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不断上涌的躁动。
热流不再只是疼痛,而像是某种陌生的感官——强烈、黏稠、带着无法言说的欲望。
“这不是治疗。”
她喃喃出声,像是在否定,又像在提醒自己。
“不是。”
他平静回应,“是你自己想要知道真相。”
她想要反驳,但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某个雨夜的片段——她赤脚跑过积水的人行道,雨水打湿衣摆,耳边是自己混乱的呼吸。
她看见那栋楼,那面标有黑色几何符号的玻璃墙,高耸入云,像是在等待她的到来。
她的手突然松开,整个人缓缓靠在沙发背上,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抽空了所有力气。
然后她感到,李家俊的手落在她肩上,温热、稳重。
他没有立刻动作,而是慢慢沿着她因剧痛而僵硬的背脊,顺着肩胛、腰线一路滑下。
他的指尖像是在试图解读她身体中的某种信息,又似乎仅仅是在安抚那种濒临爆裂的混乱感知。
“疼?”
他俯身在她耳边问,声音低到几乎被呼吸吞没。
她颤了一下,闭上眼,微不可查地点头。
“别抗拒它,放松……呼吸。”
他的语调宛如低频催眠,在她耳蜗中震荡。
林益論强迫自己照做,一口一口地吸气吐气,试图在那灼烧感中找到呼吸的节奏。
就在那一瞬间,某种东西在她胸腔炸裂了——疼痛之后,是一阵无法言喻的清明,如潮水般洗净了所有的杂音。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看见了……”她喃喃低语。
李家俊猛地抬头,眼神骤变:“你看见了什么?”
林益論缓缓转头,那一瞬她的眼神清亮得不带一丝杂质,却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世界:“那栋楼,不是梦。”
她的声音冷静得不像是她自己。
李家俊没有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