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朝堂对峙
大秦帝国，咸阳宫。
金銮殿上，年轻的丞相诸葛青羽手持玉笏，立于群臣之首。他身形修长，一袭墨色官袍衬得肤色如玉，眉目如画却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年仅二十八岁便已位极人臣，此刻他正为南方水患之事与女帝据理力争。
陛下，荆州水患已致三十万百姓流离失所，臣请立即开仓放粮，调拨太医前往救治，并减免灾区三年赋税。诸葛青羽声音清朗，字字铿锵。
龙椅上的赢冰瑶一袭明黄龙袍，头戴十二旒冠冕，虽年仅十八却已登基两年。她生得极美，肤若凝脂，唇若点朱，一双凤眼微微上扬，此刻正带着几分不耐看着阶下的丞相。
丞相未免小题大做。赢冰瑶轻抚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不过是些贱民受灾，何须如此兴师动众国库粮草是为边关将士准备的，岂能轻易动用
诸葛青羽眉头微蹙，强压心中怒意：陛下，民为邦本，本固邦宁。若百姓流离失所，恐生变乱。
放肆！赢冰瑶猛地拍案而起，冠冕上的玉珠剧烈晃动，丞相是在威胁朕吗
殿中群臣噤若寒蝉。自先帝驾崩，诸葛青羽以雷霆手段镇压宗室，将赢冰瑶扶上帝位后，这位年轻的女帝便处处与丞相作对，朝堂上剑拔弩张已是常态。
臣不敢。诸葛青羽躬身行礼，姿态恭敬却无半分畏惧，臣只是为江山社稷着想。
赢冰瑶冷笑一声：朕看丞相是为收买人心吧此事容后再议，退朝！
不等诸葛青羽再言，赢冰瑶已拂袖而去，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回到相府，诸葛青羽立即召来心腹。备马，我要亲自去荆州查看灾情。
丞相三思！副将赵毅劝阻道，陛下已明确反对，您若擅自行动...
百姓等不得。诸葛青羽已换下官袍，着一身素色劲装，我离京期间，你盯紧宗室动向，尤其是赢立那帮人。
三日后，荆州城外。
诸葛青羽立于高处，望着下方灾民营地，面色凝重。洪水过后，满目疮痍，灾民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更令他心惊的是，营地边缘竟有父母交换孩子相食的惨状。
大人，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一位妇人跪地哭求，怀中婴儿奄奄一息。
诸葛青羽蹲下身，从袖中取出干粮递给妇人：先让孩子吃点东西。我已命人从邻近州县调粮，很快会到。
妇人千恩万谢，诸葛青羽却只觉心头沉重。他起身对随行官员道：立即开仓放粮，搭建临时医馆，优先救治妇孺。
正当他部署救灾事宜时，一骑快马飞奔而来：丞相大人！陛下微服出宫，已到荆州！
诸葛青羽脸色骤变：胡闹！此地危险，陛下怎能亲临
他匆忙赶回城中，远远便看见一队人马被灾民围住。赢冰瑶身着华服立于人群中，与周围饥民形成鲜明对比。
尔等为何不食肉糜赢冰瑶清脆的声音传来，宫中御厨每日都做，味道甚好。
灾民们闻言哗然，有人怒喊：我们连树皮都没得吃，哪来的肉糜
眼看情势即将失控，诸葛青羽快步上前，高声喝道：大胆刁民，竟敢对陛下无礼！
灾民们见是丞相，纷纷退后。赢冰瑶转身看见诸葛青羽，先是一愣，随即怒道：谁让你来的朕...
陛下请恕臣僭越之罪。诸葛青羽不等她说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声道，此地危险，请陛下速回行宫。
赢冰瑶挣扎未果，被半拖半拽地带离现场。回到临时行宫，诸葛青羽命人紧闭大门，随即跪地请罪：臣冒犯陛下，罪该万死。但陛下今日言行实在有失体统，恐伤民心。
赢冰瑶揉着被捏红的手腕，怒目而视：诸葛青羽，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众挟持朕！
陛下说出何不食肉糜已是千古昏君的代表诸葛青羽抬头直视女帝，倘若处理不当，。届时百姓将会揭竿而起，整个朝堂将死无葬身之地
赢冰瑶语塞，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强硬道：朕...朕只是一时失言。轮不到你来教训！
诸葛青羽缓缓起身，眼中怒火难掩：陛下可知，城外已有百姓易子而食陛下锦衣玉食，却问灾民为何不吃肉糜如此不知民间疾苦，如何担当一国之君
赢冰瑶被他气势所慑，后退半步：你...你想怎样
臣斗胆，今日必须给陛下一个教训。诸葛青羽环顾四周，从庭院柳树上折下一根细长枝条，请陛下转身。
赢冰瑶瞪大眼睛：你敢！
为江山社稷，臣万死不辞。诸葛青羽语气坚决，陛下若不服，可回京后治臣死罪。
不知是被他的气势所震，还是出于其他心思，赢冰瑶竟真的慢慢转身，双手扶住廊柱。
柳条破空声响起，随即是清脆的啪声。
啊！赢冰瑶痛呼一声，身体猛地绷直。
诸葛青羽手下毫不留情，一连抽了十下，每一下都让赢冰瑶浑身颤抖。最后一击落下，赢冰瑶已泪流满面，却倔强地不肯求饶。
望陛下记住今日之痛，也记住百姓之苦。诸葛青羽扔下柳条，再次跪地，臣甘愿领罪。
出乎意料的是，赢冰瑶没有暴怒，反而缓缓转身，脸颊绯红，眼中含泪却带着奇异的光彩。她轻声道：你...你竟真的敢打朕...
诸葛青羽已做好被治罪的准备，却听见上方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谢谢...
抬头时，赢冰瑶已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香，和那被柳条抽过的轻微颤抖的背影。
2
心绪难明
赢冰瑶趴在龙榻上，锦被半掩着身子。宫女早已被她屏退，寝宫内只剩她一人。窗外月光如水，透过纱帐洒在床上，映出她脸上未褪的红晕。
臀上被柳条抽过的地方仍隐隐作痛，她却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触那些红肿的痕迹。一阵刺痛传来，她倒吸一口凉气，却又莫名感到一丝奇异的满足。
诸葛青羽...你竟敢...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却没有多少怒意。
回想白日情景，那个向来恭谨的丞相竟敢当众拽她的手腕，还敢用柳条抽她...更奇怪的是，她居然没有当场治他的罪。赢冰瑶将脸埋进软枕中，心跳快得不像话。
我这是怎么了...她困惑地自问。
从小到大，身为先帝独女，无人敢对她说半个不字。先帝驾崩后，若非诸葛青羽力排众议扶持她登基，她早已被皇叔赢立一派清算。可这两年来，她处处与诸葛青羽作对，仿佛...仿佛只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荒谬！赢冰瑶猛地坐起身，随即因臀上疼痛轻呼一声。
她是一国之君，怎会对一个臣子产生这种心思更何况是那个总是板着脸训她的诸葛青羽
赢冰瑶辗转反侧，直到东方泛白才勉强入睡。
与此同时，丞相府内灯火通明。
诸葛青羽伏案疾书，面前堆满了荆州灾情的奏报。他眉头紧锁，不时以手按压太阳穴。自从回京，他已连续两日未眠，全力调拨物资赈灾。
大人，该休息了。老管家端来参茶，忧心忡忡道。
无妨。诸葛青羽接过茶盏抿了一口，赵毅，边关可有消息
侍立一旁的赵毅上前一步：回大人，刚收到密报，赢立近日频繁与北境守将密会，恐有不轨。
诸葛青羽冷笑一声：先帝驾崩时他没能得逞，如今见陛下年少，又起异心了他放下毛笔，加派人手监视，若有异动，立即拿下。
大人...赵毅欲言又止，今日您惩戒陛下之事，已在宫中传开。太后震怒，恐对您不利...
我既做了，便不怕后果。诸葛青羽神色平静，若因规劝君主而获罪，青羽死而无憾。
话虽如此，他脑海中却浮现赢冰瑶含泪的眼睛和那声几不可闻的谢谢。那一刻的女帝，褪去了平日的骄纵，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竟让他心头一软。
备轿，我要入宫面圣。诸葛青羽突然道。
此时宫门已下钥...
陛下今日受惊，我需确认她无恙。
赵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领命而去。
当诸葛青羽的轿子抵达宫门时，却被告知女帝已歇下，太后命他明日早朝再议。他只得返回，却不知此刻的赢冰瑶正躲在寝宫窗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出神。
次日早朝，赢冰瑶端坐龙椅，冠冕垂下的玉珠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的表情。朝臣们惊讶地发现，女帝竟全盘接受了丞相提出的赈灾方案，甚至主动提出缩减宫中用度以助灾民。
陛下圣明！群臣跪拜。
赢冰瑶透过玉珠偷瞄站在首位的诸葛青羽。他今日穿了一身靛蓝色官袍，衬得肤色如玉，眉目如画。想到昨日那双手曾执柳条惩戒自己，赢冰瑶耳根一热，急忙移开视线。
退朝后，赢冰瑶破天荒地留下诸葛青羽。
丞相留下，朕...朕有事请教。她的声音比平日软了几分。
诸葛青羽微微一怔，随即躬身：臣遵旨。
御书房内，赢冰瑶命人看茶，却迟迟不开口。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目光游移不定。
陛下召臣有何要事诸葛青羽打破沉默。
朕...赢冰瑶咬了咬唇，朕昨日言行确有不当，丞相惩戒得是。
诸葛青羽惊讶抬头，对上女帝闪烁的目光。她今日未戴冠冕，只简单挽了发髻，倒显出几分少女模样。
臣冒犯天威，罪该万死。他郑重行礼。
起来吧。赢冰瑶轻声道，朕...朕想请教丞相，如何才能做个明君
诸葛青羽眼中闪过欣慰：陛下有此心，实乃大秦之福。
接下来的时辰里，他耐心讲解为君之道，赢冰瑶竟也听得认真，不时提问。两人一问一答，气氛难得的和谐。
报！一名黑冰台侍卫突然闯入，陛下，有刺客潜入宫中，已被拿下！
赢冰瑶脸色一变：刺客何人指使
还在审问，但...侍卫犹豫地看了诸葛青羽一眼，根据黑冰台线索，此人疑似王爷暗中培养的死士。
诸葛青羽眼神一凛：陛下，此事非同小可。臣请立即彻查。
赢冰瑶刚要回应，忽听窗外一声弓弦响动。
小心！诸葛青羽几乎是本能地扑向赢冰瑶，将她护在身下。
一支利箭破窗而入，擦过诸葛青羽的肩膀，深深钉入龙椅。
有刺客！护驾！侍卫们大喊着冲进来。
赢冰瑶被诸葛青羽牢牢护在怀中，能清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他的心跳又快又重，震得她耳膜发颤。
陛下无恙诸葛青羽低头询问，呼吸拂过她额前。
赢冰瑶仰头看他，发现他眼中满是真切的担忧，而非臣子对君主的恭敬。这一刻，她心跳漏了一拍。
朕没事。她轻声道，你...你受伤了。
诸葛青羽这才注意到肩头被箭矢擦破的伤口，鲜血已染红了一片衣袍：皮肉小伤，不碍事。
太医赶来为诸葛青羽包扎时，赢冰瑶坚持在一旁守着。看着他线条分明的肩膀和上面狰狞的伤口，她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绪。
为何救朕她突然问，你明知刺客目标可能是你。
诸葛青羽微微一愣：保护陛下，是臣的职责。
只是...职责赢冰瑶追问，自己也不明白想要什么答案。
诸葛青羽抬眼看她，目光深邃：也是...臣的夙愿。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当晚，赢冰瑶做了一个梦。梦中诸葛青羽又一次用柳条惩戒她，可这次他没有停下，而是将她搂入怀中，轻抚她的发...
赢冰瑶惊醒时，发现枕边已湿了一片。
3
情愫暗生
御花园中，赢冰瑶与诸葛青羽并肩走在铺满花瓣的小径上。自刺客事件后，她以学习治国之道为由，频繁召见丞相，今日更是邀他同游御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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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看，诸葛青羽指着一株盛开的海棠，治国如育花，需因势利导，不可揠苗助长。
赢冰瑶心不在焉地点头，目光却落在诸葛青羽修长的手指上。那双手既能执笔安天下，又能执柳条...她脸颊微热，急忙移开视线。
丞相，朕有一问。她故意道，若君王有过，臣子当如何
诸葛青羽侧目看她：当直言进谏，匡正君过。
若君王不听呢
则当如先贤所言，三谏不从则去之。
赢冰瑶停下脚步：丞相会离开朕吗
诸葛青羽一怔，随即郑重道：臣受先帝托付，必竭尽全力辅佐陛下。除非陛下厌弃，否则臣绝不离去。
赢冰瑶心中一暖，却故意板起脸：那朕若再犯何不食肉糜之错，丞相当如何
这...诸葛青羽耳根微红，臣会...如前惩戒。
是吗赢冰瑶突然凑近一步，丞相不怕朕治你大不敬之罪
她靠得太近，诸葛青羽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龙涎香。他后退半步，强自镇定：为江山社稷，臣...万死不辞。
赢冰瑶轻笑出声，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朕开玩笑的。丞相忠心可嘉，朕心甚慰。
她转身继续前行，裙摆扫过地上落花，留下一路芬芳。诸葛青羽望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此后数日，赢冰瑶变着法子召见诸葛青羽。有时是请教典籍，有时是商议政事，甚至借口御花园某株花木不盛，要他来看。
这日，赢冰瑶在御书房故意将奏折批得一塌糊涂。诸葛青羽检查时眉头越皱越紧。
陛下，此案明显有冤情，您怎可草率批斩他指着其中一份奏折。
赢冰瑶托腮看他：朕觉得那人该死。
证据不足，岂可妄断生死诸葛青羽语气严厉起来，陛下如此轻率，如何服众
那丞相说该怎么办赢冰瑶眨着眼问。
当发回重审，查明真相再决断。诸葛青羽拿起朱笔修改批注，却没注意到赢冰瑶唇角得逞的笑意。
她就是喜欢看他严肃认真的样子，喜欢他为她操心，甚至...喜欢他偶尔严厉的训斥。这种心情让赢冰瑶既甜蜜又惶恐。
冰瑶。
一声呼唤打断了赢冰瑶的思绪。太后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母后。赢冰瑶连忙起身。
诸葛青羽恭敬行礼：臣参见太后。
太后微微颔首：丞相辛苦。哀家有些体己话要与皇帝说，丞相且退下吧。
待诸葛青羽离去，太后关上门，神色严肃：冰瑶，你近日与丞相走得太近了。
赢冰瑶心头一跳：母后何出此言朕只是向他请教治国之道。
是吗太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是我女儿，你的心思瞒不过我。你可知朝中已有人议论，说丞相专权，挟天子以令诸侯
胡说！赢冰瑶猛地站起，诸葛青羽若有异心，当初何必扶朕登基他...
你为他辩解的样子，更让我担心。太后叹息，冰瑶，记住你的身份。你是皇帝，他是臣子。更何况...太后压低声音，他比你大十岁，又是先帝托孤之臣，你们之间绝无可能。
赢冰瑶如遭雷击，脸色煞白：母后想多了，朕对他绝无...绝无...
没有最好。太后拍拍她的手，下月选秀，该为你择婿了。宗室子弟中有不少才俊，你该考虑立后之事了。
赢冰瑶机械地点头，心中却翻江倒海。她不敢承认，每次见到诸葛青羽，心跳都会加速；不敢承认，她珍藏着他惩戒她时用过的那根柳条；更不敢承认，她开始期待他的训诫，只因那是他难得真情流露的时刻。
太后离去后，赢冰瑶独自坐在御书房，直到夕阳西下。
另一边，诸葛青羽刚回府就接到边关急报。北方胡人趁南方水患之际，集结大军南下劫掠，已攻破两座边城。
备马，我要立即进宫面圣！诸葛青羽吩咐道。
大人，您的伤...老管家担忧道。
无妨。诸葛青羽已换上官袍，国事要紧。
当诸葛青羽匆匆入宫时，赢冰瑶正在寝宫对着一根柳条发呆。听闻丞相求见，她急忙将柳条藏入袖中，整理衣冠接见。
陛下，北方告急！诸葛青羽简明扼要地汇报了军情，臣请立即调兵北上，亲往督战。
赢冰瑶心头一紧：你要离京
边关危急，臣必须亲往。诸葛青羽语气坚决。
不行！赢冰瑶脱口而出，太危险了！朕...朕不准！
诸葛青羽诧异地看着她：陛下，边关数十万百姓安危系于此战。臣身为丞相，责无旁贷。
那派大将军去！为何非要你亲自前往赢冰瑶声音已带上哭腔。
陛下诸葛青羽疑惑不解，臣熟读兵书，又曾随先帝出征，是最佳人选。
赢冰瑶知道自己反应过激，却控制不住：若...若你有个闪失，朕...朝廷怎么办
诸葛青羽神色柔和下来：陛下放心，臣必平安归来。他顿了顿，还是说...陛下担心臣
赢冰瑶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胡说！朕是担心边关战事！既然丞相执意要去，朕准了！退下吧！
诸葛青羽深深看了她一眼，行礼退下。走出宫门时，他嘴角却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
当夜，赢冰瑶辗转难眠，索性起身批阅奏折。忽听窗外有动静，她警觉抬头：谁
陛下，是臣。诸葛青羽的声音传来。
赢冰瑶急忙开窗，只见诸葛青羽一身戎装立于月下，英气逼人。
丞相你不是明日才出发吗她惊讶道。
臣放心不下陛下。诸葛青羽递上一卷竹简，这是臣整理的治国要略，陛下若有疑惑可参考。另外...他压低声音，赢立近日动作频繁，臣已安排心腹保护陛下，请陛下务必小心。
赢冰瑶接过竹简，触到他指尖的温度，心头一颤：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诸葛青羽深深看她一眼：臣答应陛下。说完，转身融入夜色。
赢冰瑶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动。袖中的柳条滑落在地，发出轻微的声响。
4
御驾亲征
诸葛青羽离京半月，边关捷报频传。胡人攻势已被遏制，丞相用兵如神，连克三城。朝野上下欢欣鼓舞，唯独赢冰瑶坐立不安。
这日早朝，兵部又传来捷报。
陛下，丞相大人已收复全部失地，正追击胡人残部。兵部尚书奏道。
群臣欢呼，赢冰瑶却盯着地图上标注的战场位置，眉头紧锁。那里距离京城千里之遥，若诸葛青羽真有不测...
朕要御驾亲征。赢冰瑶突然宣布。
朝堂瞬间寂静，随即一片哗然。
陛下三思！战场凶险，万乘之躯岂可轻涉险地大臣们纷纷劝阻。
赢冰瑶却已下定决心：朕意已决。丞相能为国征战，朕为何不可备驾，明日出发！
退朝后，太后匆匆赶来：冰瑶，你疯了战场岂是儿戏
母后，赢冰瑶神色坚定，朕是皇帝，不能永远躲在臣子身后。更何况...她声音低了下来，他在那里。
太后长叹一声：你果然对他...
朕不知道。赢冰瑶打断她，朕只知道，若他有个闪失，朕...朕会后悔终生。
太后看着女儿倔强的表情，终是妥协：去吧，但必须带足护卫。
三日后，赢冰瑶一身戎装，率援军抵达边关大营。将士们见皇帝亲临，士气大振。
诸葛青羽闻讯赶来，见到赢冰瑶时又惊又怒：陛下怎可亲临险地胡人虽退，边境仍不安稳！
多日征战使他消瘦了些，眼下带着青黑，却更添几分凌厉气质。赢冰瑶强忍扑入他怀中的冲动，板着脸道：朕来犒赏三军，有何不可
诸葛青羽还要再劝，忽听探子来报：胡人集结残部，突袭东侧山谷！
多少人诸葛青羽急问。
至少三万，我军在东谷只有五千守军！
诸葛青羽立即下令调兵增援，赢冰瑶却道：朕亲自带兵去！
不行！诸葛青羽厉声喝止，陛下万金之躯，岂可涉险臣去！
朕是皇帝，将士们见朕亲征，必士气高涨！赢冰瑶坚持己见。
两人争执不下，最终诸葛青羽妥协：陛下可坐镇中军，臣率前锋出击。
战场形势却出乎意料。胡人佯攻东谷，实则主力绕道偷袭大营。赢冰瑶正指挥防御，一支冷箭突然从暗处射来。
陛下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诸葛青羽飞身扑来，箭矢深深扎入他的后背。赢冰瑶惊骇地看着他倒下，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去。
青羽！她失声尖叫，再顾不得君臣之别。
战事因丞相重伤一度陷入混乱，赢冰瑶却出人意料地镇定下来。她亲自指挥反击，竟展现出非凡的军事才能，最终大败胡人。
战后，赢冰瑶寸步不离地守在诸葛青羽病榻前。军医取出箭矢后表示，箭上淬了毒，丞相能否醒来尚未可知。
用最好的药！若救不活他，朕要你们陪葬！赢冰瑶红着眼眶威胁。
夜深人静时，她轻抚诸葛青羽苍白的脸庞，泪水无声滑落：你不是答应朕会平安回来吗你这个骗子...你若死了，朕...朕怎么办...
三日过去，诸葛青羽仍昏迷不醒。赢冰瑶不眠不休地照料他，亲自喂药擦身。这晚，她疲惫地趴在床边小憩，忽觉有人轻抚她的发。
陛下...微弱的声音传来。
赢冰瑶猛地抬头，对上诸葛青羽缓缓睁开的双眼。她喜极而泣：你醒了！
臣...让陛下担心了。诸葛青羽虚弱地说。
赢冰瑶想抱住他，又怕碰触伤口，只能紧紧握住他的手：你这个混蛋！谁准你替朕挡箭的朕命令你不准再这样！
诸葛青羽微微一笑：陛下之命...臣恐怕...难以遵从。
为什么赢冰瑶泪眼婆娑地问。
因为...诸葛青羽直视她的眼睛，护陛下周全，是臣心之所向，非关职责。
赢冰瑶心头剧震，泪水滚落得更凶：诸葛青羽，你...你大胆...
臣知罪。诸葛青羽轻声道，却无半分悔意。
赢冰瑶突然俯身，在他额上轻轻一吻：这是惩罚。她红着脸说，等你好了，朕再好好治你的罪。
诸葛青羽眼中闪过惊喜，艰难地抬手轻触她的脸：臣...拭目以待。
此后半月，赢冰瑶一面处理军务，一面照料诸葛青羽。两人朝夕相处，默契日增。有时一个眼神便知对方所想，令众将士啧啧称奇。
诸葛青羽伤势渐愈，大军准备凯旋。出发前夜，赢冰瑶来到他帐中。
明日就回京了。她有些不舍地说。在边关，他们可以暂时抛开君臣之别，回宫后又要回到从前的样子。
诸葛青羽看出她的心思：陛下永远是陛下，臣永远是臣。但...他轻声道，在臣心中，陛下更是...冰瑶。
赢冰瑶心头一热，却故意板起脸：丞相又犯上了。回宫后朕定要好好惩戒你。
臣...期待之至。诸葛青羽微笑道。
回京途中，赢冰瑶常找借口召诸葛青羽同乘一车，美其名曰商议政事。车内，两人或对弈或谈史，偶尔手指相触，便如触电般分开，却又暗自欢喜。
这一日，车队在湖畔休整。赢冰瑶邀诸葛青羽同游，侍卫们识趣地远远跟着。
青羽，你看那荷花，开得多好。赢冰瑶指着湖心，不自觉地直呼其名。
诸葛青羽也不纠正：是啊，出淤泥而不染，恰如...他看向赢冰瑶，未尽之言不言而喻。
赢冰瑶脸上飞红，突然脚下一滑，险些落水。诸葛青羽眼疾手快揽住她的腰，两人瞬间贴近，呼吸相闻。
陛...陛下小心。诸葛青羽声音微哑。
赢冰瑶没有立即挣脱，反而仰头看他：若朕掉下去，丞相会救朕吗
会。
若朕命令你不准救呢
那臣只好抗旨了。诸葛青羽认真道。
赢冰瑶轻笑出声，终于退开一步：回去吧，太后该着急了。
回宫后，太后设宴为皇帝和丞相接风。席间，太后意味深长地道：丞相年近而立，该考虑成家了吧哀家认识几位世家千金，才貌双全...
诸葛青羽放下酒杯：谢太后美意。臣心系国事，暂无成家打算。
太后还要再劝，赢冰瑶突然打断：母后，丞相婚事不急。朕...朕觉得丞相还是专心辅佐朝政为好。
太后看看女儿，又看看诸葛青羽，若有所思地笑了：也罢，随你们吧。
宴后，赢冰瑶留下诸葛青羽：丞相真不考虑娶妻
诸葛青羽深深看她一眼：臣心中已有所属，只是...时机未到。
赢冰瑶心跳如鼓：哦是哪家千金如此有幸
她...诸葛青羽轻声道，是臣可望不可及之人。
赢冰瑶明知故问：为何不可及
因为她是...诸葛青羽顿了顿，天上月，而臣只是...地上尘。
赢冰瑶眼眶一热，强忍落泪的冲动：傻瓜，月亮也会...为尘埃倾心啊。
两人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5
真心相对
大秦帝国，金銮殿上。
诸葛青羽立于文官之首，眉头微蹙。今日早朝气氛诡异，数十位大臣不断交换眼色，似有大事要奏。他余光扫向龙椅上的赢冰瑶，女帝今日格外端庄，十二旒冠冕下的面容平静如水，看不出情绪。
陛下，臣有本奏。礼部尚书王大人出列，手持一卷竹简。
赢冰瑶微微颔首：讲。
臣等联名上书，请陛下为丞相大人赐婚！王大人高声宣布，随即展开竹简，上面密密麻麻签满了朝臣名字。
诸葛青羽瞳孔骤缩，猛地抬头看向赢冰瑶。女帝面色不改，只是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了一下。
哦赢冰瑶声音平静得可怕，众卿为何突然关心起丞相的婚事
王大人拱手道：回陛下，丞相大人年近而立，尚未婚配，于礼不合。且丞相乃国之栋梁，若无子嗣继承家学，实乃朝廷损失。臣等斗胆，推荐几位世家千金，才德兼备，堪为丞相良配。
竹简被呈上龙案，赢冰瑶扫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抬眸看向诸葛青羽：丞相意下如何
诸葛青羽胸口发紧。自从边关归来，他与赢冰瑶虽未明言，却已心照不宣。此刻女帝的反应，却让他如坠冰窟。
臣...他艰难开口，臣暂无娶妻打算。
丞相此言差矣！兵部侍郎插话，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丞相既已修身，当齐家而后治国啊！
朝堂上顿时议论纷纷，众臣纷纷附和。诸葛青羽孤立无援地站在殿中，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他再次看向赢冰瑶，希望从她眼中看出一丝不舍或愤怒，却只见一片深不可测的平静。
众卿所言极是。赢冰瑶缓缓开口，声音清脆如冰裂，丞相为国操劳，确实该成家了。朕准了，三日后在御花园设宴，为丞相选妃。
诸葛青羽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凝固。他不可置信地望着赢冰瑶，却见她已起身宣布退朝，冠冕上的玉珠晃动，遮住了她的表情。
退朝——
太监尖细的嗓音在殿中回荡，诸葛青羽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大臣们围上来道贺，他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丞相大人赵毅担忧地碰了碰他的手臂。
诸葛青羽这才如梦初醒，强自镇定地走出大殿。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痛，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呼吸都变得困难。
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他自嘲地低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
丞相府内，一片死寂。
诸葛青羽独坐书房，面前摊开的兵书已一个时辰未翻一页。老管家轻手轻脚地进来添了三次茶，又无声退下。
大人，太后派人送来几位千金的名册。赵毅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卷烫金册子。
放着吧。诸葛青羽头也不抬。
大人...真要选妃
诸葛青羽苦笑：君命难违。
赵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退了出去。夜深人静时，诸葛青羽终于拿起那名册，随手翻开一页。画中女子明眸皓齿，家世显赫，确是良配。可他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赢冰瑶含嗔带笑的眉眼。
呵...他猛地合上册子，仰头饮尽杯中冷酒。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诸葛青羽警觉抬头：谁
是朕。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随即窗户被推开，赢冰瑶一身素衣翻窗而入，发间只简单簪了一支玉钗，再无其他饰物。
诸葛青羽惊得站起：陛下！他匆忙跪下，您怎可...
闭嘴。赢冰瑶关上窗，转身瞪着他，诸葛青羽，你好大的胆子！
诸葛青羽愕然：臣...不知犯了何罪
你还装傻！赢冰瑶眼圈发红，朕问你，为何答应选妃你就这么急着娶妻
诸葛青羽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是陛下在朝上当众应允的，臣...臣只是遵旨。
朕那是...那是...赢冰瑶气得语塞，朕是试探你！看你是否真如边关所言，心中有朕！谁知你竟一口答应！
诸葛青羽如遭雷击，猛地站起：陛下！臣以为...臣以为陛下是要与臣划清界限！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言。烛火噼啪作响，映照着赢冰瑶泛红的眼眶和诸葛青羽紧绷的面容。
所以...赢冰瑶声音微颤，你当真不愿娶那些世家女
诸葛青羽上前一步，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情感：臣心中唯有陛下一人，从始至终，未曾改变。
赢冰瑶眼中泪光闪动：那你今日为何不争为何不告诉满朝文武，你...你早有所属
臣不敢。诸葛青羽苦笑，臣乃先帝托孤之臣，若对陛下有非分之想，岂不成了挟恩图报的小人更何况...他深深看着赢冰瑶，臣不愿陛下为难。
赢冰瑶突然抓起桌上的名册砸在他胸口：你这个榆木脑袋！朕若在乎那些，何必夜闯相府
诸葛青羽接住名册，眼中渐渐燃起希望：陛下...冰瑶，你的意思是...
朕的意思是，赢冰瑶深吸一口气，明日早朝，朕要昭告天下，立你为皇夫，共治江山！
诸葛青羽震惊失色：不可！陛下三思！朝臣必会反对，宗室更不会答应！这会动摇陛下根基！
朕不管！赢冰瑶倔强地抬头，这两年朕处处与你作对，就是气你总把朕当孩子，总把江山看得比朕重要！现在朕明白了，你只是...只是太在乎朕...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就像朕在乎你一样。
诸葛青羽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将赢冰瑶搂入怀中：冰瑶...
赢冰瑶在他怀中轻颤：青羽，朕不怕与全天下为敌，只怕...只怕你不在身边。
诸葛青羽收紧手臂，声音沙哑：臣...不，我发誓，此生定不负你。
两人相拥良久，赢冰瑶突然推开他：不行，朕忍不了三日后的选妃宴了。明日早朝，朕就要宣布！
陛下，诸葛青羽握住她的手，此事需从长计议。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先试探群臣反应。诸葛青羽眼中闪过谋士的锐光，陛下可先透露些许意向，看朝中动向，再谋对策。
赢冰瑶思索片刻，展颜一笑：好，就依丞相之计。不过...她突然揪住诸葛青羽的衣领，若有人反对，朕可不会轻饶！
诸葛青羽低笑：臣...拭目以待。
赢冰瑶哼了一声，突然踮脚在他唇上轻啄一下：这是定金。说完，红着脸翻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诸葛青羽摸着尚有余温的唇，呆立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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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气氛剑拔弩张。
赢冰瑶端坐龙椅，冠冕下的目光扫过满朝文武：众卿可有本奏
王大人再次出列：陛下，关于丞相选妃一事，臣已拟好宴席名单...
此事不急。赢冰瑶打断他，朕有一事想询众卿意见。她顿了顿，朕登基两年，后宫空虚，也该考虑立后之事了。
朝堂瞬间寂静，随即一片哗然。立后意味着皇位继承人，乃国之大事。
陛下圣明！王大人喜形于色，臣等正欲进谏此事。不知陛下属意哪位宗室子弟
赢冰瑶微微一笑：朕属意之人，非宗室子弟。
群臣面面相觑。不是宗室那会是谁
陛下，老太傅颤巍巍出列，按祖制，女帝立后当从宗室中择贤...
祖制还说女子不得为帝呢。赢冰瑶冷声打断，朕不也登基了
老太傅语塞，求助地看向诸葛青羽，希望丞相能劝劝皇帝。谁知诸葛青羽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陛下，王大人小心翼翼地问，不知您属意何人
赢冰瑶环视群臣，缓缓开口：朕属意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诸葛青羽。丞相大人依旧面不改色，只是耳根已红得滴血。
这...这...王大人结结巴巴，陛下是说...丞相大人
正是。赢冰瑶声音清亮，诸葛青羽才德兼备，忠心为国，朕心甚悦。
朝堂炸开了锅。大臣们纷纷跪地劝谏，有的引经据典，有的痛哭流涕，更有甚者以死相胁。
陛下！万万不可啊！丞相乃先帝托孤之臣，若为皇夫，岂非僭越
陛下！女帝立后当以宗室为先，此乃祖制！
陛下三思！丞相权势已重，若再为皇夫，恐有专权之患！
赢冰瑶冷眼看着群情激奋的朝臣，突然一拍龙案：肃静！
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你们口口声声祖制、礼法，赢冰瑶站起身，一步步走下丹陛，朕问你们，两年前先帝驾崩，是谁力排众议扶朕登基是谁彻夜不眠为朕稳定朝纲是谁在朕说出何不食肉糜时，不惜冒死惩戒朕
她走到诸葛青羽面前，直视他的眼睛：又是谁，为救朕性命，甘愿以身挡箭
诸葛青羽眼中泛起波澜，却仍保持沉默。
赢冰瑶转身面对群臣：你们说丞相权势过重，可曾见他以权谋私说他僭越，可曾见他行不臣之事她冷笑一声，依朕看，你们是怕朕有了丞相相助，再难被你们摆布吧
陛下冤枉啊！大臣们纷纷喊冤。
够了！赢冰瑶厉喝，朕今日不是来求你们同意的，是来告知你们的。三日后，朕将下诏立诸葛青羽为皇夫，共治江山！谁若反对...她凤目含威，尽管试试！
说罢，她一把拉起诸葛青羽的手：丞相，随朕来！
在满朝文武震惊的目光中，女帝牵着丞相的手，大步走出金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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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赢冰瑶一把扯下冠冕扔在桌上，长发如瀑散落。
气死朕了！那群老顽固！她气得来回踱步，口口声声为江山社稷，实则只顾自己利益！
诸葛青羽轻叹一声，上前为她揉按太阳穴：陛下何必动怒臣早说过此事难为...
你还说！赢冰瑶转身瞪他，刚才在朝上为何一言不发就看着朕一个人舌战群儒
诸葛青羽眼中含笑：臣若开口，只会火上浇油。更何况...他轻抚赢冰瑶的发，陛下刚才威风凛凛的样子，美极了。
赢冰瑶脸一红，气势顿时弱了几分：你...你别以为说好听的就能蒙混过关！
诸葛青羽突然单膝跪地，握住她的手：冰瑶，我诸葛青羽此生只愿辅佐你一人。无论为臣为夫，此生定不负你。
赢冰瑶心头一热，俯身捧起他的脸：朕知道。她轻声道，所以朕才不惜与全天下为敌，也要与你并肩。
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融。
不过...赢冰瑶突然想起什么，直起身子，三日后若那些老顽固还反对怎么办
诸葛青羽微微一笑：臣有一计。
快说！
陛下可下诏，立臣为皇夫，但暂不授予实权。待臣助陛下开创盛世，群臣自然心服口服。
赢冰瑶思索片刻，摇头：不好。朕既要立你为夫，就要光明正大，岂能遮遮掩掩她眼中闪过决绝，这样，明日朕召集宗室和重臣，公开辩论。若他们能驳倒朕，朕就收回成命；若不能，就乖乖闭嘴！
诸葛青羽担忧道：陛下确定那些老臣个个能言善辩...
怕什么赢冰瑶自信一笑，朕有你在背后出谋划策，还怕辩不过他们
诸葛青羽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样子，心中涌起无限柔情：好，臣定竭尽全力。
次日，太和殿内，宗室重济济一堂。赢冰瑶端坐高位，诸葛青羽立于一侧，面色平静。
诸位，赢冰瑶开门见山，朕知你们对立丞相为皇夫一事多有顾虑。今日朕给你们机会，有什么意见，尽管道来！
赢立第一个站出来：陛下！诸葛青羽乃外姓臣子，若为皇夫，将来子嗣继承大统，岂非变相改朝换代
赢冰瑶冷笑：皇叔此言差矣。朕之子嗣，自是赢氏血脉。按你逻辑，女子出嫁从夫，那朕登基时岂不是已经改朝换代了
赢立语塞，灰溜溜退下。
老太傅出列：陛下，自古君臣有别。丞相为臣，岂可跃居君上此乃礼崩乐坏之始啊！
太傅熟读史书，赢冰瑶反问，可知汉朝卫子夫出身歌姬，最终贵为皇后可知唐朝武则天以女子之身登基为帝礼法人定，亦可人改。若固守陈规，何来进步
王大人上前：陛下，丞相权势已重，若再为皇夫，恐成第二个吕不韦啊！
荒谬！赢冰瑶厉声喝道，丞相若有异心，当初先帝驾崩时大可自立为王，何须扶朕登基这两年他若要专权，朕一介女流能奈他何她环视众人，你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觉得羞愧吗
辩论持续整整一日，赢冰瑶引经据典，据理力争，将众臣驳得哑口无言。最终，太后出面调停。
诸位，太后和蔼道，哀家看陛下心意已决，而丞相确实忠心可鉴。不如这样，立后之事暂缓三年。若三年内丞相辅佐陛下开创盛世，且无专权之举，届时再立不迟。如何
赢冰瑶刚要反对，诸葛青羽轻轻摇头。她咬了咬唇，勉强道：好，就依母后所言。但朕有言在先，这三年内，丞相可自由出入宫禁，参决军国大事，与朕共治天下！
众臣见女帝已让步，不敢再强求，只得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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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大秦帝国国泰民安，四海升平。
在诸葛青羽辅佐下，赢冰瑶推行新政，减轻赋税，兴修水利，开创元熙之治。这一日，太和殿上，赢冰瑶正式下诏，立诸葛青羽为皇夫，后宫为此一人，永不再加，共理朝政。
这一次，再无一人反对。
大婚当日，赢冰瑶一袭大红嫁衣，与诸葛青羽携手登上祭天台。礼成后，她靠在他肩头，轻声道：还记得你第一次打朕吗
诸葛青羽耳根一红：臣...罪该万死。
赢冰瑶轻笑：朕那时就在想，这世上敢如此待朕的，唯你一人。她仰头看他，现在想来，或许那时朕就已对你...
诸葛青羽低头吻住她的唇，将未尽之言封缄。台下万民欢呼，彩绸漫天。
良久，赢冰瑶红着脸推开他：走吧，皇夫大人，该上朝了。
诸葛青羽执起她的手：遵命，我的陛下。
帝后携手步入金銮殿，共同接受百官朝贺。大秦帝国，从此开启新的篇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