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转,露出条向下的密道。
密道里堆满盐袋,袋口都拴着颗童牙。
三狗把春娘放在盐堆上,转身要去堵洞口。
春娘突然拽住他,六指断腕在盐袋上画了个"逃"字。
密道深处传来脚步声,火把光里晃出税吏的皂靴。
"好个一石二鸟。
"税吏的刀尖挑开盐袋,白花花的官盐泻了一地,"私盐贩子火拼,正好给节度使大人凑军饷。
"他突然揪住三狗耳朵,"听说你知道饷银埋哪儿?
"三狗瞥见春娘在盐堆后摸到把盐铲,犬齿上的铜戒咬破嘴唇:"在...在周驼子家地窖..."话没说完,税吏的刀己经架着他往外走。
密道石门关闭的瞬间,三狗听见盐堆倒塌的声响。
春娘最后的目光刺在背上,比周驼子的柴刀还利。
税吏的靴子踩过满地童牙,碎牙声像极了春娘教他哼的《拾骨调》。
天亮时,三狗站在周驼子家地窖里。
税吏的刀抵着他后心:"要是没有饷银..."话音未落,三狗突然撞翻油灯。
地窖角落的盐堆轰然炸开——昨夜偷藏的硫磺混着盐粒,在火光中崩出漫天蓝焰。
趁乱逃出地窖时,三狗摸到怀里的半截盐引。
血渍在奔跑中蹭出模糊字迹,隐约是春娘的字:"齿为契,盐作舟。
"他吐出犬齿上的铜戒,戒圈内侧刻着微小的盐井图,正是白亭驿地底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