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不等他敲门,沈梨初就从浴室里面出来的,黑色的浴巾包裹着身体,水珠顺着发梢不住的往下滚,娇艳的脸白的几乎透明。
不等司宴臣说话,她就主动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带着水汽的手指抚上他脖颈,缠着的白色绷带。
动作细致又温柔,可乌黑的睫毛却不断的颤抖。
从司宴臣的角度,并不能窥探她眼底的神色。
可从她的动作神态,也能读懂她的愧疚。
他的心里一团绵软,被怀里带着水汽的娇软填满。
“我没事。”
“两三天就好了。”
司宴臣亲亲她的额头,将她拉到沙发上坐好,拿起毛巾轻柔的替她搓着头发,将淌出的水渍吸干,又拿起吹风机慢慢的替她吹,修长的手指在她长发间,一遍遍熟练的穿梭,湿润的水汽,在他手里不断蒸腾。
温热的感觉,不断从头顶传到四肢。
冷水带来的冰凉,逐渐被湿润的温热所取代。
沈梨紧绷的四肢,渐渐得到了舒缓。
疲惫跟着爬上心头,她的神色满是倦怠。
却依旧情不自禁的想起当初的司宴臣,第一次给她吹头发吹的手忙脚乱,不但烫到她的头皮,还将她的头发吹的乱七八糟,打结,让她不得不剪了一部分头发,想来是没被江沅黎培训过,想到这儿沈梨初笑的讽刺。
前人栽树。
后人乘凉。
江沅黎是丝毫不栽树,苦都让她给吃了。
她知道江沅黎也无辜,可她也同样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