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穿好衣服下楼，小跑到宿舍南门门口，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脚边。

    他直接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去，江云间探过身去靠近林秋，拂开他额前的碎发，落下一吻。

    “真乖。”

    林秋不忘正事：“跟踪我的人是谁？”

    江云间轻笑一声，发动车子道：“很迫切吗？和我多呆一会儿都不行？”

    林秋迟疑片刻，斟词酌句：“你不是说跟踪的人找到了吗？这些日子我因为他都睡不好觉，所以比较着急。”

    他等了许久，江云间才回他：“跟踪你的人是江氏生物科技公司偷样本的研究员林鸿光。”

    查出跟踪者身份时，男人也很莫名，研究员今年五十出头的年纪。林鸿光在公司里给人的印象不深，仅有的几个人提及时最多的评价是高冷，不爱说话，成天钻在研究里的老古板。

    这样的人，怎么想也不会和林秋扯上关系。

    秦骁给林秋发来微信：[今晚需要人陪你一起睡吗？]

    [你昨天为什么邀请简时，没找我？]

    [我床上也干净，袜子一天一洗，内裤也是。]

    [不信你可以到我床位检查。]

    林秋看完他最后一条消息，臊得脸红。

    “会热吗？”

    江云间朝林秋看过来，男生正手指飞快地敲击屏幕。视线往下，是细长的脖颈，和漂亮的侧脸。

    “变瘦了，手还是这么细，是不是都没怎么吃饭？没有生活费吗？”

    林秋点点头。

    江云间：“你的直播账号拿回来了，里面的收入会在两个工作日内转入你的银行卡。”

    林秋喜笑颜开：“谢谢。”

    江云间压下喉头，失笑：“这么开心？”

    “嗯，我们现在去哪儿？”

    江云间看着他：“去我的公司，有点事需要你帮忙。”

    林秋舔舔唇：“好。”

    系统888：

    林秋不解反问：

    系统888哼笑一声。

    林秋心里有自己的盘算：

    男人带他到了一间实验室，里面洁净，透彻。各种器材整齐摆放着，操作椅旁边等着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护目镜和手套的男人。

    林秋感到紧张，迈动的步子越来越小。

    他忍不住问：“需要…需要做什么吗？”

    白大褂的男人回他：“做些检查，可能还需要抽点血。”

    林秋眼睫颤个不停，跟着男人的指示躺在操作床上，白大褂的男人直直地盯着他：“卫衣撩起来。”

    他嘴唇咬着，佝着身子，捏住自己衣服下摆手绞在一起，纠结又犹豫。

    江云间在旁边蹙眉：“你要干什么？”

    白大褂笑了一声：“只是检查下他身上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你也知道，那东西占有意识极强，对于食物总会习惯性留下些什么来标记它的所有权。”

    大致猜到他们口中说的东西是什么，林秋心脏扑通扑通跳了几下。

    他缓缓将卫衣下摆往上抻，然后顺势躺倒在操作床上。

    白大褂的男人走过来，罩住头顶的灯光，在他的身侧弄了几下，一条冰凉的束缚带就贴上他的腰腹。

    第13章

    新手副本13

    偷窥者

    13

    白大褂男人起身，头顶灯光晃得他不得不眯着眼睛。

    也是在这个时候，林秋的手机震动起来，接连好几下短信提示音，让人无法忽视。

    [逃去了哪里？]

    [我还有更多宝贝的照片保存着，不想他们见光就乖一点。]

    [我一直在看着你，林秋，不要让我失望。]

    [不要惹我生气，你应该知道我能做出些什么？]

    手机被江云间拿着，信息内容在场三人看得一清二楚。

    江云间面色沉沉，不发一言地回拨过去，语音提示空号。

    白大褂似笑非笑：“很明显，对方不想暴露身份，怎么可能用真实号码？你怎么这会犯糊涂了？”

    江云间呼吸沉促，像压着怒意：“多久了？”

    林秋惧于男人的威压，哆嗦着回：“有一段时间了。”

    “他做过什么？”男人脸上顷刻涌出阴霾。

    林秋嗫嚅开口：“偷拍照片，还有学校意外坠亡的那些学生，骚扰短信。”

    其实还有，比如他的贴身衣服不知道哪天早上起来就不见了。

    起初，林秋想着阳台被风吹走的，现在细细想过，很可能是被偷窥的人拿走的。

    “你不能再回宿舍，我会安排人去你宿舍收拾东西。”江云间道。

    林秋发不出声音，他的脸被白大褂男捏着，冰凉的指套撑开他的口腔。他舌头无处安放，拼命吞咽口水，眼睛因为生理反应而润湿。

    “最近有没有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比如动物的触足一类的。”白大褂严肃道。

    林秋抬眼看向旁边的江云间，希望他可以告诉这位研究员先生，自己没法说话。

    江云间道：“如果没有，你就摇头。”

    林秋听话地摇头。

    白大褂抽出手指，上面全是男生口腔内咽不下去的水，正沿着指腹侧面缓缓下滑，他扯出几张纸巾擦了擦。

    转而，修长的指骨去抬起林秋的手臂：“我会在你四肢表面皮肤检查是不是有其他物质残留还有抽血。”

    林秋没有回应，白大褂男也只是履行通知的义务，男生同意与否，他都会继续做下去。

    江云间则比较着急，内心禁不住开始埋怨自己做个错误的决定，那些冷冰冰硬邦邦的研究器械让他产生嫉妒之心。

    ……

    “好了，现在抽血。”

    江云间怕男生害怕，低声哄着：“找的是经验丰富的人，放心，扎针不会痛的。”

    林秋闭上眼扭过脸去，牙关不自觉地紧咬。

    粉嫩唇瓣死死抿着，变成一片白。

    江云间半蹲在他身边，抬手遮住他的视线：“很快就好。”

    白大褂见这情景，额角使劲跳了跳，老板现在的模样，活脱脱像个被美貌小男生迷住的昏好了。”检查和抽血完成，白大褂立即出声提醒两人。

    林秋睁眼，缓过神来，看见白大褂拿着两个试管出去实验室。

    临到门口，江云间打断对方，问：“什么时候出结果？”

    “明早。”

    江云间显然不满这个时间：“最好是今晚。”

    老板给出了指令，白大褂不得不答应。

    ——逃游也逃不掉的加班套餐。

    ——万恶的资本主义家

    ——白大褂的视线怎么老往老婆的小腰上瞧啊。

    ——家人们同意了吗？

    林秋一张脸面红耳赤，催着系统加重马赛克。

    ——老婆见外了不是。

    ——真拿我们当外人啊，家花没有野花香了呗？

    ——我们是谁啊，我们又不是副本哥哥们。

    ——就是就是，我恨。（疯狂蠕动）（扭曲尖叫）（阴暗爬行）

    林秋：……

    白大褂离开后，实验室就只剩下江云间和自己。林秋还被束缚带捆着，他扭动手腕，张张嘴：“江云间，帮我解一下。”

    男人没动，林秋抬头看了他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腰就被人搂住。

    一触即离，江云间单手撑在床头。就算是坐办公室，他也是自律的人，常年健身，游泳，身材保持的很好，肌肉紧实有力。

    林秋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唬住，身子僵硬地躲开他。

    “怎…怎么了？”

    江云间在触碰到男生的腰时，脑袋呈现一片空白的状态。这儿是实验室，端正严谨的环境下，不容做出亵渎的事。

    他刚才只觉得林秋这个模样很乖，圈住他的时候，甚至后悔做的太晚。这样毫无布料遮掩的接触，令江云间这个二十多岁的成年男人呼吸几次紊乱。

    束缚带应该是为了防止被检查的人乱动，逃跑，所以很紧。林秋被困的时间太长，手腕，脚踝，腰腹都感到勒得慌。

    “江云间，我能起来了吗？”

    江云间盯着他身上红色的勒痕，极其克制地起身，给他解开扣子，扶着人坐起来。

    “带你去擦点药。”他盯着林秋半垂的眼睑，微微翕动的唇瓣，挨着男生的脸蹭了蹭：“饿了吗？抱歉，应该先带你去吃饭的。”

    林秋快要羞死了，恢复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拉好自己的衣服裤子。

    江云间抬起他快要埋进衣服里的头，这样近的距离，好闻的香味盈满鼻腔。

    他问：“想吃什么东西？”

    林秋声音弱弱的，含糊不清地回：“都可以。”

    说完，他又悄悄觑了眼江云间的表情，没什么明显变化。

    江云间用宽大的掌心撩开他的卫衣下摆，在他小腹处揉了揉：“瘪的。”

    林秋脸上温度更甚：“可以了，我…我想吃上次那家意面，果茶。”

    江云间心情很好的模样：“走吧，擦完药带你去吃饭，将你的小肚子喂得鼓起来。”

    林秋愣了一秒，瞳孔地震，惊恐万分地看着男人。

    很正经，很寻常的吃饭被他说得像要去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一样。

    门外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江先生，请问您这边好了吗？”

    倏然，江云间托着林秋起身，男生屁股塌坐在他的手臂上，脸埋进衣服里。

    就算外面的人是不认识的，林秋也没脸这么被人抱出去啊。

    ……

    担心林秋再回宿舍受到偷窥者的威胁，江云间以保护之名，强硬地安排人在自己常住的酒店套房内住下。

    “你住这里，不用担心生活费问题，也不用担心偷窥的人找上门来，这儿很安全。”

    “……”

    “实验室的结果昨晚出来了，但你夜里睡得熟就没来叫你。他们只在你的皮肤表层检测到那东西少量的物质残留，学校那边我给你请了假，还有直播也不要开，我担心它寄生的人类会因此而找到你的位置。”

    每一点都考虑到了，但林秋还是想知道的具体一些。

    最开始的剧情设定里有说过，他的网恋对象们身份各异，除了男性还有其他……

    目前为止，司马懿也就是简时知道他男装女的事，那其他人呢？

    系统888：

    林秋胸口起伏剧烈，有些线索的迷雾正被他一点点地揭开。其他的后面被省略了，是无法定义的性别或者是没有性别？

    “你们口中的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他直觉这个不知道名字的奇怪生物和偷窥自己的人有关。

    江云间挑眉，本来他担心林秋的胆子一定不敢去过多探究，事实恰恰相反。

    “既然你想知道，我会告诉你。”

    林秋高兴地换个舒服的姿势坐着，把电影的音量也调低一些。

    “大约三年前，实验室的一名老教授从国外带回来一样东西，坚硬的石头，起初众人都是这么认为。随着研究深入，大家发现并不是这么简单，这东西表面逐渐变得柔软，生长出脊骨，脊骨上会附着一层银色亮闪闪的鳞片。”

    “它像海洋生物一样，汲取营养后会长出触角，触手，这些触手可以无限生长，喜欢昼伏夜出。死去的研究员叫林鸿光，是他和老教授一起带回来的样本……”

    非人生物，研究员林鸿光，被偷走的样本，知道他不是女性。

    林秋将这些线索一一串联起来，某种猜想呼之欲出。

    江云间捧着林秋的脸蛋：“怎么了？听完开始害怕？小脸这么白。”

    “没有。”

    江云间身上还带着洗完澡的水汽，他靠自己很近。林秋眼神乱瞟，那双绿色眼眸的灼热，他再熟悉不过，却无法招架。

    系统888：

    林秋心神一紧。

    系统888：

    林秋：……

    林秋欲盖弥彰地调高电影音量，江云间今晚想留下来，可他需要得到男生的同意，他不希望惹得人不开心。

    喉结滚动几次，男人看林秋圆鼓鼓的雪腮，饱满的唇珠上沾着果茶里的果肉。

    他抬手楷去，朝林秋道：“好喝吗？”

    江云间没和他预想的那样咬他嘴巴，林秋放下心来：“好喝。”

    他没话找话：“看电影吧，这个片子还不错。”

    ……

    与此同时，豪华酒店的楼下，路光一身黑色风衣，举着伞停在门口。

    他屈指往上扶了下眼镜：“是这里吗？”

    “你确定没找错地方？”

    周围偶尔有来往的行人，他们并不能看见，在路光的周围无数延长的触手正在兴奋晃动。它们在回应他的问询，激动地表示已经找到他们的共同食物。

    路光低头，看着已经朝高层窗户跃跃欲试的新生触手，不带情绪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