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用户36178421 本章:第一章

    第一章:社畜的死亡与重生

    凌晨三点的办公室,我咬着冷掉的饭团敲键盘,屏幕上甲方要求第47版修改的弹窗像催命符。

    突然心脏一阵绞痛,视线模糊前最后看到的,是CEO黑着脸站在玻璃墙后,手里拎着我漏掉的第48版方案。

    再睁眼时,雕花床帐上金线绣的凤凰正在我头顶晃悠,鼻腔里飘着股奇怪的药味。

    娘娘!您可算醒了!梳着双髻的小宫女突然扑过来,眼泪鼻涕全蹭在我袖口,方才皇上亲自端来避子汤,说您再闹就...就把您送去浣衣局!

    我浑身酸痛地坐起来,指尖摸到床头冰凉的玉石雕花——这特么不是上周在博物馆看见的明成化嵌宝凤纹床吗!

    铜镜里的倒影让我瞳孔地震:细眉吊梢,唇色乌青,左脸颊还有道未愈的指痕——活像被甲方骂了八十遍的我本人。

    第二章:当CEO变成皇帝

    冷宫门吱呀裂开道缝时,我正用银簪子撬床头的鎏金凤凰——这破床缝里卡着半块杏仁酥,闻着比前公司的免费早餐香多了。

    砰!

    朱漆大门被踹得撞上廊柱,振落的铜环叮铃作响。明黄色身影裹挟着北风卷进来,腰间羊脂玉坠子磕在门框上,发出脆响——和他当年在会议室摔文件夹的声音如出一辙。

    沈知意,你又装什么病

    他开口的瞬间,我差点把银簪子吞下去。这熟悉的低音炮,这隐含怒气的颤音,分明是上周刚在例会上骂哭实习生的魔鬼声线!

    皇上,您、您怎么亲自来了...小宫女春桃哆嗦着跪下,发间的绢花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我盯着皇帝袖口的五爪金龙刺绣——金线居然走歪了半针,比我给甲方画的logo还敷衍。

    昨日淑妃落水,她身边的婢女亲眼看见你推人。他甩下青瓷碗,深褐色汤汁在金砖上蜿蜒成诡异的图案,像极了我电脑里永远调不对的渐变色块,你最好给朕老实交代。

    我摸了摸左脸颊未愈的指痕——原主分明是被淑妃掌掴后推下水的替罪羊,和我替设计部背抄袭黑锅时如出一辙。

    皇上,这汤...太苦了。

    我鬼使神差地抓住他的手腕,触感比记忆中办公室的不锈钢咖啡杯还凉。他袖口的龙纹刺绣蹭过我掌心,金线扎得生疼——原来古代龙袍的质量也这么差

    放手!他猛地抽手,袖口扫翻了桌上的茶盏。青瓷碎片飞溅,我眼疾手快地捞起滚到床边的蜜渍金桔——这可是冷宫唯一的甜食存货。

    你以前不是最爱喝苦荞茶他皱眉,目光落在我攥紧的金桔上,还敢偷藏零食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那是你要求全公司养生从早茶开始,每天逼我们喝你从峨眉山带的陈年苦荞!嘴上却瘪了瘪:许是落水后寒了胃,闻不得苦味...陛下能不能给臣妾块蜜饯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像极了我第38次提出甲方需求不合理时的表情。但下一秒,他居然抬手叩了叩铜盆,唤来守在廊下的小太监:

    去,把朕案头的荔枝蜜饯拿来。

    春桃瞪圆了眼睛,连磕三个响头:谢皇上恩典!我却盯着他耳尖泛起的薄红——当年我发烧39度还改方案时,他也是这样耳尖发红,却硬要说年轻人要学会抗压。

    蜜饯匣子送来时,我故意不小心碰翻在他袖口。明黄缎面上立刻晕开深色糖渍,像极了他某次把咖啡泼在我策划案上的模样。

    笨手笨脚!他皱眉抽回手,却没有发作,反而用指尖挑出块完整的荔枝蜜饯,递到我面前,吃。

    我抬眼望进他眼底——那里藏着和办公室监控里一样的复杂情绪,三分不耐、两分疑惑,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关切

    谢皇上。我接过蜜饯时故意掐着嗓子,不过这蜜饯太甜了,臣妾想吃酸甜口的梅子。

    他握着空匣子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我突然想起他办公室里永远备着的话梅糖——据说他母亲生前最爱用梅子泡桂花酒。

    明日让御膳房送十斤来。他突然站起身,龙袍扫过满地狼藉,至于淑妃的事...朕自会查清楚。

    我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咬着蜜饯笑出了声。原来冷面皇帝和变态CEO一样,都学不会好好说关心两个字,只会用别扭的方式递来一颗糖。

    春桃捧着空匣子发呆:娘娘,皇上竟把私藏的贡品级蜜饯给您了...这可是连太后都没吃过的!

    我舔了舔指尖的糖霜,望着窗外飘落的梨花——这哪是贡品级蜜饯,分明是前老板藏在抽屉最深处、舍不得分给员工的进口零食。

    第三章:冷宫的奇葩KPI

    当晚,十六个食盒被抬进冷宫。

    我掀开最上面的食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水晶糕、糖蒸酥酪、玫瑰茯苓饼,最底层是张黄纸签:御膳房按娘娘口味改良,望龙体康健。

    小宫女看着银山似的甜点哭哭啼啼:娘娘莫不是中了邪从前您连米粒掉地上都要骂奴才...

    三天后,皇帝再来时,我正蹲在假山旁给三只乌龟开晨会。

    这是方案龟,负责背锅;这是数据龟,负责甩锅;这只是甲方龟...我用树枝戳了戳最胖的那只,每天要吃三颗荔枝,不然就缩进壳里装死。

    皇帝的嘴角抽了抽:你...在做什么

    模拟职场生态啊。我擦了擦汗,从宫女手里接过酸梅汤,皇上要不要试试给甲方龟喂荔枝成功了算您KPI达标。

    他居然真的蹲下来,用指尖捏着荔枝递过去。乌龟刚要张嘴,我突然拍案而起:

    等等!甲方龟说要把荔枝雕成天鹅形状!

    皇帝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熟悉的、被甲方折磨的怒火。

    但下一秒,他居然接过宫女递来的银簪,三两下把荔枝雕成了展翅的天鹅——和他当年在我策划案上画的天鹅logo一模一样。

    第四章:安胎药与辞职信

    太医院的诊脉结果像长了翅膀的蝴蝶,扑棱棱卷着风掠过宫墙。我斜倚在鎏金贵妃榻上,指尖捏着颗晶莹剔透的蜜饯,听窗外小太监们的八卦声透过雕花窗格漏进来——

    您听说了吗今早御书房的《贞观政要》被皇上翻出毛边了!

    何止御膳房炖坏十七锅安胎汤,皇上尝第一口就掀了鼎,铜鼎砸在金砖上咣当响呢!

    我咬碎蜜饯,酸甜汁液在舌尖炸开,忽然瞥见明黄身影一闪而过。皇帝攥着龙袍下摆,几乎是踉跄着跨进门槛,发冠歪斜,眼底浮着血丝,倒像被奏折埋了三天三夜的社畜。

    太医说……他在我身侧坐下,指尖悬在我小腹上方半寸,像碰易碎的琉璃盏,要多吃鲈鱼。

    我挑眉:皇上会做清蒸鲈鱼么

    他耳尖腾地红透,突然从袖口扯出张皱巴巴的纸——我塞在枕头下的辞职信!宣纸边缘被磨出毛絮,显然被反复读过无数遍。

    这个……朕仔细研读过了。他清了清嗓子,龙袍下摆被攥出褶皱,摆摊卖蜜饯之事……朕准了。但你要答应朕……

    嗯我晃着腿看他,发现他拇指指腹有块薄茧——是从前批奏折时磨的。

    每卖出十斤蜜饯,须向朕呈报财务报表。他忽然握住我的手,掌心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就像从前……你做的周度汇报那样。

    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阳光在他发间镀了层金边。我忽然想起穿越前熬夜做报表的夜晚,他那时还是项目甲方,总在凌晨三点发消息这个logo要天鹅展翅的感觉。此刻他眼中倒映着我的影子,比当年策划案上的天鹅logo更温柔。

    成交。我从妆奁里摸出支炭笔,在他掌心画了个简易报表表头,不过皇上要先学会算利润——这是投资回报率公式。

    他垂眸盯着掌心的字迹,喉结滚动:今晚便让户部送账本过来。

    暮色漫进宫室时,他忽然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码得整齐的水晶糕:御膳房按你从前改方案时的习惯,换了低糖配方。

    我咬下一口,甜而不腻,分明是当年加班时他悄悄放在我桌上的口味。窗外传来更漏声,他替我拢了拢披风,指尖掠过我发梢:以后报表……朕陪你一起做。

    原来最动人的不是穿越后的金手指,而是有人把你职场里的疲惫与坚持,都藏进了来日方长的温柔里。

    第五章:产房项目攻坚

    阵痛来袭时,我攥着皇帝袖子喊:见红是需求变更!快上无痛!他急得发冠歪斜:宫里没有!我咬牙甩出王炸:谁让本宫少疼半刻,升三品院判!太医院瞬间翻书开药。

    他按住我后腰轻叩,像从前听汇报时打节奏:吸气,数到七。这招竟管用。我瞪他:偷学过产前护理他耳尖红透,摸出皱巴巴的分娩流程图。

    产婆喊宫口开全时,他被龙袍绊倒,又爬起来当人形扶手。我塞给他小本本:记阵痛数据!他边擦我冷汗边报数:第17次宫缩,持续58秒。

    小公主啼哭响起,他抱孩子的手直抖,却先替我擦汗:项目首功归你。小家伙啃湿他龙袍,像极了当年甲方龟扒拉荔枝。

    带娃搞笑现场:笑到打鸣的养娃日常

    新生儿:拆家从产房开始

    刚出生的娃攥着爹的手指啃,他惊呼:这力道,

    future

    抓周必选扳指!护士翻白眼:明明是饿了,快冲奶!

    换尿布时娃突然发射,爹被尿喷得后退三步:此乃‘龙涎赐福’我举着脏尿布:是‘特级生化攻击’!

    喂南瓜泥时,娃一把拍翻碗,黄糊糊溅满爹的白胡子。他抹脸叹气:朕这是‘黄袍加身’了

    学爬阶段,娃以匍匐前进姿势啃遍全屋:啃桌角(咔哧)、啃拖鞋(吧唧)、最后啃到爹的脚趾头——他跳起来甩脚:逆子!这是‘龙御足’!

    娃把面霜当发胶抹得满头白,爹哭嚎:这是朕的珍藏白玉霜!娃叉腰:现在是我的‘白云帽’!

    吃饭时突然宣布:我是大老虎!爹秒变饲养员:老虎陛下,今日御膳是清蒸西兰花~娃拍桌:老虎要吃烤肉!爹跪滑:遵旨!这就去抢御膳房的烤鸡!

    娃只让爹抱,我假装吃醋:果然是‘小棉袄漏风’!爹得瑟挑眉:毕竟朕有‘举高高特技’。下一秒娃扑向我:要妈妈!妈妈有nienie~爹垮脸:原来我只是‘过渡工具人’…

    爹偷偷教娃喊父皇最帅,娃转头对我喊:母妃最美!他气到敲桌:这届‘乙方’太会骑墙!

    哄睡咒语:再闹就让大灰狼把你叼走!(结果娃指着爹:让他当大灰狼!)

    生存法则:娃静悄悄,必定在作妖——比如把朱砂笔塞进鱼缸,看红鱼变锦鲤。

    终极奥义:爹蹲在地上拼被娃拆烂的积木,我路过吐槽:这水平,当年科举怎么考上的他头也不抬:当年考的是‘治国’,没考‘拼恐龙’!

    娃打翻花瓶,爹刚要训话,她突然奶声奶气:父皇恕罪~他瞬间软化:罢了,谁让你‘段位’比华妃还高

    深夜娃哭闹,我掐他腰:快想办法!他垂死挣扎:要不…给她讲《贞观之治》当睡前故事娃哭得更凶了:拒绝听政!

    带娃真理:

    每一个崩溃瞬间,事后都是哈哈哈哈的素材;

    所谓岁月静好,不过是娃在充电、爹在挨骂、我在摸鱼的短暂平衡~

    番外·带娃反套路剧场

    抓周黑幕现场

    金銮殿抓周,爹在算盘里藏糖果,娃却爬向…他的胡子。扯得他嗷嗷叫:这届甲方不按剧本走!我举着拨浪鼓笑:人家明明选了‘逗爹神器’。

    幼儿园护犊子事件

    娃把同桌的糖抢光,老师刚开口,爹突然从

    bushes

    里钻出来(自带瓜子):小朋友间的贸易战,朕支持公平竞争——明天给全班发糖葫芦当‘和解金’。

    南巡熊孩子本纪

    娃用玉玺在爹脸上盖红印,他顶着御批上朝,大臣们憋笑到捶桌。夜宿时她把洗脚水泼进温泉池,美其名曰加料汤,爹咬咬牙:这汤…朕干了!

    帝后育儿battle

    我教娃背《三字经》,爹却偷偷教:长大后想当啥——当然是像父皇这样的‘摸鱼高手’!我抄起鸡毛掸子,他抱娃当盾牌:乙方抗议!育儿方式要多元化!

    四季坑爹名场面

    春:她把爹的奏折折成纸船,放进御河:这是‘龙舟’!他望着漂走的《平叛策》欲哭无泪:河神若显灵,会以为朕在献祭……

    夏:她给爹的金冠缠满冰棱子,说降温神器,结果上朝时冰化了,水流满龙案,他哆嗦着批字:此乃‘天水祥瑞’……(冻牙)

    秋:她用落叶堆了个

    throne

    ,命令爹跪坐:现在你是‘秋之臣’,要喊我‘叶之君’!他膝盖硌得生疼,仍正色:臣参见陛下,求赐片梧桐叶当‘免跪券’。

    冬:她把爹的狐裘剪碎做雪球披风,他裹着破洞大衣冻成冰棍,还要夸:吾女果然有‘设计天赋’,这叫‘极简主义寒潮风’。

    终极带娃传承

    多年后,娃抱着自己的娃吐槽:他跟他外公一个德行,把玉玺当牙胶啃!爹掏出珍藏的破龙袍:早备好了!啃坏算朕的,别耽误你摸鱼。

    我翻着他新写的《带娃血泪史》,扉页歪扭写着:所谓帝王尊严不过是娃手里的一团橡皮泥,想捏成啥样,就啥样。

    (完·主打一个爹被坑出天际,却甘之如饴的反差萌!)

    番外·金婚银发带娃附加题

    夕阳红带娃现场:隔代亲暴击

    太上皇趴在地上陪重孙搭积木,皇太后端茶吐槽:当年你批奏折都没这么认真。他头也不抬:这积木比奏折难多了,得防着小祖宗一把推塌‘江山’。

    重孙把他的老花镜当玩具,他故意眯眼:哎呀,看不清了,快让太奶奶亲亲,治治‘老花眼’。小家伙吧唧亲上去,他偷瞄我:这招,当年哄你时就用过。

    金婚纪念日忆苦思甜

    我翻出压箱底的《产后计划表》:看,你当年逼我写日报!他轻笑:现在该我写了——《每日陪你散步计划》《每周学一道你爱吃的菜》。

    他忽然从樟木箱摸出件泛黄的小衣:这是小公主第一件襁褓,你嫌我包得丑,骂我‘连个奏折都折不好’。我捂脸:你还记仇呢他摇头:记着,那时就想,能被你骂一辈子,也挺好。

    银发夫妻反向带娃

    曾孙哭闹着要手机,他直接掏出算盘:来,太爷爷教你打‘金銮殿算术’,算对一题给颗花生糖。我在旁补刀:这叫‘电子奶嘴替代疗法’,当年对付小公主时就用过。

    暴雨夜,曾孙怕打雷,他把我们仨裹进同条毯子:别怕,太爷爷给你们讲‘朕当年带娃遇雷劫’的故事——你祖母抱着娃躲在龙案下,还骂朕‘龙袍挡雨太慢’。

    黄昏职场退休情话

    他扶着我在御花园散步,腰间别着老年版带娃神器:保温杯、放大镜、防摔拐杖(刻着朕的江山)。我笑:当年的‘带娃KPI’,现在终于达标了

    他忽然停步,指着漫天晚霞:你看,这云像不像咱闺女小时候啃的棉花糖那时总盼她长大,现在倒想回到她把尿撒我龙袍上的晚上——因为你在旁边笑,连臭味都像撒了糖。

    终极养老项目验收

    曾孙们翻出他的《帝王回忆录》,扉页却写着:

    前半生困在金銮殿算‘家国账’,后半生才懂,最该算的是‘陪你看日落的天数’‘听你唠叨的次数’‘被娃们折腾却甘之如饴的光阴’。

    附:养老终极目标——比你多活一天,好把你掉的每根白发,都藏进我的诗里。

    我戳他肩膀:酸文人。他却认真握住我的手:是你的专属酸文人,从青丝到白头,永远‘项目未结,爱意持续’。

    雪片扑在暖阁窗纸上,他执起金步摇的手比当年颤抖三分。簪头凤凰尾羽掠过我鬓角银丝,恰好停在三十年前那场阵痛里,我攥着他龙袍挠出的月牙形疤上。鎏金簪身映着炭盆火光,将他眼角皱纹烫成二十岁的模样——那时他慌乱中碰掉这支簪,碎珠滚进产床缝隙,却在多年后,被他磨成珍珠粉拌进我产后的补汤里。

    当年太医院开的化瘀药苦得要命。我仰头看他,发现他睫毛上凝着的霜花,像极了初登基那年,他在我宫门前跪了整夜时,发冠上落的雪。他指尖掠过簪尾珍珠,忽然笑出声:骗你的,药早被朕换成了蜜渍金桔膏,怕你嫌苦,还逼院判在药方里写‘苦后回甘,乃家国大义’。

    我捏他松弛的脸,触感像揉一团晒暖的棉絮:倒是学会偷梁换柱了。他顺势将我往狐裘里拢,袖口滑落半卷泛黄纸页——是当年那本被我吐槽比奏折还难懂的《分娩流程图》。纸页间夹着干枯桂花,叶脉里藏着行小字:她骂我时,眼里有光。

    远处传来曾孙们的笑闹,雪球砸在琉璃瓦上碎成银箔。他忽然指着东跨院那株老梧桐:还记得吗你坐月子偷跑出去,说‘月光比太医开的补药更养人’,结果抱着娃在树下睡着了,口水滴在襁褓上,倒像是朕给小公主的‘御笔批红’。

    雪粒子钻进领口时,他替我紧了紧披风,动作慢得像在拆一封陈年旧信。金步摇坠子轻晃,撞出细碎声响,与五十年前产房里,他慌乱中碰翻烛台的脆响重叠。那时我痛得攥紧他的手指,指甲掐进他掌心,却在听见他闷声说我在时,忽然觉得这人间疾苦,竟也有了可抓握的温度。

    补偿到下辈子吧。他呵出的白气漫过我眉梢,像极了那年他在太医院守夜,用朱砂笔在奏折背面画的歪扭小人——旁边注着卿痛,朕何以为君。此刻他银发垂落,却仍像少年般认真:那时你穿明黄翟衣坐龙椅,我着水蓝蟒纹补服跪丹墀,听你拍桌骂‘怎么还没生完’,定要回一句‘启禀陛下,此乃祥瑞,需大赦天下’。

    曾孙们的雪球突然砸中我们,他下意识用身子替我挡住,却忘了自己早已不是能单手抱娃跑十里的青年。雪团顺着他后背滑进衣领,我笑他狼狈,却看见他眼里倒映的烛火,正与当年产房里,他摸出皱巴巴的分娩流程图时,那簇怕被我发现的慌张光亮,分毫不差。

    雪落无声,金步摇在鬓边轻颤,摇碎了一帘幽梦。原来岁月从不是小偷,它只是把阵痛酿成了回甘,把争吵磨成了蜜糖,将那些以为会被风雪掩埋的琐碎,都熬成了鬓角银丝里,永不褪色的星光。就像此刻他怀里的温度,像五十年前初为人父时的慌张,像所有带娃岁月里的鸡飞狗跳,最终都沉淀成了——雪夜暖阁中,相视一笑的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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