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
牧隗站在自家主人的屋门前。
他其实很早就来了,只是一直没进去。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脑中总会浮现一些荒诞的念头。
挥之不去,召之即来。
印象里,主人从未借助红莲听取他的心声,但他仍不敢揣着这样的念头去见主人。
心里藏着不好的念想,自然会心虚。
一心虚,他就觉着脸上直发烫,这股热感叫他吹了许久的风才消下去。
深吸一口气,牧隗轻敲了敲主人的门。听到里吾传来的许可,方才进门。
依旧是低垂着头,克恭克顺地跪到主人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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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上讲究些,也更容易被城主看中。”鬼面指着一旁的几件衣服,说:“选一件喜欢的吧。”
“”
牧隗其实一进屋就注意到了桌上的东西。
倒不是他刻意留神,而是这衣服,多少有些不寻常。
要说质地,那是上成。
要说面料,也是极佳,更别说上头还有繁复的纹样和剔透的玉珠坠饰。
每一件,都不是他这种人穿得起的。
但
这些都不是重点。
真正重要的是,这几件衣服都很暴露了,蕴含着引导的意思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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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似无的黑纱,制作时故意流露的缺口,乃至单薄可透的布料,都可以让穿着者的某些部位显露出来。
虽说露出的部位大多是肩颈和腰,但———
既然主人叫他穿这样的衣服,那就是明明白白地想将他往新主人的床上送,叫他以色侍人了。
身为傀,这确实是他该做的。
要是旁人给他准备了这些衣服,叫他去服侍自己的主人,他不会觉得有什么。
可这是主人。
主人要求他,穿上这样的衣服,去服侍别人。
牧隗觉得心底一阵发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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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和别人
“能被选中,是种荣幸。”
见牧隗半天没反应,鬼面也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淡笑着道,“不用太紧张,城主会比我待你更好。”
“傀被选上了,对您会有益处吗?”
“嗯。”
“那主人希望傀被选中吗?”牧隗的声音很轻,似乎只是在说给自己听。
周遭安静,鬼面自然听清了这句,他看了对方一眼,没有接话。
“”
没人再开口,气氛沉默的有些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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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刚才的问题惹的主人有些不快了,牧隗心道。
主人已经给他准备好了一切,他只要听话就行了。
难道仅仅要因为自己的不愿,就打乱主人的安排吗?
踌躇了一下,他决定去拿那件稍许不那么暴露的衣物。
“刚才怎么不进来。”
牧隗微抬的手一顿,又不做声色地按了下去。
庆幸主人的开口,让自己可以短暂的逃避。
但这个问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显而易见的,主人知道了,知道他在门外徘徊了很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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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其中的原因
他不可能明说的。
“怎么了?”
半晌,一只手抚上了他的头顶,又顺着发丝,滑落到了脸庞。
自跟着主人起,牧隗便习惯了披散着发。
一来是因为,主人也是如此,从不束发。
二来则是,鬼面曾提到过喜欢自己散发的样子。
许是因为散着发,能令他的面容看上去没那么冷利,牧隗一直是这样想的。
只是现在无暇顾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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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被人抬起,牧隗只得接受那人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自己脸上梭巡。
鬼面低笑一声,不那么在意,只是随口一说般,道:“我的小隗,有事瞒着主人吗?”
这声笑来的突然,牧隗的身体不自觉的抖了抖。
“主人,傀不敢”
嘴上急急否认,心中却是臲卼。
他猜不透主人究竟为什么笑。
大抵
是在怀疑他的用心吧。
身体瑟缩,想要避开主人的审视,可明明双腿能动,他却怎么都是不愿后退,不愿躲开主人的碰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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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被主人怀疑。
哪怕是到了这种时刻。
他的第一反应,竟是觉着主人的笑声无比好听。
主人对他的称呼,也好亲密好似将他视作了自己的所有物一般。
“那衣服”没等他有所反应,鬼面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不想穿就算了。”
穿不穿,有什么区别呢。
抬着那人下巴的手指轻轻松开,他叹了口气。
“小隗不听主人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