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有槐和吴玉珍待了五天才离开,期间他们去了一趟牛甲村,登门拜谢张老兵。
张老兵尊重文化人,对夫妇俩客客气气的。
送走了白有槐和吴玉珍,张天赐也办理好了手续,开始上班。
他被分配到公社的治安大队巡逻,晚上回张家住。
荒喜感激他帮自己找到了爹娘,每天都下厨做好吃的等着他。
这一天一大早张天赐出门去巡逻了,荒喜也要去镇上,张老兵采了一些药材和打了一窝蜂蜜,让她拿去卖。
卖完东西,她在镇上遇到了小姑张荷花,张荷花有事求她帮忙,脱不开身回牛甲村,荒喜回去的时候天就黑了。
看见天se晚了,张荷花叮嘱她:“荒喜,俺听说我们这一带最近不太平嘞,你回去的时候走快些,遇到有人要帮忙,不要搭理,尽管走。”
“就前几天,听说纺织厂的货在半路被人劫了,这段时间治安大队夜里都在巡逻咧。”
荒喜也听说了,她点点头,她急着回家做饭菜,一路上步履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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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山路黑漆漆的吓人,冷风呼呼的吹,偶尔传出几声鸟叫声,那声音格外瘆人。
荒喜最不喜欢的就是走夜路,尤其是乡间小路,一入夜就觉得毛骨悚然。
她拢了拢衣服,走得更快了。
也不知道是太安静,还是紧张,她总觉得路边时不时传出一两声奇怪的声响。
她忍不住加快脚步。
突然,旁边的小路透出一束光,那束光落在她身上:“谁啊?”
旁边冷不丁地冒出人和手电筒的光,荒喜吓了一跳,不敢回答,头也不回快步往前跑。
她不出声草丛后面的人更起疑,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后,草丛后冒出几个人,大声道:“站住!”
荒喜走得更快了。
后面的人话里隐约出现怒意:“站住!我们是治安大队的,请你配合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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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脚步声追了上来,前方好几道手电筒的光,荒喜胆颤心惊地回过头,眼睛被那亮光刺得闭了起来。
那些人跑得更快,很快就拦住了她的路:“同志,你是哪个村的?为什么一个人在路上走着?”
对方面se严肃,一副审讯的口吻。
整整五六个男人,其中两个腰间配了枪。
荒喜警惕道:“你们问这个做什么?”
“同志,请你回答刚才的问题!”
他们咄咄b人,又不是公社里的熟脸,荒喜想到张荷花的话,心里一颤。
近半年来公社的治安格外混乱,尤其人建设纺织厂的时候,发生了好几起盗窃案,现在还没抓到小偷。
她就听人说有一回几个小偷装成工人,偷偷抢走了纺织厂的东西。今天出了点意外,她才拖了这么久才回家,可别被人当成了贼。
荒喜心里咯噔,表面上强装镇定:“你们怎么证明自己是治安大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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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请你配合。”对方语气强y,紧盯着荒喜,显然把她当成了小偷。
县里早就下令入夜后村民不能外出,加上上一回偷东西的就是个娘们,他们在路边蹲守只看到荒喜一个人,越看她越觉得可疑。
荒喜说:“我是牛甲村的,去镇上卖东西,回来晚了些。”
“你为什么一个人回来?”对方半信半疑。
说话间,几束手电筒的光从背后照了过来:“怎么回事?”
“这里有个娘们,说是牛甲村的,从镇上一个人走夜路回家,我们队里不是有牛甲村的吗?让他们过来认认。”
交涉一会,很快就有人过来了,证实了荒喜的身份,拦路的几人立马态度一转:“同志,我们也是履行公务,你可以回去了,记着这段时间不要一个人走夜路。”
几人对着荒喜教育了一番。
知道了几人是治安大队的人,荒喜没什么可说的,和同村人拜别,就抓紧时间赶路。
过了一会,背后又有脚步声,她耳朵竖起来,心里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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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跟着她。
她走得更快了,紧张地往后瞟,看到的却是张天赐。
“天赐哥哥?”
张天赐不急不缓地跟在后面:“我今天值夜班,不方便跟你一起走着,我送你回到村口,你别怕。”
旁边跟着张天赐的同事,一脸戒备地到处张望。
荒喜松了口气,顿时安下心,继续往前走着,步子轻快了许多。
走了一会,她再回头,张天赐距离她很近,一直看着她,荒喜找不到话头,也不想打扰张天赐工作,默默赶路。
背后手电筒的光一直为她引路,荒喜看着地面上的亮光,心里很是踏实,冻得通红的脸颊忍不住露出笑容。
她也不知怎的,心里格外高兴,随手折了路边的一支树枝,有一片没一片地地摘下上面的树叶,偶尔抬头望向星空,笑得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