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赫连万城征漠司华钧 本章:第7章

    姚丹青这般心思回转,林方生并未留意,几人又定下应对之法,议定这几日继续在不同城镇查探,便各自散去。

    林方生离去之时,却与战翼遇上,见他形单影只,不由生了几分侠义之心:“战道友孤身一人,若有不便,可与我说,万剑门愿尽绵薄之力。”

    天琮门名不见经传,不过百余年前一名散修所创,声威实力,俱不入流,此刻得了剑修大派关照,战翼不由得面露感激之色:“林道友高义,战翼心领。”

    又面有戚色:“战翼本与同门前来,谁知路上遭逢仇家偷袭,竟只有我一人拼死逃出……只愿此间事了,好与师兄妹报仇。”

    事关他人门内私隐,林方生却不便多言,只得安慰几句,方才回了客房,又取出阎邪留下的玉符,摩挲片刻,沉吟起来。

    此前他又假借师尊之名,委婉提起防备天魔咒之法,实则亦是从玉符中得知。

    那天魔咒确是以血作引,辅之以咒法。故而那施咒之人,定然曾与中咒第一人有过接触。只可惜每一族俱是神魂全无,便是想搜魂追查,亦是无法可施。

    如此算来,那魔修当真是步步为营,手段周密。

    至于破解之法,林方生却是有些犯愁。玉符内记载,破解之法有四:

    其一,以天魔咒法咒逆向施展,即可反噬。难处却是,如今并无人知晓咒法为何。

    其二,将中咒者全身换血。这却是个损阴德的法子,不过是以命换命。

    其三,修为高两个境界者全力施为,亦可压制血咒发作,只可惜治标不治本,何况两个境界之差,若中咒者是炼气凝脉也就罢了,若是金丹甚或元婴,却去哪里寻得如此多大能出手。

    其四却是,杀死施咒之人,血咒自然可解。

    比较下来,也只有第四个法子最为可行。

    只是,倘若这玉符内记载皆为谎言,却如何是好?

    林方生左思右想也无头绪,只得将玉符内所记载,连同如何自魔修处获得,详细报与师尊。

    一道赤色传讯剑符窜出门外,就听白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恍惚间,昨夜那些羞窘景象又浮现出来,林方生闭目敛神,深深几个呼吸后,平复心情,这才开口唤白术入内。

    白术并不知有异,入内行礼道:“师兄,方才我听到消息,相岳山脚下,似有魔修出没。”

    又将其间细节道来。

    原来那相岳山中有一村庄,位处偏远,平日里并不引人注目,村民也极少出山。前几日有一名猎人为追寻猎物,到了那村庄附近,见那里寂静无声,一时好奇便进村查看,才发现整个村子空无一人,既无尸首,也无打斗痕迹,全村人口竟似消失了,农户饲养的鸡鸭猪犬,也早已饿得气息奄奄,死去大半。

    猎人即刻禀报镇长,派人来查也无头绪,只是查到些微魔气残留,故而推测与魔修有关罢了。

    此后也有人陆续入山,却是一无所获。

    白术也只是因为听到这消息,故而禀报上来。

    林方生道:“左右并无其他线索,不如前去查探一番。”

    出府之时,又遇到战翼,见他出府,精神一振道:“林道兄,我听到消息,那相岳山附近有魔修出没,不如一同去查探一番?”

    林方生温和笑道:“正有此意,那便同去吧。”

    战翼也是温和亲善,笑道:“如此甚好。”

    二人并白术等三名弟子,祭出飞剑,遁往相岳山。

    不到两个时辰,一行人抵达相岳山,在那无人村旁降落。

    经过这些时日,魔气已然消除,整个山村寂静无声,空无一人,日光透过树荫缝隙照下来,诡异之中亦有几分清幽。

    林方生神识细细扫过,不由失望起来。果然毫无线索。

    战翼便提议道:“魔修此举,定有用意。不如分开查探。”

    相岳山方圆百里,林方生亦是同意,五人便议定各自搜索范围后,化作剑光,四散遁开。

    林方生便在相岳山东麓落下,山中古木参天,又有猛兽横行,凡人猎户亦不敢深入,故而那树上松鼠、丛中雉鸡并不怕人,只在枝叶掩护下,探头探脑看他。

    林方生听得鸟鸣婉转,也不用剑,只轻轻拨开横生纠结的刺藤,迈步穿行,神识覆盖四周,仔细搜查。

    如此缓慢行进,不觉天色渐渐昏暗起来,倒是寻到些上佳灵药,林方生一一收了,至于魔修或者村民踪迹,却是丝毫没有。

    林方生并不急躁,仍是缓慢前行,细细查探,忽然神识覆盖之处,有一点异常。他立时停下,转身往左前方一株迎霜松走去,那迎霜松性属寒,靠近时果然一股阴寒之气袭来,对林方生却是毫无影响。

    他抽出一柄灵剑,将迎霜松树下一丛挂霜的枯藤灌木拨开,就见一团雪白毛团蜷缩成球,瑟瑟发抖,却是一头白色幼狼。

    那幼狼身长不过尺许,生机微弱,林方生伸手去碰,就见它呲牙低吼,只待他靠近就要咬下,只是个头太小,一点威胁竟如撒娇一般,低吼声也是稚嫩幼弱,反倒是叫人生出些好笑之意。

    林方生便出手如电,抓住它后颈皮毛,提在半空:“你这等小个头,便是要吃,也需养肥再杀,莫怕。”

    幼狼却是丝毫不睬他所言,喉咙里低吼不断,短小四肢并一条白尾挣扎不休,竭力想要咬他手腕,只是终究个小力薄,很快便没了力气,只拿一双圆溜溜的冰蓝双眼瞪他。

    林方生见这幼狼皮毛枯槁,肚皮扁扁,后腿还有一道伤口,隐隐渗出些血迹,不由怜悯之心大起,将它放下,又取补气丹喂它服下。这幼狼亦是灵兽,嗅嗅那丹药滋味,便知是宝贝,毫不客气,张口吞下,又意犹未尽舔舔林方生手指。

    林方生挠挠它耳根,温言道:“此药不可多服,你体虚脉弱,仔细补过头,爆体而亡。”幼狼似是听得明白,便枕着前爪,闭眼消化起来。林方生又取一枚疗伤丹药,一半喂它吃下,另一半捏碎撒在后腿伤口。

    上品灵丹果然不凡,眼见那伤口就愈合。

    眼见得幼狼无碍,林方生心中有事,边起身欲离开,衣角却被扯住,不由低头看去,却见那小小白白一丛毛团,咬住他袍角不放,一双清澈冰蓝眼中,浮现些许依恋之色。

    第十八集再会阎邪

    修士虽有豢养兽宠之风,亦有驭兽庄,专研此道,以妖兽之力,或护身,或助攻,皆为提升自身修行。但剑修追寻己身之力,最多不过养只灵禽代步,若是到赫连万城的境界,一剑破虚空,却是连代步灵禽也不需要了。

    林方生虽无意收养兽宠,却见那幼狼幼嫩嗓音哀哀涕泣,却不见母兽寻找,只怕是被丢弃,亦或母狼连同其他幼崽,被哪个修士杀灭掳走。如此遗孤,就如他昔日。

    林方生终究心软,弯腰托起那幼狼柔软肚皮,搂在臂弯,这才往密林深处行进。

    又行得片刻,突然一股灵力激荡,自山阴传来,又隐隐有法力相撞、修士争斗的动静。林方生便将那幼崽往怀里一塞,挥出飞剑,疾速遁去。

    到得山阴一片悬崖下空地,却只见一点黑光远远遁走,唯有战翼躺在崖下,一身是血,生死未卜。白术几个却不知为何,迟迟不见赶来。

    林方生只得落下,手指搭在战翼手腕脉上查探,却见他面如金纸,惨淡失血,却不让他把脉,反手放他肩上,声音嘶哑无力:“不……妨事,快去追那魔……”

    话音未落,又吐出一大口血来,将一身半旧的青衫染成深色。

    林方生只得将战翼扶起,移至山崖下安坐,取出丹药让他服下:“自有我师弟们去追,你切勿妄动。”

    那幼狼崽子不知为何,在他怀里一个劲不安扭动,战翼也一副半死不活的焦躁模样,林方生顾了这头,又顾那头,不由得手忙脚乱,焦头烂额。

    就在这忙乱之际,战翼背后的山崖石壁,却突兀张开一个漆黑大洞,将他二人一兽,尽数吞没。

    林方生只及抓到毛茸茸一团,就已被那强烈吸力吞入漆黑洞中,飘飘渺渺,不知身在何时何地。待得双脚踏到地面,眼前方才再度敞亮起来,却是在一片花丛之中。

    四周俱是石壁,石壁内镶嵌条形水晶,正是那条形水晶散发青蒙光芒,照耀得巨大山洞里,亮如白昼,却又如青纱披挂,有朦胧之美。

    这山洞尺寸,只怕是将相岳山掏空了造就。

    脚边一弯清澈小溪,潺潺流水悦耳清新,洗刷着五彩的鹅卵石,一直流入湖中。又有一条木桥,狭窄笔直,通往湖心小楼,那小楼雕梁画栋,极为精致。

    周围便是环绕湖水,葱葱郁郁的绿叶繁花。

    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皆是主人家精心布置。

    林方生神识一扫,却不见有人烟,唯独那小楼阻绝神识,不容窥探,想来,秘密也只在其中。

    他拾起昏睡狼崽,塞入袖中,就迈步走上小桥。

    待推开湖心小筑那扇红漆富贵牡丹雕花木门,亦不见有人回应。那厢房之内,云床之上,却有一人昏迷。

    并非与他一同坠入此地的战翼,却是魔修阎邪。

    这少年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孤零零躺在房里,一副虚弱无助之相。

    若要除魔卫道,此刻便是最佳时机。

    林方生却只静静站立,俯瞰阎邪毫无防备、又清冷孤寂的睡颜,半晌方才叹气:“罢了。”

    又如救治战翼那般,渡入灵气,又喂之以丹药。

    如此折腾小半个时辰,阎邪方才醒转,见到林方生时,紫晶双眸陡然一亮:“方生哥哥,原来是你。”

    复又黯淡下去:“方生哥哥,是来杀我的?我如今修为尽毁,任由你宰割,若能死在方生哥哥手上,也是甘愿的。”

    这一句话说完,已是气若游丝,眼看又要昏迷。

    林方生坐在云床边,将他扶起,手掌贴合后心,缓缓度送灵气,不去理他那些疯言疯语:“趁人之危,非我所谓。你为何在此,又是何人伤你?”

    阎邪得他相助,方才缓过几分,一具身体,又软软往后靠,林方生只得将他搂住,却未曾看见他嘴角一抹餍足笑容:“乃是一名魔修,只可惜我修为不如他甚多,好不容易逃得性命,搜魂灯,却也被他夺去。”

    之后便是一样,逃亡山崖深处,不料被一个山洞,吸入至此。他便坚持逃入湖心小筑,继而昏迷,再醒转时,便与林方生相遇了。

    阎邪将头后仰,靠在林方生肩头之上,笑容璀璨,却气若游丝:“有方生哥哥陪伴,阎邪纵使即刻身死道消,也心甘情愿。”

    林方生却是平淡以对:“你我萍水相逢,哪来这等深情厚谊。”

    那少年却转头促狭一笑,似是想起什么来,眼珠便往下瞄:“深却是极深,厚亦是极厚的。”

    林方生眉头微皱,便拂袖起身,把他松开。阎邪立时失去支撑,跌回云床,又自己挣扎一下,却是起身不能,不由苦笑道:“好哥哥,我知错了,求哥哥扶我起来罢。”

    林方生却不采他,反而问道:“那魔修何等模样,你可认识?为何夺你搜魂灯?”

    阎邪知他此刻恼怒,便不敢作怪,老实回答:“一头乱糟糟白发,似是个老头,修为难测,一身八卦道袍,腰间有一赤红葫芦,我却不识得此人。那雌雄双灯本是百尺以内,互有共鸣,我敌他不过,故而被夺去。双灯在手,只怕是场祸患。”

    林方生见他说得正气凛然,配上那对剔透紫眸,和俊秀坦诚面容,竟是有了几分动摇。

    阎邪又待起身,吃力半撑的身子这次却被林方生接住,他便喜悦笑开,反手握住林方生修长暖和的手指:“方生哥哥,我自幼便无父母兄长,唯有你三番五次,在那些生人面前,回护于我……阎邪心里,欢喜得很。”

    “并非为你之故,若外人得知我万剑门与魔修有染,只会引来祸事。”

    “纵是如此,我也欢喜。”阎邪气息微弱,再度枕他肩膀上,眼角竟滑过泪水,一双温柔灿烂的眼眸,也渐渐暗淡,几欲阖上,“方生哥哥,若我不是魔修,便能日日陪伴于你,可好?”

    林方生见他说得凄苦坦然,不由得心下一软,点了点头,那魔修便极为欢喜,闭目沉睡了。

    此时幼狼醒来,却是嗷嗷吼叫,一口咬住魔修大腿。

    林方生呵斥几句,轻轻捏开它牙关,将腿肉松开。幼狼兀自不甘挣扎,冰蓝双瞳更是恨恨瞪视,一副誓要将魔修生吞活剥的架势。林方生只得拎起它后颈皮毛,提出厢房,放在露台之上。

    直到离开魔修,幼狼方才消停下来,又似看出林方生恼怒,肚皮贴地,小小挪动四肢,蹭到林方生脚边,百般讨好磨蹭。

    林方生不由气得失笑,只得再将它抱起,那幼狼晃动尾巴,两耳后压,显是舒适已极,又伸出一截小小红舌,不断舔他手指。

    他亦是温柔拍拍幼狼头顶,走进另一间厢房,把幼狼放置床上,又喂它一粒灵丹:“在此好生休息,切勿乱跑,我去打探一番便回。”

    幼狼似是听懂他所言,甚是乖巧地匍匐床上,含住灵丹一口吞下。

    林方生又在幼狼四周布下防御法阵,方才独自走出厢房。这湖心小筑总共三层,每层四间厢房,每间里皆刻有防御同辟尘法阵,故而虽无人迹,却纤尘不染。林方生一一入内,见每间都是云床方桌,布置一模一样,却除了他二人一兽外,再无旁的活物。

    就连战翼,也是不知所踪。

    他又离开湖心,在四周查探。那石壁之上有复杂符纹,想必也是些法阵,隔绝神识,坚不可摧,便是传讯剑符亦突破不得,此外却是找不到任何通道,无处可出,无处可入。

    最后只得折回湖心小筑,苦思解脱之法。

    如此便过了数日,阎邪竟已痊愈了。

    林方生以为他伤重,未曾防备,又被闯入,强压床上双修一回,幼狼在旁,三番四次想要将他咬下,怎奈他不过豆丁大小,反被魔修囚在一团黑光之中,左冲右突不得挣脱,只得眼睁睁看那二人颠鸾倒凤。

    那魔修手段了得,千般诱哄,万般挑逗,林方生亦是得了趣味,到最后任他予取予求,竟是手足缠绕,不肯松开。

    又缠绵几日后,阎邪尚不知餍足,将林方生抱在怀里,来回抚摸,欲提枪再战时,林方生突兀一掌,拍他胸口,皱眉道:“外间有异,莫再胡闹。”

    却听见有若群兽喘息之声,由远及近,自四面八方传来。

    幼狼亦是心有所感,后颈上雪白毛发根根竖起,咆哮低吼起来。

    两人神识扫过,而后飞身掠出厢房,站在湖心小筑房顶之上。

    湖泊四周,葱茏草木被践踏一空,密密麻麻,全是妖兽,又有数十名修士,或骑或立,夹杂妖兽之中,最低修为也在凝脉五层以上,最高修为者,竟至金丹巅峰。

    个个俱是容色冷漠,紧盯湖中二人,只待一声令下,就要出手。那蒋家庄失踪的中咒弟子蒋华盛,亦在其中。

    林方生不由一惊,全神戒备起来:“血咒之术,便是阁下所施?如此盛情相迎,在下愧不敢当。”

    就听一阵掌声并冷漠笑声响起:“阁下推测,虽不中亦不远矣,万剑门林方生,资质上佳,少不得也可做个蛊首,任我使唤。”

    便见一人自从林中缓缓步出,一身矜贵,神色倨傲,不是罗皓然是谁。

    第十九章

    杀出重围

    不过半日未见,罗皓然一身气息,又阴寒几分,四周妖兽咆哮,此起彼伏,竟似连石壁穹顶亦被震得隐隐颤动,血腥气味,四散弥漫,却似饥饿已久,就等命令,便可大肆杀戮一番。

    林方生神色肃然,手中缓缓显出玄阴蟠龙剑透明轮廓,又有数十柄利剑,将他并白狼、魔修,团团包围其中,按照天罡地煞之规律,运转起来,森森剑意,冲天杀气,一时间充斥山壁之内。那弱些的妖兽,禁不住这等凛冽剑气,竟是后腿一软,低伏坐下去,发出呜呜讨饶之声。

    林方生一双星眸璀璨,如今眼神冰冷,注视罗皓然面上:“罗皓然,你身为堂堂剑元宗少宗主,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若是执迷不悟,必不得善终,你可要仔细思量。”

    罗皓然闻言,却是仰头大笑起来,一摊开手,就有一盏古朴青铜灯盏浮空,迎风便长成两尺有余,灯芯一点微弱光芒,时隐时现,黄中带黑,隐隐似有鬼蜮面孔浮现其中,一时间,竟是阴风阵阵,诡异起来。

    就听阎邪惊道:“灭魂灯怎会在此人手中?”

    “不过也是个与魔修勾结的宵小之辈,莫非与人苟且时,也是满口冠冕堂皇?真真是无趣了些。”罗皓然伸手在灭魂灯芯上一抓,那点微弱萤火就被抓在手中,再张口吞下。

    不过须臾,罗皓然周身气息陡然一变,竟从凝脉一跃而成金丹后期,一柄利剑随之风驰电掣地刺出:“林方生,小爷定要你活着受尽羞辱,死无葬身之地!”

    剑阵急速运转,就有一柄地煞剑挡在他面前,一经接触,立刻爆炸成无数碎片,林方生亦是受伤,连吐三口鲜血,只得随手把狼崽子往怀里一塞,飞身踩在飞剑之上,复又补了一柄灵剑入剑阵。

    阎邪亦是抽出白骨杖,于半空画出一道黑气森森的弧形,就见那弧形凭空裂开,宛若巨大的嘴一般,吐出许多凶神恶煞的鬼影来,发出阵阵尖锐厉啸,袭向罗皓然。

    罗皓然轻轻咦了一声,仰头亦是尖啸,凄厉刺耳,周遭那些虎视眈眈的修士、妖兽,便如得令,纷纷自空中水路,包围袭来。

    林方生剑阵全开,将几个不知死活的妖兽修士绞杀当场,阎邪召唤之鬼灵亦是凶狠异常,对罗皓然无可奈何,却是将几个凝脉以下的修士开膛破肚,断手扯腿,在半空中肢解了。无数赤红纷纷扬扬,犹如下了一场血雨,就连湖水亦被染上几分薄红,渐渐扩散。

    罗皓然冷冷一笑,也是祭出七柄灵剑,形成北斗之势,与林方生的剑阵缠斗起来。他如今金丹修为,灵力源源不绝,摇光开阳两剑,攻势凌厉,步步杀意无穷,枢、璇、玑、权四剑亦是弃守而攻,竟是穷追不舍的打法。

    林方生也只能勉力支撑,灵力急速运转,丹田反复被抽空又填补,强行操控天罡地煞剑阵,将他每道剑意尽数绞杀,又需时时防备偷袭的修士妖兽,不过半盏茶功夫,已然脸色苍白,汗透重衫,眼看就要落败。

    他见罗皓然阴郁眼神里浮现几丝残酷兴味,心知此人一直未下杀招,只为将他生擒,而后……定是要他受辱。

    林方生眼见阎邪已被重重妖兽包围得不见踪迹,立时抽身,避开罗皓然雷霆万钧的一剑,催动仅剩灵气遁往阎邪身侧,剑阵亦是绞出一片猩红血雾,这才将阎邪的手握住,另只手却是握有一枚玉符,只道:“罗皓然,你时日无多,切切珍惜。”

    阎邪不解,一双紫眸里忧虑异常:“方生哥哥,不可,我为你阻挡一二,你且试试自水中……”

    林方生不待他说完,已然激发玉符,一时间赤红光芒大作,宛若一团红球,将二人一兽,尽数吞没其中。

    红光消散时,林方生几人已失了踪影。罗皓然怒道:“无耻鼠辈!”一道剑光劈斩而下,将那湖心小筑斩为两半,更有数十匹妖兽误中剑气,嘶吼几声,立时殒命。

    至于林方生与阎邪,却是落在司华钧水晶宫中,白玉雕栏,星砂铺地,树影婆娑,灵气如雾,倒是眼熟得很,正是他初次被暗流卷走,最后落入的庭院。

    又如当初那般,由着一队虾兵蟹将的妖修押送至偏殿,就见司华钧斜卧软榻,一个美人捶腿,一个美人倒酒,一个美人打扇,还有一个美人软软伏在怀中,正一脸郁色,扫向塌下。

    “我还道尚有几日,为何你就匆匆来了,莫非思念为夫得紧。谁料你来便来了,却还随身带着姘头,莫非想让为夫直接斩了他。”

    阎邪见他如此,却是柔和一笑,反手牵住林方生右手,仍是少年诚挚,字字句句见真心:“我与方生哥哥乃是两情相悦,阎邪忠贞,从未有二心,可不是什么姘头。”

    林方生却即刻甩开手,冷淡道:“事急从权,总不能放他不管。得你传送符相助,我自会报……”话音未落,又吐出一口鲜血,身形摇摇欲坠起来。

    司华钧松开怀里美人,身形一晃,阎邪“方生哥哥”尚未出口,就被他抢先一步,把那俊秀惨白的青年抱在怀中,又搭上他手腕查探:“只是脱力轻伤,并无大碍。这位不速之客,舍下不便,恕不招待了。”

    说罢竟是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林方生这一昏迷,又是五日。昏沉之间,隐约察觉有一股强横热力,将自己反复贯穿,迷蒙视野里,见到赤红晶莹,一派珠光宝气,又有一双金黄妖异的杏眼注视,扣住他手足的鹰爪强硬如铁铸。

    他亦是在那红光纠缠中,快感堆叠,泄了一次又一次。

    待得五日后醒来,只觉这一场春梦,端得是荒唐无稽,荒谬至极。

    云床暖玉,雕梁画栋,就连盖在身上的被褥,亦是上等海绡,柔软精细。

    林方生缓缓起身,才发现自己一身中衣,已然换了全新一套。就听一阵嗷嗷乱吼,并一阵爪子乱刨的声响自门外传来,稚嫩嗓音里尽是焦虑。

    木门吱呀一声,自外打开,林方生未留意旁人,只看一团毛球,三步一趔趄,五步一跟头,歪歪扭扭跑了过来,便掀被下床,将之捞起。

    雪白狼崽毫不犹豫,张口便咬他手指,可惜细嫩牙齿全无威力,啃咬半天亦不得,不由得又是焦急,又是委屈,随即呜呜哭了起来。

    林方生迟疑片刻,方才自桌上乾坤戒中,取出一枚养元丹,狼崽迫不及待伸出红舌头一卷,吞咽之后,亦是意犹未尽舔他手指。

    就听司华钧声音爽朗大笑:“这小畜生倒是狡猾,若非你亲手所喂,别的东西却是丝毫不肯碰,如今饿了五天,就是教训。”

    林方生方才察觉,前些日子稍有些圆润之相的毛团,如今却有瘦骨嶙峋,饿得只有皮包骨,正舔着舌头,一双冰蓝眸子眼巴巴望着。

    不觉心软,便又喂了一颗。

    司华钧就抚着他肩膀:“你对这小畜生,却比对救命恩人还好,真真是忘恩负义。”

    林方生不由惭愧,将那吃饱喝足的狼崽放在床上:“待我与师尊传讯,沐浴更衣后,再来见你。报恩之事,但有我所能为,绝不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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