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就很像投怀送抱,还顺便占了人便宜。
时嘉霖抱着衣服:“安安姐,我给你送干净的衣服。”
四个人堵在卫生间门口,报看。
时愿接过衣服,谨慎的抬起伤脚,蹦跶着回了卫生间。
祁颂微笑着望向阎曜。
阎曜瞥了眼时嘉霖,冷戾地蹙起眉头。
时嘉霖移开打量的视线,看向别处。
等时愿换完衣服出来时,时嘉霖正在不远处摘了片叶子,在安静地看叶子的脉络。
一个服务生推着轮椅在等着她。
第22章
生气了
重新回到包间,服务生轻轻关上门。
时嘉霖在她旁边落座。
陆珺正联系家庭医生,时柏瀚用公筷给外甥女夹了些爱吃的菜,也不多言。
时愿敛眉看着碗里堆尖的食物。
她勉强地吃了几口。
时柏瀚和陆珺的无微不至反倒让这场家宴的主角变成了摆设。
时嘉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模式。
陆珺到底也是心疼儿子的,用筷子夹了些菜到儿子碗里。
随后她按铃让服务生端来蛋糕。
没有生日歌,只安安静静地点了蜡烛吹了蜡烛。
少年安静、乖巧又柔软,陆珺爱怜地抚了抚儿子的头。
时柏瀚只点了点头:“切蛋糕吧。”
语气也不同于对待时愿时的温柔和煦。
时愿不愿去过多的参与原身舅舅和舅妈的家庭,时嘉霖刚刚推时韫艺的事,她在说与不说中选择了沉默。
前应后果她并不清楚。
时嘉霖看似温和无害,实际上是藏着獠牙的鳄鱼。
在这样的处境下,她选择明哲保身。
冰冷也好,自私也好,她一个外来人能做什么干涉什么?
吃完饭,陆珺已经做好安排。
“嘉霖,安安姐脚崴了不方便,周六周日你就在安安姐家,照顾好安安姐。”
“爸爸妈妈,我会好好照顾安安姐的,你们放心。”
时愿并不想和时嘉霖单独相处。
一则是时嘉霖的态度和试探,二则,时嘉霖带来的不安定因素太多。
但是已经被安排好了,时愿心想,也不过是两天。
这也不容她拒绝。
时柏瀚对这样的安排点了点头:“医生过去了吗?”
“已经到了。”
过了几秒陆珺又道:“安安的脚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稳妥。”
时愿现下也没办法遮掩,脚踝越来越肿。
看完医生开了药,时愿低头看脚踝处的冰袋。
没有骨折,只是扭伤。
养一周左右就能正常走路。
陆珺想让两个孩子跟自己和丈夫回家,但是时愿和韫艺……
司机已经开着车停在外面,陆珺在心里叹了口气拉开车门。
时柏瀚弯腰把时愿半抱进车里。
回时愿住的地方近一个小时的车程,时愿闭着眼睛假寐。
时柏瀚示意司机把音乐关掉。
陆珺和时柏瀚把外甥女和儿子送上去后,时柏瀚叮嘱了几句和陆珺便下了楼。
时柏瀚有一个临时的局,若不是友人,这个时间了,他定不会去。
陆珺把外套给丈夫披上:“需要我陪着吗?”
时柏瀚捏了下眉心:“你先回去看看韫艺。”
-
室内。
时愿杵着拐杖进了房间。
她有轻微的洁癖,即使换了干净的衣服也让她浑身不舒服。
现在她只想好好的洗个澡洗个头。
时嘉霖下午过来时已经注意到换了的门锁。
他盘腿坐地毯上,朝着努力招了招手。
努力叼着球把球叼到更远的地方。
时嘉霖笑了笑:“和你主人一样,防备心这么重。”
远在藏区的管汐悦打了喷嚏。
努力不理他,时嘉霖也无所谓,从包里拿出卷子,戴上眼镜安静地刷起题来。
时愿洗漱完出来就看到这么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她无心打扰,给努力放了粮和水重新回了房间。
屋子是两室,还有一个书房,书房和次卧都能睡人。
时嘉霖从卷子上抬头,望向紧闭的房门,眸色一暗。
生气了。
第23章
孤男寡女确实不合适
对着努力一顿揉搓,时愿给管汐悦录了个崽儿的视频。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等聊完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时愿趿着拖鞋蹦跶着去房门,口渴了。
客厅里一片暖色,少年已经伏在桌上睡着了。
她静默了两秒,伤脚落地,慢慢地往前挪动,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太大的声音。
时愿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冰水流入五脏六腑,熨平了些许干燥。
余光看到少年对着她的背影,单薄又显得孤独。
时愿兜开毛毯,盖在时嘉霖肩上。
这个天气,开了空调也容易着凉。
时嘉霖睫毛微动,抓住了时愿撤回的手:“姐姐,捉到你了。”
时愿垂眼,面色不显:“醒了就去洗漱回房间睡。”
时嘉霖手用了些劲儿,眸光直白:“姐姐说过永远不生我气的。”
时愿静静站着,调节呼吸,露出浅淡地笑:“没生你气。”
“骗人。”
目光交汇着,时愿用另一只手揉了揉时嘉霖的脑袋。
“不困吗?”
少年歪了下头,弯起嘴角:“不困。”
不防的一笑,满目舒朗和依赖。
时愿动了动被抓住的手腕,时嘉霖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孩子,她是不是应该包容些。
看着姐姐的松动,时嘉霖张开手臂环住时愿的腰。
“姐姐,你还没祝我生日快乐。”
时愿微怔,固执的留在客厅是在等她的祝福吗。
温暖的光线和少年头上两撮翘起来的呆毛,时愿态度软了些,轻声道:“生日快乐,健康成长。”
时嘉霖满足地松开环着时愿腰的手。
“今天用球砸你是我不对,没来接我是你不对。”
带着解释和控诉的语调,让时愿怔了下。
时嘉霖仰着头:“推时韫艺是因为她把你种的山茶树全铲了。”
时愿一时有些无言。
时嘉霖眼里的依赖,以及他外露的阴暗,在这两句话中变得孩子气。
凝着他的眼睛,时愿坐在沙发上:“快去洗漱。”
等时嘉霖洗漱出来,看到木桌上冲好的感冒药,也不用时愿提醒,自己乖乖的把药喝完。
时愿撕开软糖糖衣:“葡萄味的。”
时嘉霖没伸手拿,低头用牙齿咬住软糖。
吃完糖,时嘉霖开心的抱着软枕:“我去书房睡。”
看着时嘉霖进了书房,时愿轻舒了口气。
时嘉霖骤然转身:“姐姐,。”
时愿一口气没舒完,卡在嗓子要上不上,要下不下,她点点头:“。”
半梦半醒中,时愿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
她总觉得手机屏幕一直亮着在。
这一看,方礼连打了十几个电话。
在时愿犹豫要不要打回去时,方礼又打了过来。
“完了,完了,完了……”
时愿等他后续。
“被阴了,时愿,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时愿的冷静给了方礼些镇定。
在听完方礼把别人的未婚妻给睡了,时愿嘴角抽了抽。
“没有真睡,就是光着在一张床上。”
“你现在在哪里?”
能连着给她打十几个电话,这情形也不像很紧急。
“酒店卫生间里,不知道哪个混蛋的把老子的衣服给扒了,虽然老子喝大了,但是老子酒醒的快,黎嫚予还还没醒。”
“你说平日里这么精这么茶的人居然也会被下药。”
方礼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和见了鬼。
时愿沉默着。
方礼一句接着一句。
“看着像大战了三百回合,老子看一眼就知道啥也没发生。”
“要是被老子知道是谁在阴我,我一叉车叉了他。”
“祁颂个狗东西,我让他来救老子,他让我自生自灭。”
时愿把手机拿开了些:“祁颂也在?”
“在老子隔壁,老子翻个墙就能过去。”
“所以你为什么不过去?”
方礼精神一振:“这就过去。”
电话猝然被挂断,时愿抬臂遮住了眼睛。
酝酿了近一个小时的睡意,时愿愣是没再睡着。
原身的睡眠质量确实不好。
好不容易再睡着,等她再醒来时,时嘉霖已经做好了早餐,努力也遛好了。
家里也多了个人。
推开房门,方礼正如丧考妣的用手指在她房门外的地上画圈。
时愿扶着门框吓了一跳,伤脚又一次着地,疼得她缓了许久才缓过来。
方礼裹着从酒店里薅走的羊绒毛毯,一下子像见了亲人般:“时愿,我的好朋友,你真是我的救星。”
说完又对着时嘉霖真诚地道:“嘉霖,我的亲人,谢谢你收留我。”
说完就红了眼睛。
时嘉霖把热牛奶递给时愿,没给一个眼神方礼:“姐姐,喝牛奶。”
时愿看到餐桌上的食物和递到眼前的牛奶,摸了摸鼻子:“起晚了。”
因时嘉霖在这,方礼顾及着有未成年在,一直憋着没起话头。
从上午憋到了晚上,方礼裹着毛毯蔫得不行。
“你还不走?”
时愿没忍住问。
方礼摇头:“没车没衣服,手机也没电,呜呜,没地方去。”
这话不是假的,他除了人,所有的东西昨天都落part上了。
唯独自己的手机被自己紧紧的攥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