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岑鸢时云兴唐氏 本章:第147章

    那哪成?便是一个个跟着老娘一起跳脚骂顾柏年白读了书,白考了个探花。

    这些话因着是探花的老娘和兄弟姐妹们骂出来的,在当地顿时掀起了一股热潮,捂都捂不住。

    县令老爷一听,辱骂朝廷!咒骂天子!这还得了!

    这些话要是传到京城,传到天子耳里,只怕不止影响他升官,头上乌纱帽都要不保。

    县令老爷忙派手下去抓人,以辱骂朝廷罪,把顾柏年家那一堆人全带回衙门,各打了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这还是看在探花面子上,才打了二十板子。否则要在平时,县令老爷得把人打死才算数。

    呔!总有刁民要掀我乌纱帽!我指定不能让他如愿!

    二十大板一下来,顾柏年的老娘哪里受得住,抬回家后就再也下不来床。

    瘫了!

    她一瘫,就干不成媒婆,做不了骗人的勾当,整日里骂骂咧咧。

    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且老太婆赚不了银子,脾气又不好,吃药还花钱,几个儿女根本不想管她。

    老大推老三,老三推老四,老四推给姐姐,姐姐推给妹妹,谁都不想管老太婆。

    原本最爱凑在一起围着老娘转悠的儿女们,一哄而散,老死不相往来。

    唯有顾柏年偶尔托人带点银子回来尽孝,老太婆捏着来之不易的银子,省吃俭用过日子,再也没翻出什么浪来。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说回京城这头,因着侯府还在热孝期,亲事只能低调着办。

    依着北翼嫁娶的规矩,女方需得在迎亲头两日先把嫁妆送往男方家。

    魏家为这嫁妆可愁坏了。

    因着高嫁,魏夫人生怕过于寒酸会扫了女儿的面子,担心女儿过得不好,便是卯足了劲为女儿把嫁妆备得丰厚些。

    唐楚君早前为儿子备下的聘礼本来就很多,足足一百零八抬,那是什么好东西都往里塞。

    时家给了这么多丰厚聘礼,魏家却是一件不留,全部作为女儿的嫁妆,准备原封不动抬回时家。

    可问题来了,嫁妆太多太多了。

    这一数,光嫁妆就超过了一百四十八抬。这其中,主要就是时家的聘礼太多。

    而魏家准备的嫁妆又太实了,全是扎实的。床,箱,桶,凳,匣。

    单说那拔步床,就是魏采菱的外祖父亲手做出来的。

    还有那些上等的安瓷,更是她外祖父最新最好的的手艺。魏家是把锅碗瓢盆都备齐了的。

    魏忠实一瞧那连绵堆满院子屋子的长女嫁妆,直摇头,“不行不行,太多了!平日还好,如今正值起儿的热孝期,这要几百人抬着这么多嫁妆去绕半个城,那不是给起儿找事儿吗?”

    魏夫人道,“我已经是选了又选。你看,那些桶子我都撤回来了,可还是有这么多啊。”

    魏忠实抚额,“你可真实诚,这些锅碗瓢盆,桶子凳子箱子的,实在要用,等成了亲后再给他们送过去不就行了。”

    魏夫人一听,柳眉倒竖,“那怎么行!你不懂不要胡说!哪有嫁妆还能成亲后零零散散给拿过去的?那多不吉利!”

    魏忠实被夫人呲了,也就不敢瞎出馊主意,“那我不管了,但你不要弄出这么大动静来!我一个芝麻小官嫁女儿,嫁妆堪比人家王府嫁女儿,这合适?”

    “那不是你亲家给的聘礼多吗?你女婿的娘是个大方的,什么都想给儿子。可不就成这样了?我给你算算啊,这一百四十八抬里,其中有一百零八抬都是时家的聘礼。我这边是挤了又挤,按了又按,收了又收,减了又减……”

    魏采菱温婉的声音由远而近,“母亲,把时家的聘礼留一半给娉婷吧。我哪用得着这么多?”

    “不行!”魏忠实夫妇异口同声,这回步调一致了。

    魏忠实道,“娉婷的嫁妆,我们会准备,不用你操心。这是时家给你的,你都带走。”

    第327章

    全家就可着她一个人疼

    魏采菱很想留些东西给妹妹做嫁妆,还想给哥哥留点好物件娶媳妇儿,更想让爹娘和外祖父过得好一些。

    她知道,母亲为了让自己嫁得体面,连压箱底儿的物什都拿出来了。

    外祖父更是毫不吝啬把棺材本儿贴进来。还有她哥哥魏屿直,自小存下的私房银子,全给她买这买那添箱了。就连她的小妹妹魏娉婷,也吵嚷着要拿压岁钱买好看的花花给姐姐戴。

    全家就可着她一个人疼。

    若不是她高嫁,家里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魏采菱心头暖烘烘的,“什么我的你的她的,不都是自个儿家里的?这么多嫁妆,我哪里用得完?”

    “那也不行!”魏夫人果决道,“你嫁过去是要做当家主母的,嫁妆不丰厚会叫人小瞧你。聘礼给娘家扣下一半,传出去,少不得说咱们魏家不重视你。我就是要告诉大家,我家菱儿可是母亲的心肝宝贝。”

    魏采菱笑得温存,乖巧地挽住母亲,“女儿心里明白就是了。别人怎么想,又有什么打紧?”

    魏夫人忧心叹口气,“菱儿,母亲跟你说一个道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成。这男人啊,刚成亲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好的。可时间最是消磨人。天长日久过日子,就少不得减了些新鲜,生了些厌烦。如此,咱们女子生活要想过得稳妥,倚仗的就是嫁妆。”

    魏采菱听得认真,也不反驳。

    魏夫人又怕吓着女儿,又道,“当然,我瞧着云起那孩子是个好的,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只是呢,有嫁妆傍身的女子,怎么都要活得自在些不是?”

    魏采菱顺着母亲点点头,“女儿记下了。”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发愣的父亲,笑道,“其实男子也不尽都是凉薄的,比如父亲,他就是世间顶顶好的人。”

    魏夫人脸上飞过一抹红霞,“你父亲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

    魏忠实听着妻子女儿的对话,原本板正严肃的脸都掩盖不住得意之色了。

    那是!我魏忠实可是天下最最好的男子!

    要说有什么缺点,那就是两袖清风穷了些。可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啊。咱再穷,也比普通百姓要富足些,比流民要强些吧。

    他这一自我开解,就骄傲上了,嗓门都大了不少,“要是时云起那小子敢欺负你,你就回家,我……啊!”

    魏忠实话还没说完,就被魏夫人踩了一脚。

    魏夫人那叫一个气啊,“女儿这还没嫁,你就叫她回家。呸呸呸,快呸出去!我女儿是一定要嫁得幸福美满,白头到老的。”

    魏忠实委屈得很,“我就是说说……”

    “说说也不行!我能说,你说不得!”魏夫人瞪着丈夫,“别触女儿霉头。”

    魏忠实呵呵笑,“好好好,不触霉头!不触就不触!”

    可这还有个触霉头的,是魏屿直,他带着霍十五,边走进来边说,“要是时云起敢对我妹妹不好,我打得他满地找牙!”

    霍十五哈哈笑,“他有个厉害的妹夫!你又打不赢!还是快别在这放狠话了哈,乖,咱收敛点,别惹人笑话。”

    魏忠实好笑地看着夫人,“瞧,可不是我一个人说这话。”

    魏夫人无奈地瞪了一眼儿子,最终挑挑拣拣,还是有满满一百三十八抬嫁妆。

    差不多要四五百人的队伍,才能把这些嫁妆抬到时家去。

    魏夫人知最近唐楚君在福双路宅子里,便是亲自匆匆去了一趟,与她商量,“若菱儿的嫁妆就这么抬到侯府,会不会给起儿惹来麻烦?”

    唐楚君最是喜欢魏夫人的通透和直爽,凡事张嘴问,不闷心里头。

    这样的人相处起来特别舒服,“不打紧,能有什么麻烦?原本亲事仓促,就委屈了采菱。难不成咱们抬个嫁妆还要偷偷摸摸不成?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两人又商量了亲事细节,双方无不愉快。

    两个母亲便是共同憧憬起了儿女未来的幸福生活,然后又是一告别二告别三告别,四五六告别,愣没告别完。

    那叫一个依依不舍,一肚子的话说不完。

    两人说好了,往后做了儿女亲家,定要常来常往。

    没事喝个茶,有事好商量。万不能给儿女添堵,你不能磋磨我闺女,我不能亏待你儿子。

    总之就是要尽一切努力,让儿女过得幸福。

    魏夫人的话,简直说到了唐楚君的心窝窝里去了。

    她儿子过了十六年苦日子,以后定要和媳妇好好甜出蜜来才行。否则她这个做母亲的,那份愧疚到现在都不敢直视。

    魏夫人也觉得对方说到了自己心里去。她就是担心自己女儿过不好啊,那算命的算出女儿早夭,她这颗心就一直悬着,没法落下。

    她怕得很!

    如今多一家人来疼女儿,想必女儿不会如算命的所说吧。

    魏夫人瞧着唐楚君那明亮充满善意的眼睛,又想起聪慧善良的时安夏,更想起她那万丈光芒的女婿,一时……信心满满。

    她的女儿定能一生顺遂。

    魏夫人得了唐楚君的准话,便是喜滋滋回去准备了。

    依北翼律法,男方要先去官府登记在册,女方还要出示身份文牒,方算成事。

    几个媒婆忙得不可开交,几乎放下了手头所有旁的亲事,专心致志为时家这门亲事奔波。

    依北翼风俗,女方的嫁妆,要由男方请人去抬。

    次日便是吹吹打打,魏家的十里红妆就进了时家大门,摆满侯府好几个院子。

    礼部也派了人来,专门唱册登记。

    原先时家这边聘礼入魏家门时,动静就很大;如今魏家的嫁妆只多不少,且无虚抬。

    众人便知,魏家真爱女儿啊。侯府的聘礼是一点都不留,全给了女儿当嫁妆。

    自然还是引来一些人不满,尤其那些想把女儿嫁给时云起的官员们,心里酸得不行。

    怎的魏家就走了这狗屎运?

    “他们家不是刚走了老人吗?还在热孝中,这般大张旗鼓,也不怕老人们回来找他们算账!”

    “我看啊!定是魏家虚荣,恨不得全京城都知道他家女儿上嫁了侯府。”

    “我看长不了!侯府的门楣岂是这些小门小户能随意攀上的?里面还不一定有多少弯弯绕呢。”

    唱衰的人不计其数,最后在成亲当日,被明德帝派人送来的一副字呛闭了嘴。

    那是明德帝亲手所书“天作之合”,贺时云起夫妇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明德帝都贺喜了,其他人还敢说什么?

    第328章

    愿者上钩

    成亲这日没大办喜酒,只双方亲朋好友及族人们聚了几桌。

    礼毕后,魏采菱就被送入了“闲月居”里的喜房。

    她低着头,喜帕垂到胸前,两只手交握着,端庄坐在喜床正中。

    “夫人,趁着世子爷还没来,您先喝杯热水暖暖身?”一个丫环轻声问。

    魏采菱摇摇头,“我不渴。”

    许是从魏府出来就没吃过东西没喝过水,她声音比平日沙哑不少。

    那丫环热心地递了一杯水过去,“夫人,喝点吧,您看您快说不出话来了。”

    魏采菱问,“你声音怎的这般陌生,不是我带来的人啊。花若书棋她们呢?”

    丫环忙道,“夫人,我是海棠院派过来暂时侍候您的。我们夫人是个大好人,怕您带过来的丫环不熟悉这里,伺候不好。”

    魏采菱这才放下心来,“母亲待人真好。”

    丫环忙点头,“那当然了,我们夫人是最好的婆母,寻遍整个京城都难有呢。”

    她又将水递过去,“夫人,这夜还长,您且得等呢。先喝点热水,再吃块点心。”

    魏采菱接过水,缓缓送到嘴边。

    眼看着魏采菱就要将杯子拿到盖头下准备喝水,谁知她又顿住,开口问,“咦,你叫什么名字?”

    丫环回话,“奴婢叫银珠。”

    “哦,银珠,你帮我把盖头稍稍掀起来一个角,我才好喝水。”

    “是。”银珠顺手掀起她的红盖头。

    就在红盖头被掀起的瞬间,新娘陡然扣住她的手腕,悠悠地问,“这么急着让我喝水,是想害死我吗?”

    银珠面色一变,想抽手竟挣脱不得。

    新娘子将盖头一扯,朝着门口喊一声,“姑娘,奴婢抓到这个贼了!”

    随着她这声“姑娘”,时安夏便是带着一帮人和一只大黑狗缓缓进了屋。

    大黑狗进来就是一顿狂吼,气势十足。被时安夏一拍脑袋,才安静下来,摇着尾巴晃啊晃。

    只那银珠微微动一下,它便是又一顿震天吼,屋子都要抖三抖。

    南雁搬来个椅子,又垫了个软枕在椅背上。

    时安夏这才端坐着,慢条斯理整理起了褶皱的裙子,凉凉道,“在这喜庆的日子,还真被我钓到鱼了,愿者上钩说的就是你啊。”

    那叫银珠的丫头眼珠子乱转着,吓得六神无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姑娘,奴婢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就,就这么……”

    时安夏朝穿着喜服的东蓠示意。

    东蓠伸手一把掐住银珠的脸,拿起那杯水就灌到银珠嘴里。

    银珠惊恐地睁大眼睛,挣扎着,强迫自己不吞下去,那水便咕嘟咕嘟从嘴里顺着嘴角流下。

    她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姑娘饶命”,一说话,那水又顺着喉管流下去。

    时安夏抬眸,东蓠就停了手。

    那杯水灌了小半杯进银珠嘴里,被她吐了一大口出来。

    银珠咳嗽着,眼泪鼻涕都吓出来了。

    时安夏垂眸看着自己修长的指尖,淡淡道,“不想死,就说吧。你主子是谁?”

    银珠只喝了那么一口,就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疼,这会子是真吓到了,不断地磕着头,“姑娘,奴婢外头没有主子!真的没有主子!”

    东蓠便是一把扯过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来,剩下的半杯水眼看就又要往下灌了。“

    银珠慌忙吐口,“奴婢说!是一个叫张叔的人,他让奴婢在水里下药,拿给新娘子喝。他给了奴婢五百,五百两银子!奴婢不该贪财!姑娘,求你救救奴婢!奴婢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药!可奴婢现在肚子好疼,奴婢不想死,奴婢真的不想死……”

    时安夏眉头都没抬一下,只问,“张叔是谁?”

    “张,张叔是卖奴婢进侯府的人。他是个人牙子。”银珠见姑娘淡漠至极,心头慌得不行。

    只得继续交代,“他是人牙子,常卖丫环给京城权贵世家。奴婢上次见他,就是他正好卖人进侯府。他找到奴婢,说要给奴婢找个赚钱的活儿。”

    时安夏终于抬起头,目光注视着银珠,“你在哪个院当值?”

    “奴婢在洗衣房当值。”银珠哭泣道,“奴婢每天都认认真真洗衣服的,奴婢也不知道怎的,怎的就……昏了头……”

    时安夏吩咐道,“北茴,去找霍管事把银珠的身契调出来看看。”

    银珠听说调身契,竟松了一口气。因为张叔跟她说过,就算事发,侯府发卖了她,他也有本事把她买回来。

    却是下一刻,又听到姑娘道,“把那剩下的半杯水给她喝了。”

    银珠惊恐地摇头,“奴婢什么都说了!奴婢……只是贪财,并不想害主家的……”

    这次东蓠不再让她挣扎,直接把那杯水灌进银珠嘴里,不叫她吐出半滴来。

    时安夏道,“本姑娘也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反正你做的孽,你就自己受吧。”

    银珠脸色惨白,使劲扣着喉咙,想要把喝下去的水再吐出来。

    时安夏冷冷看着她,等了一炷香,见对方还没死,便知这是慢性毒药,不会突发身亡,只会慢慢亏空身子。

    她当即冷笑道,“以为这样就完了?北茴,把她拖去荒院打板子,别打死了就行!”

    银珠哭求,“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贪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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