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侍郎的寿宴摆在千金难求的摘星阁,八十一盏琉璃灯将水榭照得如同白昼。
沈昭华抚过青瓷酒盏边缘,釉面下暗藏的苗疆蛊虫正在苏醒。
她今日的胭脂是用刑场血土调的色,眉心的莲花钿里浸着周显忠嫡子的心头血。
"玉姑娘这双柔荑,倒让本官想起件旧物。
"周显忠突然扣住她手腕,扳指上的狼牙刺破新生肌肤,"三年前抄沈府时,沈少将军的指骨也是这般莹润。
"他拇指摩挲着她掌心刀痕,"后来做成了笔筒,此刻正在谢都督案头。
"沈昭华腕间金铃轻颤。
昨夜潜入刑部大牢时,她在周显忠私库里找到个紫檀匣——里头装着兄长被剔净血肉的右手,指节间还卡着半截敌军箭镞。
此刻蛊虫顺着他毛孔钻入,在皮下拱出血色纹路。
"大人可知西域有种冰骨瓷?
"她突然将酒液泼在他手背,"需趁人活着时剜骨,听着惨叫调釉色。
"被蛊虫噬咬的皮肤开始透明化,青紫血管如蛛网暴突。
狂风骤起,沈昭华旋身时披帛扫翻烛台。
鬼火触地即燃,宾客惊逃间,她贴着周显忠耳畔呢喃:"您用我阿兄腿骨制笔筒,今夜便用您的面皮做灯罩可好?
"周显忠的惨叫被雷声淹没。
他惊恐地看着舌头在口中融化,双手不受控地摆出谢罪手势。
沈昭华拽动金铃银丝,他便如提线木偶般跪向北方——那里埋着沈家军的无头尸骸。
"此毒名牵丝戏。
"她将蛊虫塞进他耳洞,"能让人看着自己变成傀儡。
"银丝突然绷紧,周显忠的头颅后仰成诡异角度,露出颈间陈年箭疤——正是当年暗算沈老将军的冷箭所留。
梁上突然射来淬毒袖箭。
沈昭华用周显忠的身躯挡箭,毒箭穿心那刻,她看清箭尾刻着的谢氏族徽。
谢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