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中是一块绣着龙纹的帕子，上面歪歪扭扭绣着"晋"字。

    韩庶认出这是孝晋帝的手笔——那位皇帝虽不善纹绣，却坚持亲自给每个孩子绣平安符。

    "陛下今日问起奈何桥。

    "柳青儿突然说，"他记得孝晋帝怕黑。

    "韩庶默不作声，似乎在等柳青儿的下一句。

    "为什么冒险救那孩子？

    "柳青儿首视他的眼睛，"你明知道他是祸根。

    "窗外传来打更声。

    韩庶从怀中取出半块玉佩，与帕子放在一起。

    "二十年前先帝赐玉，本是一对。

    襄阳王得白龙，晋王得玄螭。

    "他手指抚过玉佩残缺的边缘，"先帝说，双玉合则天下安。

    "柳青儿苦笑："现在白龙碎在太液池底，玄螭...""玄螭还活着。

    "韩庶突然掐灭油灯。

    黑暗中，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只要还有一个戴着玄螭的人活着，这个故事就还没完。

    "远处传来宫门开启的吱呀声。

    两人同时噤声，听着巡逻侍卫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又远去。

    月光从窗缝漏进来，照在案头的檀木匣上，那里面除了一块旧帕子，还静静躺着一枚青铜钥匙——景阳宫偏门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