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晋川也想去看看，还不允许大规模经商的年代，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做的。
“那行，就去你说的这一家。”宁晋川立刻答应下来。
一行三人边走边聊，也知道全哥真名叫赵全，更多信息他没说，宁晋川也没问。
很快，赵全就带着宁晋川和何晓青到了靠近县城的一条小巷子里得。
这一条小箱子还算新，比起陈青他们家那种巷子要好了很多，至少没有那些难闻的气味。
只是这个巷子比较偏僻，一般也没什么外人会来这里。
赵全带着两人走到一家人门口，敲了敲门，喊道：“老王，开门，是我。”
很快，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出头的男子，看到是赵全，立刻笑着打招呼：“全哥，快里面坐。”
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喊二十多岁的赵全为“哥”，听着确实是有点奇怪。
赵全直接进屋，还不忘给宁晋川介绍：“川哥，老王以前是国营饭店的掌勺，厨艺绝对没问题。”
“而且他这里的饭菜便宜，在国营饭店一块钱的菜，这里也只要一块钱，但不要票，划算！”
在国营饭店吃饭，都是需要粮票的，买个包子都要收粮票。
粮票也可以说是钱。
赵全这里同样的价钱，不要粮票，算下来肯定是更便宜的。
宁晋川走进屋内，这就是普通人家里的正常摆设，一点也不像是的餐馆。
不过这也能理解，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里，来这里吃饭的人很少，平均算下来，一天又一个就不错了。
这种生意不可能做大，真做大了，那这生意也就到头了。
“老王，今天都有什么菜？”赵全问老王。
老王陪着笑说道：“有泥鳅、猪肉、鸡蛋、土豆、干豆角……”
老王这里没有菜单，基本有什么就吃什么。
他这种生意，也不可能做菜单，毕竟没有固定的客流。
“川哥，吃什么？”赵全还是很懂这规矩的，没有自作主张。
宁晋川说道：“我都随意，你看着点就行了。”
赵全也不客套：“那就来一个干豆角炒肉、一个炒鸡蛋、一个泥鳅。”
后来点菜讲究荤素搭配，通常一荤一素，两荤一素这样，很少有人请客全是荤菜的。
但现在的人都没吃过太多好的，素材在很多人眼里都上不了台面。
宁晋川也没有阻拦。
趁着老王去炒菜，赵全问道：“川哥，你今天跟我说的那些话，我认真想过了，你说的非常有道理。”
“我还想问问，那我们这个有什么好赚钱的门路。”
宁晋川说道：“你想赚什么样的钱？”
“一种是快钱，但随时有可能没命。”
“还有一种是慢钱，细水长流，但很难一下赚到很多钱。”
“最后一种是又慢又稳。”
赵全说道：“都说说，我考虑考虑。”
“不过我觉得，快钱和又慢又稳的路子可以稍微结合一下。”
“快钱赚上一波，我们以后就不赚了，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赵全这种想法也是很多人的想法。
宁晋川对他们这种想法很理解，因为自己曾今也如他们一样。
宁晋川也不含糊，直接说道：“快钱就是抢劫。”
“但不是随便抢，而是找对人。”
“找一个长途货车会经过的地方，拦路抢。”
“还可以放贷款，现在做生意的人多了，只要找准人，九出十三归，那是很正常的有不少人会找你们借钱。”
赵全听到抢劫，心里直接否定了，现在能到处跑的车，基本都是国营单位的，抢他们的车，能有什么好结果？
但这个高利贷，听着还算不错。
“什么是九出十三归？”赵全问道。
宁晋川解释说道：“我举个例子，我是放高利贷的，你来找我借十块钱，我答应借给你，但我要收一点茶水费，要不然不借给你。”
“茶水费一块钱，这就相当于你找我借十块，但只拿到九块。”
“我们约定三个月还钱，一个月是一块钱利息，三个月以后，还是按照十块钱本金算，加上每个月一块钱的利息，那就是十三块钱。”
“你十块钱的本金，借出去三个月，收回来就是十三块，外加一块钱的茶水费，也就是十四。”
这个九出十三归，一开始其实是说当铺的。
有人拿价值十块钱的东西去当，但当铺要保证自己利润，那只能给他九块，三个月以后抵押的人想要赎回，就得给利息。
不过这东西，高利贷也常有。
赵全心里做着计算，喃喃念叨：“三个月赚四块钱，如果我有一百块钱，三个月能赚三四十。”
“川哥，那这也不是很多啊！”
宁晋川微微一笑，说道：“只要你能保证钱能收回来，其实你很容易找钱。”
“去找人在你这存钱。”
“比如我存一百块钱给你，你按照一年百分之十几或者百分之二十给我利息。”
“这一百块钱你要是借出去了，一个月下来，就算给了我利息，你还是有赚的。”
“要是能有一千个人把钱存在你这呢？”
现在银行很多业务都没有，加上大多数人也不把钱存去银行，这也就导致很多人对银行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
但宁晋川说的这些，赵全一听，就知道有搞头。
实际上，这种模式，后来也有很多人在做。
这种通常都是一些一个地区，某个很有地位人或家族，有些人做生意赚到钱了，把钱交给他做理财，这个人或家族给的回报率，通常会比银行高一些，而且答应了就不会食言，哪怕他自己亏了，也会补给你。
有人做生意周转不过来，在银行业贷款不下来的时候，就会去找他们借钱，虽然利息会比银行高一些，但没有高利贷高，更重要的是，他们还会讲一些人情，就算到期没钱还，只要你态度拿出来，再多支付一些违约金，也是可以逾期的。
这种后来通常被叫“某某会”或者“钱庄”。
“川哥，这个高利贷生意，风险大吗？”赵全是真准备试试，同时他自己也觉得没有什么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