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阁算是白菘镇最大的酒楼,平日里人来人往,每逢赶集更是热闹非凡。
祁华头戴棕色布帽,身着灰扑扑的短打,一手甩起半干不湿的抹布擦着桌子,一边招呼着客人。
刚接待完眼前这位,门口又走进来一名男子。
阁里温暖如春,他却并未脱下身上的大氅,只是双眉紧锁,手指有节奏地叩击着桌面,看着颇为焦躁。
祁华熟练地压低嗓子,按着客人的要求报出一连串的菜名。
“你这个小鬼,说话怎么像尸体一样僵硬?
会不会跟客人沟通?
不想干就别干了!”
宋掌柜慌忙把祁华拉进里间,气急败坏地咒骂。
一出来,他又换了副笑脸,热情洋溢的脸上满是讨好:“这位爷,根据您对清淡口味的偏好,给您推荐咱们店的招牌赛蟹鱼羹,汤味鲜美,鱼丝滑嫩,尝过的客人都赞不绝”还没说完,男子不耐地开口:“这掌柜的好不墨迹,没看见爷有急事?
只管拣快的上。”
宋掌柜连忙赔笑:“是是是,这就给爷您安排。”
他转头狠狠瞪了祁华一眼:“一会有你好看!”
忙不迭地冲进厨房吩咐起来。
像这样的场面,自打她来这的一个月里比比皆是,从开始的震惊、委屈,到现在己是见怪不怪。
每日天未亮,祁华就起来打坐、练剑;接着去汀兰阁收拾碗筷,接待客人;临了回家,再继续打坐到半夜。
有一次她忍不住问婆婆,芈笙买草药给的金子,她在汀兰阁打一辈子的工都挣不了,为何还来受那罪?
白婆婆却摇摇头,让她且再等等。
话说回来,宋掌柜是个可怜人。
妻子自失了兄弟便酗酒成性,动辄叫骂;儿子离家出走,背了一身赌债方才回来;而他自个西十不到头发却白了大半,西处寻医问药也治不好常年的咳嗽。
即便如此,宋掌柜每天都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