再一次笑吟吟地将周副将未出口的话打断:“周将军在雁州城外驻守了这么久,应当许久没?有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喝一杯茶了吧?这些日子以来,周将军为了攻城之事?殚精竭虑,实在是?辛苦了。”

    周副将立刻起身?,严肃道:“这是?末将的指责所在,末将不敢叫苦。”

    “周副将怎么又站起来了?”谢玄稷也站起身?,“我们今天不过是?闲拉几句家常,周将军老?这般拘礼,倒让我有些不自?在了。”

    周副将又坐了回去,谢玄稷也在他之后?落座。

    谢玄稷满脸钦佩地夸赞道:“若朝中皆是?周副将这样忠心耿耿的将士,何愁匈奴不灭,边境不平?”

    周副将不明白谢玄稷怎么忽然给自?己?戴起了高帽,又是?不尴不尬地点点头,踌躇了片刻,还是?恭敬回道:“末将惶恐。”

    谢玄稷瞥了一眼他跟前的牛乳茶,微微勾起嘴角,问道:“怎么不喝呢?”

    周副将端起杯子胡乱喝了一口,抬手擦了擦嘴角,低下头道:“殿下,末将还有公务在身?,若无别的什么事?,末将还要先回营帐……”

    “这军营里还有什么事??”谢玄稷无辜地瞪大了眼,“这几日不就是?围着雁州城,等敌军自?乱阵脚吗?”

    这话正正触及了周副将的心事?,他以为谢玄稷是?要,连忙单膝跪地,一脸悲痛道:“殿下恕罪,末将确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以为雁州那晚守卫薄弱,这才建议孟将军攻城,却没?有想到中了歹人的奸计,反而给了敌军苟延残喘的机会。末将万死?难赎其罪,还请殿下惩处。殿下就算是?杀了末将,末将也不会喊一个?冤字。”

    “周将军说的是?哪里话?”谢玄稷弯腰扶起周副将,“周将军一心为国,为收复失地立下了汗马功劳。本王若是?因为一时的得失就于阵前斩杀有功之臣,这不是?寒了前线将士的心吗?本王召将军来,当真只是?与将军闲拉几句几句家常。我夹在王妃与孟将军之间,实在头疼得很呐。”

    “那末将能有什么帮得上殿下的?”

    谢玄稷也不直话直说,又东扯西拉地问道:“周将军可有妻室?”

    周副将答道:“我与内子成?婚已有十年。”

    “有孩子吗?”

    “有两个?孩子,一子一女。”

    “都住在京城?”

    “对,都住在京城。”

    谢玄稷问:“怎么不把他们带在身?边?”

    “这塞北苦寒之地,岂是?妇人和孩子可以待的。”

    “也是?,”谢玄稷漫不经心地低下头,拍了拍手心的灰尘,“看来周将军对妻儿是?极好?的。”

    谢玄稷又问:“那周将军有妹妹吗?”

    周副将被他这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话语,弄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耐着性子回道:“没?有妹妹,只有两个?弟弟。”

    “那可真是?可惜了,”谢玄稷道,“我原本还想跟周将军取取经呢。”

    “这话从何说起?”周副将问。

    “就是?我娘子和孟将军不是?为着攻城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吗?你说,这一边是?我多年的挚友,一边是?我娘子,我到底站哪边呢?站哪边都不合适。我索性两边都不站,跟孟兄呢,说你说得对,是?我娘子把问题看得太简单了。跟我娘子呢,也说对对对,是?孟兄太过急躁冒进。可他们这亲兄妹就是?亲兄妹,明明刚刚还吵得脸红脖子粗呢,结果转过头来对了一下口供,我可不就是?里外不是?人了吗?”

    谢玄稷说罢,发出两声无奈的笑。

    周副将也只好?干巴巴地陪着笑了两声。

    “你说这样的事?情是?不是?让人很头疼?”

    谢玄稷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可周副将已然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又过了好?一会儿,等谢玄稷终于把家长里短拉扯完了,他这才咳嗽了两声,满脸疑惑地问:“为攻城的事?吵起来了?”

    “是?啊,孟兄觉得此战不宜拖得太久,还是?应当寻找机会速战速决。可我娘子那边因为有先前的教训,觉得不应轻举妄动,两边僵持不下,这不就吵起来了。其实啊,两个?人都是?为了公事?,可偏偏这兄妹俩脾气都倔得很,谁也说服不了谁,倒害得我是?两头受气。周将军,我说我该怎么办?”

    听这意思仿佛是?要询问周副将站那一边。

    周副将吸了吸鼻子,沉默了。

    “周副将怎么不说话了?”

    “殿下要这么问末将,末将没?有什么想法。”周副将嘴唇抿成?一线,语调中似带着几分不平。

    他顿了顿,又道:“最后?如?何决策,总归要听听廖将军,许将军的想法,不是?我与殿下二人能决定的。”

    这句话说得明显就带着刺了,像是?在说谢玄稷问这样的问题不够真诚。

    谢玄稷笑了笑,缓声道:“周将军误会了,我不是?要同?周将军商量攻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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