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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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突如其来的外来者让众人都愣了一瞬，而我也趁他们愣神的时间，飞快甩开许时言的手，又迅速将戒指扔到地上。

    这要是让周书淮看到，误会可就闹大了。

    很快，有人惊叫一声，跑到周书淮面前：

    天呐，你是国外的那个钢琴大师周书淮吗！没想到居然能在这儿见到你本人！

    我全家都是你的粉丝！能给我一个签名吗

    我还想要合影！

    抱歉。

    周书淮冲他们礼貌一笑：

    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

    说完，就要抬脚向我走来，却被许时言朋友拦住：

    兄弟，今天我朋友求婚，能别在这儿捣乱吗

    周书淮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

    我来找我老婆。

    那人有些无语，想要张口继续说什么，就被我抢先一步。

    我大步走到周书淮面前，不满的在他身上锤了一下：

    怎么才来，宝宝呢，你不会又把他扔给保镖了吧！

    那我还要问你呢！

    周书淮委屈的兴师问罪：

    刚才给你打了多少通电话都不接，吓得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我连忙低头看手机，才发觉刚才不小心将静音打开，竟一下子错过了他这么多电话。

    便自知理亏，摸了摸他的脑袋以示安抚：

    好啦，我不跟你闹了，咱们快点回去吧。

    周书淮却不乐意了，暗掐了一把我的腰，在我耳边吹气：

    回家再教训你。

    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脑袋里涌现出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我红着脸将他推开：

    先回去吧，宝宝还等着我们呢。

    说着，就要拉着他出去。

    宋初媛，你演够了没有！

    我刚迈出半步，身后就传出许时言的暴呵声。

    他大步走到我们面前，猩红着双眼指着周书淮：

    宋初媛，你到底是有多恨我啊，居然还专门请演员来骗我

    你别再闹了，难道觉得我会相信吗

    我怕周书淮误会，下意识想去跟他解释。

    老婆，他是谁你认识他

    谁料周书淮没有理会许时言的胡言乱语，而是先过来询问我。

    而我也被许时言的话搞的内心一阵烦躁，冷声说：

    许时言，你别发疯了，我早就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他就是我老公。

    好啊，他是你老公是吧。

    许时言眯着眼，打量着周书淮：

    宋初媛给你多少钱让你演这出戏，我给你三倍，快点滚。

    闻言，周书淮的眼神阴鸷下来，刚才还与我嬉笑的唇角瞬间荡然无存：

    你就是初媛的前男友

    我心一紧，我从未对周书淮说过这件事，也不知道他从哪听到了这些消息，但还秉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对许时言说：

    许时言，我奉劝你一句，赶紧走，别再来烦我们。

    谁料，许时言却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

    直接走到周书淮面前，竟笑了起来，语气中带着得意：

    是啊，我不仅是他的前男友，还是他的初恋，我们在一起三年，我们接过无数次吻，上过......

    许时言！

    我厉声打断他：你闭嘴！

    可已经晚了，周书淮的脸已经完全黑了，额间的青筋微微凸起，这是他暴怒的前兆。

    只见他揪起许时言的衣领，冷声道：

    可我怎么听说，是你害的她再也不能唱歌了。

    不知怎么，眼前的人猛然逼近，许时言突然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某个名流宴会上见过。

    不过很快，就打消了疑虑。

    毕竟在他心里，我是不可能接触到什么大人物的。

    是啊，那有怎么样，就算是我做了再多伤害她的事，她也会原谅我，毕竟我会给她最好的资源和金钱，不像你，空有一副皮囊......

    而且，她刚才可是亲手戴上我的求婚戒了，对了，你们不是结婚了，她的戒指呢

    许时言笑得势在必得，挑衅的打量着周书淮。

    眼看着周书淮马上要发作，我突然有些后悔让他来了。

    便轻叹一口气，走到两人面前，将他禁锢着许时言的手松开。

    然后，狠狠甩了许时言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礼堂，许时言被我打懵了，他捂着脸紧紧回不回来神。

    片刻后，才干涩的开口：

    初媛，你居然舍得打我......

    你哪来的自信认为我不舍得打你

    我打断他的话，扬声道：

    你哪来的的自信认为我会跟你重归于好许时言，我承认，我是跟你好过一段时间，可你怎么对我的你清楚！

    还有，我收回刚才的话，就因为你冒犯了我丈夫，我继续会恨你一辈子！

    说着，我冷笑一声，掏出刚才他给我的戒指，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上：

    其实说起来我应该感谢你，感谢你辜负了我的一往情深，让我早早离开了你，不然我可能就遇不到这么好的丈夫！

    最后，我再次警告你，不要来打扰我！

    说完，我只觉得周遭的空气都新鲜了不少，又去看了一眼周书淮，见他神情也好了些，便松了口气，带着他转身离开。

    留下许时言怔愣在原地。

    6.

    回到车里，保镖立马将女儿抱过来，看到女儿那张可爱的脸，我心情极好，忍不住亲了亲她。

    女儿本来还撇着的嘴唇一下子咧开了，咯咯的笑起来，若是往常，周书淮早已经抱着她玩闹，可现在他却只是看着方向盘，抿着唇不说话。

    我轻叹一声，将女儿重新抱给保镖，保镖走了之后，周书淮开口：

    刚才，你对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我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连忙点头：

    绝对是真的。

    周书淮的肩膀才终于松懈下来，打着方向盘说：

    走吧。

    汽车行驶了一段时间，在第二个红灯停下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是怎么知道我和许时言的事的

    毕竟我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些，当年到了国外，我的嗓子不仅没有变好，反而在一天天严重。

    攒的钱也全部花在医药费里了，因为嗓子，连去酒吧打工都频遭拒绝。

    那段时间对我来说是灰暗的，甚至患上了严重的PTSD，凡事看到有关音乐的字眼就恨不得立马去死。

    直到在一场宴会上，在我快饿死时，遇到了周书淮。

    是他将我带回家，给我联系心理医生治疗，每天弹钢琴给我听。

    在他的细心照料下，我的心里问题逐渐好转，开始继续接受声带治疗，嗓子一天天好了起来。

    虽然还能唱歌，但绝对当不成乐团首席了，于是周书淮又给我安排了幕后导师的工作。

    这次回国的演出，也只听从医生的意见，去尝试参加比赛。

    可以说没有他，我可能早在异国他乡自杀了。

    周书淮操控着方向盘，对我说：

    其实我早就查到你和他的事了，不过那段时间你PTSD太严重，我感觉他是你发病的缘由，怕刺激到你，就一直没说。

    原来是这样，毕竟按照周书淮恋爱时小心眼的性子，如果要有前任，绝对会刨根问底。

    周书淮。

    我认真的看着他：

    让我发病的缘由一直是因为嗓子，其实如果今天没再这里遇见他，我可能早就忘了。

    真的

    周书淮有些不确定的问。

    真的。

    我肯定到。

    过了一会儿，他又闷闷的开口：

    可是你刚才为什么要把我们分开，我明明可以让他吃更多苦头。

    我总算明白，让周书淮一直闷闷不乐的是什么了，毕竟刚才许时言已经完全激怒他，按照周书淮的手段，他现在的下场已经不是挨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而我的做法，更像是刻意维护他。

    傻子。

    我忍不住点了一下他的头：

    我就是害怕你误会啊。

    而且你想让他吃更多苦头，我当然愿意，想怎么整他都行，只要你开心。

    周书淮这才像是真正高兴起来，他捏了捏我的脸，逗弄道：

    那你爱我还是爱他

    我连忙讨好的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爱你爱你，当然爱你！

    ......

    回到家，周书淮让保镖查询许时言的乐团，这才发现，自从我走之后，乐团一天天衰败起来。

    有实力的老人逐渐离开，更招不到新人，就算招到了，也是插科打诨的，渐渐的就连负责人也渐渐散了。

    看来，许时言兄弟口中的年入百万都是假的。

    周书淮又使了点技俩对乐团增加压力，他说只有这样，许时言才不会有空来烦我。

    可是我没想到，许时言竟完全对乐团不管不顾了。

    周书淮在国内的乐团给我安排了导师的工作，那天我在乐团的礼堂彩排比赛。结束后，刚将学生送走。

    才发现观众席的后排，许时言一个人在那里孤零零的坐着。

    几天不见，他瘦得更加吓人，脸上带着浓浓的疲意，仿佛下一秒就要晕死过去，想来过得一定不好。

    不过，这些都是他该受的。

    我懒得搭理他，转身径直离开，他却在出口堵住我的去路：

    周书淮是你的丈夫吗

    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是，这些天他给你增加了不少难处吧，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松口的。

    我说话夹枪带棒，就为了气走他。

    可他非但没有什么动作，反而忧伤的看着我：

    他既然那么厉害，为什么不能让你当乐团首席反而让你做幕后工作这不适合你。

    初媛，你应该站在更大，更优秀的舞台。

    他说这话时眼神痴迷，仿佛能已经看到我站在乐团首席的位置时闪闪发光的模样。

    可我简直要气笑了，难道他不知道，我为什么当不成乐团首席吗

    这不都是拜你所赐。

    我讽刺的看着他，冷声打断他不可能实现的幻想：

    那些刀片可是在我的声带上留下了永远无法治愈的痕迹，我也永远当不了乐团首席了。

    怎么会......

    他蓦然睁大眼，震惊的看着我：

    可......可是你前几天还在比赛上唱歌。

    你知道为了前些天的比赛我都经历了什么吗

    我眯了眯眼，继续在他心中捅刀子：

    就是因为你和程舒意的那些刀片，我无数次想过去死。

    我......我不知道。

    许时言脸上的惊慌更加绝望：

    是她说那些刀片对你的嗓子没有伤害，而且她一直是很善良的人，我就相信她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到你受到了这么多委屈，对不起，都怪我，真的都怪我......

    说着，他竟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脸上早已充满泪水：

    初媛，我被他骗了，当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能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吗我一定会好好对你！

    你让周书淮将乐团搞垮吧，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如果是五年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宋初媛，听了这些话，一定会心疼的将他抱在怀里，一遍遍诉说这原谅的话。

    可这五年期间已经经历的太多。

    现在的宋初媛，只觉得无比的厌恶，恶心：

    许时言，我说过了，时间能够冲淡一切，所以迟来的道歉在我面前一点用都没有，更不稀罕。

    你若是真的想对我道歉，就赶快滚出我的世界，别出现在我面前。

    我的话似乎真的刺痛了他，他颓废的跪在地上，就就没再出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我已经打算走了，他才抬起头，眼中充斥着最后一丝希冀：

    初媛，你还爱我吗

    不爱了。

    我斩钉截铁的回答他：

    从你在我饭菜里放刀片开始，我就已经不爱了。

    好......

    他颓废的低下了头，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有些颤抖的声音：

    从今天开始，我绝对不会再去打扰你，乐团可能撑不过这个月了，没事，我不怪你，这些都是我该受的。

    而且，当作赔偿，过几天，我可能会送你一件礼物。

    初媛，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没有把第二句话放在心上，也实在懒得再去管他，便越过他走了出去。

    在我踏出礼堂的第一步，许时言绝望的哭声响彻整个礼堂。

    7.

    周书淮的车早已经在礼堂外等着我了，老远就看到女儿从车窗外探着的小脸。

    我抱起女儿，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扭头就看到周书淮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语气中带着明显的醋意：

    怎么，给你的老情人聊的怎么样

    是你让我跟他聊的吧。

    我直接戳破他的谎言。

    我知道，周书淮这是在为我好，我和许时言确实需要好好聊一聊，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死心。

    毕竟我也知道，没有他的准许，许时言是不可能与我接触的。

    眼看着谎言被戳穿，周书淮临危不乱：

    不行，我还是吃醋怎么办。

    他揽过我的腰，语气暧昧：

    不如现在让我好好惩罚你一次吧。

    说着，他不轻不重的在软肉上捏了一把，下一秒怀里的女儿突然嚎啕大哭。

    周书淮傻眼了，定睛一看，他居然捏的是女儿的肉，我连忙哄女儿，又愤怒的瞪了他一眼：

    回家！

    刚才还开屏的男人一下子泄了气，委屈巴巴的开车回家。

    不过到了晚上，该有的惩罚还是有的。

    许时言再也没来找过我，正如他向我保证的一样，从我的世界彻底消失，这让我觉得轻松了不少。

    没了他的打扰，我将全部精力都投入我带的那乐团中，就为了一个月之后的比赛。

    一个月后，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乐队在比赛中一骑绝尘，获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

    当晚，我们开了庆功宴，酒过三巡后，突然有人看着手机惊叫一声：

    天呐，xx乐团彻底解散了！负责人许时言也跳楼自杀了！

    他死前居然捅了程舒意一刀，还专门捅了嗓子！他们以前不是情侣吗难道是因爱生恨

    也有人唏嘘道：

    我记得许时言很优秀啊，当时将xx乐团做的那么大，怎么年纪轻轻就......

    听到这些话，我突然明白过来，许时言口中的礼物是什么了。

    一阵唏嘘和讨论结束后，众人也将这小插曲忘却，继续为这一次的好成绩庆祝。

    庆功宴散场后，从包厢出来，一个年轻的服务员突然拦住了我，他递给我一个盒子，说：

    沈小姐，这是一位姓许的先生让我交给你的。

    打开盒子，是一件礼服，正是五年前，许时言让我在他手机上看的那件，礼服上面有一张字条，写着一行字：

    送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我面无表情的将纸条撕碎，又让服务员把礼服扔进垃圾桶。

    然后踏出饭店大门，就看到女儿又嘟着嘴从车窗往外探头，看到我时，那双漂亮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我心头一暖，笑了笑，奔向真正喜欢的礼物。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