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人到了无人的大柳树旁，柳煜安面色一变，冷冷看着他。

    “铜像是你拿走的吧？”

    他怕刺激到对方，刻意避开了‘偷’这个字。

    小伍捏了捏拳，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哥，你瞎说什么呢？”

    “我知道徐教授最近难过得很，你心里着急，但也不能这么污蔑我呀！”

    柳煜安却是睨了他一眼：“是吗，那你去鬼市接头的人看来是被你骗了？”

    小伍脸色一白，眼中多了一丝慌乱：“什么鬼市，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哥，你知道我家里老娘还生着病，不可能去干这种事。”

    他不屑地笑了笑：“谁管你做没做？我告诉你，我要分四成利。”

    “不然你就等着我把这件事捅给部队的人吧。”

    柳煜安给自己的演技捏了一把汗，头一回扮这样的恶人，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上当。

    小伍或许也是第一回做这样的事，脸上的表情根本藏不住事。

    她登时松了一口气：“你……你不告发我就行。”

    “四成太多了，最……最多三成……”

    柳煜安恶声恶气打断了他：“废话少说，东西放哪了？”

    小伍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你确定不会告诉其他人吗？”

    “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他顿时流下几滴冷汗，故作镇定地回道：“等看到了东西再告诉你。”

    “什么都和你说了，你要是反手栽赃给我怎么办？”

    小伍眼中的怀疑这才消散了些许：“等放了假我再带你去看，现在我不放心。”

    他耐着性子应下，将事情告诉了秦知念。

    “我不明白，小伍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明明他从前是个很诚实的人。”

    柳煜安叹息一声，心中带着几分疲惫。

    他知道小伍的母亲一直生着病，这病得吃一辈子的药，根本断不得。

    但这并不是铤而走险盗走文物的理由。

    如果因为恻隐之心而放过他，对于病倒了的徐教授和其他同志更不公平。

    看出他心中烦乱，秦知念低声安慰道：“别想那么多，先把铜像拿回来再说。”

    他颇有些沉重地点了点头。

    到了休假那日，小伍如约带着他去往藏匿铜像的地方。

    柳煜安早已和秦知念约好，让她带着几名军人悄悄跟在身后。

    到了地方后，小伍指了指身前一片倒着废弃房屋的废墟。

    “我把铜像埋在这里了，想看你得自己挖出来。”

    他立刻打了个手势，秦知念一声令下，几名军人蜂拥而上将年轻人压制住。

    “你骗我！”

    小伍涨红了脸，满目被背叛的神色，马上又化作了无尽的惶恐。

    “我不能被抓，我……我老娘怎么办？他离不开我啊！”

    听着他的求饶声，柳煜安闭了闭眼，掩去眸中的不忍。

    秦知念跟在他身后走出了废墟，轻声宽慰：“这不是你的错，是他走错了路。”

    他看着女人的眼睛，冷不丁开了口：“你知道他会信我，对不对？”

    第27章

    柳煜安知道，自己帮过小伍，他不会那么抗拒自己。

    若是秦知念带着军人直接去质问，他却可能反而鱼死网破，不交代文物的位置。

    或许连有了眉目这件事，都是秦知念故意透露给他的。

    秦知念面上闪过一丝愧色，还是如实道：“是。”

    她本以为柳煜安会生气，会斥责自己，却没想他只是叹了口气。

    “我不怪你，我知道你的意思。”

    若是秦知念向他要求，他或许会有些抗拒不忍的心理。

    毕竟这和他亲手将小伍送进牢狱没有任何区别。

    可这是他主动提出的，从一开始就有了心理准备。

    见柳煜安神色恹恹，秦知念想了想，缓缓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