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您真的不用考虑考虑我么?
还没扎心完,更令他眼前一黑的场景出现了。
穆天兴无比自然地抱起小念,挥手:“那爸妈,我们也先跟月清姐回去了哈。”
穆赋:???????????
陈婉玉捂着嘴笑了笑:“好呀,你要照顾好弟弟,在干妈家勤快点,知不知道?”
穆天兴嗯道:“好的妈妈。”
穆念抬手:“爸爸、妈妈,再见。”
陈婉玉高兴坏了,上去亲了宝贝儿子一口:“拜拜~~”
直到一行人离开,穆赋都在风中凌乱着,还是陈婉玉看不下去了,轻轻推了他一把:“干嘛呢,一直发呆?”
穆赋指了指早已关上的门:“大师和孩子们,就这么跟着阎小姐走了?”
“怎么,你不高兴啊?”陈婉玉敲了敲他的脑袋,“别以为大师是你请来的,人家就该让你送了!没听出来嘛?大师是想和阎小姐单独谈谈。”
穆赋知道:“我看出来了,就是……没想到大师和阎小姐会这么投缘?”
另一边,阎月清开着车回到了春越城的别墅里。
她来这边后买了一套小精装的别墅,上下两层,加起来四百多个平方,房型不是特别大,但设计非常精巧用心。
穆天兴很懂事,一到家主动开口:“月清姐,我先带小念上去洗澡。”
“好。”
阎月清邀请洪飞:“洪大师,要不要去二楼的茶房坐坐,我特意添置了许多东西,还有朋友送过来的冬茶。”
洪飞点点头,两人一起进了茶室。
房间装饰的很高雅,墙上挂的画全是些山水花鸟,虽然看不出是谁画的,但笔触颇有些老练之感。
洪飞停在一幅画前看了好一阵子。
阎月清取着茶叶笑道:“那是我爷爷画的画。”
洪飞颔首:“老爷子如今的心态好了不少。”
从画里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情?阎月清觉得洪大师实在有两把刷子:“嗯,爷爷画这幅画时高兴得很,一边教衍宝磨墨,一边教妄宝调色,花了一下午时间才画完呢。”
说罢,似乎是怕洪大师不了解情况,解释道:“衍宝和妄宝是我的两个儿子。”
“我知道。”洪飞吸了一口气,“阎小姐混沌的那几年,老爷子请我为你算过好几次命。”
“哦?”阎月清睁大双眼。
“当时的我,无论怎么算,都只能算出阎小姐内里气元并非本一。对这种情况……只能略窥天机,却根本没有办法解决……今天冒昧上来打扰,不知阎小姐能否为我解惑?”
她抬头,直言不讳:“您究竟……是如何回来的?”
阎月清微微缩了缩瞳孔。
大师,竟然知晓这么多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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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再起
虽说大师是小念的批命人,看穆赋陈婉玉对她恭敬的态度,也该知晓对方身份不俗。
可自己回来的事和君戾相关,对方想探知详细,究竟是好意还是坏意?
阎月清不敢赌,打着官腔道。
“不瞒大师,我的确混沌过几年,其间所做之事与我的风格大相径庭,现在想来对那几年的印象也不大……这种感觉,恐怕就像西医常说的什么精神分裂吧?虽然不知道另一个人格究竟有没有消失,但我的确是睡了很长一段时间突然醒来,大师想问我醒来的细节……估计会让您失望了。”
洪飞听她用精神分裂来形容那几年,就知道她藏着话呢。
倒也不急,真诚道:“我也知道,自己突然造访,又想探听阎小姐的秘密,实在是过分了些。不瞒你说,我有一个朋友……也有着阎小姐类似的经历。不过,你那几年像是换了个人,他却是一直沉睡不醒,宛若植物人一般。
我叩天请命,问了无数次卦象,没曾想他的命数和阎小姐一模一样,皆是气元缺失之症。后来……偶遇普渡师兄,还有中医药协会的白术前辈,我们也曾分析讨论,看有无解救之法……可直到现在,也没能替阎家排忧解难,更没法唤醒我的那位朋友……
我想着,若阎小姐能回来,是不是可以通过您提供的信息,找到唤醒他的方法?你心有顾忌,我当然了解。为解阎小姐的担忧,我愿以联盟血契起誓,绝对保守秘密,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联盟血契?!
阎月清手中的茶杯顿时洒了一下。
脑中,似乎响起了一道声音。
“小星啊,知天命者,最看重的便是因果循环。他们之中有大能者,为守天命,成立了一个小型的联盟。不仅对进来的成员考核严厉,还对自身要求几近严苛。尤其是几十年前,他们为守秘密,发明了个叫联盟血契的约定,以心头血作为牵引成阵,自身受其约束,若违反约定内容,必定身死魂消,可算是最为厉害的惩罚了……”
阎月清捂住额头,有点想不起来这是哪位老师的话?
可有一点她很清楚——联盟血契,绝对不是轻易就能许诺的东西!
非得是无比看重、郑重之事,才会以此为约。
阎月清看向大师:“于大师而言,这位朋友如此重要么?”
洪飞双眼微怔,似乎没有想过,有人会问她这个问题。
“重要么?”她看向夜空,仿佛在反问自己。
良久,才缓缓开口。
“初窥天道时,我自持清高,利用所学胡乱判定一个人的际遇生死,害的他和心上人分隔两地,再也无法相聚……可等我落魄之际,竟只有他对我伸出援手……这份情,一辈子都还不完。
我听闻,他陷入昏迷是寻求到了秘法,按理来说,至多三年必定苏醒。然而他已昏迷了整整三十年……若有机会,我希望能助他醒来。”
阎月清皱紧眉头:“大师怎知,他愿意醒来呢?”
洪飞面色一白,沉默了许久。
“这也是我们联盟争论了几十年的东西……”她长叹一口气,“一部分人认为,陷入昏迷的魂体,或许已经到达梦想之地,以另一种方式存活的开心快乐,所以才会醒不过来……
另一部分觉得,身死则灯灭,魂体是被困住才导致无法回归本身。昏迷本就是意识沦陷的表征!若放任不管,魂体永远不可能回来……哪怕只有一丁点魂体被困的可能,都要想办法让本体苏醒才行。
两派之争,长达数年,谁也没能说服的了谁。后来,我又连着见了好多起类似案例,均未见魂体真正的苏醒。阎小姐能回来,实在是天命所佑。我也只是希望,能从中找到些令魂体苏醒的思路,并非有意要窥探秘密……若阎小姐实在不愿意开口,我不会强人所难的。”
阎月清点点头:“我能理解大师的意思,只可惜我实在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才渐渐醒来。刚醒来时,甚至分不清哪一边才是梦境?如何回来?有何助力?全然没有半点记忆……”
她倒也没把话说死:“若以后我能想起些过程,一定知无不言。”
洪飞张了张嘴,眼底浮起一片迷惘又向往的色彩。
好半晌,才痴痴道:“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立下联盟血契,遵守为阎小姐保密的诺言。”
翌日,送走洪大师后,阎月清暂时放下工作,带着穆念好好在春越城玩了几天。
每每看到念宝天真无邪的笑脸,她都在想——这么小的孩子,为何会缺失灵魂碎片呢?
穆念用拍立得拍了好多照片,拿回来,用稚嫩的小手举着。
“给,哥哥,姐姐。”
阎月清接过照片,笑的很是开心:“念宝还惦记着哥哥姐姐呢?真棒~”
悠闲的日子过了好几天,正准备回去,星越那边又起了风波。
原因无他——席红霞有过多任男友的事情被爆出来了。
谈恋爱是小事,谈很多次恋爱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世道对女性多有不公,只要接触的男性多了,无一不会被冠上什么婊、公交车等等脏污字眼。
尤其是,她在被星越签下后,阎月清给了席红霞太多资源。
就连热度很高的司有年+薛弋的双男主电影里,她也去其中客串了一个神秘角色。
大家对明星的要求严苛,一听说席红霞的历史“有点问题”,马上就在营销号的带领下跟着开骂。
黑子们口嗨倒也罢了,关键在她刚去的综艺上,有人朝席红霞扔了一个带石子的水瓶,刚好砸在她的左眼!人直接当场晕了过去。
阎月清怒了,去往医院的路上,脸色一直沉着。
欧阳龙开着车,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平时总见着月总温温柔柔的样子,谁能想到,她不怒自威的时候,竟像把刀架在脖子上一样紧迫?!
煎熬地开了二十分钟,到达医院后,周绝亲自上前开的车门:“月总,报告已经出来了,席红霞受伤并不严重,只是那下刚好砸到了眼部神经,受压后短暂供血不足,才会导致她昏了过去。”
阎月清寒着脸:“能查到是谁砸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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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月大佬的怒火
周绝道:“信息部那边在调监控,人多手杂,即便能看到是谁砸的,等他离开了场地,也不好锁定对方去向。”
阎月清摇头:“报案了么?”
“已经报了。”
“跟接案的人说,我们一定追查到底,不抓到人不罢休!”
阎月清的语气相当大气,即便是见惯了大人物的周绝,也被她的态度震慑住了。
月总,能为一个刚刚签约到公司,还没拿出成绩的艺人做到这份上?!
她好MAN!
周绝脸色一喜:“放心月总,我在春越城好歹有些关系,一定打点好对方,让他们尽快把人抓捕归案。”
阎月清这才点头,进去看了席红霞。
被打中了眼睛,医生给她细细地上了药和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
一见老板进来,席红霞先乐观地开了个玩笑:“吖,让你看到我独眼龙的一面了?”
阎月清勾起唇角:“你心情倒好。”
席红霞摊了摊手:“医生说了,没伤到神经,休养几天就好了。可惜……电影开机在即,我恐怕这个样子上不了镜……”
“没关系,你的镜头少且珍,等养好了再去拍也不迟。”阎月清道,“反正制作方和投资都是我,老板不开口,他们轻易不会想到换人。”
席红霞剩下的眼睛一亮,动容道:“月总,您对我这么好……我实在无以为报。”
“你好好在公司呆着,为星越赚钱,未来成为了顶流也别轻易解约,就算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席红霞有些失神……
她……会有这么一天么?
长睫垂下,遮了两分心思。
阎月清关心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席红霞抬起头:“不是的……月总,其实今天砸我那个人……我认识。”
“你认识?”这下轮到阎月清惊讶了。
“是的,他是陈炜的表弟,段野。”
陈炜,那个和孙家一起追席红霞,得不到人反四处造谣的败类?!
好好好,自己是败类也就罢了,连带着亲戚也这么垃圾?
阎月清深吸一口气:“你放心,此事我一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席红霞摇了摇头:“月总,您的心意我领了,可是段野的父亲,不仅在春越城很有势力,更是京城里某位大佬的得力助手。人家是从政的,和咱们这些不一样。硬碰硬的话……我担心您吃亏。”
不管怎么说,月总现在从各方面表现的都很有钱。
但有钱,和有权,完全是两码事。
多少人辛辛苦苦赚了一辈子的钱,被一个权字压下,就得乖乖花钱消灾?
席红霞明白月总的厉害,然而商人与政客硬碰硬,吃亏的一定是前者。
不说别的,人家时不时地派各种检查来公司走走,谁能保证一辈子安然无恙?只要查出问题,便会闹得动荡不安。
这也是席红霞以前一定会找富二代谈恋爱的缘故。
美貌和什么组合都是王炸,唯独单出是死局。
她什么都没有,只能靠着男朋友的身份庇佑。
旁人说她向上爬,找的男朋友一个比一个身份高。
焉知?
她只是不想沦为位高者的玩物罢了……
现在有人肯护着她,也愿意护着她,席红霞真的非常感动。但若要为了自己的事情,立刻将大佬们得罪了,她一辈子都将良心不安。
阎月清明白她的意思:“你知不知道段家靠的是哪位大佬?”
“不太清楚。”席红霞摇了摇头,“段家最大的靠山,他怎会轻易告诉别人,我只知道是京城里的人,从政多年,在中枢地方很能说的上话。”
“好,我知道了。”阎月清劝道,“先好好养病,别想太多,这事我会安排人去查。”
“多谢月总。”
离开病房后,阎月清给周绝打了个电话,对方一听,语气都沉重了几分。
“红霞说是段野?”
“段家什么路子,你知道么?”
周绝还真知道一点:“他父亲是xx局的局长,在春越城一直是笑面虎的存在。他背后的靠山嘛,自然是京城的王局长,那个人是有些权势,但最重要的是……王局长是穆部长的心腹。”
“木部长?哪个木?”
“穆桂英的穆。”周绝道,“穆部长可是中枢的重要组成人员,听说这位大佬很少在外面出现,干的都是些幕后的事情,可他手眼通天,咱们这些从商的要是得罪了从政的,自然没有好果子吃。”
阎月清心里有了底:“这样,你看能不能搞到些穆部长和王局长的信息给我。”
“王局长的简单,穆部长的很难,我也不敢夸海口,尽量吧。”
到了晚上,阎月清和君戾通电话说起了这事。
君戾道:“京城姓穆的部长有很多,不知道段家投靠的到底是哪个?没有筛查范围,恐怕不太好选。”
阎月清叹气:“那就等王局长的资料传过来再说吧,总能露出马脚的。”
君戾笑了笑,温柔的语气,仿佛隔空在拍爱人的肩膀:“不急,我也让木叔帮你查查。”
“好~”阎月清想儿子了,“衍宝呢?”
“在楼上呢,说要准备什么惊喜,连我都不准进屋。”
“等我忙完这件事情就回来,我好想衍宝啊~”
君戾淡淡提问:“那我呢?”
“也想啊~不知道宝贝那边的学习怎么样了,已经快一个月了吧?”
“嗯,到时候,咱们一起去接小妄。”
“行~”
提到这事,她才开心了点。
客厅内的传真机滴滴响了几声。
穆天兴正带着穆念出房门,开口道:“月清姐,有你的文件。”
穆念一听,哒哒哒地跑过去拿。
“诶念念,不可以动你干妈的文件!!”
阎月清笑着走过去:“没关系,不是什么机密东西。”
说罢从他手上接过文件,摸摸穆念软软的头发:“念宝真厉害,已经可以帮干妈拿文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