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曹侍郎的案子,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在意。
她转身回到内室,从暗格中取出一卷账册,指尖在密密麻麻的数字间游走,最终停在一行朱笔批注上——"岁丰三年,军粮亏空七万石,涉事者皆诛。
"朱砂如血,刺目惊心。
苏晏如眸色渐冷:七万石军粮,当年到底去了哪里?
裴寂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她合上账册,指尖轻轻敲击桌面,三声过后,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窗外。
"查一查裴寂。
"她声音极轻,却字字清晰,"尤其是……他和‘岁丰案’的关联。
"黑影颔首,转瞬消失在夜色中。
(6)与此同时,裴寂的马车并未走远。
车轮碾过青石板,缓缓停在一处暗巷。
裴寂掀开车帘:苏晏如……这个女人比传闻中更难缠。
目光沉沉地望向昌隆米行的方向。
他垂眸,指尖轻抚腰间玉带钩上的密账残页,那"岁丰"二字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黄晕,像是被岁月浸染的血迹。
"大人,要派人盯着昌隆米行吗?
"车外,一名黑衣侍卫低声问道。
裴寂沉默片刻,忽然冷笑一声:"不必。
"他指尖一翻,从袖中取出一粒青铜算珠——正是方才从地上拾起的、苏晏如遗落的那一枚。
算珠上,刻着一个极小的"岁"字。
(裴寂眸色渐深:她果然和那件事有关……)"传令下去,"他声音低沉,"明日漕船抵岸前,所有米行交易暂停。
"侍卫一怔:"大人,这……"裴寂指尖一收,算珠在他掌心碎裂成齑粉。
"她不是想做空米价吗?
"他抬眸,眼底寒意凛冽,"那就让她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无市可做’。
"(7)天色渐亮,晨曦微露。
苏晏如站在窗前,望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