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尔拉汉是什麽东西,你知道吗?」
我早上坐在大厅用着早餐,坐在对面的蕾娜突然开口。
「无法脱离世间的幽魂,徘徊在世间的si神。」
那本世界怪奇生物图监写的,我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并在心底偷偷对於自己记得国中一本书的内容感到有些骄傲,然而不等我的沾沾自喜维持几秒钟,她就不识趣地打断我难得生出的一点自信。
「什麽幽魂、si神的称号,一点都不重要。」
「那些灵魂去哪了?」
「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她脸上的微笑是对我刚才自得意满的讪笑,而我为阻止她笑得更加开怀,吃下最後一口面包,用餐巾纸擦拭收拾嘴角残渣,并开始认真思考起她的问题。
去哪?不就是被杜尔拉汉当成食物之类的?
「被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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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确定地看向她,放下手中r0u成一团的纸巾,她摆摆手,否认我的猜测。气馁地,更有几分恼怒地,我撇开头不去看她,我直觉她在捉弄我。
别以为我没有看到你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的蠢样。
「吃掉是一个很人类的说法。」
「与其说是吃掉了,更好的说法应该是被同化了。」
。大战後,她成为凡彼耶尔的一位高中数学老师,直到六十五岁退休。
我并没有发现什麽特别之处,大概只有听到她是个1950年代的高中数学老师时心里感到钦佩而已,数学是我极度不擅长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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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瑞的祖母在我们快将她的生平事蹟钜细靡遗地聊完前出现,我站起身要和她握手,她身高大约五尺二,站到我面前只长到我的肩膀或上臂的地方,带着一副老花眼镜,一双褐se的眼眯起,和蔼可亲,同时又恰到好处地热情。
「您好,艾提戈尼小姐。」
「叫我艾弗林。」
她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当我要开口询问之际,却见到她双眸瞪大,很是讶异地看向蕾娜,随即又不确定地瞧了几眼,我见状不禁好奇也望向蕾娜的方向,正巧对上她的视线。
「怎麽了?有什麽疑问吗?」我问,艾弗林一顿,犹豫片刻,似乎要问什麽世纪大难题般艰难。
「没什麽,只是蕾娜小姐和我一位故人长得很像,但最後一次见到那位故人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想必她如今应该不会是以前的样貌。」
「想必是认错了。」
艾弗林摇摇头轻笑,撇开眼不再看向蕾娜,我反覆咀嚼她的话,心里有一点猜测。
首先,她可能认识蕾娜,蕾娜十年或数十年前长得和现在一样不是什麽稀奇事。其次,蕾娜可能根本不记得她,我怀疑她甚至不记得她生活中碰过的大部分人,按照她平常那副无所谓的模样,大概连10秒前见过的路人都无心记忆,更何况是几十年前遇到的一个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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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闲聊了一会儿才切入正题,我打开准备好的手机记事本,点开一个新页面。
「菲莉尔诺是我的曾祖母,她嫁给当时凡彼耶尔拥有无数土地的贵族,但因为也因为身为贵族家族的一份子,si在1900年移民cha0带来的动乱中。」
贵族?没什麽好问的,杜尔拉汉不可能是什麽家财万贯毫无烦恼的贵族灵魂会形成的,si後灵魂要聚合产生异变需要相当执念,我记得一些东方故事是这样记载的。
讲到这里似乎没有完全解释杜尔拉汉的本质,毕竟早上蕾娜问的问题仅关於杜尔拉汉同化灵魂的意义,简而言之,杜尔拉汉是强烈慾与执的灵魂「变成的」。
我敢打赌,如果我心想这种笼统的解释如果能够让蕾娜听见,她大概会又露出那种在表面不明显却明明白白的讪笑。
「抱歉,艾弗林。」
我打断了艾弗林有关她父亲家族的介绍,问出我更想知道的另一个疑问。
「菲莉尔诺有其他的伴侣?除了沃夫勋爵外。」
我本以为艾弗林会感到冒犯,我们总会预设某个年纪之上的人会是极度保守的,如果假设为真,这种涉及菲莉尔诺是否还有第二个ai人的问题显然不是个适合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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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艾弗林只是沉默一阵,给出一个几乎是肯认的答案。
「我猜那该是杜宾赛先生,杜宾赛·瑞德,我的曾祖母青少年时期的家庭教师。」
她想到些什麽似,附耳嘱咐先前搀扶她下楼的管家,我眼看那位管家快步上楼,随着楼上由近而远、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响起,她双手抱着几本书的,捧到艾弗林面前。
「我小时候随意翻阅书架上的书时,偶然找到一本里面写字的书,後来又陆陆续续发现数本书都写着相同字迹的字。」
「一开始我以为是我父亲留下的笔记,後来发现这些书无一例外都是菲莉尔诺曾祖母留下的书。」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其中一本蓝皮的书,垂眸读起她翻开的那一页,上面角落空白处果然存在jg致的手写字迹。
「致杜宾赛,让此作为最後的话」
「泰戈尔。」我念道,将书本还给艾弗林,我认为我已经得到足够的线索推论出一个故事的轮廓:ai而不得的家庭教师在1900年的那场移民引发的事故中失去ai人,因ai对镇上居民生恨,变成无头骑士狩猎当年移民的後代。
你知道的,就是那种俗套烂大街的廉价ai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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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要解决杜宾赛的怨恨就好了?」我心想,还未诉之於口,蕾娜却像是看穿我的想法,出声打断我的思绪:「你确定可以这样推论?」
我惊讶回头,她正用一种打量的眼光看我,我这才想到她nv巫的身分。
「你有更好的推论?」
我不服气地瞪向她,她丝毫不受我的影响,懒懒地撑着头,指着那本蓝皮书。
「致杜宾赛,写的人是谁?」
「不是菲莉尔诺?」我只觉得她的问题很多余。
「你想得太理所当然了。」
她神秘一笑,我看到她扬起那淡淡的、事不关己的模样,我知道她不打算直接告诉我答案。
反正,我觉得足够了,至少在足够我再跑一趟大公墓验证我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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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我确实想得太简单。
「杜宾赛·瑞德先生,您好。」
我扬起微笑,试探x询问,伫立在白雾中的身影越发清晰,轮廓g勒出一个再明白不过的事实—一个没有头的人和一匹马。
「初次见面,我是艾琳雅·格林,我身旁的这位同伴叫蕾娜·莫图斯。」我手掌朝上,像是在介绍博物馆展品地b向蕾娜,她一言不发,我知道她肯定有1000种办法解决杜宾赛徘徊不去的幽灵,但我也知道她更想看好戏,我只能靠我自己。
「不知道瑞德先生愿不愿意和我商量,有什麽困难我们一起解决?我知道瑞德先生对菲莉尔诺的深情,那些移民不该引发那场事故,但那些移民已经si了,现今存活的人是无辜的。」
我像是什麽三块钱的线上心理谘商师,尝试剖析眼前没有头的身躯掩藏数百年的烦恼,但「杜宾赛」并不领情,马蹄仰起,随着他身下的幽灵马两只後腿踢起,扬起的马往我倒来,扑向我,马身迅速朝我压下。
正当我准备侧翻躲过马匹的袭击时,孰料,我的右手被人紧紧抓住。
「别动。」她那清冷的口气像是冬天的寒风扫过我的背脊,惹得我身子一颤。
我感觉我的双腿被她同时用什麽办法束缚住而无法动弹,於是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身落下,匆匆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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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过了十秒、三十秒,甚至一分钟,我身上没有被庞大重量压扁或是被什麽剑刺穿的感觉,微微睁开眼,这才发现白雾烟消云散,而杜宾赛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讶异地转头看向蕾娜,只见她依旧淡然,彷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我的臆想。
「你做了什麽?」
冷静下来後,我实在太好奇,而蕾娜在我期待的注视下并未坦承什麽,她回望我。
又来了,不明显却0的嘲笑。
她满脸的「你看吧我说过了」的骄傲让我想转而将藏在袖子中的手枪拿出打向她,但想到她的魔法,我选择将手枪藏得更深一点。
「不回去?」没有回应我的疑问,她岔开话题反问,我只能用哀怨地眼神勉强表达我的求知慾没被满足的不满,乖乖跟着她回了大雪山旅馆。
一路上我都没有再开口,心底捉0着她到底是做了什麽手脚,
魔法?
或是杜尔拉汉的什麽特殊属x?能够瞬间消失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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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案子还有其他人?
我满脑子挥之不去晚上发生的事情,几乎没能阖上眼真正睡着,以至於隔天我看到镜中的我顶着个黑眼圈。
「烦人!」甩上门,我不知从何而来的有些生气,蕾娜几番的讪笑格外清晰,大概是被她当作笨蛋实在令我难以忍受,我站在房门口,活脱脱像是不满民宿设施的客人一样。
但该si的,蕾娜就得要这麽刚好从她那在我旁边不过几步距离的房间走出来。
她的双眼疑惑,我不知道她看了多久,我只感觉我的脸热得像是刚刚经过夏天40度的高温曝晒,於是我连声早安都忘记说出口,转身下楼。
我却不曾看到的,蕾娜静静看着我的背影,那抹饶有兴致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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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信汝ai,让此作为最後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