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彪哥拍着柜台笑出褶子:“还是叔懂我!
给这小子也来份——”云舟刚要开口,老板己转身往沸水里丢入扁食,面皮在汤中翻成小白船。
塑料椅腿在地面拖出声响,彪哥撕开一次性筷子就往云舟碗里夹茶叶蛋:“别省了,你看你瘦的,棋协招新时怎么镇得住场子?”
热汤腾起的雾气里,云舟看见自己映在不锈钢碗里的倒影,嘴角还沾着交流会时蹭的粉笔末。
拌面的花生酱香气混着扁食的胡椒味涌来,他咬开弹牙的扁食,肉馅里的葱花在舌尖绽开,汤头咸鲜中带着深夜特有的暖意。
“刚那小学妹塞你纸条了吧?”
彪哥突然压低声音,筷子尖戳了戳云舟的手机,“别以为我没看见,粉红色的便签纸——”话未说完就被烫到的舌头打断,他猛灌一口扁食汤,辣得首哈气,却仍不依不饶地眨眼:“赶紧坦白,是不是柯知柔那丫头?”
云舟低头扒拉拌面,面条在瓷勺里打了个转:“别乱猜,是社团申请表。”
但指尖不自觉摩挲着裤袋里的纸条,那里除了申请表,还有片轻轻夹着的银杏叶,是柯知柔在他起身时悄悄放在他掌心的,叶脉上还凝着夜露般的光泽。
夜宵档的吊扇在头顶吱呀作响,老板开始收拾桌上的醋瓶。
两人踩着夜露往宿舍走时,彪哥的饱嗝混着晚风传来,云舟望着前路被路灯拉长的影子,忽然觉得这个九月的夜晚,就像碗里那勺滚烫的扁食汤,带着生活的热乎气,在棋谱般整齐的日子里,烫出了一道温柔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