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学四年级的夏天，蝉鸣声穿透了整个家属院。
九岁的向暖阳蹲在花坛边，小心翼翼地为刚栽下的向日葵浇水。这是妈妈给她的任务，照顾这些向阳而生的花朵。
你这样浇水，花会死的。一个陌生的男孩声音从头顶传来。
向暖阳抬头，刺眼的阳光中，她眯着眼看到一个男孩站在面前，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他手里也拿着一个喷壶，表情认真。
要这样，从根部慢慢浇。男孩蹲下来示范，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珍宝。
向暖阳呆呆地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和专注的侧脸。你是谁她小声问。
裴星冉。男孩回答，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笑容，住在3单元。
我是向暖阳，住2单元。她指了指不远处的楼栋，突然为自己的名字感到害羞。
裴星冉笑了笑，向日葵，向暖阳，好听！
向暖阳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那个夏天，家属院的孩子们经常看到裴星冉和向暖阳一起照顾花坛里的向日葵。
他会教她怎么看土壤的湿度，她会给他讲自己编的小故事。在向暖阳心中裴星冉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
突然有一天，向暖阳放学发现3单元门口停着一辆大卡车，旁边正是许星辰搬着箱子。
你要走了吗她声音颤抖。
裴星冉表情有些黯然：我爸爸工作调动了。
向暖阳强忍泪水，把向日葵标本塞到他手里：送给你！留个纪念…
2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六年过去。
向暖阳以优异成绩考入市重点高中，开学第一天，教学楼的走廊挤满了找教室的新生。
程暖阳背着书包，手里拿着一沓笔记本，被人群推搡着前进。
让一让！让一让！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喊声。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高大的男生撞了上来。向暖阳失去平衡，手中的本子散落一地，膝盖重重磕在坚硬的地板上。
对不起，你没事吧一个冷淡却意外好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向暖阳抬头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浓密的眉毛下一双明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微微抿起的嘴唇...这张脸！
裴...星冉她不由自主地叫出这个名字。
男生明显愣了一下，仔细打量她的脸，眉头渐渐舒展：你……
向暖阳感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六年不见，！裴星冉长高好多，肩膀宽厚，声音也变得低沉有力，但那双眼睛——依然如星辰般明亮！
你不记得我她小声说。
裴星冉帮她捡起最后一本书，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微笑：向日葵女孩，记得。
走廊的嘈杂声突然变得遥远，向暖阳只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裴星冉他看了看手表，还早，我扶你去医务室看看吧！
向暖阳这才意识到膝盖有点火辣辣地疼，但她摇摇头：不用了，只是小伤。
裴星冉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将女孩扶起来说道：那你慢点哈...再见！说完转身离开，又回头看了她一眼，眼里像是满天繁星点点又融入人群。
青春，阳光，少年感全集在这一个男孩身上。
向暖阳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然苏醒。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忘记过裴星冉。
从那天起，向暖阳开始有意无意地关注裴星冉的一举一动。
她发现他篮球打的很好，成绩也非常优异，在年级里很受欢迎，刚来没多久就收获了一群迷妹。
每天课间，她都会假装去洗手间，只为经过班级门口时能瞥他一眼。
一个月后的社团招新日，向暖阳在长长的名单上寻找裴星冉的名字。
天文社...她的指尖停在这三个字上，毫不犹豫地填了报名表。
面试那天，向暖阳紧张得手心冒汗。天文社的活动室在教学楼顶楼，推开门的瞬间，她看到裴星冉正和几个学长讨论着什么。
新社员一个戴眼镜的学姐问道。
向暖阳点点头，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裴星冉。他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为什么想加入天文社学姐继续问。
向暖阳深吸一口气：因为...我喜欢星星。她的视线与许星辰相遇，它们虽然渺小，但始终在那里，默默发光。
裴星冉的眼神突然变得柔和，嘴角微微上扬。
而程暖阳说完后却不敢抬头看裴星冉，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3
暖阳，你是不是喜欢裴星冉啊同寝室的闺蜜林小雨某天晚上突然问道。
向暖阳的脸瞬间红到耳根：胡说什么呢！
得了吧，林小雨翻了个白眼，每次他在篮球场打球，你都会恰好路过；他参加的比赛，你场场不落；还有，你书桌抽屉里那些没送出去的纸条...
向暖阳慌忙捂住她的嘴：小声点！
林小雨挣脱开来，认真地说：喜欢就去表白啊，你们不是小时候就认识吗多好的缘分！
向暖阳摇摇头，眼神黯淡下来：他...应该不记得那些了。都过去多久了…而且他现在那么优秀，怎么会...
林小雨夸张地叹气，向暖阳，你什么时候才能对自己有点信心
她没有回答，只是默默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笔记本，里面贴满了关于许星辰的点点滴滴——
他喜欢的音乐，擅长的科目，甚至喝水时习惯先抿一下嘴唇的小动作。这个本子，记录了她全部的心事。
高二分班，向暖阳和裴星冉都选择了理科，但被分到了不同的班级。向暖阳在（3）班，裴星冉在（6）班，中间隔了一整个走廊。
每次两人见面都会互相打招呼，但是简简单单的问候却让她更加珍惜每一次偶遇的机会。
她开始早起半小时，只为能在食堂偶遇吃早餐的裴星冉；她记住了他的课表，制造了无数次走廊里的擦肩而过。
周六的篮球赛如期举行。暖阳站在围观的人群里，目光紧跟着场上奔跑的裴星冉。
每当他投进一个球，她就跟着周围的同学一起鼓掌，只是拍得比别人更用力些。
第三节比赛刚开始五分钟，意外发生了——
裴星冉在防守时和对方球员撞在一起，右腿在倒地时别扭地拧了一下。
他撑着地想站起来，却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又跌坐回去。场边顿时一片哗然。
向暖阳下意识往前挤了两步，又停住了。
她看着校医跑上场，看着裴星冉被搀到担架上，校医的双手在他肿胀的脚踝处快速检查着。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几个体育老师手忙脚乱地维持着秩序。
向暖阳站在人群边缘，看着救护车亮着顶灯开走，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送出的矿泉水。
3
就这样她快大半个月没见过裴星冉了，而当他回学校后却变的更以前不一样了！
他对向暖阳的态度却越来越冷淡，曾经认出她时的惊喜眼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礼貌而疏离的点头。有时向暖阳鼓起勇气打招呼，他也只是简短回应，然后迅速离开。
他是不是讨厌我我做他不开心事了吧向暖阳问林小雨，声音哽咽。
林小雨拍拍她的肩膀：别乱想暖阳，也许他只是专注学习呢
裴星冉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老师们都说他是冲击顶尖名校的苗子。而她，虽然成绩不错，但距离裴星冉的水平还有差距。
如果...如果我也能考上他想去的学校...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在向暖阳心中生根发芽。
从那天起，她学习更加刻苦，常常熬夜到凌晨。课桌上贴满了便签，其中一张写着追上那颗星。
高三开学前的暑假，学校组织了一次天文观测活动。作为天文社的老成员，程暖阳和许星辰都参加了。
向暖阳特别珍惜这次不易的相聚机会！
裴星冉要给新生讲解星座知识。
北斗七星在古代被称为...他的声音在夜风中格外清晰。六年过去，那个教她浇花的男孩已经长成了如此耀眼的少年。
活动结束后，同学们三三两两下山。向暖阳故意放慢脚步，希望能和裴星冉独处一会儿。
果然，他作为负责人最后检查设备，落在了队伍后面。
需要帮忙吗向暖阳鼓起勇气问道。
裴星冉抬头看了她一眼，表情复杂：不用，你快跟上大家吧，天黑不安全。
我...向暖阳攥紧了衣角，却还是跟着大部队走去。
分开的时候，裴星冉突然说道，多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别...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拿起设备包，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留下程暖阳站在原地，泪水模糊了星光。
那晚之后，裴星冉开始刻意避开她。
即使不得不在社团活动中碰面，他也总是找理由提前离开。向暖阳的心一次次被刺痛，却无法控制自己继续关注他、喜欢他。
4
那天上体育课要练跳远，向暖阳前面跳的很好，最后一次突然脚下一滑摔了出去，扭了脚，林小雨扶着她去了医务室处理。
等回到教室后，来了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同学来给她送来特效药膏。林小雨还开玩笑说还是我们暖阳受欢迎！
高三的冬天，裴星冉因为出色的竞赛赛成绩提前获得了名校的录取通知。消息传来那天，整个学校都在讨论这个天才少年。
向暖阳站在公告栏前，看着裴星冉的照片和录取喜报，眼泪无声滑落。
他又要走了，去往更广阔的天空，而她甚至没有机会好好告别，送他东西做留念。
向暖阳在笔记本上写下: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年你没有搬走，如果我们一直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现在会不会不一样
高考结束后的部门毕业聚会定在城郊的一家KTV。向暖阳本不想参加，但林小雨软磨硬泡：最后一次了，难道你不想见他最后一面吗
这句话击中了向暖阳的心。是的，最后一次了，以后天各一方，或许再无相见之日。
聚会那天，向暖阳穿了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这是林小雨坚持的：清新又不刻意，完美！
KTV包厢里人声鼎沸，同学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唱歌、聊天。裴星冉坐在角落的沙发上，身边围着一群祝贺他的人。
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却依然耀眼得让向暖阳移不开眼。
整个晚上，她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追随着他，而他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临近午夜，聚会接近尾声。向暖阳去洗手间回来，准备离开。而在走廊出口拐角处裴星冉和他好友陈默正在讲话。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她陈默的声音。
告诉她什么说我从来没忘记过她说我喜欢她裴星冉的声音带着向暖阳从未听过的苦涩，有什么用呢我明天就要走了。
向暖阳猛地停住脚步，心跳如鼓。
那你为什么这两年一直对她那么冷淡你这样对得起人家的喜欢吗陈默不解地问。
裴星冉沉默了一会儿：因为我查出了那个病...遗传性共济失调。医生说我最乐观的情况是三十岁后坐上轮椅。我这样的未来，怎么配得上她她值得更好的人...
我要是贪婪地享受着这份喜欢，那也太自私了！
向暖阳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原来...原来是这样。不是讨厌，不是冷漠，而是他自以为是的保护。
那你现在怎么又改变主意了陈默继续问。
因为我昨天拿到了最新的检查报告...病情好转，医生说有办法完全恢复！。裴星冉的声音颤抖。
两年煎熬的结果…虽然没有多差！可是已经太迟了，我明天就要走了，而她...她应该已经恨透我了吧。
向暖阳再也忍不住，从拐角处走了出来：不，从来没有。
裴星冉猛地转身，看到泪流满面的向暖阳，表情从震惊到愧疚，最后化为深深的疼惜。
暖阳...你...
我都听到了。向暖阳向前一步，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大笨蛋！
裴星冉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眼中闪烁着泪光：对不起...我...
向暖阳没有让他说完，而是扑上去紧紧抱住了他。裴星冉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后用力回抱住她，仿佛要把六年的距离全部弥补。
KTV走廊昏暗的灯光下，向暖阳紧紧抱着裴星冉，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急促而有力，与她自己的心跳渐渐同步。
我们...找个地方谈谈裴星冉轻声问，手指小心翼翼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向暖阳点点头。
5
走出KTV，夏夜的凉风拂过程暖阳发烫的脸颊。裴星冉突然从包里拿出个大纸箱。
这是...向暖阳好奇地问。
带你去个地方。裴星冉说完挡下一辆出租车。
车子穿过城市灯火，驶向程暖阳熟悉的道路。她的心跳加速——这是去往他们童年共同生活过的家属院的方向。
你还记得她小声问。
裴星冉的侧脸在路灯下忽明忽暗：记得。每个转弯，每棵树，都记得。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家属院门口。这里已经老旧了许多，但基本格局没变。裴星冉从后座拿出那个纸箱，牵起向暖阳的手走进院子。
夏夜的风带着花香，蝉鸣声此起彼伏，与向暖阳记忆中的声音重叠。他们来到当年一起种向日葵的花坛边，如今那里长着一棵茂盛的槐树。
就是这里。裴星冉放下纸箱，声音有些颤抖，那天我就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你，小小的一个，蹲着给向日葵浇水，认真得可爱。
向暖阳鼻子一酸：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记得关于你的每一个细节。裴星冉打开纸箱，取出一个看起来像是投影仪的设备，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能鼓起勇气告诉你真相，一定要带你来这里。
他调试着设备，动作娴熟：高一开学那天，在走廊里看到你，我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你长大了，更漂亮了，但眼睛还是那么亮，像太阳一样温暖。
向暖阳蹲在他身边，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摆弄设备，就像小时候看他摆弄喷壶一样专注。
好了。裴星冉按下开关，突然，整个槐树下亮起一片星空——不是普通的星空，而是精确还原的九年前那个夏夜的星空布局。
向暖阳倒吸一口气，仰头看着头顶闪烁的星辰，北斗七星格外明亮。
这是...那天晚上的星空
裴星冉点点头，眼神温柔：我做了很久的研究，查阅了当年的天文记录，才确定那晚的星图。这个投影仪是我自己设计的，花了大半年时间。
向暖阳的眼眶又湿了：所以你一直都...
一直都喜欢你。裴星冉终于说出了这句埋藏多年的告白，从你递给我那株向日葵标本开始，我的心里就只有你。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但高二那年，我扭脚检查的时候做了全身检查，医生说是遗传性共济失调，一种罕见的神经系统退行性疾病。
向暖阳捂住嘴，心疼得说不出话。
医生说我可能三十岁前就会失去行动能力。裴星冉苦笑，我怎么敢耽误你你那么优秀，像个小太阳一样，应该有更好的人生，而不是和一个未来可能瘫痪的人在一起。
他伸手轻轻抚摸向暖阳的脸：所以我故意疏远你，希望你能忘记我...可是每次看到你受伤的眼神，我都恨我自己，但我以为这是对你最好的选择。
向暖阳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那现在呢你说的能痊愈是真的吗
裴星冉点点头，上个月，普林斯顿医学院对我的样本进行了复核，发现之前的检测有误，可以治疗了…
向暖阳突然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你这个笨蛋！就算你真的生病了，我也会一直陪着你！你以为推开我就是为我好你问过我的想法吗
裴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后用力回抱住她：对不起...我太自以为是了。
他们在人造星空下相拥，槐树的枝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对有情人祝福。
【番外·裴星冉视角】
走到楼下花坛时，他看到了一个女孩。
瘦小的身子蹲在花坛边，戴着大大的草帽，正小心翼翼地为一株刚栽下的向日葵浇水。
他告诉女孩这样浇花会死。
而女孩抬起头，草帽下滑，露出一张被太阳晒得微红的小脸。
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她的眼睛——明亮得像夏夜的星星，带着些许惊慌和更多的好奇。
听说女孩叫暖阳，这个名字可真好听，像她本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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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搬家了，可是我刚交了一个好朋友！
卡车驶离家属院时，我把脸贴在车窗上，看着向暖阳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
将她送给我的向日葵标本小心翼翼夹进笔记本，并在第一页写下：
给未来的裴星冉：不要忘了这个向日葵女孩，她叫程暖阳，是你最好的朋友！
六年就这样过去了，可我的笔记本还依然保留着。
高中开学第一天。
我匆匆穿过拥挤的走廊，差点迟到。看见前方一个抱着书的女生被人群撞倒，书本散落一地。
我快步上前帮忙捡拾，却在女生抬头的一瞬间如遭雷击——
那双眼睛，即使过了六年，我也一眼就认出来了。
当时的心跳快得不像话，还是强作镇定。
本想着带她去医务室检查一下，可她摇摇头说只是小伤。
上课铃响了，我不得不离开，转身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那天晚上，我又翻出珍藏多年的笔记本和向日葵标本，在最新一页写下：
奇迹发生了。今天在高中遇见暖阳，她长大了，更漂亮了，但眼睛还是那么亮。我不敢告诉她，这些年我从未忘记过她。
接下来的日子，我发现自己无法控制地关注着程暖阳的一举一动。他记住了她的课表，知道她每周二四会去图书馆，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知道她午饭总是先去盛汤，最爱吃食堂的糖醋排骨。
但我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看着。直到社团招新那天，我看到暖阳在天文社的报名表上写下名字。
当她说喜欢星星的时候，我感到胸口有一阵温热。
那天晚上，他在笔记本上写道：
她加入了天文社。她说喜欢星星时看着我的眼神...我不敢奢望，但那真的只是巧合吗
然而命运总是残酷的。
无意间的扭伤，却检查出来了遗传性共济失调…
最乐观的情况是三十岁前坐上轮椅。医生的话像一记重锤，建议尽早规划未来。
那天晚上，我看着笔记本上的文字——做了人生中最痛苦的决定。
我必须远离她。字迹因为手抖而歪歪扭扭，我不能让她把青春浪费在一个没有未来的人身上。
我开始刻意疏远程暖阳。她打招呼，我就冷淡回应；她在社团活动中试图接近，我就找借口提前离开。
每一次冷漠的转身，都像在撕扯他自己的心。但我告诉自己，这是为了她好。
表面疏远的同时，我却忍不住关注着暖阳的一切。
有一天她体育课扭伤脚踝，我托同学送去特效药膏；在她生日那天，我偷偷在她桌里放了一本绝版的天文图册，没有署名，只有一句——生日快乐！。
我被提前录取的那天，看见暖阳站在公告栏前，肩膀微微发抖。我几乎要冲上去抱住她，但最终只是默默转身离开。
毕业聚会前一周，我收到普林斯顿医学院的邮件：对我的基因样本进行复核后，发现之前的检测有误！
我想立刻把这消息告诉她，可我知道她一定恨透了我！
聚会上你穿着漂亮的裙子，我忍不住偷偷看你，可是你好像有心事不开心，坐了一会就离开了…
所以我也打算离开，可在拐角处碰到了陈默，我俩聊了几句。
而我没想到暖阳从拐角处走来，说不，从来没有时，我的世界仿佛重新有了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