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染剂的调制方法,忽然注意到他袖口沾着的靛蓝色——与父亲被捕时衣摆的丝线颜色一模一样。
她心中一动,却不动声色地递上一杯茶:“张叔,您可曾见过这种蓝色?”
张叔眯起眼:“这是‘孔雀蓝’,需用波斯蓝砂与太湖蚌粉调和,整个江南只有苏家绸缎庄会制。”
他忽然顿住,“你问这个做甚?”
苏瑶正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
她吹熄灯烛,从靴筒抽出短刀,刚走到窗前,一支弩箭“嗖”地擦着她的发梢钉在梁柱上,箭尾系着张字条:“再查蜀锦案,下一箭封喉。”
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羽推门而入,手中拎着个被打晕的黑衣人:“商会的死士。”
他望向苏瑶苍白的脸,忽然轻笑,“怕了?”
“怕?”
苏瑶扯下字条,用火折子点燃,“我只是在想,周万贯既然敢杀人灭口,说明蜀锦调换案牵扯的不止他一个。”
她望着跳动的火光,想起刘记布行的钱叔曾偷偷给她看的账本,上面记载着周记布行每月往“赵府”送二十匹蜀锦——赵府,正是那位迂腐老臣赵崇古的宅邸。
“赵崇古掌管户部,却屡屡为周万贯开绿灯。”
林羽抽出腰间佩剑,剑鞘上刻着与玉佩相同的兰花纹,“当年太子监国,力主开放海禁,动了他们的奶酪。
调换蜀锦嫁祸苏家,不过是想断了太子的财源。”
苏瑶握紧短刀,终于明白为何父亲一个区区商人会卷入朝堂之争。
她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布庄前的波斯椒堆得像座小山,空气中弥漫着辛辣与希望的气息。
或许,这小小的布庄,正是她撬动整个阴谋的支点。
周万贯在商会大厅摔碎了第三个茶盏,听着手下汇报逸尘布庄用金缕缎抢了七成生意,胖手紧紧攥住账本——上面记着他每月送给赵崇古的两万两白银。
忽然,师爷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