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香菊只好先把看中的毛线和布料报给何春霞，何春霞在本子上先把名称数量都记录下来，算了算，发现六斤的毛线可以买六十尺布料，“你这还可以再买十二尺，不再看看？”

    “何姐，这布料颜色就这几种，我实在选不出来。”

    “等会儿，你过来，”何春霞从角落拉出来一个袋子，打开让陈香菊看，“你看这里还有些纯白色的布，就是好些地方发黄，也就二十尺左右，要是你能全要了，给你一毛一尺。”

    陈香菊上前把白布拉出来仔细检查，的确是挺多地方泛黄，不过手感挺不错的，可以用来做内衣，穿在里面也看不出来。

    “何姐，那我布料要超出来了？还有其他布料怎么算价格？”

    “没事，那些不管，反正我能卖给你就可以，你选的纯色布料一毛五一尺，带花色的两毛一尺，布料纯色三十六尺，五块四毛，花布十二尺两块四毛，纯白布就算二十尺好了，两块钱，毛线六斤，就是四十八块，总共要给五十七块八毛，你算算是不是。”何春霞麻利得算出各种物品的价格，让陈香菊确认下。

    “对，那何姐你开单吧！我还能不相信你吗。”

    何春霞看她没有意见，就在发票本上写数量金额，又撕了一张给陈香菊，“你拿这张票，晚上八点后过来库房拿货，我等下和库房的老方说下，你到时拿票过来领东西就好。”

    “嗯，还是何姐你想得周到，这么多东西我还真拿不回去，谢谢何姐，喏，这是钱，正好。”陈香菊递过去六张大团结，怎么着也得给人点好处，说不准以后还有的打交道呢。

    何春霞收下钱，心里也高兴，觉得陈香菊挺上道，自已也能挣点外快，笑着开口：“你以后有空可以多来转转，说不准还能捡个漏，这事就不要告诉别人了，布料肯定是没有了，毛线要是你亲戚需要可以再来找我，不过不要带太多人。”

    “好的，谢谢何姐，那我先回去了，晚上再来。”

    陈香菊和何春霞在仓库门口告别，想着离午饭还早，就准备到处逛逛。

    虽然天气冷起来了，但是街上的人还是挺多的。

    “诶呦，你怎么走路的？长眼睛当摆设吗？”穿着红外套的女人怒气冲冲地直对着陈香菊。

    陈香菊明明记得自已就在路边上边走边看，不知道怎么的就撞到人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先道歉，于是开口道：“真不好意思，姐，我真的没看到你，有没有哪里撞到了？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周云云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个头不高，皮肤也黑黑的，打扮也土气，哪里比自已好，哼，李刚真是没眼光，自已看上他是他的福气，毕竟都不嫌弃他不能生了，居然还拒绝自已，找了个农村丫头，真是气人。

    “哼，一副土包子样，走路也不看路就知道到处看，没见过世面。”周云云不断地吐槽着陈香菊，在她看来要不是陈香菊的出现，说不准自已早就和李刚在一起了，也不用在家被几个嫂子们挤兑。

    陈香菊满脸郁闷，自已都道歉了，而且还答应去医院看看，这人怎么就光知道埋汰人，搞得和她有仇一样，正准备开口回怼，旁边跑出来一个梳着两个麻花辫的姑娘，一来就开口道：“周云云，你要不要脸，我在后面就看到是你自已撞上去的，还冤枉人家，你信不信我到院子里给你宣传宣传，让大家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罗彩云，有你什么事，没大没小的，小心我告诉你妈去。”周云云一看到来人就气急败坏，这丫头自从自已回城，就到处和她作对，烦死了。

    “哼，有本事你去啊，看我妈是相信你还是相信自已女儿，反正你刚才就是故意欺负小姑娘，肯定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了，你别想冤枉人。”

    “是啊，我还奇怪人小姑娘在路边走得好好的，她往人跟前冲干嘛，原来是想欺负人，真看出来啊。”

    “可不是嘛，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心思还挺坏的。”

    ……

    周云云看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害怕被认识的人看见，也不管陈香菊他们了，扭头就跑了。

    罗彩云看周云云跑了，拍拍手，也准备回家。

    陈香菊看见小姑娘要走，连忙拉住她，“诶，先别走，你叫罗彩云是吧，我叫陈香菊，刚才多谢你啊，要不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你看也快中午了，我请你吃饭吧，就当感谢你了。”

    “不用不用，我本来也看她不顺眼，正好碰上她在欺负人，怎么着也要揭穿她。”

    罗彩云特别讨厌周云云，当初就是她忽悠自已姐姐下乡，本来妈妈都说好让姐姐接班，这样就不用下乡了，可周云云倒好，怂恿姐姐跑到知青办把名都报了，没办法，姐姐只好下乡了，到现在也没回来，一想起这事她就气愤。

    “别呀，正好我中午也是一个人，我请你吃碗面总可以吧，我一看到你觉得有眼缘，我们做个朋友吧，走，我们直接去店里。”陈香菊半拉着罗彩云往国营饭店走去，正好也不远，走几步就到了。

    罗彩云看对方也是真心实意的，也就不推辞地坐下了。

    陈香菊走到收银台前，点了两碗肉丝青菜面，两毛八一碗搭三两粮票，幸亏今天出来把各种票据都带了些。

    等面的功夫，陈香菊已经和罗彩云熟悉起来了，两年相差不过两岁，虽然生活环境相差比较大，好在共同话题还是有的。3702

    陈香菊也没去问她和周云云的矛盾，才刚认识也不好打听人家的事。罗彩云也松了一口气，好在没问她周云云的事，她可不想把姐姐的事到处说。

    “这么说小菊姐你刚来北城没多久？那你可得好好逛逛周边，还是有挺多有意思的地方的。”罗彩云想不到和自已差不多大的小菊姐都结婚了，自已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是啊，我这不是闲着就到处走走，反正也没事，想不到还遇到刚才那样的事，看样子还是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走了。”

    “小菊姐，你别怕呀，那是意外，像周云云那样的人也是少数，不过你下回可以和其他人一起，一个人的确是的，有事都没人帮忙。”

    “幸好今天遇到你了，我还交到一个好朋友，也算没白来。”

    “嘿嘿，小菊姐，我也很开心，我妈老说我这个臭脾气，没人愿意和我玩，你看，你不就是嘛。”

    “你就是性子直，人是很好的，这点我看得准。”

    两人边吃面边聊天，很快就把一碗面吃完了，国营饭店的面条虽然价格高，但是分量还是很足的，她们两个姑娘硬是把面都吃完了，撑得两人都得扶着墙出去，两人对视一笑，都觉得有些好笑。

    最后两人留了各自的地址，相约有空的时候一起玩，就各自溜达着回家了。

    陈香菊想着也没事了，就转身回到供销社，在卖糕点的柜台买了一斤绿豆糕，放着肚子饿的时候垫垫肚子。

    到家的时候院子里静悄悄的，估计付大妈也跑出去找老姐妹玩去了。陈香菊先回到屋里查看了下泡着的是糯米，用手轻轻一搓就碎了就知道泡好了。

    翻出前两天李刚刚拿回来的大铁锅架在大灶台上，锅里加上水，放上大蒸笼，铺上笼布，把泡好的糯米放上来，搓几个洞，方便糯米蒸汽，随后就盖上盖子准备烧火。

    也不知道李刚哪里弄来的工具，用着还挺顺手，把灶洞的木柴点着，看着火苗越来越大，陈香菊调好木柴的位置，让火烧得猛些，就准备去把缸子消下毒。

    因为之前已经洗过，所以就只倒些白酒在缸里转两圈，又到厨房把暖壶里的热水倒出来放凉，到时可以用。

    等糯米蒸熟的空隙，陈香菊又把黄酒曲拿出来用石臼捣碎成粉末。

    把蒸熟的糯米摊开放在竹簸箕上，想着凉得快些，又把簸箕转移到院子里，外面冷，不一会儿糯米就变得温温的。

    陈香菊又把簸箕搬进来，把糯米放进倒了白酒的酒缸里，稍微往里面倒些凉白开搅拌均匀，随后撒上酒曲分搅拌均匀，最后把剩下的凉白开都倒了进去，盖上竹簸箕防灰，静静得等待发酵就行。

    第13章

    意外收获

    陈香菊忙活了一下午，也有些累了，就在炕上躺着小睡一会儿。

    这一睡就睡到了李刚下班回来，陈香菊连忙套好衣服下炕，“今天怎么提早回来了？下午蒸的糯米我留了我们两人的份，要不晚上就吃炒糯米饭吧，放点蘑菇，虾干，再来个海带汤，你觉得怎么样？”

    “我都行，你做什么我吃什么，我不挑。”李刚笑嘻嘻地回答，的确是的，陈香菊做饭手艺好，就算普通的大白菜她都比一般人做得好吃些。

    李刚：“你下午蒸米做酒了？动作还挺快的嘛。”

    陈香菊：“嗯，早点做，这还得发酵段时间，等可以用了估计要过年那会儿了，对了，等会儿吃完饭你跟我到供销社的仓库去下，我有些东西没拿放那里了。”

    “你买到什么好东西了？”一听这话李刚就明白什么意思，想不到媳妇还能找到这样的门路。

    “我本来就是想去买点毛线，把你那件破了的毛衣重新织下，卖毛线的何姐就告诉我还有些瑕疵毛线问我要不要，才八块一斤呢，你想啊，好的要三十二一斤呢，所以我就去了。”陈香菊边做饭边和李刚讲述着买毛线的过程，李刚也站在旁边时不时地搭把手，两人之间的氛围倒也温馨。

    李刚：“所以你把毛线和布料都买了？”

    陈香菊转头看了眼李刚，脸色不好道：“怎么，你觉得我花钱厉害？买太多了？”不等李刚回答，又自我解释道：“是，九十来块钱是有点多，那不是大部分都是给你买的吗？都是适合你的颜色，我都没给自已挑上。”

    李刚连忙解释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怪你，我既然把钱都交给你了，肯定是相信你能当好这个家，我是说你就不给自已买点好的毛线布料，也给自已做些衣服，这边冬天比你老家还要冷，到时我找点门路，弄点棉花，你也给自已做件大衣。”

    听李刚这么说，陈香菊抿嘴笑道：“你知道就好，等明天我就把毛衣给你织上，何姐还送了我一本毛衣样式的本子，我好好研究下，给你织件好看的，也让你显摆显摆。”

    李刚：“那就多谢媳妇了，人家肯定都羡慕死我了。”

    “好了，赶紧吃饭，吃完饭收拾下，我们就慢慢地溜达过去，小心点，别被人看见了，省得麻烦。”陈香菊端着两碗炒糯米饭放到桌子上，招呼李刚快些吃。

    李刚边吃边夸奖道：“你还真别说，这饭加了虾干还挺鲜的，白菜丝又解了油腻，海带汤也好喝，清清爽爽的，我媳妇手艺真好！”随即竖起了大拇指。

    陈香菊得意地抬起下巴，可不是嘛，自已这手艺去国营饭店都能上班了，李刚还是很有眼光的。

    两人吃完饭，李刚主动把碗筷抱进厨房洗，在陈香菊看来，李刚能主动帮忙做家务这点就比大部分男人强多了，这也是她最满意的一点，这段时间两人相处得越来越融洽了。

    洗好碗，李刚给大灶台洞里又添了根柴火，上面大锅里倒满水，等回来的时候媳妇正好可以泡澡。

    “李刚，好了没，我们可以走了。”陈香菊穿好衣服，站在门口催促着，现在天黑得早，七点多钟天已经完全黑了，后院里也没人活动，隔壁付大妈家里还亮着灯。

    陈香菊关好家里的门，拉着李刚的手，脚步轻轻地往小门走去，“咯吱”，拉开的门发出了小小的动静，两人赶紧从里面钻出去，轻轻地合上门，快步离开院子。

    陈香菊：“怎么和做贼一样，幸亏我们住在后院，要是在中院，估计打个喷嚏都有人听见。”

    李刚：“那倒不至于，不过大杂院就是这样，人多嘛，还好侧边开了个门，要不要从前门过，那才真的是，你买根葱都有人看着。”

    “你不知道有个院子才夸张呢，有几个整天没事干的大妈就天天守在大门口，每个下班回来，手里提着东西的人都被他们拉住聊天，你家东西还没下锅呢，院子里都已经知道你家吃什么了，不管干什么事都有大妈盯着，那日子，啧啧！”李刚一想起周小六说的就头皮发麻，这哪还有一点隐私啊。

    陈香菊：“你怎么知道，你朋友家？”看着不是这么爱听八卦的人啊。

    李刚：“就是周小六他们院子，周小六可是深受其害，不过他们不是大杂院，是那种楼房式的院子。”

    “说起姓周的，我今天在街上闲逛的时候碰到一女的，非得说我撞了她，嘴里尽是说我怎么土啊，没长眼睛，后面一姑娘出来说她是故意往我跟前撞的，被揭穿了才跑了，你说我也没怎么在外面走，怎么就有人和我过不去呢？”陈香菊觉得这个事情肯定还是和李刚有关系，毕竟自已也不是惹事的性格，来北城这段时间和人相处得都还不错呢。

    李刚一听，皱了皱眉头，问：“知道全名叫什么吗？”

    陈香菊：“那姑娘说叫周云云，怎么你认识？”

    李刚真是被气笑了，明天肯定要找周小六算账，这都叫什么事，欺负到他媳妇身上来了，现在还得先和媳妇解释清楚，“小菊，我说了你可别生气，那是周小六的姐姐，之前去周小六家吃饭见过一次，我不知道他们家想撮合我和周云云，反正我是没答应，可能是我拒绝了，她就把气撒你头上。”

    “那这人还真是莫名其妙，谁规定一定要看上她了，晦气。”

    李刚连连点头，接嘴道：“就是就是，得亏我看不上她，要不哪能遇到你这么好的媳妇，我真是赚大了。”

    “贫嘴，就知道说好话。”

    “你爱听不是”

    两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就到了供销社仓库门口，透过窗户，看见旁边的小房子里亮着灯，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上前敲了敲门。

    房里的老方听见敲门声，知道是有人过来拿东西了，起身打开窗户，抬起眼皮小声地说：“过来拿货的？”

    李刚连忙凑到前面，递过去两根烟，也配合地小声回答：“是的，白天都说好了，晚上过来取。”

    老方接过烟别在耳后，打开旁边的门，招呼两人进来，“进来吧，把单子拿来我看看。”

    陈香菊连忙从包里掏出叠好的单子递给老方，老方仔细得看了眼单子，随后指了指床底下的两个袋子说：“喏，就在那里，打开看看数量，对得上，你们就自已搬走吧。”

    李刚让陈香菊过去查看，自已则走到老方身边，笑着递过去两块钱，“老哥，这大晚上的守夜也辛苦了，特别是天冷的时候，这屋里也没个炕，被窝都是凉的吧。”

    老方抬头看了眼李刚，知道这人是个有意思的，也放心地把钱收下来了。

    “供销社这边我是没办法，不过我老家是下边村里的，正好家里在熏腊肉，腊鸡这些，你看你要是想要我可以帮你弄些，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李刚也只是下意识地想要打好关系，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惊喜，连忙点头应下。

    陈香菊听到老方的话，也开口问：“老哥，你家有猪油吗？我想换些猪油。”

    “熬好的没有，猪板油应该有，不过价格肯定比豆油贵，有的话我给你拿上，你看可以吧。”

    陈香菊点点头，贵些是应该的，毕竟少嘛。几人约好下周三晚上还是这个点过来取货，那天正好也是老方值班。

    李刚背着两个袋子快步得往回走，照样轻手轻脚得走进院子，小心地关上家里的门。

    陈香菊指挥李刚先把东西放到西屋去，一般人也不会跑人房间里看，明天再好好整理下。

    放完东西，李刚又把锅里的热水一桶桶得往洗澡间送去，全部倒进洗澡桶里，给放好冷水，调到合适的温度才让陈香菊进来洗澡。

    “你洗好水先不要放，我加点热水再洗。”

    陈香菊：“我洗过的诶？”

    李刚：“你又不脏，怕什么。”

    陈香菊无话可说了，总不能说自已脏吧。

    陈香菊脱了衣服，踩着板凳往桶里走，刚一进到热水里，不禁发出舒服的叹息，热水刺激毛孔张开，整个人都感觉暖洋洋的，实在太舒服了。

    想着李刚还等着自已的洗澡水，陈香菊泡了一会儿澡，快速得把自已洗一遍就起来穿衣服了。

    刚从洗澡间出来的时候被外面的冷气刺激了得打了个哆嗦，小跑着跑回房间。

    坐到梳妆台前摸着蛤蜊油，抬头看向床上躺着的李刚，不由得催促道：“你还不快点去洗，水都要凉了。多带件外套过去，你不知道我刚刚出来的时候还打了哆嗦，你说要是最冷的时候这洗澡间也冷吧。”

    李刚起来从衣柜里拿好衣服，回答道：“早点在桶里放满刚烧开的水，关好门，水的热气不就把洗澡间弄热乎了，就是洗好出来多穿点衣服就好。”

    陈香菊：“也是哦，还是你想得周到，对了，差点忘记了，你明天给我找根竹棒子可以吗？这刚做好的黄酒得每天搅拌下，要不会沸腾出来，我的手可没那么长，不好搅拌。”

    李刚：“什么样子的？我明天正好要上酒厂里，给你问问，我有个同学在那里上班。”

    陈香菊：“那正好，你和他说是搅拌酒的他应该就明白了。”

    第14章

    刘家吵闹1

    隔天一早，李刚吃过早饭就跑到同学家附近等着了，想着早点拿到东西给小菊送回去，今天也能用上。

    赵爱国一出院子就看见一个人倚靠在墙根，也没仔细看，抬腿就往外走。

    赵爱国一出来李刚就看见了，立马出声道：“爱国，是我，我这么大个人站这里你还没看见？”

    赵爱国一回头，可不是李刚嘛，重重得拍了下李刚的肩膀，“你小子一大早的蹲我家门口干嘛呢，听说又找了个小媳妇，可以啊，想不到你这头老牛还能啃上嫩草，什么时候请我吃饭啊，我这都没赶上你的喜酒呢。”

    之前李刚结婚的时候，赵爱国者作为酒厂的销售员正好在外地出差，没赶上喝喜酒。

    李刚：“这好说，等哪天就叫你们吃饭，大家一起聚聚，不过今天我是有事找你，就是想问下你们厂子有没有那种搅拌酒的棒子？”

    赵爱国摸摸头，“有肯定有，毕竟我们是酒厂，不过都是很大很长的，而且也不能拿出来的，怎么？你要那东西干嘛？”

    “我媳妇在家自已酿黄酒呢，需要个工具，本来还以为你能弄到呢。”

    “嗐，你早说嘛，我家里有两根，我爸平时做酒用的，我进去给你拿一根。”

    李刚有点迟疑，开口问：“叔叔不是要用吗？你这样拿了不会挨骂吧！”

    赵爱国毫不在意地回答：“没事，还有一根呢，嘿嘿，弟妹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可以来请教我爸，他可是做酒的老师傅了。”

    李刚接过小竹棒，看着就像是大号的竹蜻蜓一样，“好，有需要肯定要来麻烦叔叔，那我先走了，要把东西先送回去。”

    赵爱国拉住李刚，“急什么，你家其他工具，像酒提子，酒抽什么是不是都没有？”

    “是没有，也是第一次做，家里什么材料都不齐，你有地方买吗？”

    赵爱国松开拉着的手，“放心，我下班找地方给你找去，好歹我也是酒厂的，指定把东西都给你备齐了。”

    “那就多谢兄弟了，回头请你吃饭，不早了，我先回趟家，先走了啊。”说完不等赵爱国回答就小跑着离开了。

    回到家的李刚把东西放下，告诉陈香菊其他工具到时会拿过来，她不用特意去买，虽然也不一定能买上，像他就没看见有地方卖这些的。

    陈香菊拿起搅拌棍，看见上面还残留着些酒糟，这一看就知道是李刚从谁家里拿过来的，于是在盆里倒了些热水，混着凉水把棒子清洗干净，然后又用刚烧开的水烫了一遍，就当消毒了。

    趁着空闲时间，陈香菊把昨天买的毛线拿出来整理，红色暂时用不上，可以先放起来，黑色搭配蓝色可以给李刚织件背心，套在外面的应该会比较暖，紫色可以给自已织件毛衣，其他的也都先放起来。

    估摸着用量，陈香菊把东西分成两堆，把其中一堆用布包好，放进衣柜最深处，想着还得买些樟脑丸放进去。

    布料比较多，想着先做两套内衣，于是把底下的白色棉布找出来，堆放到炕上，别的问题也不大，就是有些地方发黄，到时做好看看能不能洗掉，就算洗不掉也没关系，都是穿在里面也看不见。

    于是这一上午，陈香菊就待在屋里做衣服，因为是内衣，也没其他款式要求，很快地就把两套衣服做出来了，一人刚好一套。

    陈香菊想着纯棉的会缩水，所以做得稍微大些，等会儿正好下水洗洗。

    收拾好东西，陈香菊正准备随便做点什么对付下午饭，就听见外面传来吵嚷声，听得不是很真切，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于是就打开房门，探头往外看，正好隔壁的付大妈也探出脑袋，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

    付大妈索性直接走出房门，拉着陈香菊往前面走，“走，我们去看看，听着声音好像是中院刘家的二儿媳，也不知道吵什么？”

    陈香菊嘴上说着“这不好吧，”，脚倒是很诚实得跟着付大妈往前走。

    两人到的时候已经围了一圈人，不上班的老太太和小媳妇还是很多，平时都窝在家里，这会儿都跑出来看热闹了，这不，陈香菊已经看见陈春燕也靠在门口往这边看，于是带着付大妈往她跟前凑。

    “诶，燕子姐，发生什么事了，我在后面都听见动静了。”

    陈春燕努努嘴，小声说：“刘大爷家的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吵起来了，听着起因是老三找对象的事给闹的。”

    付大妈一听，连忙接话：“这我知道，老三相看的对象还是老大媳妇的表妹，刘家还挺重视的，那天全家都去了，对了，那天还正好是你和李刚摆酒呢。”付大妈说到最后还捅了捅陈香菊胳膊。

    “还有你不知道的呢，因为老三媳妇要的彩礼多，三转一响先不要说，家具都要打新的，还要现金666呢，这不两人就吵起来了。”陈春燕兴奋地分享着自已知道的消息。

    陈香菊有些疑惑，这和老大媳妇有什么关系呢？要吵也应该两个儿媳和老三媳妇吵，不过人还没过门，吵不到。

    “哎，你们肯定奇怪他们两个人吵什么劲，主要是老二媳妇说老大媳妇这是故意介绍她表妹给老三，不就是想从家里捞钱，老大媳妇说她也是好心，哪里知道表妹家的情况，所以两人就你一句我一句得吵起来了。”陈春燕继续解释道，虽然这是个吵架的理由，不过想着矛盾肯定是长久积累的，只是现在有了爆发的理由。

    这边几人讨论组得厉害，那边刘家两个儿媳妇也互不相让，你一句我一句得继续吵着，或者说人毛丽丽单方面的大嗓门，田巧玲倒是细声细语的。

    毛丽丽抬着下巴，不屑地开口道：“大嫂，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清楚地很，谁也别想占我便宜，今天就把话都给说清楚了。”

    “我还叫你一声二弟妹是把你还当是家里人，你今天这样闹，要是让爸妈知道了他们该气坏身体了。”田巧玲觉得毛丽丽就是个大傻蛋，非得在院子里吵让人听见，她不要脸自已还要脸呢，不过也只能低声劝道：“丽丽，有什么事我们回屋再说，家里的事家里解决。”

    “别，我可不想一回去，你就赖我把你摔了，气晕了，有话就在外面说，你给你表妹出主意向爸妈多要彩礼，不就是算计家里，想拿回扣吗，好啊，田巧玲，真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

    本来今天毛丽丽说带着孩子回娘家了，准备多住两天，等到了家里才发现元元的奶粉忘记带了，又急匆匆得往家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