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悄帮时愿叫了代驾,原身是开车来的。
看着她坐上了车后,刘悄挽着小姐妹朝时愿摆手:“拜拜,到家了报平安噢。”
时愿点了点头:“谢谢你。”
刘悄有些受宠若惊。
第3章
是小富婆
代驾停好车把车钥匙递还给时愿。
时愿用面容解锁手机扫码付款。
时愿不知道原身喝了多少酒,这具身体在发烧,痛到要炸了的头已经让她无法思考。
推开车门,迎面吹来的冷风让时愿咳出声。
每咳一下,喉咙都跟着刺痛。
代驾看时愿咳得厉害,好意提醒:“夜里风大,老板快上楼吧。”
时愿动了动唇,嗓子已经说不出话了。
代驾没听到回应也不在意,骑着自己的车扬长而去。
刘悄和代驾说的位置是原身住的小区楼栋下,时愿指尖在手机上点了点。
看着外卖app上详细的地址,时愿拖着快要负荷不住的身体进了电梯。
解锁进门的那一刻,时愿再没撑住,跌倒在地上。
用仅存的意识关上门,随后便眼前一黑。
*
时愿再醒来时是在医院。
管汐悦看时愿终于醒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把保温杯里倒好的温水递到时愿唇边。
时愿就着她的手喝了口。
管汐悦瞪向时愿,痛心疾首:“时愿,你脑子被驴踢了那么多次终于被踢坏了。”
时愿睁着眼睛看病房里的天花板,浑身乏力,嘴里泛苦。
左手在输液,有热意在掌心漾开。
有人在她手掌下放了暖手宝。
管汐悦看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咬牙切齿:“恋爱脑,大傻子,你知不知道你发高烧,差点就要烧成傻子了,如果不是我发现的及时,你现在就没了。”
“我一个人把你扛到医院费了多大劲你知道吗,时愿你个大笨蛋。”
天知道她一开门看到时愿一个人倒在冰凉的地板上时的心情。
女生眼睛因为情绪激动而泛红。
时愿从没觉得自己离死亡那么近过。
管汐悦看时愿一言不发,突然偃旗息鼓。
她转身用手背狠狠地抹了下眼睛。
“管汐悦。”
管汐悦听到时愿开口叫她,恶狠狠道:“别跟我说话,我不想理你。”
过了几秒,她妥协转身:“喊爸爸有事?”
时愿唇角弯了下:“饿了。”
管汐悦没好气道:“饿着。”
时愿哑着嗓子:“渴。”
管汐悦把抱在怀里的保温杯拧开,鼓着腮递给时愿。
时愿望着眼前的女生,眼里带着浅淡的笑意。
管汐悦拎起包:“我给你买粥去,盯着点输液瓶,药没了自己按铃。”
时愿点了点头。
管汐悦走了几步不怎么放心的又回头看时愿。
时愿半靠着病床,黑发垂在肩前,苍白的面容和不带血色的唇让管汐悦心揪了揪。
在心里又骂了句时愿大傻子,管汐悦才抬步出了病房。
时愿咳嗽了几声。
最初的荒谬感已经过了,再次醒来,她还在这。
时愿掀开被子,双手抱膝,头抵在膝盖。
穿书之前,她刚得知考公上岸的消息,那时她和室友在出租房刮刮刮乐,刮中了20W,她当时还在想,她果然是老天眷顾的宠儿。
还没等她咧嘴笑,便眼前一黑,再一睁眼就来了这。
想到自己可能猝死在出租房里,时愿眉心拧了下。
连熬了三个大夜,一激动,直接把自己激动没了。
室友可能会很害怕。
奶奶会很痛心,因为她再也没有取款机了。
时愿和原身一样,父母在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她的父母是车祸去世的。
原身的父母是坠机。
不同的是,原身有视她如亲女儿的舅舅和舅妈,还有父母留给她的遗产和巨额保险赔偿,原身一辈子都挥霍不完。
她只有重男轻女,吸血的奶奶,还有吝啬无耻的叔叔和婶婶。
爸妈留给她的房子和存款都在奶奶手上。
时愿在十六岁时就逃离了奶奶和叔叔婶婶,这么多年,一直像棵野草一样活着。
她一直记得爸爸和妈妈的话,即使再难都没有放弃读书。
时愿读完大学,从叔叔婶婶的电话里知道了奶奶得了癌症,需要人照顾。
她没有拒绝,放弃了高薪的offer回了老家。
不是心不够硬,她当时答应了弥留之际的爸爸,会照顾好奶奶。
手背的痛意让时愿从思绪中抽离出来,输液瓶里的药水见底,针管因为进了空气在回血。
时愿平静地单手给自己拔针。
指腹摁在针口处停了几分钟,时愿掀开被子。
不过是换个地方活着,而且还是个小富婆,不用为生计发愁,经济自由,想想就很美好。
女炮灰谁爱当谁当去,这一次,她只为自己而活。
第4章
别再喜欢祁颂了
管汐悦叉着腰暴吼:“时愿,你早上的药还没喝,给我滚过来喝药。”
吐着舌头咧着嘴巴的拉布拉多静静地趴在时愿脚边,一双又深又亮的暗黑色双眼看着时愿。
时愿揉了揉被震痛的耳膜:“姑奶奶,声音小点。”
管汐悦听着她还有些沙哑的声音和浓重鼻音冷笑:“真想一包毒药毒死你,猪脑子。”
时愿吊了三天液,这场重感冒已经好了大半。
管汐悦看着时愿这三天的样子,气简直不打一处来。
虽然嘴上骂骂咧咧,却格外细心的照顾。
学校那边,管汐悦自称是时愿她妈,给她请了三天假。
辅导员沉默了几秒。
狗狗眼睛转向管汐悦。
管汐悦给了小家伙一个指令:“努力,过来。”
努力立刻朝她跑了过去。
管汐悦伸手一遍又一遍的去顺努力光亮的皮毛。
时愿走过去搅了搅马克杯里冲好的药。
清苦的药味直冲脑门。
管汐悦翻了个白眼:“快点喝,别磨蹭。”
看着时愿把药喝完,管汐悦抱着自己的崽儿闷声道:“努力,帮妈妈看好时大傻子,等妈妈回来接你。”
时愿把杯子放到中岛上:“再不走要误机了。”
管汐悦放开努力站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管汐悦撇嘴,她都要走了,时愿个没良心的,也不知道送送她。
时愿裹着大衣从房间出来。
管汐悦眼睛亮了亮。
时愿给努力套上牵引绳。
管汐悦咧嘴笑:“算你有良心。”
车内,努力安静地趴在后座。
管汐悦脑袋跟着音乐摆动。
时愿把音乐声音调小了些。
管汐悦不满地把音量调了回去。
时愿单手扶着方向盘,震耳炸裂的摇滚乐让她的头又开始痛了。
“好吵。”
管汐悦笑出声:“再听最后一首。”
音乐被管汐悦暂停,她大大咧咧地窝在软座上,侧头看时愿:“安安,别再喜欢祁颂了。”
时愿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好。”
管汐悦咧嘴:“我再信你一次。”
时愿专注地看路况,眉眼平静。
管汐悦提到祁颂的名字后一直在观察时愿的情绪,见她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笑弯了眼睛。
她打开手机对着时愿录视频。
这三天,时愿一次都没和她说起过祁颂,如果时愿真的不喜欢祁颂了,她会很欣慰的。
她和时愿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但是庆大和津大隔得不远,她去找时愿时偶然见过祁颂几面。
祁颂不喜欢时愿,她不想让时愿那么卑微的去喜欢一个人。
她希望她家的时大傻子永远骄傲,永远被人善待。
时愿配合地看了眼镜头。
管汐悦录得起劲。
机场外。
管汐悦用力地朝时愿和努力挥手,随后干脆的转身。
女生飒爽的身姿消失在视线中。
时愿牵着努力,随后蹲下身摸了摸不高兴的崽儿。
“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努力吐着舌头,黑亮的眼珠看着时愿呜咽了声。
《吻荆棘》中对管汐悦的描写很少,时愿只从几行文字中知道管汐悦是原身的闺蜜,因为原身的恋爱脑和固执两人不断争吵,后来慢慢渐行渐远。
时愿想到这三天的相处,管汐悦是打心底对原身好。
这么好的闺蜜,原身因为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一次又一次伤害真心对待自己的人,真是愚蠢。
管汐悦这一次是要去藏区赴一场约。
为了这个约定,她跟辅导员请了一个月的假,等她回来就是新的一年了。
*
十二月初的B市空气又干又冷,整个天都覆上了一层灰雾。
天气预报上显示晚间会下大雨。
原身很喜欢冬天,时愿却对冬天喜欢不起来。
抽完一根烟,时愿看了看趴在后座的努力:“回家了。”
努力汪了声,似在不满她在车里抽烟。
时愿弯唇:“外面太冷了,就抽这根,多担待。”
努力又汪了声。
把努力送回家,时愿把保温杯灌满了水,给自己加了件毛衣后裹着大衣背着包出门。
上午10:20有一节选修课,下午是一下午的专业课,原身现在是大二上学期,课业很重。
时愿大学读的美院,专业和原身一样,也是中国画。
艺术生烧钱,但是她从小就喜欢画画,为了学画画她卯足了劲儿,没日没夜的赚钱,如愿的上了自己喜欢的专业。
学校的奖学金让她撑过了那段最窘迫的日子。
驱车去津大只花了十几分钟,原身不喜欢住学校宿舍,但是课程时间段有时分的太散,白天会去宿舍休息,来回跑耗时又麻烦,所以宿舍的床位原身一直占了一个。倒也不是挑剔环境,原身的睡眠质量不好,极细微的动作都会影响到她。
时愿庆幸自己穿书穿的早,虽然和舒灿有过摩擦,但是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原身和女主是一个宿舍的,大二下学期原身对祁颂的执念越来越深,舒灿和祁颂的风月事在学校传了十几个版本,大家都以为祁颂只是玩玩,却不知在这场感情中,他才是处于劣势的一方。
原身大二下学期开始,勉强自己在学校住宿,只为每天能多看一眼等在女生宿舍楼下的祁颂。
原身每天看着祁颂和舒灿约会心如刀绞。
祁颂和每个恋爱的男生一样,会为了女朋友等在女生宿舍楼下。
想到原身的黑化,她嘴角抽了抽。
纯粹是自找的。
宿舍群里有人,说帮她把放在宿舍的书带了过去,让她不用回宿舍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