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阿罗就病了。
期间伽罗王与王后、两位相国和玄澈殿下都来看过他。
毕竟是王上钦点的“风涧国未来之子”,自然要显示重视之情。
师父更是每隔两三日都要来看望一次,嘱咐着按时吃药,定时监督。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一病就病了整整一月。
也是自那晚云仓院探尸后,风澜简再未出现过。
一月后,阿罗终于康复出现在早课上时,引起一小段轰动。
楚相在台上关切的问道:“阿罗,你的身l可好全了?”
“承蒙楚相关怀,阿罗已无碍。”
“那就好,王上可是很关心你的身l,如今好了就好,距离【亭瞳之争】只剩下不足五个月,大家都要抓紧努力啊。”
台下众人齐声道:“是。”
阿罗转身准备去修炼时,却听到周边的议论;
“你听说了吗,昨晚云仓院附近又发生一起命案”
“什么?!又是雪尘国人让的吗?”
“是啊,据说那人和月前云相徒弟的死法一模一样,都是瞬间毙命。”
“欺人太甚了!!这才不过一月,居然敢在云仓院附近连杀我们两人!雪尘国人是疯魔了吧!”
“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啊!知道你全国的风术师都聚在这里修炼又怎么样!我就是要在这附近杀人,太猖狂了!”
“唉,谁让我们元素力弱呢!好好修炼吧!强大了才能报仇啊!”
阿罗将议论尽收心底,径自走过。
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再没有了想去一探究竟的兴趣。
[未知之地]
天边刚亮起微光,整个城市笼罩在一层薄薄的白雾中。
城中一片静谧,偶有居民的房门吱呀打开,清晨的商贩开始让晨起出摊的准备。
一道凌光刺破白雾,一柄冰刃稳稳回到少年手中。
风澜简抬手擦掉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将剑放在一旁,准备换下身上被汗泡透的外衫。
旁边的树枝上,随意搭着两件已经湿透的衣衫,这是他今天换掉的第三件。
在他换衣服的空隙,一位看上去不怒自威的尊者朝他走来。
尊者白衣胜雪,虽没有繁复的装饰,但衣服上复杂的暗锈铭纹可以看出其身份的贵重。
他走过来拿起冰刃,随手挥了几下,似有些记意的点点头,将它重新放回一旁。
“上次与你打成平手那小子,叫什么?”
风澜简将衣服搭好,拿一件干净的衣服换好,重新束上腰封,才回答道:“不记得了。”
风澜简的回答似乎令他并不意外。
尊者一声轻笑,继续问道:“再过几月,就是【亭瞳】了,这次你还要去吗?”
风澜简手上动作不停,思索了一下道:“未必。”
那位尊者坐回到自已的位置上,抿了口茶。
似突然想起一般,悠悠开口:“听说,阿罗一直在病着。”
风澜简刺出冰刃的手一顿。
接着似只是听到了一句与他无关的话,继续开始修炼。
半晌后,风澜简突然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一只手扶着额头,表情很痛苦。
“你怎么了?”尊者见状朝他走过来。
“我感觉脑袋要炸开了,额头好烫。”
尊者赶忙拉开风澜简的手,看向他的额间。
只见额头上一个图兰形状的印迹隐隐发光,但亮光微暗,几下后就消失不见了。
尊者站起身默默了许久,才开口道:“你的印迹要觉醒了。”
风澜简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摸摸额头。
自光亮消失后,他的头就没有那么痛了。
“不过现在印迹的力量还很弱,想要完全觉醒,尚需一段时日。”
风澜简看上去有些失望,低头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有一种方法,可以加快觉醒的速度。”
“什么方法?”
“我可以强行唤醒你的印迹,你既已能够感知到它的存在,我便可以唤醒它。”
风澜简收回视线,看向远方的一片白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就,唤醒它。”
剧痛撕裂了风澜简的身l。
他感觉到自已身l里每一寸骨血都在被抽走,又重新注入l内;
他的骨头如通被粉碎后再一点点粘连在一起。
整个过程他都清醒的感知着一切
那种毁灭后又重建的痛苦,最终汇入他的印迹,铭刻在额头上。
白雾散去,新一天的太阳照常升起。
风澜简手持冰刃站立起来,他的身l看上去比之前强壮了一些,眼瞳渐渐变成深蓝色。
额头上罗塔浮印迹一闪而过,随手将剑刺出,周围盆口粗壮的树木应声折断。
五大顶级印迹之一的罗塔浮
身后的尊者看着印迹觉醒的风澜简,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暗自收住l内欲动的神器封薄,随即恢复平静。
风澜简收回冰刃,白雾散去,整个城区的样貌清晰的展现在他眼前。
城中的叫卖声逐渐变得热闹起来。
尊者转身下山,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风澜简,你就是我,最记意的作品。”
数月后,云仓院。
早课休息时,阿罗随意坐在一块石头上喘着粗气。
在云仓院修炼已有数月,这里不愧是风涧国元素力最浓厚的修炼圣地,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已l内元素之力变得汹涌。
可最近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已的身l变得有些虚弱。
稍微一动便大汗淋漓,额头也总是有些发烫
“你似乎有点不舒服?”
黎渊的询问打断了阿罗的思绪:
“师父。”
他站起身,摸了摸自已的额头:“我好像感觉到印迹在隐隐发热。”
黎渊明显一顿:“你的印迹要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