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她不惜跨越时空,不惜放弃现代的便利踏足这刀光剑影的争储,她所求的,不过是有人爱。
可到最后,她的丈夫为了别人,要将她嫁人。她的小儿子,骂她是怪物。
陈苼仰头望着高悬的穹顶,没让任何人看见她红透的眼。
“谢远宁,很快,你就不会有个怪物娘亲了。”
谢远宁厌恶的别开头:“装什么可怜!”
听着他脚步声远去,陈苼这才垂眸,看向陷入夜色的坤宁宫。
没人知道,那里有一扇门,只要她拉开走进去,就能回家了。
第2章
坤宁宫那扇门,是她最大的秘密,就连谢临渊也不知道。
陈苼想起当初谢临渊知道她来自千年后,曾患得患失的问过她:“苼儿,我好怕某天睁眼,发现你只是我做的一场梦,你可不可以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那时她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求而不得的那份爱,便认真的回应他:“自然,这里有你,有远宁和玉窈,我不会走。”
那时,他干干净净一颗心捧到面前,哪怕是毒药,陈苼也甘之如饴。
她是真动过心思,要跟谢临渊在这个不属于她的朝代一生一世的。
可原来爱这个字对她来说,永远都是奢望。
从地上爬起来,陈苼手脚冰凉的没有丝毫知觉,可她不在意,只是倚在了门口,直直盯着坤宁宫的方向出神。
直到一道严厉的女声将她惊醒。
“皇后娘娘驾到!”
陈苼顺着声音看去,就看见沈柳音在众人的拥簇下,如众星捧月的走过来。
她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张扬和得意,睥睨着她:“陈苼,听说你跟了陛下十年,最了解他的喜好,你来说说,陛下想要的婚服,是玄色,还是红色?”
陈苼被问的一怔,看着沈柳音,她将满嘴的苦一点点吞下,轻声道。
“陛下既然钦定你为妻,自然什么都是可以的。”
毕竟谢临渊是那样会爱人的一个人。
跟她在一起时,明明不能不能吃辣,却因为她喜欢辛辣而改了口味,哪怕胃疼也不在乎。
当初谢临渊要留下她,身边幕僚都不同意,说她来历不明,疑似敌国奸细。
谢临渊笑的风轻云淡:“我知晓诸位是为孤好,可孤从未对何人动过真心,唯有苼儿,若日后真死在她手中,孤也认栽。”
过往在心间翻涌出血色浪花,疼的陈苼攥紧了手。
沈柳音看着她在烛火下精致冷然的脸,眼里闪过嫉妒。
“陈苼,本宫的命令你听不懂吗?还有,见了本宫,为何不跪!”
陈苼回过神来,却依旧站着,只是从腰间掏出一块玉牌,上面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字。
她清眸微抬:“皇后娘娘,我无需向任何人下跪。”
玉牌亮出的瞬间,跟着沈柳音来的宫人齐刷刷的跪了下去,沈柳音则是咬紧了唇瓣。
沈柳音膝盖刚弯下,就被一双大手拽了起来。
谢临渊将沈柳音拥入怀中,声音温柔:“你见朕都不用跪,一块玉牌怎么就让你屈服了?”
他满眼只装得下沈柳音的样子,让陈苼不由掐紧了手。
沈柳音委屈道:“臣妾跪的不是那块玉牌,是陛下对陈苼的一片真心,臣妾不愿让陛下为难……”
谢临渊抱紧沈柳音,再看向陈苼时,只剩彻骨寒意。
他朝陈苼伸出手,淡淡道:“拿来。”
他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杀意,让陈苼心脏重重一抽。
可她生性执拗,直直看着谢临渊说:“谢临渊,给了的东西没有收回去的道理,这是你教我的道理。”
谢临渊一怔,忽然就想起曾经的陈苼不懂绣工,他又缠着陈苼绣个手帕,最后手帕绣出来了,上面的图案不堪入目。
他拿着手帕憋笑时,陈苼就想收回去,可他毫不犹豫收入怀中。
“苼儿,给了的东西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回忆不过刹那,谢临渊就收起了眼里的恍惚。
他上前一步,利落的从陈苼手中抽过玉牌,当着她的面重重砸在地上。
“苼儿,今日朕便再教你一个道理。”
“此处不是你所谓的家乡,而是朕的国土,普天之下,朕心之所向,才是真理!”
“来人,将她压到坤宁宫外跪着,给皇后认错!”
陈苼看着全然陌生的谢临渊,脸上血色褪尽。
她想挣扎,却只能被孔武有力的侍卫拖出去。
坤宁宫外,她被侍卫用棍棒打在膝弯处,重重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