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沉睡了多久,床头的闹钟突然像催命符般尖锐地响起。
我猛地弹坐起来,太阳穴突突首跳,这才想起昨晚熬夜写的项目计划书还躺在电脑桌面文档里,昨天经理要求上班前要发送给他。
"完了完了!
"我连忙起床,光着脚撞翻了床边的拖鞋,扑到电脑前时,打开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正跳成8:05:17,“快,不然,又要扣钱啦,这扣扣那扣扣,很快房子也租不起了”。
指纹解锁的瞬间,昨夜那个录用信息竟如幻影般在视网膜上一闪而过,但当文档窗口弹出时,所有诡异感都被肾上腺素冲散了。
电脑恢复正常。
计划书发出后,我连忙洗漱穿衣,然后顶着两个堪比熊猫的黑眼圈,睡眼惺忪地奔赴“搬砖”现场。
写字楼的旋转门夹着冷空调风,吞掉我最后一口凉透的豆浆,二十三楼的办公室永远像个巨型复印机——打印机咔嗒咔嗒吞吐着合同,键盘声像钢琴师在弹奏永无止境的黑白键,此起彼伏的。
“铃铃”响的电话,拿起接听后,全是"这个数据再对一遍""方案第三版重改"的指令,活脱脱一个“现代搬砖厂”。
我工位上的绿萝蔫巴巴垂着叶子,显示器边框贴满便签:"10点前交竞品分析""下午会议带打印稿""明早对接客户",最角落还贴着张褪色的便利贴,是去年入职时写的“加油,打工人”,如今被新贴的催款单挡住了"加油"二字。
一坐下,我便一头扎进如山的文件与数据里,忙得像个被上了发条的陀螺。
十二点的外卖电话响起时,我才发现键盘上不知何时沾了片枯叶,深褐色的叶脉令我脑海闪过昨天的那则招聘。
突然在某张打印错的废纸边缘,看见用红笔勾勒的简笔图案:一口沸腾的大锅,旁边站着个举着汤勺的模糊人影。
窗外的阳光不知何时被乌云遮住,空调温度似乎又调低了,我摸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