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俯首吧!叩拜吧!就这样臣服于余吧!三骑哟———”那端坐于王座之上的从者发出这般嚣张的宣言,听得saber额角直跳。
疾驰躲避连天的炮火和利兽的爪牙,saber与archer在一瞬之间交换彼此方位斩碎对方的对手。
背脊相贴一触即离。
“还没好吗,saber?”就算从者的躯体只是由魔力构成的虚假品,也经不住这样无望的消耗战,而且太过持久了,给archer供魔的艾尔莎也会坚持不住的,他语气不由焦躁起来。
rider那家伙的御主究竟是什么怪物,居然可以提供这样源源不断的魔力以供他维持如此庞大的神殿。
archer当然不会知道rider的魔力其实是由一整个氏族乃至许许多多人命来供应的,他只以为他的御主是如同沙条爱歌一样的强大魔术师。
而真正拥有无尽魔力的沙条爱歌却停止了对saber的供魔,让自己的从者这样艰苦的一边战斗一边积聚魔力。
“喂!ncer!”巨枪击碎猎爪穿透过去袭向那苍银的身影。
“你是魔力不够打昏头了吗!”看着ncer转而偷袭saber的一幕,archer讶异地睁大了双眼。
可想要继续斥责的话语停在了嘴边。
“你……”回击rider的攻击,不得不转身回到战场的archer脑海里ncer的模样挥之不去。
双手紧握巨枪的长柄,垂着头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口中发出难耐地喘息。
究竟是因为什么,她的身体出现了什么毛病,archer也无法去探寻了,因为那个女战士选择的人是saber。
“好心人,好心的你。
”在碧色眼瞳中抬起面首,已经泛漫了绯红,下齿咬着唇瓣,汗液自脖颈划过。
对于这样一副如同雾花海莲的模样,saber无动于衷,只是眼色深沉,双手紧握圣剑调整姿态,这是一副随时准备赴战的姿态。
对他而言这是一副可悲的景象,连自己爱意都无法掌控的女武神,要因□□焚烬自身。
虽然他不明白为何ncer这么快就失控了,但早在没能阻止她服下爱情灵药的一开始他就做好了觉悟。
“我们要和archer一同击败rider。
”saber沉声做出最后的劝阻,那声音让ncer忍不住沉醉,「我们」,他将她与他并其,真不想让他难做啊,可是,可是……这心脏中怦然跳动的炙热如苏尔特尔的火焰一般要将她燃尽了。
“你的眼神是如此的悲悯。
”怎么会这样的善良,与她不同,与犯下大罪被父神除名的她不一样,眼前的剑士,是一名真正的英雄。
打倒贪婪外侮之人。
结束长年战争之人。
揪除世间潜恶之人。
将吞食无辜生命的恶龙就地正法之人。
她见过许许多多的英雄,见证他们的最后一刻本来就是她的使命,也是她的存在意义。
可是,她却在途中放弃了那一切,选择与「那个人」,那个英雄厮守。
那个人?是谁?五彩斑斓的油性颜料被倒进一个桶里,就用笔杆搅和搅和,浑浊不清。
无法思考,也没必要思考,只要和眼前这个人交战就好,和她所爱之人……巨枪被她舞得生风,每轮转一次就会变得比之前更加巨大,击打在剑身的力度无比沉重,震得saber虎口发麻。
“你在担忧aecher吗?”“明明和你对战的是我啊……”将他望向archer的视线拖拽回来,ncer这样强势的妄图占据他的所有目光。
「一定能轻松击退。
只要爱得够深,你连神都杀得了。
」御主说得没错。
ncer所持有的秘银「ithril」巨枪是具有独特能力的对人宝具,威力将随持有者心中对对象的爱火强弱而变动。
因此,若条件允许,就连冥界的女巨人都照斩不误。
爱得越深,枪的杀伤力就越高,达到真正的一击必杀。
她的枪,就是具有这种潜力的绝世幻想。
悲叹,忧郁,爱到最后夺去其性命。
完全是既英灵亦为半神的枪兵化为武器的形象。
因为爱着这个人,所以手中的枪才会如此沉重!因为爱着这个人,所以便会饱含千百倍的杀意!不对———有什么,不对———紫罗兰色的瞳孔惊惧的收缩,那袭面而来的圣剑被利落的挡下。
战局一瞬之间倾覆,那迅猛的剑刃一刻不停歇地斩击着。
苍银圣剑与银白巨枪交击,一下又一下,钉钉镗镗的声响十分沉重。
与之前不一样了,那翠绿清澈的眼眸里有着燃烧的战意,他将她视作了真正的对手。
全力以赴拼尽一切要去战胜,甚至杀死的对手。
她的对手是一名品洁高尚的英雄,也是一位强大坚定的王者。
身为光荣卡美洛的骑士王,saber会将胜利带给效忠的淑女,因此阻挡在这条胜利之道的阻碍都要扫清。
———一步,又一步,脚尖点地,轻轻地在石面台阶上跳跃,湛蓝的裙摆翻飞如同连绵的海浪,影影绰绰透过花草间隙的光就像是浮金。
沙条绫香就那样呆愣地站在花房,眼瞳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欢快的身影。
“绫香。
”映照在眼眸里的,无比美丽的笑颜,如盛放的花朵一样,在这冬季也依旧长青的花园里,也无法找寻到可以媲美她的花朵。
“绫香,来姐姐这里。
”爱歌姐姐。
有些贪恋朝她招来的那只手,绫香去往了爱歌的身边。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呢?”柔软冰冷的手抚上孩童的发顶,爱惜的抚摸着。
绫香将小脸露出,面朝自己的姐姐,压下自早晨就感受到的心慌,只是满眼依恋的看着爱歌。
“难不成是在等姐姐吗?”沙条爱歌惊呼一声,面色绯红像是不好意思一样,贴着妹妹喊着“好乖好乖”。
绫香纠结的看向猜对了的姐姐,略微有些害羞得咬着下唇,其实本来打算睡下了,可是躺在床上的时候即使伸手拽住被子盖住头,脑海里也依旧清明。
姐姐还没回来,她这样想,很担心,虽然怕姐姐担心没有朝她吐露过,也是因为这样绫香的担心快装不下了,像活泼的动物在她心中冲撞。
这头动物让她无法入睡,在这深夜把她领到了花园里。
看到这个身影才能安定下来,头顶的那双手仍然柔软温和。
如往常一样,就如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今天的爱歌姐姐也依旧如此温柔。
太好了,真的太……“我要离开了。
”哎?蹲下身去平视小小的孩童,苍蓝的眼睛看着妹妹露出怔愣慌乱的神色,手心贴着头发滑向脸颊捧住。
轻微的叹息,或许还含有一丝不忍。
“离开,是指要去参加圣杯战争吗?”小手揪紧胸口的衣襟,绫香艰涩的开口。
“不止是因为这个,要去出个远门呢,嗯……确实还蛮远的。
”爱歌故作苦恼的思考了一下,转而扬起嘴角朝妹妹弯了弯眼。
“那……”什么时候回来?“嗯?”声音几乎轻不可闻,爱歌凑近了些。
“什么时候会回来呢?姐姐,什么时候会回来呢!”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滚落,滴湿了爱歌的手,孩童面色绯红,止不住的抽泣。
感受着手心处传来的颤抖,爱歌垂下绫眼眸。
“看来绫香真的很喜欢我呢。
”指腹轻柔地拭去泪珠,口中发出一声叹息。
“绫香不是已经长大了吗?都不怕黑了呢。
”“看,一个人来到了花园里,真厉害!”不是的,不是因为不怕黑才一个人过来的。
“因为我担心姐姐啊!”带着泣音的嚎啕,像是幼兽的嘶鸣一样,非常非常的委屈,以及不甘。
沙条爱歌睁大了眼睛,有些惊讶的看着妹妹,这还是绫香第一次在她面前这样。
幼小的手紧紧攒住爱歌碧蓝的衣裙,捏的布料皱巴巴的。
绫香愈发控制不住自己,不受控制地吼了爱歌姐姐,她不是故意的,可是好不公平,为什么她这样牵肠挂肚的担忧姐姐,姐姐却能这样平淡说要离开家,有爸爸和她还不够吗?明明他们这样的幸福不是吗。
有一朵云拥抱了她,洁白的温暖的,还十分的柔软。
青蓝的瞳孔放大,余光处有一丝白金色的发落下,搭在她的颈窝处痒痒的,还有一阵一阵灼热的气息。
绫香窝在了这突至的怀抱里,感受爱歌轻柔抚摸着她的后脑勺。
“对不起。
”绫香小幅度的挪动脑袋看着侧边的姐姐,有些没反应过来。
“突然说要离开对不起,姐姐不想让你伤心的。
”爱歌伸手握住了绫香的肩膀,认真地注视着她,想要将自己的心意传递给年幼的妹妹。
“但是我必须离开,因为我有件一定要做成的事。
”“很……重要吗?”嗫嚅着唇瓣,看着如此正式的爱歌,绫香无法回避。
只是,她果然……“是的,非常非常的重要。
”比她和爸爸还要重要吗?她没有问出来,因为那苍蓝的眼瞳里,是无比深刻的执着,但并不暗沉,是闪闪发亮如同星辰一般的。
“那和我约定好,一定要回来哦。
”看着被勾住的小拇指,最后一滴湿漉化过脸颊,绫香重新露出了笑容。
她果然,会比较希望姐姐能够幸福。
———“要走了吗?”静谧的花园里,一道男声响起。
“嗯,我已经很绫香好好道过别了哦。
”将哭泣后揉着眼睛困倦的妹妹送回房间,看着她入眠,为她盖好被子俯身送去一个吻。
做完这些事的爱歌重新回到了花园里,背着手笑着回答了自己的父亲。
“她已经睡了吗?如果你没回来,她今晚恐怕又会熬到很晚。
”苍蓝的眼里满是笑意,虽然那孩子从未向父亲表露过自己的担忧,但其实一直被看在眼里呢。
“可能是哭累了吧,今天应该会睡得很香。
”沙条广树闻言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小女儿会在爱歌面前哭泣,毕竟绫香一直是个很乖的孩子。
“她一直都很依赖你。
”爱歌侧过头看向郁郁葱葱的植物群,脚底一哒一哒的漫步走着。
“那孩子还没长大呢。
”“不过父亲会好好教导她的吧。
”像是想到了什么,爱歌鼓起了脸颊。
“绫香的魔术学的一团糟呢。
”比起自己大女儿的天赋,绫香的天赋确实不太好。
“父亲完全不会教!”什么?“黑魔术这种东西一点也不适合那孩子,明明她和元素转换魔术的相性那么高。
”“可是黑魔术才是沙条家的魔术,父亲要这么反驳我吗?”女儿的话让他有些尴尬,面上浮现一丝不自然。
“反正有我在不是吗,我来传承黑魔术好了,虽然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孩子,没有的话魔术刻印就给绫香孩子,实在不行收养一个。
”“办法总会有的嘛,我走了之后就教绫香元素转换魔术吧。
”“不用的,爱歌。
”“哎?”“我和你母亲约定好了,你和绫香如果以后不想学习魔术的话,就不教你们了。
”“所以……”不学习黑魔术也是可以的。
这种事沙条爱歌从来没听说过,对于一个魔术世家的家主来说这种事就是在断绝魔术的传承,是大罪。
“你的母亲觉得,可能是生在魔术世家的这份淡漠的观念影响了你,将本身一无所知的你领到了错误的道路上,所以一直很愧疚。
”“哪怕我们没办法把你带回来,可也寄希望于某个人可以做到这种事,她将花园留给绫香,希望没有天赋的她可以成为优秀的魔术师,也期盼全能的你能成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爱歌的唇瓣抿起,低下头去。
这种事,她根本不知道。
想到记忆里那模糊的身影,她忽然有些难过,本该很清晰的身影为什么那么模糊,其实是被她刻意忽略了,哪怕根本不在意那份真心,可看见本该属于她的关怀给了绫香她还是感到了恼怒,为什么要背叛她?为什么把花园给了绫香?为什么不在对她微笑了?母亲,金色的长发,纤细的身躯,柔软的手指,温暖的怀抱,和煦的笑颜……沙条爱歌心中涌起了名为遗憾的情绪,为那时没能珍惜的遗憾。
“等我回来后,就让父亲替母亲看看吧,我作为一个普通女孩的模样。
”沙条广树睁大了双眼。
“可是……”还会回来吗?哪怕知道她要离开,也小心翼翼不去过问多余的事情,只是专注于眼前这和仿佛从墨菲斯那偷来的美梦。
“我会回来的,因为和那孩子约定了。
”“约定这种东西,就是要遵守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