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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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晏司居然没有把我掐死。
第二天睁开眼,我还是在逼仄的佣人房间。
只是我的喉咙疼痛难忍。
我哆嗦着下床,捡起地上的护身符。
其中一角沾染上污渍,我颤抖着手反复擦拭。
可那块污渍就像定格在了护身符上似的。
我死死握住它,眼泪默默流淌。
突然,我注意到手指上被人贴上了创可贴。
是我以前常用的图案,知道这个习惯的人只有他了。
抬起的手僵硬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将创可贴扯下。
我抚摸着它,心中就像聚起了巨大飓风,一切皆由他撕碎。
只留下残破的碎片被他顽劣似的来回玩弄。
自从我爸爸进了监狱,公司债权重组。
现在公司是我二叔掌权。
这一年以来,我每个月会去监狱探望我父亲。
当年他被抓进监狱,却不愿找律师。
我不明白,在我再三逼问下。
终于,他松了口,把隐藏的秘密说出来。
一个豪门真假少爷的故事。
顾家当年的顾太太生下儿子后难产去世,唯一的儿子却被人偷偷调包。
顾晏司就是那个假少爷。
顾老爷后来娶了续弦,新的太太无法生育。
有一天,她发现她的养子顾晏司没有顾家血脉......
我深吸口气,所以,是她对顾晏司动的手
恰恰相反。真少爷回归反而对新太太不利。
她便瞒着顾老爷想悄悄除掉真少爷。
对方却先一步对顾晏司下手。
我脑子嗡嗡作响。
所以,对他动手的人真的是爸爸你吗
江父叹了口气,沧桑的面容上带着愁绪。
我偶然得知原配顾太太被人害死。
我和她是大学同学,那些陈年情愫藏在我心底,连你妈妈都不知道。
当我看见顾晏司出现在我家的时候,我那一刻想的是,这就是命吧。
原来真相如此丑陋。
顾晏司记恨我爸没有帮助他回顾家,以为我爸爸瞧不起他。
甚至误会是我爸对他动的手。
我脑子一激灵,不对,就是顾晏司在撒谎!
他知道是谁害得他,那些话不过是用来折磨我为白微微出气的借口。
离开监狱前,父亲让我别再掺和这些事情,让我带着我妈出国。
若是换少爷的事情我也知情的话,现在的顾太太是不会放过我的。
我走在大街上,茫然无措。
江家在二叔的带领下,已经投靠了顾太太。
他在为顾晏司做事。
街边玻璃橱窗倒映出我的模样,苍白消瘦,脸上几乎没有多余的肉。
这一年因为江家的债务。
顾晏司让我去做佣人,我也没有怨言,由着他磋磨。
眼看我一身傲骨硬生生被剜掉。
那时,他有一刻迟疑吗
我勾唇冷笑,怕是没有吧。
不知何时,天空下起了雨。
我淋着雨回到别墅。
屋内人来人往,他们抬着精密的疗养仪器上楼。
后面跟着一排排络绎不绝的精致女装。
白微微回国了。
自从白微微住进来,我已经很久没见过顾晏司了。
佣人房在别墅最角落,加上我有意避开主人的活动区域。
这几天,竟然是我最平和的日子。
我开始琢磨起以后。
本来答应顾晏司做佣人的条件,就是摆平江氏集团的债务。
而这些债务也与我无关了。
现在,我更没有留下的理由。
我订下最近的飞机票,计划月底带妈妈出国。
晚上,来了个我意想不到的人。
居然是白微微。
她被精心照料着,脸蛋粉扑扑的,像是城堡里受骑士守护的小公主。
那天搬进来我看见有一个人很像你,没想到真的是你。
她打量起我住的房间,天真圆润的眼睛中闪过嫌弃。
她装作天真无邪地说道。
顾哥哥怎么给你安排这样的房间
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也是一家人,我让顾哥哥给姐姐安排个客房吧,就住在我和顾哥哥隔壁。
我觉得耳边一片轰鸣,恍惚地想,原来他们已经同居了啊......
仿佛被一双手揪住心脏,心尖忍不住一酸。
我僵硬地婉拒了白微微。
第二天,顾晏司让我去书房。
我怀揣着复杂的心情打开门,里面的画面让我呼吸一滞。
顾晏司在和白微微接吻相拥,唇瓣分离时还拉丝了。
我死死盯着他们。
我想到顾晏司曾经对我承诺,他说他永远不会碰第二个女人,只会有我一个人。
听见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
有时候我挺佩服顾晏司的。
上个月他新交的女友校花,白月光一回来就把人家踹走。
在白微微面前,所有人都要让步,连我也是。
尽管胃里一阵翻涌,我生生忍住了。
我转身要离开时。
顾晏司喝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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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微微说你偷了我送她的钻石项链,交出来!
我没有偷!
从没有做的事情我不会承认。
我扬起脖颈,不屑地看着他们,不过一堆破石头,以前我不会做这种掉身价的事情,现在更不会!
顾晏司愤怒地冲过来给了我一耳光。
江澜月你还是没变!
什么东西看上了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一旦得到又转头就忘!
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吗!
他叫来保镖,让他们把我房间的东西搜出来扔在地上。
我想阻拦,却被人死死拦住。
顾晏司,你凭什么动我的东西——
我的私人物品被人像丢垃圾似的丢出来。
连内衣也赤裸裸地被丢在地上。
我宛如被人扒光了似的。
那一刻,我的心凉得彻底。
保镖粗鲁地翻了几遍也没找到东西。
白微微让保镖扒我的衣服,看我身上有没有藏。
这纯粹是侮辱!
现在是春季,身上就两三件衣服,一摸就能知道我有没有偷东西。
白微微是故意的。
我转头看向顾晏司。
他坐在椅子上,腕上的手表折射出冰冷的光。
神态冷漠而无情。
我的脸色一点点苍白下去,眸中最后一抹光芒熄灭。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像是认命一般......
如果羞辱我是他的目的。
我再如何反抗,也无法改变他。
衣服被一件件扒下,冷风呼啸,好似心被猛地撕开了一道口子。
脸颊上是火辣辣地疼。
我垂下睫毛,好似这能掩盖我的羞耻。
四面八方的眼神不断向我刺来。
有打量、不怀好意、讥讽、怜悯......
眼见最后一件衣服就要被脱下。
顾晏司终于施舍般抬起手。
保镖立马停下。
他端详我的脸,试图从我眼睛中看见什么。
我脸上血色尽失,瞳孔无光,只留下深深的空洞,倒映不出任何人。
他原本心情不错的嘴角下拉。
捏住我的手指用力发白。
你做这副死人样给谁看!
白微微走过来挽住顾晏司,她拍拍我的脸。
江姐姐,这场表演真精彩。
我突然想起来了,项链被我随手丢在了花园,麻烦姐姐亲自找回来吧。
顾晏司盯住我,想看我的反应,可这次我不再反抗,沉默地转身下楼。
等一下。
顾晏司叫住我,江澜月,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的脚步不受控制地虚晃了下,半晌,轻轻说出一句话,没有。
他微微一怔。
我在花园找了一个小时,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那条钻石项链。
它静静地待在那里,泥土也无法掩盖住它的璀璨。
我捧着项链笑了。
先是无声地笑,然后大笑出来。
黄姨捧着毛毯终于找到我,她裹住我单薄的身体,声音哽咽,心疼。
天杀的,为什么要这么糟践你!
黄姨,我刚才想通了。
她一愣,什么
过往的一切只是云烟,他不是我的斛月。
他叫顾晏司,是顾家的大少爷。
顾晏司打开浴室门,裹着浴巾擦着头发走出来。
桌上放着的,正是他用来刁难江澜月的项链。
他环视一圈,江澜月不在。
她人呢
他以为江澜月会趁机在他面前卖惨,装虚弱,没想到她就这么走了。
白微微双手缠上他的身体,声音甜腻,顾哥哥,你可不要心软啊。
当初她把你当狗戏弄,表面上爱上你这个保镖,私下却嘲笑你是个穷小子。
那段我偷偷录下来的录音,你都忘了吗
顾晏司眼底闪过晦暗。
他将白微微的双手轻轻拿下来,微微,你说我怎么可能忘记。
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你。
白微微不甘心,嘟囔着嘴,没忘就行!我可是从小就喜欢你的。
我跟着我妈改嫁进江家,以为永远都见不到你了。
你不知道我在江家看见你那刻,我有多开心和心疼。
顾宴司神情柔和下来,对她承诺,我知道江澜月害你出了车祸。你为我做的事我都记着,你的仇,我会替你报。
说完,他又重新走进浴室。
身后的白微微面目狰狞扭曲。
她知道顾晏司说喜欢她只是安抚她的,其实他根本忘不掉江澜月!
他还对她念念不忘!她一定要彻底将她从顾哥哥心中抹去!
我把东西收拾好了,准备天一亮就离开这里。
就在这个时候,一通陌生电话打进来。
竟然是顾太太,她邀请我见面聊一聊。
正好我请人帮我调查的事情也有了眉目,我顺便把这个电话号码发了过去。
结果让我笑出了声。
电话那头绑定的是白微微的信息。
第二天,我到了她给的地址,是一个郊区仓库。
一进去,身后窜出两个大汉,凶狠地守紧大门。
白微微从水泥楼梯施施然走下来,白色裙子纯洁得发白。
没想到是我吧,江姐姐。
我淡定颔首。
你年龄比我大,我当不起这声姐姐。
她上下打量起我来,眼神宛如毒刺。
我和顾哥哥从小认识,他眼中却只有你
我想了一晚上,只有彻底毁了你,他才能属于我。
我轻轻一笑,你觉得他爱我
谁爱人是像他这样的,害我爸爸坐牢,再磨掉我的尊严。
这样的爱给你,你敢要
白微微也笑,不过是带着得意和不甘。
反正你也快死了,我就告诉你吧。
你会变成这样,是我一手促成的。是我伪造录音挑拨你们的关系。
我已经悄悄按下录音,她一口气全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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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车祸后,买通肇事司机,让他一口咬定是我指使。
编造我被人包养的谣言,让顾宴司以为我背叛了爱情,对我恨之入骨。
这些事情顾宴司从来没对我说过,讽刺的是,他连质问我都没有,直接定罪。
我的悲剧就是由这两个人造成。
我的脑子也是被驴踢了,竟然期待让顾宴司还我清白。
最后警察破门而入,当场逮捕白微微和她雇的杀手。
白微微上车前还在破口辱骂我,骂我是卑鄙小人。
我挥挥手目送警车离开。
这些计谋,我还是从她和顾晏司身上学来的。
第二天我搬回老宅和妈妈住在一起。
她不知道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她以为我跟着顾宴司离开,是以他女朋友身份去的。
这次回来我只说我们分手了。
饭桌上,妈妈再次提起顾宴司,问我们出国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他。
妈,我和他已经分开了,以后也不会复合。
妈脸上浮现出忧愁,你捡到他的那条街道你以前从来不去,偏偏那天你无聊非要下车走。我还总笑你和小顾的缘分是天定的。
妈,如果和他相识是缘分,那么离开也是天定。
妈妈一把年纪还要经历家庭变故,心里总不踏实,她总希望我和顾宴司能像以前那般在一起。
然而世事难料,我和他是有缘无分。
白微微出事后,他想找我出谅解书,但我已经把他拉黑。
坐飞机离开的前一晚,我把收集到的资料和录音打包发送给了顾宴司。
这一晚,我睡得很好。
半夜一点,顾宴司刚刚和律师讨论完白微微的官司方案。
他的手机震动,一份文件传送到他的手机。
他打开文件看,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凝固,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顾先生,还要继续吗
半晌,他抬起头,眼睛通红,字一个个从嘴里蹦出来,不,不用了。
律师走了。
顾宴司全身血液如凝固般僵硬,脑子嗡嗡作响。
拿着手机的手指颤抖。
所谓的我背叛他,全是白微微胡编乱造的东西,那个司机的证词上详细说明事发后,是白微微威胁他指认的我,否则会让他赔偿巨款。
回头一看,其实白微微的手段很稚嫩低劣,只要稍加分辨就能辨别真假。
可他却愚蠢地信了!
顾宴司紧紧咬住牙齿。
心中好似破了个大窟窿,怎么也无法填上。
他痛苦地捂着头。
他都做了什么!虐待他的爱人,放任那群垃圾骚扰她。
这一年,他看着我日渐消瘦,看着我粉嫩白皙的脸庞一点点枯萎,变得蜡黄,没有光泽。
而他却沉浸在报复我的快感中,一点也没有发现真相。
明明我对他解释过那么多次,他却从没有听进去过。
此时,电话又响起来。
少爷,查到江小姐的行踪了,她定了下午的航班,飞往国外。
手下说的话让他宛如被一桶冷水浇透,浑身冰凉。
她要出国,难道国内已经没有让她留恋的吗。
她是不是已经对我失望了
这个念头一起,顾宴司脚一软,摔在了地上。
他茫然无措,眼睛里盛满了盈盈泪水,他仿佛被失去珍爱玩偶的小孩,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拧眉看向阻拦我的两个保镖,他们看似礼貌客气,动作却强硬控制住我的行李。
我在自家楼下被顾晏司的人带去了一个陌生的别墅。
这个别墅在半山腰,我从没见过。
把我关进来后,顾晏司没有露面。
我只好让看守我的保镖把我手机给我,他们倒是好说话,没有为难我。
我给妈妈打电话,没有说我的处境,只让她坐飞机先走,我说我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好,处理好便会过去。
到了晚上,我倒头就睡,我想通了,就算天大的事情发生,我也不会折磨我的身体了。
迷迷糊糊之间,我感觉脸上有些痒,半醒着睁开眼,冲到我脸上的一张大脸把我给吓醒了。
顾晏司一身酒味,胡子拉碴,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一会儿说:我好后悔。一会儿又说:白微微那个贱人。
还有模糊的嘟囔声,我听半天。
是让我伺候他,给他倒水。
我冷冷一笑,端起柜边的水杯泼过去。
啊——
他清醒过来猛地抬头,一见到是我,像是打霜的茄子似的,垂下眼不敢看我。
我冷冷地提醒他:大少爷,囚禁是犯法的。
我不想你走,我们…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重新开始我轻声念出这几个字。
我被你伤害得还不够你是想我挖肝断腿,还是想要我哪个器官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们早就结束了。
我记得他被白微微带走那天。
天气很好,晴空万里。
他皱着眉推开哭泣的白微微,不愿跟她走。
我劝他多少也该认认家人。
我印象中,他每次见到阖家团圆的场景,眼中光芒都会暗淡。
他不说我也知道,他是在想念那个他空白记忆中的家人。
最后他还是走了,我给他准备的定制款衣服一件没带,他想着回去见一面,马上就回来。
望着驾驶离开的车尾,我也是这么想着。
6
一个月两个月过去,直到第四个月,我在新闻上看见他的照片,标题是京圈豪门少爷回归。
我那个时候已经被家里面的事情困住,为爸爸走通监狱关系,倒卖家产应付追上门的债主。
再次得见他的消息,我很高兴,可惜这份难得的开心,很快就在后面的一系列遭遇中磨灭。
顾宴司,我现在看见你就恶心。
月月......。他伸出手想触碰我,被我一巴掌打开,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三天后的飞机我坐定了。
顾宴司好像没有听明白我的话,自顾自地讲下去,我知道你现在恨我,没关系,我会等。
说完他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房间。
那晚之后,他没有再过来,但我每天做了什么周围的人会向他汇报。
我等不了了,我向国外大学申请的研究生名额已经下来了。
我把顾家真假少爷的事匿名发送给了各家娱乐报道。
同时将原配顾太太死亡疑点一起打包发过去。
新闻爆了。
狗仔和记者也扒出了顾宴司名下的这栋别墅,每天蹲守在别墅外,保镖看见这情形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我离开。
我带着行李顺利到了机场。
轰隆隆
突然身后一辆豪车向我快速冲过来,距离很近,我根本来不及躲避!
刹那间,我的时间宛如停滞的沙漏,脑海中开始走马灯,过往的一幕幕重现。
从婴儿来到世间,闻到芬芳花香,听见清脆鸟鸣。
第一次交到朋友,过第一个生日,吃到第一个甜腻蛋糕......
画面快速闪过,我在街边看见被小孩丢石头的男人。
我把他送进医院......
突然一双手从我背后猛地一推,失控的车和我擦肩而过!
回头一看,顾晏司倒在地上,身下的鲜血扑哧扑哧往外流。
我耳边一阵轰鸣,大脑一片空白。
我颤抖着手拨打120。
那辆车被交警开车拦截下来,车里的人竟然是顾太太,她披着长发蓬头垢面的样子,与精致优雅的豪门太太相距甚远。
她挥舞着手要冲上来和我拼命,嘴里叫嚷着:你这个扫把星,当初就不该听顾晏司的话把你留下,而是该把你卖去做千人骑万人踏的ji女!
我一愣。
顾晏司倒在地上,脸色苍白是我从没有见过的虚弱。
月月,对不起。
我知道我所拥有的权力和金钱都是是窃取别人而来。
白微微告诉我你也和那些人一样,爱慕虚荣,贪图富贵,我信了她的谎言。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目光怜悯看着他。
顾晏司,只要你真的想要查清真相,她那些话脆弱得不堪一击。
可是现在我却明白,最了解你的人恰恰是她。你敢发誓,当你知道我是个拜金女,不再是高高在上没有瑕疵的江小姐时,你内心是不是在窃喜,窃喜我跟你是同一类人,你可以凌驾在我之上
白微微只是你的借口,你巴不得我跌进尘埃,才好与你作配!
嘀呜滴呜——救护车到了。
顾晏司感受到我的决绝,他慌乱中扯住我的衣角,求你,别抛下我,我没有亲人了,我只有你了!
我取下脖子上的护身符,挂在他的脖子上。
物归原主了。
现在,我要去追寻我的路。
血液流失让顾晏司的感知能力下降,他听不见我在说什么,只看见我嘴巴张张合合,然后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扳开。
他死死攥紧我的手,眼眶红红的,带着乞求。
若是以前我应该会被他这副样子感动,可惜被他折磨的那些日子里,我不知求了他多少次,他依然无动于衷。
我拿着行李箱转身离开。
一句微乎其微的......月月也跟着消散在风中。
落地后妈妈来接我,她看见国内的新闻了,跟我八卦新闻的可信度。
此时的她容光焕发,声音洪亮,与国内萎靡的样子大相径庭。
我在英国安定下来。
不久之后得知爸爸那件案子重审,我们全家都很开心,一家人很快就要团聚了。
我打开屏蔽的国内消息。
国内的网民吃了一嘴豪门瓜。
有人爆料顾家真少爷疑似回家后和顾老爷翻脸,猜测顾老爷也参与过害死他亲妈。
顾家公司股价下跌,被对家陈氏集团收购。
又有人扒出来陈家是原配顾夫人的娘家,最后陈家成了这场闹剧的最大赢家。
顾晏司被送进医院及时救助,双腿是留了下来,可惜再也不能恢复如初了,只能慢走,不能跑、跳、剧烈运动。有意思的是他并没有起诉撞他的顾太太。
我把顾晏司拉黑后,他换了几个小号加我,我全部拒绝。
二叔没有经营好江家,被几个股东拉下马后,乞求我爸回去接手。
我爸爸冷哼一声,说是不会回去当那个大冤种了。
虽没能当上富二代,但我的生活也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研究生毕业后我在英国开了一家公司,正好让下岗的老爸再就业,当起我的幕后军师。
我每天过得充实,过往那些不好的记忆渐渐淡去。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良药。
往前看,不回头。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