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芝浣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周围多了很多烟雾。
她立刻扔了锄头,抬步就要往山下跑。
见季琴心没动,她皱眉转头:“你还等什么呢,没听见着火了吗?快走……”
话没说完,季琴心忽然抬手狠狠推了她一把!
简芝浣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后倒去,下意识在空中挥舞的手什么也没抓住。
她的身后是……山崖!
脑海里冒出这个念头的那一瞬,简芝浣反应极快地从季琴心身上扯下了她的手帕。
而后就重重摔了下去。
她在山坡上滚了好几圈,才被一棵粗壮的树干给拦住。
恍惚间,她听见邵远程的声音。
“琴心!你怎么还在这儿?快和我走,山火就要烧上来了——这里没人了吧?”
季琴心否认:“没有,刚才就我一个人在这里捡柴火。”
邵远程有点犹豫:“我记得简芝浣也上来了。”
季琴心声音微微颤抖:“我没看见她,估计在别的地方吧,可能已经下去了。我们快走吧,我好害怕。”
邵远程这才没再坚持。
听着两人离开的脚步声,简芝浣心狠狠一沉,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简芝浣躺在村里唯一的赤脚大夫家里。
睁开眼的那一刻她是松了口气的,因为她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那里了。
可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滑落。
她擦干眼泪,和大夫道过谢后便扶着门框离开。
回到知青大院,几个大婶正坐在门口嗑着瓜子唠嗑。
看见简芝浣,声音陡然大了起来:“这城里来的小姑娘还赶不上我们村里小姑娘自爱,真是不知检点,竟然和人跑到树林里去干那事!要不是正好被人看见,现在都烧死了!”
“就是,这要是我女儿,我铁定给她腚打开花!”
简芝浣脚步一顿,瞬间反应过来她们说的人是自己。
她捏紧手,直接走过去质问。
“张大婶,王大婶,谁和你们说我和人去树林里干那事了?”
王大婶呵呵一笑:“俺们亲眼看见的呗,你被人救下山的时候衣衫不整的,不是干那事是干啥事?”
简芝浣气到面红耳赤:“我衣服破了是因为被季琴心推下了山!她要杀我!”
闻言,两个大婶一愣,随即就激动地站了起来。
“你这小姑娘别血口喷人啊!你昏迷之后,琴心跑上跑下地照顾你,还给你换衣服。”
“就是,你平时那么对她,人家琴心都没记恨你,你张口就诬赖,你有啥证据?”
简芝浣这才想起来自己拼死抓住的那块手帕。
可衣服早被换了,手帕也不见了,能证明季琴心害了她的证据没了。
这时,季琴心从院里走出来,拿着那块手帕朝简芝浣扬了扬:“简知青,你回来了。”
“你没事吧?看到你晕倒我真是吓死了。”
简芝浣脸色一冷,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季琴心,你别以为你把手帕拿回去了,你推我下山崖的事我就没办法证明了!”
季琴心瑟缩地露出害怕的表情:“简知青,你不要瞎说啊,这可是要坐牢的,在山上的时候我根本就没见过你……”
忽然一只大手伸来将简芝浣扯开。
“简芝浣,你又趁我不在欺负琴心!”
邵远程神情恼怒,护崽子一样护在季琴心身前。
而不等简芝浣开口辩解,他又扯了她的手腕往外走:“正好你醒了,村里有事找你!”
简芝浣刚醒没力气,一路被扯到了田边。
只见田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鱼虾全部都翻了肚,水面上也有一层黏腻的物质飘着。
简芝浣皱起眉:“这是怎么回事?”
邵远程疾言厉色:“你还问?这些田都是你负责的,前天你犁地之后,田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你说,你为什么要往里面下毒?”
简芝浣心头狠狠一疼,声音发颤:“你们无凭无据,凭什么说是我做的?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我还指着这田产粮交工呢!”
邵远程脸色冰冷:“按照你的计划,最多一个月你就可以回城,这些田就和你没关系了。”
“肯定是那天你气我把服装厂的名额给了琴心,你记恨她,所以往田里投毒,唯独没有毒琴心的田,意图栽赃给她。”
心脏像被狠狠拧了一把,简芝浣手指攥紧衣摆,眼眶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