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月光洒进了异国他乡的驿馆。

    许大人坐立不安：你还有心赏月！你倒是快说啊——那龙涎香片

    大人！

    周启观转过身，半月前，大船停泊于洋面，我们换小船进入真腊国时，我便差人轻舟快艇抵达真腊港口。他只有一个目的，来暗中散播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元廷使团所带的器物中，最名贵的就是龙涎香片。这是天朝近年来最名贵的香料，皇家御用，视若珍宝。

    你就是为了防今日发生之事许成杰还是有点不信。

    我未必料事如神，只不过多留一手，总是没错。即便无人来抢，对我们也没有损失。周启观胸有成竹。

    那你拿出来的龙涎香片究竟是何物

    我今天当众说过了，就是我老家向麓城竹篾师傅做的家常用品——竹篾盘垫。

    不对。许成杰若有所思：盘垫为何会有龙涎香的味道。那么大的味道，如果你一开始就放在瓷盘、茶叶间，那茶叶定然也满是龙涎香的味道。但我一路走来，包括昨日打开包裹时，并未闻到。

    周启观眼前一亮，对许成杰拱手一拜：大人果然明察秋毫！那野人首领闻到的竹篾盘垫上的龙涎香气，并不是一开始就有，而是经我手之后才有的。说完，周启观举起双手，放到许成杰眼前，许成杰果然闻到一股龙涎香的气味。

    我在袖中藏了一个油纸包，油纸包里面是龙涎香泡过的油泥，我涂抹一些在手上，再趁机涂抹到竹篾盘垫上，递给野人首领。那之后给野人首领的，也都是经过我手，一片片递出去的。

    原来如此！许成杰一拍脑袋。哈哈哈，我还真没看错人！今日折腾下来，茶叶没喝一口，口干舌燥的，来人，上茶！

    不急，大人！周启观突然转头对屏风说：你出来吧。给大人泡个茶。

    帕花黛薇走了出来，一张笑脸，带着几分羞涩，眉宇间仿佛有光，连房间都被照亮了几分。

    许成杰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是白天那位女掮客

    正是。

    为何你我密谋之事，要被她听到。

    周启观笑了，他转头对帕花黛薇说：你来说说，为何要让你听到龙涎香片一事

    帕花黛薇认真地思考了一阵，慢慢地说：回大人，那定然，是无论我是否知晓，是否泄露，你都已想好应对之策。

    周启观鼓掌大笑：我没看走眼，你果然很聪明。

    周启观接着说道：那野人首领，得手而归后，或许也会发现龙涎香片不对劲。那既然如此，不如让人将龙涎香片为假的消息，主动透露给他。

    许成杰脱口而出：这又为何缓兵之计用完了，便不再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