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他的怀里——滚圆的俩眼珠子,顶着跟他同款的头盔。
“娘嘞!”
随着陈韬丢了血呼刺啦的脑袋,窜得比兔子还快,身后马刀砍杀声声起,犹似切西瓜,个顶个是脆响又沙瓤。
有个小卒拖着根烧焦的“肠子”,突然扑到了他的脚边,绊了他一个大跟头,一边吐血一边给他介绍敌情——南诏,南诏来偷营了!
“我、我看出来了!”
陈韬两脚好似蹬水车,飞脚踹开了小卒。
顾不得小溪流顺腿而下,他连滚带爬往回窜。
奈何骨松腿软又跌了个跟头,他灵机一动,一个鹞子翻身钻进了粮车底下,索性装死。
然而不知是哪个神通广大的,踹翻了粮车,将他从车底下薅了出来,更抓着他的后衣领子一路拖拽。
声声喊娘,句句饶命,许诺了无数金银财宝后,他被丢在了地上。
抬头一看,偏巧不巧,面前正是二皇子的大帐。
他赶紧地撩开帐帘,刚有了个起身之势,就听“嗤啦”一声——后襟被流矢撕去了大半,白花花的腚迎上了萧瑟瑟的风。
毕竟刚滚过车底,现在让他滚大帐,必须手拿把掐。
二皇子正窝在软榻的后脚跟边,瑟瑟发抖的怀里抱着三把剑——林爵年的佩剑、被他指过天喊过豪言的尚方宝剑以及今晚刚跳过大神浸泡过黑狗血的桃木剑。
瞅见陈韬光着半边屁股滚进来,他“嗷”的一嗓子哭出了国丧的风采:“林将军呢?
林将军啊!”
“不、不知道!”
陈韬实在没多余的力气滚到二皇子身边表演护驾了,只就近找了张虎皮盖在了身上,急慌慌地撅腚抖筛糠。
“殿下——末将前来救驾!”
帐外突然一声浑厚嗓音,燃起了二皇子一泡尿就能浇灭的希望。
他迅速将脑袋偏过三把剑,深情地望向帐帘,满心期待能是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