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岩反应最快：“应该是刚刚抓住刘瑶瑶的时候！”

    姜柠可真能忍啊！

    一条手臂脱臼，那滋味可不是闹着玩的。

    偏偏她刚刚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和大家说话，还若无其事的安慰刘瑶瑶。

    别说刘瑶瑶了，就连他们都没看出来！

    在刘瑶瑶要跳楼的时候，陈明理和其他护士都在楼下，就在救护车旁边，随时准备救治工作，自然也将刚刚那惊险一幕看在眼里。

    他目光落在姜柠和戚星洲身上，立刻认出这两位就是刚刚徒手爬楼层上去救人的“蜥蜴人”。

    陈明理的目光顿时变了，有些肃然起敬：“还好是刚刚才脱臼的，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推回去。”

    姜柠点点头：“好，谢谢。”

    陈明理靠近姜柠，抬手捏了捏姜柠的胳膊四周，姜柠神色平静，任由陈明理捏着。

    脱臼的胳膊相当于一个创伤，疼痛难耐，在外人碰触下，被碰触按压到受伤的经脉，那泛起的痛感更是别提，姜柠却除了微微蹙眉之外，再无其他神色。

    反倒是站在旁边的戚星洲，黑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陈明理的动作，嘴唇紧抿，任谁都能看出他此刻的紧张。

    咋一看，好像他才是那个手臂脱臼的人。

    陈明理轻轻收捏着寻找骨位，看到戚星洲脸上的表情也甚觉得有趣，便对姜柠问道：“他看起来好关心你，你们俩感情很好？”

    “嗯嗯。”姜柠大概知道陈明理是在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配合点头。

    虽然才认识短短两个多月，但在姜柠心里，她和戚星洲最近经历的这些事情，也算是非一般的存在了。

    陈明理又八卦似的问：“男朋友？”

    姜柠微微一愣，忍不住看了戚星洲一眼。

    戚星洲也听到了陈明理的问题，眸光亮晶晶的看着姜柠，似乎也很期待她的回答。

    俩人四目相对，就在姜柠要开口回答的时候，陈明理手中突然用力，姜柠伤处传来一阵剧烈痛意。

    ——咔嚓

    “好了。”陈明理笑眯眯的松开手。

    姜柠：“……”

    戚星洲：“……”

    姜柠活动了一下，发现自己脱臼的胳膊除了些许胀痛之外，又恢复了往日的灵活，至于这些许胀痛，也是脱臼之后的后遗症，好好养上一段时间就会消失。

    她朝陈明理道谢，陈明理却摆摆手，表示不是什么大问题。

    估摸着葛浩丽恐怕已经被消防员们抬下楼了，陈明理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

    “那我就先走了。”陈明理说着，转身快步下楼。

    单纯的戚星洲还是第一次现场观看骨科医生救治病人的场面，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医生为了转移患者注意力的小技巧。

    他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好像被骗了，但是具体对方骗了他什么他又说不出来。

    而且对方还把姜柠给治好了。

    戚星洲鼓着脸，看着陈明理离开的背影，目光幽幽，像只带着怨气的小青蛙。

    消防员们见姜柠的手臂好了，也替她高兴：“那我们也先下去了。”

    之前帮忙抬担架的那几个同事应该已经在下面等他们了。

    “好。”姜柠点点头。

    姜柠知道居民楼下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们很多，所以没有和这几位消防员们一起出去，而是特意在楼道内站了一会儿，等消防员们和救护车都走了之后，才和戚星洲走出来。

    戚星洲头上戴着一顶姜柠从随身挎包中拿出来的黑色帽子，因为姜柠感觉他这张脸实在是太引人注意了。

    戚星洲对这顶黑帽子爱不释手，抬手轻轻压了压帽檐，脚步轻快的跟在姜柠身后。

    就算有还未散去的围观群众看到姜柠和戚星洲离开的背影，也只会下意识觉得俩人就是这栋楼的居民。

    直到姜柠和戚星洲都走远了之后，才有迟钝的围观群众们后知后觉的问：“诶？奇怪，刚刚徒手爬上去那两位热心群众呢，怎么没看到？”

    “那哪是热心群众，那分明就是蜘蛛侠转世！”有人看着手机里刚刚拍摄好的内容开口。

    徒手爬在墙壁上，就问，除了蜘蛛侠之外，谁还有这么好的身手！

    “不行，我得发出去让其他人瞅瞅，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人说着，很快将刚刚拍摄好的视频发在抖音上。

    刚刚围观的群众那么多，不只是他拍了视频，其他还有很多人也都拍到了刚刚顶楼那段惊险一幕。

    很快，这些视频不仅在抖音里传播，就连朋友圈、微信群里也出现了相关视频。

    15岁女孩跳楼一事，很快上了同城热搜。

    -

    姜柠回到车上，动了动自己的左臂，坐在副驾驶的戚星洲立刻扭头看她，眼神似乎有些难过。

    他现在虽然会开车了，但是还没考完，在没有拿到驾驶证之前，他都不能开车。

    “没事，已经不痛了。”姜柠笑笑。

    话说出口，她自己心里都有些惊奇。

    明明戚星洲啥也没说，但她竟然……莫名就能感知到他的意思，而且这种无障碍交流还不是一次两次了，老给她一种两人很心有灵犀的感觉。

    姜柠目光突然有些怀疑的落在神情无辜的戚星洲身上，这家伙，应该不是故意的吧。

    98第476章

    给戚星洲刷功德苹果

    姜柠之前抱着给戚星洲刷功德苹果的想法，从系统那儿接到的任务特意挑人数最多的：聚众Du博，吸Du，嫖g。

    姜柠已经抓出经验来了。

    对于她来说，她想要的是生命值，抓到犯罪情节越恶劣严重的犯人，她得到的生命值和功德量奖励就越高。

    可系统这个抠门的家伙，每次给戚星洲的奖励都会大大缩水，不如量变引发质变来得快。

    姜柠坐在驾驶座上，瞅着系统地图上那一团鲜红的小红点，神色若有所思。

    看这些密密麻麻的小红点，少说都有三四十人了，哪怕一人奖励一个功德点，也得有三四十个，让她放弃，实属有些舍不得。

    如果姜柠的胳膊没脱臼过，哪怕以少敌多她也绝对不怕。

    现在的话，姜柠有些担心，如果待会那些人反抗得厉害，自己的胳膊会在打斗中二次脱臼，到时候压力全部给到戚星洲身上，那绝对不行。

    想了想，姜柠拨通张朗电话。

    张朗习惯性秒接，他开朗的声音里染着笑意：“姜柠？”

    “嗯嗯，是我。”姜柠直接问道：“今天上班吗？”

    “上呀。”张朗瞬间变成了苦瓜脸，他低头一闻，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全是班味儿。

    “那就行。”姜柠点点头：“我这里接到一条线索，发现有人在聚众赌博、吸毒……”

    姜柠话还没说完，张朗立刻来了精神：“在哪在哪？我现在就赶过去！”

    他果然没有看错姜柠！

    姜柠要么不打电话过来，一打电话，绝对就是冲kpi！

    “别急，对方人有点多，你找一些同事一起。”姜柠开口说了一个大概人数，张朗一听，原本激动的表情霎时冷静下来：“这么多？行，我立刻向上级请示。”

    他竟然连一句疑问都没有，直接就说向上级请示此次逮捕任务，姜柠有些意外于张朗对自己的信任，又不由在心里暗道打电话给张朗这个决定果然没错。

    她说：“定位我待会发给你。”

    “行。”张朗急匆匆摞下电话，拔腿就去找上级领导了。

    挂了电话后，姜柠没有选择一直在原地等，而是驱车继续前往系统之前导航出来的位置，也是聚众赌博的目的地。

    根据系统提供出来的位置，以及姜柠对京市地形图的了解，她很快弄清，这些人聚众赌博的所在地，是在郊区一处废弃厂房和废弃养猪场里。

    废弃厂房和养猪场的距离不远，而养猪场背后靠山，不仅方便大家逃跑，还有位处高地，利于望风。只要有人躲在山上，一眼就能将下方情况尽收眼底。

    如果是张朗他们接到群众举报过来一探究竟的话，大概率抓不到这批人，但对于姜柠来说，就不一样了。

    系统地图在姜柠这里就是一个绝佳作弊器，哪个位置有犯人，一共有几人，她只需要看一眼地图导航，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姜柠一边开车一边瞅着地图上代表犯人们的小红点，一下锁定对面那片枝叶繁茂绿树成荫的山林。

    废弃工厂和废弃养猪场里这么多的犯人聚众赌博，不可能没有望风的人吧。

    98第477章

    戚星洲的鸟

    就像姜柠所想的那样，在她开车出现在道路上那一刻，她就已经进入了对方的监视范围之内。

    在养猪场背后的山上，一名中年男子正坐在高高的树杈上，手里举着一枚望远镜，正认真眺望周边一切动静。

    在看到那辆陌生的白色车辆时，男子开口：“黑麻子，有人开车过来了。”

    树下，靠坐着一名高高瘦瘦的男人，他皮肤黢黑，脸上长了很多灰色的斑。

    听到王瘦子的话，原本正在用手机刷抖音的黑麻子抬起头：“来了几辆？是朝工厂开去的吗？”

    “一辆。”王瘦子举着望远镜看了又看：“好像是路过的。”

    黑麻子闻言，翻了个白眼，他怀疑这王瘦子的胆子比老鼠的胆子还小，要不然怎么会望风那么久了，还容易一惊一乍的。

    几秒钟之后，看着那辆白色小车径直顺着水泥路离开，王瘦子松了口气：“是路过的。”

    黑麻子没理他，动了动身体，挑了个舒服的方式躺着继续玩手机。

    车上，戚星洲摇下车窗，一只黢黑的乌鸫鸟从窗外飞了进来，轻轻落在挡风玻璃下的仪表盘台面上，似乎是想要来搭个顺风车。

    可几秒钟后，戚星洲就开口：“对面山上有人在盯着我们。”

    他语气肯定，姜柠听着有些诧异。

    她从系统这里得到的消息还没告诉戚星洲，戚星洲就知道了，不用说，肯定是这只乌鸫告诉他的。

    姜柠放慢车速，余光瞄了一眼正站在车内低头梳理自己羽毛的鸟儿：“除了山顶那两人，还有没有其他人了？”

    “我问问。”戚星洲说着，看向乌鸫。

    他没有开口说话，几息之后，乌鸫鸟展翅飞了出去。

    在放慢车速的情况下，姜柠看到，黢黑的乌鸫飞出去后，直直朝左边的森林方向飞去。

    它叫了一声，声音空灵，然后，在森林里，许多黑色的乌鸫从各个角落飞了出来。

    这时乌鸫鸟把家族其他鸟类全叫出来，显然是想打探情报。

    试问，如果它们一直都生活在这里的话，恐怕没有谁比这些小动物们更明白人类活动踪迹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姜柠踩着油门，沿着水泥路一直往前开，在等待乌鸫回来的时候，她也没忘记观察附近道路两边的地理环境，一边看一边结合地图上显示的小红点来揣摩对方布局。

    等乌鸫飞回来之后，戚星洲说：“只有山顶上那两人在外面望风，其余人都在厂房和养猪场里。”

    姜柠点点头，戚星洲说的这话，和系统给出的犯人定位布局一样。

    这一批聚众赌博的人分为两个地方，一个是废弃工厂，一个是废弃养猪场。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认为这地方太偏没人过来，还是太放心山顶那两人，在外面望风的竟然就他们俩。

    姜柠在来的路上已经将大概方向告诉了张朗，现在，姜柠又发了一个准确的定位过去。

    张朗很快回复：“好好好，我们已经在路上了，开车过去大概二十分钟。”

    姜柠将车开出好长一段距离，直到转了个弯，不在山上那俩人的视线范围内之后，姜柠才停下车，打电话给张朗。

    “你们别急，慢慢来。”

    最好是等她和戚星洲把山上那俩人给解决了再来。

    98第478章

    敏感的戚星洲

    山中，绿意成荫，苍翠的树木随风摇曳，发出阵阵声响，温暖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俩人身上投落满身斑驳的光影。

    原本靠坐在树下的黑麻子不知不觉就变成了侧躺在地的姿势。

    荒无人烟的山间，满地都是落下的枯叶混合着干燥的泥土，黑麻子却一点都不嫌脏，仿佛将这当成了他家里睡觉的床。

    王瘦子坐在树杈上，仍旧举着他手里的望远镜，嘴里不断呢喃着什么。

    山上信号差，手机里的画面卡顿个不停，下一个视频甚至半点都刷不出来，黑麻子本来心烦意乱的，见王瘦子一直在神神叨叨就更生气了。

    他一把关掉手机，怒道：“你在嘀嘀咕咕个什么鬼？！”

    “奇怪，那两人的车怎么一直都没见开出去？”王瘦子丝毫不被黑麻子暴躁的情绪所影响，举着手中望远镜看得认真。

    而他手中望远镜所对着的方向，正是姜柠刚刚开车离开的方向，虽然凸起的山腰挡住了王瘦子的视线，但他却依旧能看到远处从山峦里延伸出去的一小段水泥路，也是姜柠开车一路往前的必经之路。

    “这都应该有二十分钟了吧，怎么还没看到。”王瘦子说着。

    他对现在的这份工作很上心。

    每天只要老老实实待在一个地方望风，就能得到一笔不菲的收入。

    王瘦子很珍惜这份工作。

    黑麻子虽然喜欢偷懒，可王瘦子如果要休息的时候，他就得顶替王瘦子的位置，自然也知道王瘦子说的是什么。

    黑麻子浑不在意：“不可能吧，就这么几里路能开这么远？肯定是在你没看到的时候人家早就已经开过去了。”

    王瘦子却皱着眉头，一直那望远镜看着那处。

    他很确定，自从对方的车消失在拐弯处之后，他就一直盯着那边，并没有看到对方的车。

    俩人不知道，就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悄摸上来的姜柠和戚星洲蹲在浓密的野草丛后已经有一会儿的时间了。

    听到俩人的对话，姜柠暗道树上那人看起来怯弱好欺负，其实细心和敏锐度比树下那个要强得多。

    她拉了拉边上的戚星洲，附耳悄悄和他说了几句：“这附近有没有你的小帮手，最好是蛇之类的，吓一吓他们。”

    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凑得极近，声音也放到了最低，唇瓣和戚星洲耳垂的距离也在咫尺之间。

    她说话时，温热的呼吸喷洒到戚星洲的耳垂上，戚星洲敏感的身体瞬间一僵，浓密的长睫如蝶翼般，颤得厉害。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那只被姜柠靠近的耳朵瞬间像是染了胭脂，红得厉害。

    姜柠一心盯着坐在树梢上的那人，并没有注意到戚星洲的异样。

    见戚星洲没有答话，她还以为是自己说的声音太轻了他没听见，便又靠近问了一次：“附近有蛇吗？”

    霎时，戚星洲不仅耳朵红了，就连整张脸连同脖颈都红了。

    戚星洲感觉自己脸面发烫得厉害，心里也慌乱得厉害。

    单纯的他，暂时还分不清自己身体里那蠢蠢欲动的情绪是什么，只是下意识想要克制、躲闪，又在偏头拉开和姜柠0.01寸的距离后不舍的停下，心里更多泛起一种想要和姜柠贴贴抱抱或者更亲近的冲动。

    这感觉来势汹汹，让他措手不及。

    98第479章

    有蛇蛇帮忙的戚星洲

    不过戚星洲并不是丝毫没有克制力的人，他眉头微蹙，克制自己，认真听姜柠说话，然后也同样小声应道：“有。”

    跟着姜柠抓了那么多次犯人，哪怕姜柠没有说，戚星洲也大概猜测到姜柠的想法。

    他感应了一会儿，用着和姜柠说话时声量差不多的气音开口：“有二十多条，八条有毒的，其他都是无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