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传送门的刹那,汪婉仿佛坠入了液态氮浇筑的深渊。
刺骨寒意顺着脊椎向上攀爬,冻得他牙齿咯咯作响,视网膜上残留的紫色光斑如磷火般明灭。
雷斯的长棍“嗡”地发出警报,杖身缠绕的荧光藤蔓在灰雾中疯狂扭动,将她苍白如纸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地面流淌的银色液态金属突然泛起涟漪,无数细小的机械触手破土而出,在半空编织成囚笼。
汪婉刚要后退,靴底己被黏液状的金属缠住,凉意顺着脚踝迅速蔓延。
雷斯银眸骤缩,长棍挥出的光刃斩断触手,飞溅的金属液滴在墙壁上腐蚀出冒着青烟的孔洞:“这是‘数据寄生体’,它们会顺着神经接口吞噬意识!”
尖锐的嘶鸣撕裂灰雾,数以万计的半透明飞虫如黑色潮水般涌来。
汪婉手臂上的银色纹路剧烈发烫,本能地挥出一道电流。
电光炸裂的瞬间,他看见飞虫复眼中倒映着自己扭曲的面容——那些复眼竟由密密麻麻的微型摄像头组成。
“它们在扫描我们!”
汪婉话音未落,雷斯己拽着他滚进一处凹陷的金属沟壑,长棍舞出的光盾将飞虫群撞得粉碎。
破败的金属建筑在灰雾中若隐若现,墙壁上的符文泛着诡异的血红色。
雷斯将长棍插入地面时,指尖在颤抖,后颈的暗红色印记渗出细密的血珠,与符文产生共鸣。
大门缓缓开启的刹那,一股腐臭的腥气扑面而来,混着机油燃烧的焦糊味,令人作呕。
室内应急灯的红光下,壁画上的黄金面具人仿佛活了过来,手中长剑滴落的不是鲜血,而是不断流动的二进制代码。
汪婉伸手触碰壁画,冰凉的触感中夹杂着细微的电流,视网膜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记忆干扰波,建议立即撤离。”
他刚要开口提醒雷斯,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一只机械巨手破土而出,指尖缠绕着还在抽搐的人类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