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大学毕业后。”陆咏璇‘呃’了一会儿后补充道,“应该是2008年的时候。”
“大学毕业后……”听见这五个字,林舒齐的眼眸闪过一丝怀疑,正常学音乐的人若是要出国深造,大多会在大学时代就去国外的知名音乐学院学习,鲜少有人会蹉跎到大学毕业后再出国进修。
作为律师的职业敏感度告诉他,2008年的时候裴亿初一定发生了特别的什么事,导致他不得不出国。
见林舒齐不再说话,陆咏璇有些心浮气躁地开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她现在越发不安,沈悦芝带着她去抱一仙师那给她和秦灿烨算了结婚的日子,抱一仙师给了个今年五月初的日子。没等她开心几秒,抱一仙师转口又说她和秦家老爷子属相相冲,今年秦老爷子身体不佳,她不适合进秦家的门。
秦家人迷信,信了抱一仙师的话,而秦老爷子对她的态度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
陆咏璇只怕再拖下去,待苏滟真的再怀上一个孩子,秦老爷子迟早会答应让秦灿烨和苏滟复婚。
“你想办法阻止苏滟怀孕,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林舒齐面无表情的说完,忽然脸色骤变,眉目阴沉地瞥向驾驶位上气急败坏的女人,厉声道,“陆咏璇,我再强调一遍,不管你做什么,都不可以伤害苏滟!否则,我不会继续替你和你爸收拾N国的烂摊子。听清楚没?”
男人说出的最后四个字语气异常凌厉,和他清俊温柔的长相截然不同,陆咏璇被他身上骇人的气势惊得不由得呆了一下,讪讪地点了下头,“你……你放心,苏滟是你的,我只要秦灿烨。”
话音刚落,银色的雷克萨斯汽车车头前出现一个人影。
夏雪妍径直绕到汽车的侧边,拉开雷克萨斯后座的车门……
第290章
你永远都是我的
夏雪妍坐进汽车后座,她眸色复杂地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女人,回想起陆咏璇拿着裴亿初的嫖娼证据来要挟她的场景,夏雪妍的脑子里一下子冒出‘狠厉阴毒’这四个字,她厌恶的蹙了下眉。
还好今天的事并没有让苏滟和秦灿烨分道扬镳,夏雪妍不着痕迹地呼出一口气,冷着脸道,“东西可以交给我了吧?“
听见她的话,陆咏璇红唇往下一撇,讥笑了句,“夏老师,你确定是按照我们的要求做的事吗?”
夏雪妍明白陆咏璇的不满是为了什么,她表情正了正,将视线落向驾驶位上的男人,从容不迫地回答,“林先生,是你告诉我,苏滟讨厌烟味,只要在房间里熏满烟味,她闻到烟味就会主动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薄荷糖’吃。我按照你的吩咐,今天一大早去608号套房的客厅里点了几只烟,把你给我的‘薄荷糖’放在茶几上。事情确实就跟林先生你料想的一样,苏滟吃了被提前下了药的‘薄荷糖’。”
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后面我按照你说的,在亿初把苏滟扶回房间后,给亿初喝了下了安眠药的饮料。然后我把苏滟的衣服脱了,在她身上掐出引人遐想的痕迹,再把亿初和她放到同一张床上。”
夏雪妍说到最后,语气变得逐渐激动,“你们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你们还想要我怎么样?亿初并没有得罪你们什么,你们没有理由毁掉他的职业生涯。”
她话音刚落,陆咏璇抬眸看向后视镜里的夏雪妍,夏雪妍细长的丹凤眼出现在后视镜的镜子里,这样的眼睛会给人一种莫名的威严感。
陆咏璇表情霎时怔了怔,她在心里感叹,夏雪妍的眼睛和秦灿烨的眼睛实在是太像了,眼尾斜斜的上挑,墨黑的瞳仁内藏不显露,兼具了美感与气质。她旁敲侧击地和沈悦芝打听了夏雪妍的事,可一向嘴巴不把门的沈悦芝在夏雪妍的事上却显得异常嘴严,她根本问不出什么信息。
陆咏璇也找私家侦探调查了夏雪妍的信息,只查到夏雪妍和她的父母在她25岁的时候移民去了Y国。而按照私家侦探查到的三十年前夏家在江州的条件,他们家是绝对没有这个财力移民到发达国家Y国的。
想到这里,陆咏璇眼眸眯了眯,她推开副驾驶位的车门,走到后座车门旁,一把拉开后座的车门,一屁股坐到夏雪妍的身侧,抬手在她的肩膀上轻拍了几下,声音放得温婉轻柔,“夏老师,您别太激动,裴亿初的嫖娼出警档案在我包里,我一会儿就拿给你。”
夏雪妍被突然挪到她身侧位置的陆咏璇惊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屁股急忙往一旁挪了几寸,能离陆咏璇有多远就多远。
陆咏璇眼疾手快地从夏雪妍披散在肩膀处的头发间揪下一根头发,勾唇浅浅地笑了笑,“夏老师,今天的事还请你守口如瓶。”
裴亿初虽是一直坐在驾驶位上没有吭声,但是他一直透过汽车后视镜观察着后座上的情况,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陆咏璇从夏雪妍肩膀处撸头发的动作,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狐疑。
——
而苏滟回到海城庄园后,径直奔向二楼主卧,她走得很急,脚步凌乱,差点没走稳摔倒在旋转楼梯上。
秦灿烨注视她一边走一边急切地拉扯着身上衣服的背影,明白她是又急着去浴室洗澡。
不管苏滟当时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发生这样的事,对她一定造成不小的心理阴影。
秦灿烨的眼眸逐渐变得幽深,他咽了咽喉咙,抬起右手将食指和大拇指扣进领带结里,用力拉扯着领带。
走到二楼楼梯口的时候,秦灿烨一手拿着扯下来的领带,一手自上往下解着衬衣的扣子。
待走到卧室门口时,他看见地毯上散落着苏滟的衣服,他听见浴室里传出‘唰唰唰’的水流声。
秦灿烨随手将领带丢在地上,不急不缓地脱下衬衣,又慢条斯理地脱下裤子。
白色的水蒸气弥漫在面积不算小的浴室里,镜子上沾染着厚厚一层小水珠,让秦灿烨看不清他自己。
他顺着水流声看向淋浴房,苏滟在花洒下冲澡,皮肤被她搓得红红的,几乎要破皮。
秦灿烨抬步走进淋浴房,伸手关掉花洒的开关,一把扯过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皮肤的女人,垂头急切的亲了上去。
苏滟只顾着揉搓自己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没有察觉到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男人。
她只觉得头顶的花洒突然不流水了,正诧异地抬起头,身子就被一个大力强行转了一个方向。
没等苏滟发出一个问话,男人的吻劈头盖脸地落了下来。
秦灿烨先是捧着对面女人的脸,从嘴唇吻到鼻子、脸颊、眼睛、额头,又顺着她敏感的耳朵吻到她细长的脖子,再顺着纤细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吻到她胸前的软白。
他刻意的让嘴唇所到之处在苏滟细嫩的皮肤上留下明显的吻痕,一下子盖住苏滟身上原本的痕迹。
苏滟听见花洒残留的水滴一滴一滴滴落在瓷砖地面上的‘滴答’声,夹杂着男人唇下的暧昧水声。
两种声音交杂在一起,让本就又湿又热的浴室显得越发潮湿闷热。
苏滟的身上没一会儿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又酥又麻又痒的感觉顺着男人的薄唇自上而下蔓延在她的每一寸肌肤,她控制不住地扣紧脚趾。
“秦灿烨……别……”话没有说完,苏滟刚到唇边的字被喉咙里发出的哼唧声替代,她忍不住抬手搭在蹲着她身前的秦灿烨宽阔的肩膀上,也不知是要推开男人还是要把男人搂得更近一些,最后她的手没有动,只是克制不住的把手指指甲掐进男人充满爆发力的肌肉处。
秦灿烨忽然站起身,掐着苏滟的腰将她轻而易举地提到盥洗池的大理石台面上。
苏滟双手无力地撑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为了保持身体平衡,条件反射地抬起双腿缠绕到秦灿烨劲壮的腰上。
透过男人幽深墨黑的瞳仁,苏滟看见满面通红的自己,她看见她的身上遍布着嫣红的痕迹,是秦灿烨刚才在她的皮肤上细细密密种下的吻痕,那些吻痕霸道的盖住了她之前身上所有的痕迹。
“苏滟,你永远都是我的。”秦灿烨在苏滟的耳边低低说完,下一秒他抬手撑在满是水雾的镜子上,欺身压了上去。
苏滟的后背紧贴在冰凉的镜子上,身前是秦灿烨火热的身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冲击着她的身体,身子像一艘在海浪里颠簸的小船,摇摇晃晃的几乎要从盥洗池的大理石桌面上晃下来。
她开口想让秦灿烨慢一些,嘴唇刚张开发出的却是似难受又似舒服的哼唧声,她羞得耳根都红了起来,索性将唇瓣主动贴到男人的薄唇上,堵住自己嘴里溢出的又羞又臊的声音。
她的主动让秦灿烨越发兴奋了起来,他一手拖着苏滟的腰将她抱离盥洗池的大理石桌面,一手扯过架子上的浴巾,甩到浴缸的边缘。
苏滟这才看见不知什么时候浴缸里已经蓄满了水,她立刻明白了男人想做些什么。
秦灿烨一向是喜欢在浴缸里占有她的,好几次在她躺在浴缸里惬意地泡澡的时候,男人抬腿跨进浴缸说要抱着她一块儿泡澡。
嘴上说是一起在浴缸里泡澡,可每次都是没有一会儿,秦灿烨就缠着她在浴缸里酿酿酱酱。
想到那几次膝盖撞得生疼的体验,苏滟沾满了情欲的桃花眼一下子就瞪圆了,看着和自己亲昵紧贴的男人,急急地喊,“秦灿烨,我不要去……”浴缸。
最后两个字没等她说出口,温热的水流滑过她的全身,刺激得她浑身战栗。
苏滟被秦灿烨抱进了放满温水的浴缸,没隔几秒,浴缸表面水波层层叠叠,波纹此起彼伏地推向浴缸边缘,将浴室的地面染得一片湿漉漉……
“嘉昕!你在做什么!?”
主卧门口,保姆陈姐紧拧着眉头,两眼死死地盯着趴伏在主卧门板上偷听的女儿陈嘉昕。
陈嘉昕正聚精会神地听着主卧里隐隐约约传出的笑闹声,被身后突然出现的母亲吓了一大跳。
她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满脸赤红地撇开脸,躲开母亲的直视,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是……是……来……来给太太送快递的。“
陈嘉昕说话的时候故意把手中的快递盒子往前递了递,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不是假话。
保姆沉着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对面女儿目光躲闪的眼睛看,过了一秒,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嘉昕,你刚到十八岁,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遇到过什么男人。你看见英俊多金的秦总,忍不住心生爱慕,妈妈不怪你。”
她顿了顿,语气严肃了几分继续道,“但是你要明白,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且不说秦总不是你可以肖想的男人,就是看着对你和我一向友善的太太,你觉得你打太太的男人注意,这样合适吗?”
陈嘉昕紧抿着嘴唇不说话,她有自己的想法,和母亲完全不一样的想法。
她觉得像秦总这样有钱的男人,在外多养几个女人也是正常的,她不奢望和苏滟一样住在奢华得像城堡一样的皇宫里,她只盼着秦总给她在海城的市区买一套一百平米以上的房子,让她每个月有十万……不甚至只有五万的零花钱就好了。
对于秦总来说,这不过是些小钱,再来一百个女人,他也养得起。
看着女儿陈嘉昕若有所思的脸,保姆一眼就看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一股怒意从心头涌起,她伸手毫不手软地扯住陈嘉昕的耳朵,耳提面命道,“陈嘉昕,你要是再敢打些不该打的主意,就给我滚回老家去嫁人。”
保姆是真的气急了,手上用的劲道不小,咬牙问,“死丫头,你听清楚了没有?”
感觉耳朵火辣辣,陈嘉昕痛得‘嗷嗷’叫唤了起来,手里的快递盒‘砰咚’砸到了地上。
知道母亲是下了死手的,若是不应下,只怕是要发狠把她的耳朵扯下来,陈嘉昕连连说:“我……听……听清楚了……”
她一边应着话,一边顺着保姆手指拽着她耳朵使劲的方向侧过脑袋,哭戚戚的讨饶,“妈……妈……你快撒手,我疼……疼……”
保姆本想提着女儿陈嘉昕的耳朵再耳提面命几句话,随着‘哐当’一声,卧室的门突然被由里到外地推开。
苏滟一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愣了一秒后,赶紧伸手去拉保姆陈姐的手,嘴上劝说道,“陈姐,你这是做什么啊?你快松手。”
见保姆陈姐撒开了手,苏滟拉着陈嘉昕往身后藏,“陈姐,嘉昕都那么大了,你怎么还打孩子啊!她这是犯了什么大不了的错,你要下这么重的手。”
保姆陈姐气的气息不稳,想到女儿陈嘉昕做的事,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她看着躲藏在苏滟身后的女儿,嗫了嗫嘴,横了横心说:“太太,您也不用护着她了,我实话和您说了吧,她这个死丫头……”
“妈,我错了!”没等保姆把话说完,陈嘉昕慌忙截住她的话,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母亲,带着哭腔说:“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见母亲的脸上闪过几分犹豫和几分动容,陈嘉昕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快递盒子,小声说:“我以后做事不会再毛手毛脚了,这次摔坏的太太的化妆品,就从我的工资里扣。”
苏滟的目光挪向陈嘉昕手里拿着的快递盒,‘嗨’了一声说:“我当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就是瓶面霜罢了,摔坏了丢了就是了。”
她说着,将急急忙忙裹着身上的睡衣绑带在腰间松松垮垮地系了个蝴蝶结,刚才听见门外吵闹的动静,她以为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赶紧披了衣服开门。
陈嘉昕盯着苏滟身上质地高级的丝质法式晨袍看了几秒,又看了眼手里拿着的快递盒子,一瓶上万块钱的大牌面霜,苏滟居然轻轻松松地说大不了就丢了吧。
她什么时候也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这么想的时候,陈嘉昕的目光控制不住的扫向主卧里面,见身材优渥、面容英俊的男人正站在床边姿势优雅的系袖扣。
突然间,男人的视线朝着她的方向扫了过来,对上男人漆黑的眼眸,陈嘉昕的心脏忽然跳快了几分,羞红着脸垂下头。
第291章
自取其辱的问题
海城五月的天气很宜人,不冷也不热。
苏滟自打经历过失明后,养成了一个奇怪的习惯,喜欢敞开窗帘睡觉。因为睁开眼就能看见光明可以让她的心里立刻装满安全感。
只是这个习惯对秦灿烨造成了不小的困扰,他一向浅眠,睡觉的时候对环境的光线和声音的要求格外高。
冬天的时候,天亮的时间较晚,他能睡到七点半。可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间变得越来越早,导致他现在每天不到五点就会醒过来。
这早上他醒来后,换上运动服,蹑手蹑脚地走出主卧。
绕着硕大的海城庄园慢跑两圈刚好是一个小时,待他结束晨跑回到庄园主楼的时候时间刚过六点。
这个时候,苏滟是肯定还在梦乡里的,秦灿烨不敢直接回主卧,转而去二楼客卧的浴室洗澡。
他脱下身上被汗沾湿的运动服,走进淋浴房,还没来得及打开花洒,耳朵灵敏地听见门把手扭动的声音。
这个时间点,来人肯定不是苏滟。
“谁?”秦灿烨厉声质问的同时,抬手快速地扯下一旁架子上的浴巾,将浴巾围在腰间。
陈嘉昕站在浴室门口,一手放在浴室玻璃门的门把手上,一手按着围在胸前的浴巾上,透过毛玻璃隔断看向花洒下的男人,隐隐看见男人精壮的上半身,立刻又惊又吓地低垂下眼睑。
“秦……秦总,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您在这洗澡。我妈妈还在睡觉,我不想打扰她休息,这才到客卧洗澡。”陈嘉昕解释的时候一张脸涨得通红,带着小女生特有的青涩与羞怯。
她身上只围着一条淡粉色的浴巾,不算宽大的浴巾勉强盖住了她的上下三点隐秘部位,而少女纤细的长腿和浅浅的乳沟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秦灿烨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淡淡地撇开眼,语气冷冷淡淡地道,“你出去吧,以后记得敲门。”
陈嘉昕一愣,完全没料想到秦灿烨会对自己毫无反应。
她观察了好几天,秦灿烨最近都是每天五点出门跑步,六点到这间客服的浴室洗澡。
今天一大早,她特意画了个淡妆,慵懒地溜下鬓角的碎发,身上只裹着条浴巾出现在这里,是做好了和秦灿烨发生些什么的打算的。
陈嘉昕不想无功而返,暗暗咬了下牙,把心一横,‘哎呦’了一声,假装滑倒在瓷砖上。
她是直直的往淋浴房的方向摔的,好巧不巧地摔倒在秦灿烨的脚边,而围在她胸前的粉色浴巾在她摔倒在地面上的同时格外配合地松落了下来。
“啊……好疼……”陈嘉欣半真半假的呼着痛,一副摔得不轻再也起不来的架势,伸手求助似的去拽男人肌肉线条分明的小腿,手指暧昧地在男人的小腿皮肤上磨蹭。
陈嘉昕知道自己的身材不算好,胸部扁平、臀部干瘪,和身材前凸后翘的苏滟相比,实在不算吸引人,但她觉得她比苏滟年轻,年轻的身体自带吸引力。
她故意曲着身体,在地上摆出性感诱人的姿势,声音又娇又软地哼哼着,“秦总,我起不来,麻烦你帮帮我。”
自打秦灿烨成年以来,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不少,就是在和苏滟结婚后,酒会上也经常有名媛、女高管或女明星假意摔倒靠向他的身子。
因此,秦灿烨一眼就看穿了陈嘉昕拙劣的演技,他眼皮动都没动,一脸厌恶的抬腿躲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往浴室外走去。
待走到浴室门口时,秦灿烨没有转身看全裸着躺在地上的陈嘉昕一眼,语气冷厉的道,“陈嘉昕,今天我要看见你的辞职申请!”
听见这句话,陈嘉昕身子猛地一僵,她顾不得形象地赤裸着趴伏在冰凉的瓷砖地面上,祈求道,“秦总,我做错了什么,您要开除我。”
秦灿烨冷哼了一声,“陈嘉昕,这种自取其辱的问题就不要再问了。”
撂下话,他阔步离开了次卧。
秦灿烨推开主卧的门,苏滟果然还在睡觉,他坐到床沿边,抬手拨开她睡得散乱在脸颊处的碎发,低低地道,“苏滟,你可真是心大。”
而被晾在客卧浴室的陈嘉昕没有想到自己策划了许久的计划会失败得这么惨烈,她在冰凉的瓷砖地面上呆坐了很久,直到裸露的身子因为寒凉而微微颤抖起来,她才紧裹着浴巾站起身。
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回房间的路上,陈嘉昕的脚上似是灌了铅一般,脚步又沉又重。
走到房间门口,没等她将手放在门把手上,门被‘哐当’一声从里到外地推开,保姆黑沉着脸站在门口。
陈嘉昕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抖着唇讪讪地道,“妈……妈……你……你……怎么醒了?”
保姆犀利的眼眸在女儿陈嘉昕的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个遍,冷嗤了一声,“牛奶里加了安眠药,你以为我喝不出来吗?”
“你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还不快给我进来!”她伸出右手,在女儿陈嘉昕的胳膊上猛拽了一把,将她一把拉进房间。
陈嘉昕走进房间才看见,床前放着一个大红色的行李箱,那是她的行李箱,她诧异地看向母亲。
保姆抬起手,食指指了指床上的衣服,深吸了一口气说:“回老家的车票我给你买好了,你换好衣服就立刻出发去海城火车站。”
“妈,你真的要赶我走?”陈嘉昕说话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保姆蹙眉看着女儿陈嘉昕,语气带着愤懑,“不然呢?嘉昕,你觉得你还有脸继续呆在海城庄园里吗?你还有脸继续做太太的生活秘书吗?”
她顿了一秒,沉了口气继续说:“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秦总看不出来吗?实话告诉你,你每天故意在秦总面前刻意地晃悠,在他耳边挑拨离间的说太太的事,他早就看出来你的心思了。秦总只不过看你年纪小,太太又把你当小妹妹看待的份上,一直包容你罢了。”
听着母亲一字一顿的话,陈嘉昕的面色变得青一阵白一阵。
“你倒好,还真做的这种出不要脸的事,今天被秦总直白的拒绝,你该死心了吧。”保姆横了她裸露在外的腿一眼。
“妈!”陈嘉昕终于听明白了一切,狠狠跺了跺脚,脸色因为气急而涨得通红,“你今天是故意让我去丢人现眼么!?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的亲妈!?”
“陈嘉昕,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了吗?”保姆冷哼了一声,抬手无奈地扶住额头,“收拾东西,给我滚回老家去。高铁是9点出发的,你给我快些收拾,不要错过了高铁。”
说完,保姆摔门走出房间,直直地朝着一楼厨房方向走。
陈嘉昕一个人在房间里哭了一会儿,突然听见门口传来‘叩叩’的敲门声,司机小李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房间,“嘉昕,你收拾好了吗?我送你去海城火车站。”
陈嘉昕这才换上衣服,抬手胡乱地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拖着行李箱走出房间。
司机小李看见她哭得跟核桃似的红红的眼眶,伸手接过她手上的行李箱,轻声安慰道,“你老家安城离海城也不算远,坐高铁只要四个小时,哪天你要是想你妈了,坐个高铁来海城庄园看她就是,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去海城火车站接你。”
陈嘉昕紧抿着嘴唇慢吞吞地跟着司机小李往楼下走,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女人喊声,“等等,嘉昕。”
她转过身,见苏滟从主卧门口急急地朝着她走来,身后跟着脚步不疾不徐的秦灿烨。
对上男人幽深墨黑的眼眸,陈嘉昕心虚地垂下眼睑。
苏滟紧走几步走到陈嘉昕身侧,声音带着喘,“嘉昕,听你妈妈说,你放心不下老家生病的外公外婆,想回去照顾他们。”
听见苏滟的话,陈嘉昕迟疑地‘嗯’了一声。
“老人年纪大了,是该有人随身照顾。”苏滟自言自语地说着,把手里的一个漂亮的小信封递给她,“嘉昕,这原本是打算等你下个月生日的时候送给你的生日礼物,那我就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了。”
陈嘉昕表情怔愣了一秒,伸手接过苏滟递给她的漂亮的小信封,手指紧紧地攥紧。
“这里面是歌坛小天后于惠琳的亲笔签名,嘉昕,我记得你是她的粉丝。”苏滟的表情很认真。
没等陈嘉昕应一句,苏滟身后的秦灿烨语气温柔地说:“苏滟,我们快些去医院吧。你得空腹抽血,早些抽完了,你好吃些东西。”
说着,他伸手揽过苏滟的腰,直直地往楼下走。
陈嘉昕看着两人亲昵离开的背影,手指不自觉的用力,将手中的信封捏得几乎发皱变形。
她突然抬眸对着走在前面的司机小李道,“小李,我有个东西落房间了,我去拿一下。”
司机小李转过头,看向站在楼梯上的陈嘉昕,‘哦’了一声说:“那我在车里等你。”
“知道了。”陈嘉昕快步往二楼方向走,她没有去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朝着主卧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