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人僵在原地,面如死灰。
他们引以为傲的天骄少爷,竟被楚轩轻描淡写地秒杀,连像样的反抗都没有。
看着楚轩毫发无损地站在血泊中,有人喃喃自语:“那个女人的儿子到底是什么怪物”
卓非凡与卓雅早已热泪盈眶,看着少年挺拔的背影,只觉得此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高大,那是一种无需挥剑,便能让强敌灰飞烟灭的绝对力量!
楚轩没有多看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楚天骄,只是弯腰捏住他的四肢关节,“咔嚓”几声脆响后,少年的手脚以不自然的角度垂下。
他拎起如烂泥般的楚天骄,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光洁的地面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走了。”他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鞋底踩在血污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留下满室震惊与死寂。
死寂的大厅里,楚家众人直勾勾盯着楚轩手中如同破布般的楚天骄,喉结不住滚动。
直到少年踏出数步,楚荣才如梦初醒般尖叫出声:“站住!你要把天骄少爷带去哪里?!快把人放下!”
他哆哆嗦嗦的追出两步,却在楚轩回眸的刹那僵在原地。
楚轩单手拎着人事不省的楚天骄,漫不经心的回应道:“带他去见他亲爱的母亲。”
楚轩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琥珀色瞳孔里翻涌着刺骨杀意:“让华安妮好好看看,当年她派人百般追杀我和我母亲时,就该想到,今日的报应,会落在她最宝贝的儿子身上。”
这话如惊雷炸响,灰衣老者踉跄着冲过来,苍老的声音都在发颤:“你你不能这么对天骄少爷,一码归一码呀!”
楚家族人更是脸色煞白,光是看楚轩这副表情,就知道他今天如果不把整个京宫搅得天翻地覆,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阻拦者,死。”
楚轩的声音平淡得如同在说天气,却让所有人后颈窜起寒意。
他周身骤然爆发的真龙之气化作实质威压,将冲在最前的济宁楚家族人压得口吐鲜血跪倒在地。
楚荣更是瑟瑟发抖,直接尿了裤子,方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他瘫坐在地,尿渍混着血水在身下蔓延,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却再无人嘲笑,因为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已经被楚轩那股森冷的杀意震慑得不敢动弹。
楚轩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施舍,拎着气息奄奄的楚天骄径直往门外走去。
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口。
楚家族人下意识后退,竟在慌乱间让出一条宽敞的通道,眼睁睁看着少年的身影越走越远。
卓家众人望着那道挺拔的背影,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卓雅攥紧衣角,指尖微微发颤,既为楚轩的强大而震撼,又隐隐担忧接下来的局势。
就在这时,一名卓家长老快步上前,压低声音问道:“家主,如今楚家与华公主怕是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该如何是好?”
卓非凡沉默良久,苍老的面容上满是凝重。他望着楚轩消失的方向,缓缓摇头叹道:“我们早已没有退路。”
他的声音低沉却坚定:“以华公主睚眦必报的性子,即便此刻跪地求饶,卓家上下也难逃一死。况且”
他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又接着说道:“楚天骄已废,楚轩才是这场博弈的胜者。”
“可万一华公主调集大军”另一名族人话音未落,便被卓非凡抬手打断。
“没有万一。”
卓非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楚先生能单枪匹马荡平夏家,能在華东海之上斩落岛日国十万海军,这份魄力与实力,足以让我们押上全部身家!”
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佝偻的脊背:“卓家追随楚先生!他若胜,我们便是从龙功臣,他若败”
顿了顿,他苦笑一声,道:“那就是天不助我。”
众人对视一眼,眼中的犹豫渐渐化为坚定。
是啊,他们早已被卷入这场风暴中心,左右皆是死局,何不赌上一把?
随着卓非凡迈步向前,卓家众人纷纷跟上,脚步声在空荡的大院儿回响。
没人不知道前方等待的是荣耀还是深渊
楚家众人僵在原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与尿骚味,死一般的寂静压得人喘不过气,好几分钟都没人敢发出声响。
直到楚荣猛地捶打地面,战战兢兢的声音带着哭腔炸开:“这小子疯了!绝对是疯了!”
他指着楚轩消失的方向,声音颤抖着怒骂道:“华公主是什么身份?国主亲妹妹!他敢动华公主的儿子,国主能放过他?楚轩这次死定了!肯定死无全尸!”
话音未落,灰衣老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悲凉:“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方才少爷突破圣师境界,全力一拳连楚轩衣角都没碰到,你当那是侥幸?”
“连圣师境界的少爷都被秒杀,这世上还有几个人能拦得住他?”
楚荣梗着脖子想反驳,却在触及老者眼神时泄了气。
大厅里的残垣断壁,楚天骄被废的惨状、楚轩那如神邸般淡漠的眼神一幕幕在脑海里炸开。
老者蹒跚着走到院子里面,望着阴沉的天空,声音陡然拔高:“你们忘了吗?当年楚轩的母亲,那个被我们楚家逼走的女人,是如何凭一己之力让楚家成为龙国第一世家的?国主对她礼遇有加,当时连华公主都要敬她三分!”
“如今楚轩归来,身上的真龙之气比当年他母亲还要强盛百倍!你们真以为,国主会为了华公主,去得罪一个能轻易碾死圣师的怪物?”
老者的话如惊雷劈在众人头顶,楚荣的脸“唰”地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这些年国主与华公主明争暗斗的传闻,楚家高层谁人不知?
华公主倚仗国主胞妹的身份横行霸道,早已让国主心生不满。
而楚轩的母亲当年对龙国有再造之恩,国主心中那份愧疚与忌惮,又岂是华公主能比的?
“完了全完了”不知是谁先瘫坐在地,喃喃自语。
楚家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先前的嚣张与侥幸荡然无存,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不仅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更可能押错了整个家族的命运。
此刻的太医院偏殿内,檀香与药草气息交织。
华安妮身着金线宫装,正蹙眉盯着铜炉内翻涌的紫黑色药汁。
几名老太医战战兢兢地捧着玉匣,匣中躺着的九叶玄参正渗出莹润的汁液。
这是华安妮耗费十年才寻来的补肾圣药,专为助楚天骄稳固圣师境界的根基。
“小心些!”我爱你突然厉声呵斥,吓得右侧老太医手一抖,本该放入三钱的锁阳草粉竟多撒了半钱。
药粉飘入铜炉的刹那,华安妮扬手便是一记耳光,打得老太医鼻血长流:“废物!我儿的修为是你能耽误的?若有半点差池,我扒了你的皮!”
殿内空气瞬间凝固。
就在这时,殿门“砰”地被撞开,一名浑身是汗的亲卫跌跌撞撞冲进来,腰间令牌还带着楚家特有的家纹。
华安妮猛地转身,凤目圆瞪:“慌什么?没规矩的东西!”
她掐住亲卫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最好有要事,否则本宫剁了你的脚,让你这样跌跌撞撞的!”
“华公主饶命!”
亲卫痛得龇牙,却顾不上疼痛,哆哆嗦嗦的开口道:“天天骄少爷他他成功突破圣师境界了!”
“哦?”
华安妮挑眉,怒意稍减,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
“我就知道我儿天赋异禀。区区圣师境界,不过是开始罢了。”
她松开手,抚了抚鬓边的赤金步摇:“接着说吧,你这般慌张,肯定还有别的事吧?”
亲卫扑通跪地,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可可是楚轩来了!他他把少爷把少爷的修为又废了!”
“你说什么?”
华安妮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下一秒,她抬脚狠狠踹在亲卫胸口,将人踹飞出去撞翻药架,瓷瓶碎裂声混着药材滚落声刺耳无比。
“放屁!”她指着亲卫的鼻子尖叫,眼神中写满了癫狂:“我儿已是圣师!楚轩那野种拿什么废他?!”
亲卫咳着血爬起来,脸上满是恐惧:“千真万确啊华公主!少爷突破后与楚轩交手,结果结果被他一招秒杀,四肢都被废了!楚轩现在正往宫里来,说要要让您亲眼看看”
“住口!住口!”
华安妮尖叫着捂住耳朵,精致的妆容因暴怒而扭曲:“定是你看错了!定是楚家那群废物谎报军情!”
华安妮又想起自己与楚轩定下的五日之约,更是怒火中烧。
“说好五日之后决战,他竟敢提前动手?!”
可亲卫眼底的恐惧不似作伪。
华安妮心头猛地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冰水浇头。
她再也顾不上炉中的补药,提着裙摆就往外冲,三步并作两步跨过汉白玉台阶。刚冲出太医院院门,便听见宫墙之外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夹杂着楚家亲卫惊恐的哭嚎:“保护华公主!楚轩杀进来了!”
“放下我们少爷,快把我们少爷放下!”
喊杀声如汹涌浪潮,却在瞬息之间骤然沉寂。
宫墙之上,原本翻飞的旌旗停止了摇晃,死寂如潮水般漫过整个院落。
华安妮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远处再次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密密麻麻,似有千军万马压境。
然而,这阵脚步声仅仅持续了片刻,便如同被利刃斩断般戛然而止。空气里隐隐传来皮肉撕裂的闷响,混着压抑的惨呼,很快又归于死寂。
华安妮望着空荡荡的长廊,只觉后颈发凉,先前的嚣张跋扈早已被恐惧吞噬。
就在她双腿发软之时,一名浑身浴血的亲卫突然从拐角处爬出,胸前的伤口外翻着,露出森森白骨。
“华公主”
那人用最后的力气抓住她的裙摆,喉间发出咯咯的血响:“快快去调战卫楚轩他”
话音未落,此人的指尖便无力地垂落,瞳孔渐渐失去焦距。
紧接着,又有两名亲卫连滚带爬地冲来,一人半边身子血肉模糊,另一人则捂着不断渗血的腹部:“华公主殿下!国宫那边的护卫一个都没来我们这边的护卫全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