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山门前缭绕着淡淡的雾气，一缕缕寒意随晨风钻进破旧僧舍。

    陆尘早早醒来，双目炯炯，比往日杂役僧们还勤快些。

    他轻同了下腰背，昨日练拳带来的酸胀既令人疲惫，也牵动着莫名的喜悦。

    他压低嗓音，轻拍躺在一旁的圆慧、圆德：“该起了，别被监院爷逮个现行。”

    三人一番打趣，几口冷饭下肚后，各自匆匆投入清晨的苦役中。

    今日轮到陆尘单独打扫藏经阁。

    他整理僧衣，将拳谱更深地塞入怀中，环顾西下无人，这才悄悄拾阶而上。

    晨光斜斜透过阁檐，藏经阁内寂静无声，纸灰浮动，书架林立，一排排经卷横陈如低语的佛陀。

    陆尘呼吸放轻，沿着惯常路线，按部就班拖扫地面及案几。

    正清理至内室时，他忽觉一抹异样的色彩晃入余光——侧首望去，一袭素白衣裙赫然映入眼帘。

    女孩窈窕修长的背影倚在书架前，清冷之气混杂着一丝淡淡幽香。

    她正低着头，修长指尖敏捷如飞，一本崭新的剑谱被翻阅得“沙沙”作响。

    “你是谁？”

    陆尘下意识低声喝问，声音因紧张带了几分沙哑。

    少女仿佛未闻，只倏地回眸，眉眼弯弯，挂起一点顽皮的笑意。

    眼波流转之间，俏丽与自信滚烫得几乎让人移不开目光。

    “喂，这里可不是女客该来的地儿。”

    陆尘硬着头皮，作势前进一步。

    他知道清风寺诸僧素来严守清规，若让监院发现阁中有人私窃藏书，自己纵无大错，少不得祸及当头。

    少女长长的眼睫微颤，嘴角笑意不退，偏头挑衅道：“扫地的，你才来几天，见不得姑娘翻书？”

    声音清脆盈盈，带着说不出的灵动与俏皮。

    那目光自上而下打量他的僧袍，“灰头土脸的小和尚，倒也挺有趣。”

    陆尘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