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
手腕却被猛地攥住,药汁泼洒在两人交叠的衣袖上。
"这药苦得蹊跷。
"新帝盯着她锁骨处露出的青鸾纹身。
"陛下明鉴!
"她重重叩首,"药是经过三道...""朕知道。
"新帝松开她,突然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韩庶验过的东西,朕放心。
"柳青儿惊愕抬头,却见皇帝己经走向龙床,背影在烛光中显得异常孤独。
"退下吧。
"他挥挥手,"明日...把景阳宫锁了,钥匙扔进太液池。
"殿门合上的瞬间,柳青儿腿一软,几乎跪倒在地。
她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突然明白韩庶为何冒险来这一趟——皇帝己经开始怀疑了。
雨不知何时停了。
柳青儿穿过回廊时,看见韩庶独自站在御花园的池塘边,正将什么东西抛入水中。
月光下,半块白玉一闪而逝。
三更时分,韩庶回到侍卫值房。
他锁好门,从床板暗格取出一本册子,就着油灯开始记录:"康晋元年三月初七,帝夜访景阳宫,亲视废帝家眷尸首。
于幼子尸前驻足良久,疑有悔意。
次日朝议,驳回礼部以庶人礼下葬之请,敕令以亲王制治丧..."笔尖突然一顿。
韩庶翻开册子最后一页,那里夹着一片干枯的桂花——是二十年前御膳房特制的桂花糖包装纸。
糖是襄阳王常带给弟弟的零食,而负责试毒的就是当时还是东宫侍卫的他。
"韩大人好雅兴。
"窗棂轻响,柳青儿的声音飘进来。
韩庶迅速合上册子,却见她己经翻窗而入,手里拿着个熟悉的檀木匣——正是白日运送小皇子的那个。
"静心庵的师太让我转交这个。
"柳青儿将匣子放在桌上,"说孩子夜里惊醒,一首抓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