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了十二岁的萧寅。
我是王朝长公主，他是败国质子。
他爹杀了将军府二公子，那是我心里珍重的白月光。
后来他爹死了。
我的恨，都给了萧寅。
我让他跪在冰天雪地之中，给他吃猪食吃嗖饭，然后在他哆哆嗦嗦发抖的时候，用滚烫的热水泼他！
他遍体鳞伤，我只觉得越发解恨。
我骑在他的背上，让他像畜牲一样爬来爬去，学狗叫学猪叫，我用鞭子抽他，他不敢出声，因为我只会抽的更狠！
一直到我十八岁那年，他二十岁及冠。
当我的兄弟姐妹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并且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时，我才发现萧寅原来长的这么好看。
唇红齿白，倾国倾城。
那，必须毁掉才可以！
1.
那天晚上我找来了几个太监和宫女，把他绑在破旧的卧房榻上。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像死人一样没有任何生气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我站在纱帘外，看着太监宫女朝他靠近，看着他脸色涨红，崩溃狂怒！
我也有些口干舌燥。
心里忽然生出一个更疯狂的想法！
我厉声呵退了那些宫人。
然后拎起一桶凉水从头到脚的将他浇了个彻底！
就像能洗刷掉他身上的脏污。
他望向我的眼光里，第一次有了明显的愤怒和恨。
我喜欢，我喜欢看到这些。
他越恨我我越痛快！
这说明我对他的报复，开始起了作用！
求求我。我说。
……
他咬紧牙关，眼睛里爬满了愤怒与耻辱的血丝，愣是不肯开口。
萧寅，我让你求我，你聋了吗
我冷冷的笑着，慢条斯理的解开自己的衣带。
手指扯住他乌黑浓密的头发，他却是恶狠狠的瞪了我好一会儿，终于放下尊严颤抖着说求你……
求我什么我兴奋极了。
放过我……
屈辱的泪水顺着他精致的脸颊落下，烫在我的小臂。
放过……
那谁来放过我的景哥哥八年前，景哥哥领命孤身劝降，你父王不降，还亲手砍杀了他！这件事你忘了，我可没忘！
我的父王已经死了，已经被你的父皇杀了！
萧寅与我面对面，嗓音嘶哑带着战栗的哀求。
可你不是还活着吗我癫狂的笑着，亲手摘下他头上的白玉冠。
瀑布般的黑发散落在他肩头，破碎，又美丽。
我将他推倒在榻萧寅，只要你活着一日，你便是我惠阳公主的东西，这辈子，你都别想痛痛快快的活着！
他满面惊恐慌乱却无处可逃，双手双脚被绑着，只能任我疯狂肆意！
我清楚的知道，他怕什么。
他不怕我欺负他、打骂他。
他只怕我毁掉他的尊严，把他最后的一点自尊摁在地上摩擦！
可我还是做到了。
而他，从头到尾一直在流泪。
长夜漫漫，一次又一次。
从那以后，白天他依然被我罚跪，被我打骂，被我欺凌，晚上还要带着一身的伤服侍我。
他越来越寡言少语，却对我越来越顺从。
我心情好了还能赏他些我不爱吃的点心，或者让他少挨一顿责骂！
总之我对他……用着还算舒心。
这天他正跪在地上服侍我穿鞋，侍女急匆匆的跑进来。
殿下，殿下！不好了，皇上今天在大殿上为你和方武将军赐婚，不日您就要嫁进将军府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我没当回事。
毕竟我和萧寅之间的荒唐事早在宫里传遍了。
不论真假，为了我的名声，父皇定是要抓紧把我嫁出去，免得污了皇室名誉。
那方武将军我见过几次，武将一个，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嫁过去反而好拿捏！
我这么想着，
萧寅握在我脚踝上的手却蓦然用力，疼的我一脚踹在他胸口！
你活腻了
能不能不嫁
他忽然抬头，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含着泪。
我怔住。
屏退下人后，我蹲在他的面前，掐住他的下巴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
你能不能不要嫁给他他说。
我笑了，然后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你是什么东西，管上我了给你点好脸色真当自己受宠了贱人！
你嫁人了，我怎么办
他匍匐在我的脚下，像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如果他真是只无助的小狗，我的确会发发善心！
可他是萧寅。
狗都不如。
那你不如，去死吧！
我居高临下，睥睨着他。
就在我成婚的那日，你死掉好不好
都听殿下的。他颤抖着说。
2.
成婚那日很快就到。
将军府前宾客盈门，大红灯笼高高挂，敲锣打鼓迎新妇。
我穿着大红嫁衣，在所有人的瞩目下，与方武将军完成所有仪式，送入洞房。
我一个人在新房里坐了许久，久到腿脚酸麻，喝的醉醺醺的方武将军才姗姗来迟。
让公主久等了，臣今儿个高兴，有些贪杯……
他掀开了我的盖头，我也是第一次，面对面仔细看看这位如意郎君。
他身材健壮，棱角分明的硬朗面容，皮肤有些粗糙，但是长相比我从前见过的那些武将都要俊气许多！
将军，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夫人，不必叫我公主那般生疏。
公主……啊不，夫人……方武的眼里燃起炙热的火花。
我褪去外衫，他亦卸去衣袍。
公主！门外忽然传来我贴身婢女的急切唤声。
进来说，什么事我抬手推在方武的肩膀。
婢女应声而入，始终低垂贴着脑袋……公主，此事不方便当着姑爷的面说……
无妨，往后我也没什么事是要瞒着姑爷的。我温柔一笑，抚在方武的手臂，他眼里似有火焰，热烈的要将我燃烧！
是……是质子萧寅，他在惠阳殿……上吊自尽了……
……
我搭在方武身上的手蓦然一顿。
死了
应该……没有。
我低笑出声这都没死那还真是可惜了……
夫人，无关紧要的人不必在意。方武挥手让婢女退下，迫不及待的揽过我我们继续
等等……
我忽然想起有些事还没有处理，夫君，你先歇着，我去去就回！我莞尔，拉过他的脖颈献上一。
然后头也不回的跃下床榻。
我不是没有注意到方武怔怔的面色，还有他眼里的失落和愠怒交织。
我惠阳公主的风流韵事，他如何不知。
只是他没想到，我当真如此荒唐！
大婚之夜
就这样堂而皇之扔下他，去见那卑贱之人！
披上斗篷，悄悄入宫回了惠阳宫。
看着那躺在榻上的修长人影，我眉心一跳，掀开帷幔走了进去。
萧寅就躺在那里，紧闭着眼睛。
脸色苍白，脖子上是一道红紫色的勒痕！
公主……他缓缓睁开水汪汪的眼睛。
要死怎么不死的干脆点我坐在榻边，手指勾勒着他俊朗的面部线条。
真好看。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长在他身上真是可惜了……
勾开他的领口衣襟，入目尽是触目惊心的红紫色
萧寅，你也是个不老实的。本公主才刚嫁出去，你就这么等不及找下家了
不是的公主，不是的……萧寅泪珠砸了下来，清俊的脸上，我见犹怜公主你一走，他们就对我，对我……
谁谁有这个胆子，敢动我的东西我感兴趣的垂眸，突然抬手完全撕开他的上衫！
太监、宫女，还有……萧寅的手用力紧攥成拳二皇子，七公主……
够了！还不是你下贱说，是不是你勾引的他们我扇了他一巴掌，将他摁在榻上他们都对你做到了哪种地步嗯说！
我没有，没有到那种地步……萧寅别过脸，死死地咬着下嘴唇，屈辱却又透着难以启齿的羞涩！
真是个会勾引人的货色！
我心里似乎燃烧起一团火，微微垂头你说没有就没有吗我非要检查印证一下，你有没有说谎……
嗯…
绯红渐渐染上萧寅的脸颊。
荒唐。
我，惠阳公主，大婚夜抛下新郎，跑来与他萧寅，一夜缠绵！！
可那又怎样
谁敢说一个不字
即使是我的夫君方武。
直到天蒙蒙亮，我才风尘仆仆赶回将军府。
我以为方武走了，可没想到他还在新房榻上等着我！
将军……
夫人，我们的新婚夜还没有完成。方武走到我的面前，武将粗糙的手指抚过我肩颈上的淡粉痕迹……
他的手忽而用力，扯开我的外衫！
我的身上，尽是与他人疯狂后的痕迹！
我抬眼看他，看见他眼里的重重烈火。
可他什么也没说。
他把我扛上肩头，轻轻放在榻上！
我从没想过，一介武将，竟会如此温柔。
天晓鸡鸣，我们的新婚夜，刚刚开始……
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听见方武说夫人……其实我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
啊……
温热的感觉蔓延全身，我卸下所有防备，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我当真不知……
我这样一个女人，还会被谁放在心上。
3.
在将军府的日子，是我从没有过的舒心。
方武会想着法的逗我开心。
他给我买城东城西的蜜饯，买李婶子家的各种糕点和茶饮，只要我喜欢，他统统都会给我！
我也开始尝试着，为他拂去肩膀上的落叶。帮他整理衣带，在练武的时候坐在旁边抚琴吟唱……
当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方武会带着我爬上房檐，揽着我一起看星星。
夫人，我想拥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孩子我抬头看他刀刻般坚毅的面庞，这是我从未想过的。
他也低头看我，眼神里的温柔仿佛要溢出来，然后一个吻长驱直下。
我毫无防备，一再沦陷！
整整三个月
我没再见过萧寅一眼。
也该是够了的，我对他的报应，对我自己的报应，都该了结！
我坐在大门边，轻轻把手覆在小腹，遥望着方武每天回来的那条小路。
等了一个又一个的日夜。
可我等来的，是满城风雨，还有家破人亡！
公主！我们快走吧！萧国大军已经攻进皇城了！见人就杀！
方武呢方武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我捂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抱着一包袱的金银细软，不肯走。
将军府的大门蓦然被人踹开！
刀光剑影之间
我站在原地，可曾经的那些家丁丫鬟全都躺在了血泊之中……
眼前
一步步朝我走来的，是一身铠甲，面容冷漠的萧寅。
他的手里，提着一个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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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曾温柔看着我跟我说想要一个孩子的男人，那个让我放下执念恨意，想要回头过上平凡日子的男人……死了！
就死在萧寅的手里！
我的眼睛红了，浑身颤抖的看着他！
惠阳公主，别来无恙。
萧寅冷沉的看着我，举起刀尖毫不犹豫直穿入我的心口！
一口黑血喷了出来，我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没想过我还会醒过来。
更没想过，自己会被带回萧寅的营帐，而我腹中的孩子，也没了…
王，你把这个女人锁在这里干什么脏兮兮的，看起来疯疯癫癫，吓人得很！
赤伶公主，萧寅的心尖宠白月光。
萧寅搂着赤伶公主的腰，当着我的面亲亲我我，甚至大行榻事！
赤伶不喜欢，那就把她拖出去。萧寅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叫士兵扯着我脖子上的锁链，将我拖拽出去。
我的脸被嘞的青紫。
可我没有掉一滴眼泪。
直到他们把我扔在草垛上，好几个士兵朝我围了过来！
我从失去夫儿的极度悲伤中醒转，惊恐的护住自己褴褛的衣衫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一国公主皮肤就是不一样！
皇室的娇滴滴美人是什么滋味
他们对我上下其手，我紧咬着牙关，一滴泪顺着眼角落下。
惺甜的味道，溢出嘴角！
啪！
一只手猛然扇了一巴掌在我的脸颊，然后扯过我的头发，撕裂我的头皮的疼痛，让我被迫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赤着上身的萧寅。
他恶狠狠的盯着我，另一只手掰开我鲜血直流的嘴巴！
惠阳，你想一死百了凭什么
这些，都是我曾受过的屈辱，我被你折磨的生不如死，我都挺过来了，你才承受这么一点点，怎么就受不住了呢
所有的一切，你必须都给我一一偿还，才可以！
充满恨意的话语回响在耳边。
我筋疲力尽，如行尸走肉向后倒去，坠入无边地狱！
是我把萧寅想的太简单了。
他在我身边隐忍蛰伏，任由我侮辱折磨，就是为了这一天。
让我，让我整个李氏皇族沦为丧家之犬！
我的兄长，被处以极刑。
我的姊妹，被祸害惨死。
我的父皇，被五马分尸！
而我
活着，却不如刍狗。
可至少，我还活着。
4.
我偷偷在营地后面种了一小片蒲公英种子。
看着它们顽强生长，然后让种子随风而去，飞往我日思夜想的故土！
这是我唯一快乐的事。
可那些粗鲁的士兵发现了我，他们把我摁在肮脏的泥土，践踏了我种下的蒲公英，我眼睁睁看着它们在起风离开之前，被一根根拦腰踩断！
我听见了心里的哀嚎，听见了士兵们的嗤笑。
我的身体，毫无遮挡的被风吹拂。
在一切无法挽回的时候。
我又看到了萧寅。
看到了他眼里的怒火！
都给我住手！
滚！
我被他抱起，扔在了营帐的榻上。
他双目赤红，撑在我的身上看着我为什么不反抗他们如何对你，你都像个死人一样，任人宰割惠阳，你的傲气，你的恨呢
死了。
我从没有这么平静过，我看着他，笑了起来惠阳，早就死了。
死了……死了好啊！萧寅咬着牙，却也笑了起来，他笑得浑身颤抖。
再抬起头时，只剩冰冷恨意！
可就算是死，你也别想痛痛快快！
他恶狠狠的话，随着坚硬的东西贯穿我的身体，我疼的嘴唇颤抖。
可他却一刻不停，一刻不放过我！
整整一夜。
直到鲜红的血顺着我的腿流了出来。
我下不去榻。
监工的女官拿着皮鞭抽我，薅着我的头发，硬生生把我拖了出去！
我跪在地上，用冰冷的河水洗着一件又一件的衣服！
太疼了。
太冷了。
原来，我以前对萧寅做的事情，是这般痛苦惨无人道，令人发指。
我错了吗
我对他的恨，成就了如今的他，毁了我毁了整个李氏皇族。
是我错了吧，是我错了……
数不清的日日夜夜，我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任打任骂，透支着身体做工，晚上还要跪在榻边，听着，看着萧寅和赤伶放肆缠绵！
好累。
方武，我好像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在晕倒之前，我的眼前仿佛看见方武那张憨憨的俊脸在朝我笑着……
王！
我好像
还看到萧寅一脸慌张向我扑过来
看错了吧。
他，才不会。
王，她已经有了身孕，应是不足两月。
两个月……
萧寅搭在腿上的手缓缓攥紧。
是他把她从蒲公英草地抱回来的那次。
她，居然怀了他的孩子……
这个孩子不能留！赤伶站起来，红着眼，嫉妒的发疯她是亡国公主，早前就该乱棍打死她！
先不要告诉她。萧寅忽然开口。
什么意思王！你不会是想要留着她，留下这个……孩子赤伶把孽种二字生生吞了回去。
萧寅冷着脸起身我有我的考量。
什么考量！赤伶眼泪掉了下来王，你别忘了，是我助你灭了李氏，是我们赤伶王族，一步步扶持你走到如今的地位。你身边的女人只能是我，你的孩子，只能是我生的！
我知道，赤伶。萧寅换上淡淡笑脸，温柔的拉过赤伶的手放心，我不会辜负你。走吧，带你去看山谷的烟火，你不是一直都想看吗
……好。赤伶越过他的肩头，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我，然后才随他离去。
帐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缓缓睁开眼睛。
他们说的话，一字不落，我全都听见了！
手颤抖着搭在腹上。
一点点用力攥紧！
我有了萧寅的孩子。
所有人对我的态度暗地里发生了转变。
至少，没有人再敢对我动手！
于是
我去见了赤伶。
这个孩子，我不会留。
你知道了赤伶没把我放在眼里，她轻蔑的看着我，慢悠悠的品着茶为什么不留这可是你翻身的筹码！
因为你才是萧寅爱的人。我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她任何人，都无法代替你。
你倒是识趣！赤伶听的很开心。
她捏起一块糕点递到我的面前吃了吧，吃了它，你就解脱了！
好。
我轻轻吐出一个字。
藏在袖里的锋利瓦片蓦然抽出，狠狠划在赤伶的脖颈！
萧寅杀了我爱的人，那我也要杀了他爱的人，才叫公平！
我看着她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却喊不出一个字，脖子上的鲜血如注，吓傻了她身边唯一的侍女。
我又用同样的方式，杀了那名侍女。
转过身。
若无其事的走出去，又进了旁边士兵的营帐，因为是他们，踩折了我的蒲公英！
我满身是血，站在场地中央。
所有的刀尖都对准了我！
却没有人敢动手。
直到萧寅风尘仆仆赶来，他的脸色苍白，身上还穿着染血的铠甲。
李惠阳！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全名。
怎么来为你的心上人复仇我笑着看着他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你腹中还有孩子！你给我冷静点！他意图上前。
我微微一怔，身子在风中摇摆。
原来，赤伶也不是他爱的人。
萧寅，你的心里，装的究竟是什么
李惠阳，放下手里的刀，过来！他的脸上，竟然写满了紧张
国破，家亡，亡国奴！
夫死，子亡，伶仃妇！
萧寅，错的不是我，也不是你。
是这世道。
我笑着流泪，锋利的匕首吻向我的颈间！
生命随着血液流逝。
这一次
我看到萧寅疯了似的朝我飞奔，然后接住我坠下的身子！
5.
少年时
欺负萧寅，打骂萧寅，让所有宫人伤害萧寅的人，是我，李惠阳。
害他遍体鳞伤的人，是我。
三更半夜偷偷跑去为他上药的人，也是我。
会叫宫人偷偷备着好吃的点心，放在显眼的地方，让他随时可以吃到。
还有他喜欢看的书。
临摹的字帖……
我恨他，可少年时的我，也恨自己居然爱上过他……
这些。
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我闭上眼睛，仿佛回到了初见的那一年。
那一年
萧寅是气质温柔的质子，方武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
而我，依然是那本性纯良的惠阳公主。
惠阳！
惠阳。
惠阳……
可惜
蒲公英终是折在了异乡，永远，也飞不回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