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是说你舍不得侯府的荣华富贵?那也好办,不过你再入侯府门可就要以小妾身份给阿云敬主母茶了。”
赵晓云在陆离怀中笑得愈发得意,她们赵家便是踩着我们南家上位的,她自是希望我过得越惨越好。
当年我父亲因赵家陷害出事,南家风雨飘摇,只剩我与寡母。
母亲担心此事影响侯府与我家的婚约,不顾我的反对,强行给我和陆离下药,让我们生米煮成熟饭,逼得陆离娶我。
我为保母亲颜面,只能和陆离说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也因此断送了我与他青梅竹马的情分。
在他心里,我不再是那个娇弱值得保护的南家妹妹,而是一个不知廉耻,为了荣华富贵不惜爬床的放荡女人。
成婚不过三月,他便大张旗鼓地要纳青楼头牌为妾,要我与对方一同服侍他,戏称我们是“姐妹花”。
此后七年,每当他另娶一门小妾时,都要我在旁服侍。
这样屈辱的日子,我一过就是八年。
如今,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不必,不过是几件衣服而已。”
不顾众人的反应,我已灵巧解开外袍的扣子。
寒风凛冽,我几乎是瞬间感到遍体的寒意。
可还没完,我一件件剥去外衫,直到露出白色的内衣。
这是莫大的耻辱,可我却咬着牙不肯停手。
“天啊,真不要脸。”
在场的宾客显然没想到我竟真敢做出此举,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我的手碰到内衣时,陆离终于忍不住了。
“够了!你看你和你母亲一样疯了!”
他一把推开斜靠在他身上看戏的赵晓云,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将自己身上的外袍披在我身上,将我裹起来。
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愠怒,他警告围观众人。
“今天的事谁敢出去宣传半个字,我保证让他全家滚出京城!”
“还愣在这里干嘛?都给我滚!”
众人顿时作鸟兽散散,无人敢再触他的眉头。
偏我母亲早被当年变故逼到疯傻,一见众人离开,竟不管不顾地冲到陆离面前,拼命地捶打他。
“坏!坏!”
陆离不耐烦地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我心疼地想要扶她,却被陆离狠狠拉住。
“够了,你到底还想怎样?”
“你既然瞧不起我,为什么不放我离开。”
内心酸涩难忍,我眼眶一热,却执着地不肯再为他落一滴泪。
这八年来,我因为他的混账已哭过太多次,现如今我已经对他彻底死心了。
“南回枝,你少搞这些欲擒故纵的小把戏,你若真有骨气想离开,当初为何要给我下药爬床?”
“你做出这种丑事,还指望我能瞧得起你吗?”
“既然这个侯府主母你不想当了,那明日我娶阿云时,你就以小妾的身份为她敬一杯主母茶吧!”
语罢他竟不顾我的抗拒,强行将我带回侯府锁了一夜。
直至第二日,才命人强行为我套上一身小妾妆,将我带至喜堂。
我被人按着跪在赵晓云面前,手上被塞了一盏滚烫的茶。
陆离与赵晓云穿着大红喜服,端坐在上位,睥睨着我。
“愣着做什么?来为你的新主子敬茶啊?”
我低头,掩盖住自己内心的情绪,知道他这是打算折辱我来迫使我屈服。
可此时此刻的我已经不再在乎他了,所以哪怕他用另一个女人来刺激我,也不会令我的情绪丝毫波动。
我举着茶盏,毕恭毕敬地递到赵晓云面前,只想快一点结束这一切,礼仪姿态让他们挑不出一丝错误。
赵晓云却假装手滑,将半数的烫茶都泼到我身上。
我的手背顿时泛起一阵红,陆离却不知为何又一次动怒。
他不悦地皱着眉。
“南回枝,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来人啊,把她带下去关在柴房里,什么时候反省够了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我就这样一身狼狈地又被拖了下去,从昨天被强行带回府中到现在,我滴水未进,早已饿得头昏眼花,没有半分力气。
可在迷迷糊糊之间,我突然听到有丫鬟在小声唤我。
“小姐,小姐您快醒醒,老夫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