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男人要用温柔刀。
时愿被阎曜带回了‘雾水岸。’
她脱了鞋子悄悄地看了眼男人。
阎曜捕捉到她视线,把钥匙随意地丢到一旁,就那么睨向她。
男人大脚塞进了唯一一双大码拖鞋里。
时愿蜷了蜷穿着袜子的脚丫子:“阎曜,我没拖鞋。”
阎曜轻哼了声,箍着女孩腰,把人抬到了自己穿着拖鞋的鞋面上站好。
距离被拉得很近,时愿抓着阎曜的衣服仰头看他。
阎曜弯身。
时愿闭了闭眼睛。
过了几秒,阎曜坏劲儿的声音响在耳边:“等我亲你?”
睁开眼睛,时愿眨了眨眼睫,视线里多了双粉色小猫拖鞋。
时愿低头忿忿地穿上了鞋子:“才没有。”
阎曜轻嗤:“想亲老子可以,你自己主动。”
男人眉眼低垂,一举一动皆透露出桀骜气息。
被他戏耍,时愿抿唇,她没忘记自己要哄人的。
勾着阎曜的脖子,时愿踮起脚尖。
吻生涩而温柔,阎曜没闭眼,凝着时愿颤着的睫毛。
没得到回应,时愿鼓了鼓腮松开阎曜。
耳边声音幽幽响起:“亲够了?”
时愿摸了摸唇,看阎曜冰冰冷冷的样子敛下眼睫。
他还在生气。
“亲好了,你都不回应我。。”
语气里带着些可怜劲儿。
男人目不斜视地走到冰箱处,拧开冰水,灌了大半瓶。
还没哄好,她再想想其他办法。
“阎曜,你饿不饿?”
时愿自己肚子适时叫出声。
“饿。”
听到阎曜说饿,时愿弯唇:“家里有菜吗,我来做饭。”
她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比较自信的。
看着除了水的冰箱,时愿拿出手机,准备网购些菜品。
阎曜抽走她手机,把自己的手机给她。
“密码是0908。”
说完这句回了房间。
时愿认真地选了很多自己会做的菜,趿着拖鞋去找阎曜。
男人身形颀长挺拔,背对着她正在换衣服。
时愿急刹住脚,手捂住眼睛。
“阎曜,你换衣服为什么不关门?”
“这里有别人吗?”
男人嗓音带着股散漫劲儿。
时愿捂着眼睛的手漏出缝隙,眼珠子不自觉地看向他的腹肌。
身材好到让人流鼻血。
阎曜动作间已经套好了衣服。
他抬手从衣柜里拿了套黑色卫衣卫裤。
时愿接过衣服,看着阖上的门。
阎曜走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身上穿的衣服上不知道从哪里沾了很多土尘,时愿有些不舒服,看向房间内的卫生间,进去默默地冲了个澡。
脖颈处的头发湿了一圈,时愿抱着膝盖在手机上搜。
看着上面列举的那么多条,时愿总结了下。
哄男人要用温柔刀。
给管汐悦发消息。
管汐悦可激动了。
她回一条,管汐悦发十条。
管汐悦:勾引他,使劲儿勾引他,用美色哄人。
房门被敲响,时愿从手机上移开目光。
清苦的药味弥漫在鼻尖,阎曜留了句:“预防感冒的药,喝了。”
然后就走了。
时愿捂着杯壁,温度适宜,可以直接喝。
捧着药,时愿跟着阎曜出了房间。
卫裤腰太大,时愿把裤子往上提了提用皮筋扎了一角才让裤子不至于掉下来,又卷了卷裤腿,她才得以迈开步子。
菜已经送到了,时愿感叹了下骑手的速度。
踱步到厨房,阎曜没让她碰水。
厨房宽敞,时愿静静地看阎曜洗菜切菜。
她从背后抱住阎曜的腰:“你理理我。”
阎曜切菜的手一顿,喉结滑了滑。
女孩还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带着怎样的撩拨,熟悉的沐浴露染着少女清甜的香味。
“不饿了?”
男人沉声问。
感觉有戏,时愿蹭了蹭他后背:“饿。”
厨房门被关上,时愿摸了摸鼻子。
她被赶出厨房了。
香味氤氲整个室内,时愿推了推厨房门,没推动。
时愿蹲在外面,一眨不眨地看着阎曜。
帅得她挪不开眼睛。
四菜一汤,时愿咽了咽口水。
“米饭太多了,我吃不完这么多。”
阎曜把饭扒了些到自己碗里。
时愿很饿,但是阎曜没消气,她觉得饭可以先缓一缓再吃。
阎曜看她磨蹭,把筷子塞在她手里:“吃饭。”
时愿撒娇:“你说公主请吃饭。”
阎曜给她夹菜的筷子顿了顿,瞥了她一眼:
冠军请吃饭。
时愿听到冠军,哭着脸。
“我以后再不这样了,危险的事情一定不做,时刻记得保护好自己。”
阎曜早就在女孩主动亲他时就已经消气,他看着女孩举着三个手指发誓,白皙精致的脸上呆呆的,却漂亮极了。
听阎曜“嗯”了声,时愿把椅子刻意拉近。
两人衣袖摩挲,阎曜把筷子里的菜夹到她碗里。
“公主请吃饭。”
时愿笑眯了眼睛。
手机连着响了好几下,时愿看都没看一眼。
眼睛黏在阎曜身上,一边吃一边看他,时愿吃得欢畅又开心。
大半碗米饭就着可口的菜全部到了肚子里。
阎曜做饭真的好好吃。
碗筷被放到洗碗机内,时愿提了提总是往下掉的裤子。
她皱着眉心,委屈巴巴看阎曜:“你裤子这么大,我穿着总是掉。”
阎曜收回手,眸色极深,偏过头无声勾了下唇。
呆得可爱。
少年眉眼舒散,黑眸清冽柔缓,散去一身冷寂。
电话铃声响起。
时愿接了舅舅的电话。
在得知舅舅半个小时后到景和苑眨了眨眼睛。
阎曜擦掉手上的水渍,凝着女孩的眼睛,走近揉了揉她的头:“送你回去。”
第90章
健康的活在当下
门被打开,时柏瀚凝着眼前裹得像熊的小姑娘,笑得爽朗:“舅舅是不是打扰你们约会了?”
他比时愿早到景和苑十来分钟,在车上接了通电话,准备下车时正好看到了小姑娘从阎曜车上下来。
也不知少年说了句什么,只看着小姑娘红着脸跑开。
边跑还边嘀咕了句什么。
车内少年笑得痞野,等小姑娘上楼了才驱车离开。
时愿前脚进屋,他后脚敲门。
看到舅舅,时愿自然的挽过舅舅手臂。
听着舅舅的话,时愿猜舅舅应该是在楼下看到她和阎曜了。
“没有打扰,这个点应该回家啦。”
时柏瀚佯装严肃:“咱们家门禁可是晚上10点,现在都快11点了。”
凝着舅舅严肃的眉眼,时愿抱着舅舅手臂保证:“以后不会啦。”
时柏瀚宠溺地刮了下小姑娘的鼻尖:“我们家安安有自主判断的能力,舅舅和舅妈在你上大学后就不拘着你了,舅舅可不是迂腐死板的家长。”
时柏瀚和陆珺开明而纵容她,事事以她为先,原身来自家庭的缺失,其实大部分都被舅舅和舅妈所填补。
在这个世界,她不再是孤单一人,有人庇护有人宠爱,真的很幸运。
时愿松开挽着舅舅的手,去煮水泡茶。
想到书房里自己临摹的几幅书法,时愿把舅舅拉到书房。
原身书法是时柏瀚从小就教起的,后来原身从时家别墅搬出来后就很少再碰书法了。
没穿书前,时愿的书法是在大学时求着图书馆管理员老师教的,本来退休的老教师不愿,因为此前有不少学生来学,到后面却没坚持下去。
过了许久,老教师看她真心想学,闲着没事就给她讲讲课练练字。
只教了一个月,许多东西,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
练字可以养性静心,利用碎片时间,时愿一直坚持着。
时柏瀚仔细看了看宣纸上的行楷,满意地点头给出评价:“字迹清丽,行笔间也十分流畅,比之以往的字迹,多了自己的风格和气势。”
透过这些字,能感受到字迹主人的心境变化,宁静又蕴含着张力。
时愿眉眼弯了弯,被肯定的感觉真好。
凝着笔墨旁放着的“赵体”,时柏瀚问小姑娘:“这段时间都在临赵体?”
和舅舅讨论了会书法,水烧开了,时愿出了书房泡茶。
清茶被泡开,雾气中氤氲着茶香。
时柏瀚看向书房里挂着的画像,妹妹和妹夫,两个年轻鲜活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那场失事的飞机上。
眼底划过伤怀。
小霜,兰翊,保佑安安一直健康平安快乐。
时愿捧着清茶,看向舅舅视线的方向。
照片上的年轻男女站在戏台上,女子一袭烟青色旗袍,男子白衬衫黑西裤,彼此相视,眼中只有彼此。
画面定格。
时愿很喜欢爸妈这张照片,捧着茶看得有些出神。
时柏瀚接过小姑娘手里的茶,温声问:“安安,想不想爸爸妈妈?”
时愿眼睛有些涩然,情绪低了下去:“想,每时每刻都在想。”
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另一个世界,爸爸妈妈不在的缺失,如影随形的跟着她。
即便已经长大了,她也曾在夜深人静时,独自跟空气说话,想象着爸爸妈妈在她身边时的样子。
时柏瀚看小姑娘红着的眼眶,心疼得不行。
“安安,舅舅对不起你。”
他总在想,如果那次,坐上那趟飞机的是他,如果是他就好了。
这样安安就不会那么小就没了爸爸妈妈。
时愿看着舅舅眼底的悔恨和愧疚,心脏很酸很酸,她猛摇了摇头:“舅舅,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和舅妈对我很好很好。”
“我很感谢舅舅和舅妈。”
“舅舅,我们不要一直沉湎在过去,健康的活在当下,这便是最大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