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被放鸽子，还是已经结束了。”
“我车上空间也很大，要不要和电影院做做对比？”
林秋仓皇抬头，眼里是不敢置信和羞恼。
江云间咄咄逼人道：“怎么？哪儿说错了吗？”
“哪儿都说错了。”林秋舔了舔发干的唇，反驳他。
“我…我没有，在电影院做什么。”
“我的确约了朋友在那里见面，他临时有事过不来而已。”
说着，男生的睫毛带泪，欲说还休地模样。
林秋看了看他身侧的罪魁祸首，道：“实际上，因为那晚的聚会，给我生活带来很多困扰。有人偷拍了我的照片放上论坛，很多张，他们和你一样随意揣测我，认定我是不三不四胡乱勾搭的人。还有去便利店，食堂，总有人来偷拍我。”
江云间被他这幅可怜模样弄得大脑宕机，傻愣愣地冒出三个字：“对不起。”
男人的手指捻上耳垂，轻轻抚摸，由衷地夸赞：“我之前的话是欠考虑了，你这样很漂亮。”
林秋不自觉地娇声抱怨：“可是脚上的高跟鞋穿着好痛。”
“你上次说看见有人跟着我，那你能不能帮我找出那个人是谁？”
系统888：
林秋垮着脸：
……
江云间没认真听他说话，眼睛自顾盯着他开合的嘴唇。时间有些久，男生的口红干在唇上，蹭掉不少。
他突然问：“在电影院有没有做什么？口红都没了。”
江云间跟着了魔似的，执着于他到达电影院之前，林秋做的每件事细节。就算男生告诉他没有，他还是要反复去试探，确认。
林秋不太喜欢总被人这么误会，忍下不快，尽量维持住笑容：“我被放了鸽子，口红是吃爆米花时被蹭掉的。”
爆米花三个字咬词重又清，林秋咕哝：“又不是油漆，吃东西肯定会被蹭掉。”
他脚趾多半是磨破皮了，就这么坐着都能感到痛。江云间停着车迟迟不走，他就只能继续煎熬着。
“可以送我回学校了吗？”
江云间道：“等等。”
男人把林秋的双腿托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男生的腿匀称细长，没有什么毛发，滑腻的触感让他觉得喉咙干渴。
江云间握着小腿肚的手，在触及柔软肤肉的一刻轻轻一摁就陷进去了。往下移，他替林秋解开高跟鞋的搭扣，将他的双脚解放出来。
“怎么没穿丝袜？”
两只脚的大拇指和小指都被高跟鞋磨出红了。
“那样怪怪的。”他不好意思道。
林秋怕自己脚臭，仰头到处看车内的布局，和上次的不是一辆车。这次的车内空间大一些，前后座之间有一块厚厚的挡板，他好奇地去碰了碰。
还没挨到，江云间伸手拢住。
“喜欢女装和高跟鞋的话，下次配个丝袜会好一些。”
“不会奇怪。”
林秋“啊”了一声。
男生总是这幅不谙世事的懵懂神情，江云间脑袋一热，鬼使神差地低下头，目标是男生抿着的唇瓣。
下一秒，林秋只感觉到下唇一湿，眼前就是男人放大版的英俊五官。
他和江云间的脸颊靠得很近，呼吸都得收着。
车厢内很安静，只剩下一些他从没听到过的新奇声响。
林秋憋着不能出气，江云间在他唇上用力一压，他还没来得及吸够新鲜空气，就被人堵着了。
——谁站对了我不说。
——金毛请拿好下一个号码牌。
——谁be了我的cp（跑来跑去）（仰天大叫）啊啊啊啊啊啊谁啊（挣扎嘶吼）你给我放开老婆（揪住衣领）（狠狠质问）不该是你啊啊啊啊
——不愧是弱智新手本，一群npc只会对着主播舔。
——爱看看，不看滚
——咯咯咯咯咯！！（疯狂桀笑）
江云间咬了他一口，在他仅剩的口红上。
林秋猝不及防，慌乱之中也咬了回去。
江云间置若罔闻，完全把人罩在怀里，牢牢圈住他。
林秋没遭遇过这样的状况，但他很不喜欢这种呼气吐气都不自由的感觉。
“江云间。”
男人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他，还作出评价：“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林秋不说话，他嘴巴很不舒服，舔了一下是略干的膏体，没什么异味。
他下巴也湿了，一边大口喘气，一边问江云间要纸巾。
没要到，男人宽大的掌心摁住他的后颈，林秋仰着脸，看着江云间耐心地给他一点点用指尖擦干净。
“下次少用劣质口红。”
林秋头疼，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怪异癖好好吗？不可能会有下次。
他后悔跟着这个人上车了，想跑想下车。
林秋弯腰提起高跟鞋，戒备地盯着江云间。男人的手扶着他肩膀的一瞬，他一下僵住。
“害怕？”
林秋戒备道：“你做奇怪的事。”
“你是说刚刚接吻的事？”
“嗯。”林秋表情很苦闷。
江云间开始是温和的，后面变得很凶，他嘴巴很痛。
系统888：
不可否认。
——薛定谔的直男罢了。
——直男宝宝的嘴巴受苦了。
——切入正题，偷窥者是谁？
——首先排除江云间，以他的身份地位，应该不屑于做这种事。
——那他怎么来电影院的？
林秋经过弹幕这一提醒，总算明白是哪里不对劲。
江云间是怎么找来电影院的，精准知道他的时间，位置？
“有个问题，你怎么找到电影院来的？”
江云间嘴唇一扯，笑了声：“很少有钱办不到的事。”
林秋听完，忿忿不平，万恶的资本家。想到什么，他把憋了很久的话吐出来：“直播公司收了我的账号。”
江云间知道此事多半是因为自己，表情变化几次，低声说：“我会解决好这件事，存下我的联系方式，事情解决我会给你打电话。”
林秋点点头。
……
回校途中，林秋缩在车窗一角，他努力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江云间没再得寸进尺，认真地开着车。
一路到宿舍南门，车门解锁，林秋飞快下车。
系统888：
林秋欲哭无泪：
这时，他的手机收到几条信息：
[什么人的车你都敢上]
[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想把你关起来，哪儿也去不了，这样就不会惹我生气。]
[看来上次的惩罚对你来说太轻了。]
第10章
新手副本10
偷窥者10
[在我眼皮子底下乖一点。]
林秋晕晕乎乎地回到学校，光着脚磨磨蹭蹭地上楼，好在走廊空荡荡的没什么人。
他试着给发信息的人打回去电话，是空号。
系统888：
林秋颓丧无力：
他开门进宿舍，鞋子丢在一边，径直去往卫生间准备洗澡。林秋没注意到，身后还跟着个简时。
镜子里忽地出现个人脸，吓得他一激灵，解背后挂脖拉链的手没个轻重扯到肤肉。
简时没头没尾地问一句：“想不到你还有反串的癖好？”
林秋拍拍胸脯，缓过神：“我…我要洗澡，你先出去。”
简时眉眼隐含怒气，林秋无知无觉，看他不动，动手去推人。
手腕被拢住，简时声音冒着寒气：“啾啾？”
从实习公司回来，他看前面的人身形熟悉，就不声不响地跟在不远处等着瞧一眼人的正面。谁料，对方堂而皇之地进宿舍楼，开了402的锁。简时摸出手机，对比啾啾发过来的照片，露出的裙摆，长度完全一样。
耳垂的红痣，相似的声线，种种迹象让男生主动提出约见面的想法。
此刻，简时心里的所有想法统统得到验证。他对啾啾的印象太过深刻，凭着那点微妙的直觉，男生不得不去做出试探，约人线下见面。
游戏里的人妖太多，由不得他不对这些巧合的点生出怀疑。
啾啾喜欢玩儿原皮瑶，他声音平时都将音量压得很低，微信里话痨爱撒娇，游戏却相反，两个面孔的人一般。
林秋想到某种可能，在男生的灼灼目光下紧张得咽了咽口水，眼睛也下意识地回避。
“说话。”简时冷冽的嗓音再度响起。
林秋茫然：“说什么？”
“你是啾啾？”简时还是问出口了。
林秋脑子空白一瞬，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他装作听不懂言外之意，随即紧急求助系统：
系统888也觉得棘手：
闻言，林秋头皮发麻，简时此刻就在气头上，他要真按系统说的做。下一秒，男生的拳头可能就落在自己脸上了。
据他的观察，司马懿也就是简时，是个铁直的直男，肯定不能容忍他的欺骗。
网骗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林秋很庆幸两人没什么金钱往来。
“死人妖，你他妈的是把我当狗耍吗？之前游戏是不是开了变音器？”
林秋伪装的镇定瓦解，摇头否认。
简时越回想越烦躁，尤其是现在闻到的还全是林秋身上的那股香味。
“我没开，只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他作最后的垂死挣扎，希望能减轻点怒火。
“男夹子。”简时凌厉的下颚抬着，冷笑着说出评价。
林秋被说中心事一般，脸如火烧。
他事情做得不对，进入副本以后，为了寻找偷窥者，他都尽量和那些微信里的分组关系撇清关系。除非对方主动联系他，他就会遵循人设敷衍一下。
唯独司马懿，他毫无办法。
本想着这次见面做点不好的事让他厌恶自己，事实是他弄巧成拙了。
这不是林秋想要断绝关系的走向，太糟糕了。
“穿裙子拍照给我网恋，当我是个被你耍着玩的蠢货？”
林秋怕得要命，缩了缩脖子，往后退几步。
“只是游戏cp。”
简时咬牙切齿道：“有胆子做这种事的人还真是脸皮厚，路光，我，接下来还有谁？”
“没…没有别人。”林秋没什么底气地回答，畏畏缩缩地躲着。
“手机给我。”
系统888：
林秋：……
这不是要他命吗？
他递上去的手都在抖，人也快要喘不过气了，狭小的浴室内空气稀薄。
简时看到自己在他微信分组里的备注：[嘴臭万战牛马司马懿]
还有其他玩家的备注：人菜话多打野不错的云中君，一双桃花眼的中二曜，不给我蓝爸爸的野鸡镜……
“很好！”简时一字一顿道。
不用抬头看，林秋也知道对方现在是什么表情，肯定很生气。
他紧张到后背，额头都在冒汗，内心祈求简时能在自己无条件满足他要求后放过他欺骗的事。
简时睨他一眼，静静地看着人。林秋裙子太短，扭来扭去地扯裙摆，身子一歪就能看见大腿根。
他脸色一变，想到男生怎么回来的，别的男人可能见识过某种风光，神情更加冷淡。
简时一步步逼近，伸手覆在林秋的脑袋上，下移到后颈处，手指插进男生的头发迫使人仰脸。
他垂眸，纤细的漂亮男生穿上裙子也没有什么违和感，不会让人觉得怪异。林秋的一张小脸上是仓惶，不安，因为畏惧头顶的光线眯着眼，下半张脸，唇瓣殷红似有点肿。
楚楚可怜的表情，简时恍惚一秒，很快恢复冷静。
“浴室有人？谁啊？”秦骁的声音。
“简时？林秋？还是路光？快出来快出来，我快热死了，只有洗澡能解救我。”
林秋嘴唇微张，正想着开口回应，一只手掌就抬起来盖住他的大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