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河从门上的玻璃往外注视,一片模糊看不清。
不过她也没多想,打开门,一个巨大的眼球与她对视。
脑袋的位置只有一颗眼球,睫毛或许称为毛发比较精确。
毛躁的毛发如同触须从眼皮长出,垂到它膝盖的位置,多得像披上了蓑衣。
它的身子佝偻,腿极其纤细,腿上长满蜈蚣一样的腿,密密麻麻地在挥动。
它没想到还真有人那么傻,一点怀疑都没有就给它开门,想来今天可以饱餐一顿。
只要打开门,她们都是它的盘中餐,失去门的保障,带着病症的她们还有活路吗?
有有有,非常有,没有人比她们更有活路了。
毛眼球还没来得及发挥,被迎面而来的拳拳暴击打得缩小一倍。
它引以为傲的毛发掉了一地。
怎么还会有人在住院部没有症状,还有用不完的力气,打鬼那么痛。
童河指着地板上的毛发,“快点,这里还没扫干净。”
她选择的症状是闭着眼很能暴击打到鬼怪。
毛眼球看到她一抬手,吓得扫把都要扔了,扫,它扫还不行吗?
半跪着身子,任劳任怨地用手上的毛发沾水擦地,主打一个一尘不染。
做鬼做到这份上,也算是个成就,毛眼球自我安慰。
秋月白醒来的时候,见到是亮到发光的地板还有一只黑猩猩的东西在地板上画圈。
“我睡了一觉,怎么就到了猩球崛起的片场。”
嗒嗒嗒,门再次被敲响,毛眼球感受到外面的气息不停颤抖。
“别开门!它可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秋月白一听立马跳下床,直接打开门,“我就打,咋滴啦?”
第027章
我那漂亮的新学校(二十二)
毛眼球画圈圈的手一顿,没病吧,这人?
它抬眼看到病房上的标签,都是精神病。
门外站着一名医生,长得一看就是主任级别。
脖子上挂着听诊器,手中拿着病历单。
一名护士跟在他身后,血迹斑斑的护士装与护士帽,脸上缠着一层层的绑带。
扭曲的肢体,膝盖并拢而脚尖外敲,双手捧着托盘,上面是四盒病病清。
医生对四人露出微笑,“请积极配合治疗。”
砰的一声,秋月白把门又关上。
毛眼球,医生,护士:???什么人啊,这是!
只见她开门关门,最终医生受不了在她又打开门的时候用手抵住。
医生此刻的脸上再无笑意,“别玩了。”
“我这是在检验医务室的装修是否合格,是不是豆腐渣工程。”
“这是为了我们医务室的名声着想,你都是主治医生了,怎么思想觉悟还那么低?”
医生靠极大的意志力才没有把她捏死,“是吗?”
“那谢谢你了,快让我们进去开始治疗疗程。”
秋月白本来在和他撑门的力量对抗,突然手一松。
医生撑门的手一歪,整个人摔倒在地,眼镜都飞咯。
只见秋月白脸色不变,向他招呼,“来来来,您请进。”
毛眼球与摔倒的医生对视,用手把自己的毛发拨下挡住自己的眼球。
毛毛我啊,什么都没看到。
医生的脸都黑了,站起身直接走进来,对身后的护士勾勾手。
“把病病清给她们,一疗程的服用次数只需一次。”
护士行走中脚上的高跟鞋与地面摩擦发出嘎嘎的声音。
余复锦吹一口气把护士直接吹到门外,门砰的关上。
吸一口气门又打开,护士直接端着托盘飞速向医生撞去。
医生再次摔了个大马趴,护士手上的托盘正巧砸在他的脑袋上。
毛眼球悄悄转过身,毛毛什么都没看到,不关毛毛的事。
“我去,这效果也太厉害了吧!”
余复锦试得起劲,又吸气吹气几个来回。
只见护士和医生两人一进一出,人都出现残影。
如此三四次后,余复锦终于停下,医生站起身立马翻开她们的病历单。
登记处的搞什么鬼?这样的也送来住院部!
不过他在内心冷笑,这样就以为他没办法了吗?
来住院部的可不少刺头,后来都老老实实地待着。
这个领域属于他,她们既然敢放肆,就得付出代价。
“属于你们的病病清没服用不能离开医务室,夜晚也不会受到保护。”
“你们自己做决定。”他抖抖身上的灰,用手把头发梳理好。
“夜晚有些病人比较闹腾,住院部人手不够,你们自己多加小心。”医生优雅地对她们行了个礼。
“实在危险也可以来值班室寻求我的帮助,如果你们找得到的话。”
说完话,他带着护士离开,毛眼球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起离开。
余复锦拆开病病清,一盒里有一个矿泉水瓶盖大小的胶囊。
难闻的味道立马飘散在空气中,像是死老鼠加上脚臭味还有一股甜腻的香味。
混合在一起令人头昏脑花,“这玩意儿杀人无形啊。”
余复锦捏着鼻子把病病清塞回盒子中,味道久久没散。
“这吃下去得直接和马克思亲切会晤了。”
“不吃又出不去,该怎么办?”余复锦挠着脑袋。
“他只说没服用不能离开,又没说一定要我们吃。”
岳梦柯拿起盒子看了眼,每个盒子上写着她们的名字。
“是哦,我怎么就没想到诶。”
“那哪位好心人愿意帮我们吃呢?”
秋月白嘿嘿一笑,“当然是我们的主治医生刀特先生。”
“医生最是无私奉献,想必他一定不会拒绝。”
刚刚回到值班室的刀特突然打了个喷嚏,觉得嗓子有点痒。
招呼过护士给他呈上一杯新鲜的脑子榨汁润润喉。
窗户外的夜色深沉,看不见星星与月亮,唯有对面的一盏昏黄的灯。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外传来尖细的哭声,呜呜呜,似婴儿哭泣又似女子呜咽。
这仿佛是一个开始的信号,外面很快多了许多不同的哭声还有尖叫。
砰砰砰,有什么重物在外面行走,她们的病房上有东西在用指甲刮来刮去。
“开门,我在外面。”
这声音?三人不由望向在翘脚的秋月白,不正是她的声音。
“小余,小河,岳姐,是我啊!给我开门,外面好可怕。”
没听到回应,外面的声音变得尖锐,门被拍得震动。
“我们不是舍友吗?为什么不开门?”
秋月白捏着嗓子回应,“因为她们都在你旁边呀,你往旁边看看她们不就在盯着吗?”
“她们的脸都搁在你脖子上了还没看到,我都见到她们在对你吹气了。”
门外的东西下意识往周围瞧去,没有任何人,不过刚刚确实有股凉风。
岳梦柯也说了声,“是啊,都在你周围呢,没看到我们吗?”
它转过头发现三张苍白的脸对着它吹气。
四人只听见外面模仿秋月白的东西发出害怕的尖叫。
“岳姐,还是你能,搞个出口成真,鬼都得给你吓死。”
门外的声音突然一静,一股阴冷的气息从缝隙中吹入。
粗重的呼吸声响起,像是垂死之人挣扎时的呼吸。
明明没见到外面的东西,四人却觉得自己在与它对视。
“啥玩意儿?”余复锦的声音不由放轻。
门把手在抖动,它想打开她们的门,单薄的木门摇摇欲坠。
她们四人得到的护身符同时碎裂开,余复锦脸色一白。
没多久,木门出现裂缝,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生物走了进来。
它全身留着黑色的粘液,走过的地方都像是被硫酸腐蚀过。
手垂在膝盖的位置,没有眼珠,只有两个褶皱的凹陷在眉毛下方。
婴儿的哭声从它的嘴巴里发出,它的鼻子肥大,一耸一耸,在嗅着什么。
值班室,护士匆匆忙忙地敲响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打开门不满地问道:“怎么了?”
“它跑出来了!”
医生脸色变了,“不应该啊,它不是被关在地下室吗?今天管地下室的是谁?”
也不等护士回答,他打开电脑查看监控,地下室看守的鬼怪死去一片。
“它现在在哪个位置?”
“D区。”
医生查看D区的监控,D区的路上被残肢断臂堆积。
不管是人还是鬼怪都没有躲过,医生连忙要电话给安保处。
当看清最后它消失的方向又犹豫了下,放下电话,是去那个病房了吧。
被关在地下室几十年都没出过问题,今天被它跑出来,又跑到她们的病房。
这可不能算他的错,他只是知道的时间稍晚了点,自然通知安保处会迟点。
在黑液医生走进之前,岳梦柯用buff让所有人隐身。
她们向门外走去,这个东西太诡异。
方才她们用了得到的buff对它并没有什么效果。
秋月白停下脚步,“今晚咱们就要来一招祸水东引,给细心照料我们的主治医生一个大礼。”
她抛出一个小火球引起黑液医生的注意,它疯狂地扑向火球。
火球打在它的身上没造成任何伤害,倒是引起它的怒气。
它能感受到四周有几只小虫子,但是找不到,这让它非常烦躁。
秋月白对舍友们说了些什么,她们点点头。
此时,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人,黑液医生转动着身子。
身上的黑液不断滴落,地板被侵蚀出一个洞。
值班室内,医生正在时刻观察着监控,发现监控出现雪花,没用了。
第028章
我那漂亮的新学校(二十三)
黑液医生往门外甩出一坨黑液,人类的气息薄弱了许多。
秋月白趁此机会拉下病床上的床单,一床叠一床,延伸到门外。
扔出一个火球,火焰迅速袭上床单,黑液医生往火焰方向冲去。
她也跟着跑出去,门外一条条的床单铺满地板,把整个走廊燃烧起来。
三人见到秋月白无恙松了口气,只见她招呼她们跑上楼。
她们所在的是三楼,而四楼是属于鬼怪的区域。
四人跑出敲每个病房的人,用自己活人的气息引诱它们跑出来。
如此举动后,整个住院部大乱,一群鬼怪被引着跟在黑液医生的身后。
而岳梦柯已经找到值班室所在,她们把床单铺满值班室的一路。
特别是她还用buff给黑液医生和鬼怪们加强跟着火焰的念头。
四人跟在鬼怪身后,看着它们直愣愣地冲向值班室。
刀特坐在办公室,心神不宁,连护士再次送上的碳烤心脏也没有胃口吃。
坐立难安,鼠标一直点击屏幕,也没有成功刷新出监控画面。
他按下传唤铃,叮铃铃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却没有护士接听。
不安感在心头蔓延,下定决心,打电话给安保处,嘟嘟,没打通?
轰隆隆,外面传来响动,还有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刀特走出值班室,见到了鬼生难忘之事。
黑液医生追逐着火焰,后面一群鬼怪跟在它的身后向他冲来!
漫天的火光,疯狂的鬼怪,刀特没有心脏,此时却觉得胸腔内有东西在直跳。
啊啊啊!他为什么不早早通知安保处,现在怎么办?
一个黑液医生就算了,他打不赢至少逃跑可以。
现在那么多鬼怪也一起来,一百个刀特来也只有变成de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