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秋很久以前就曾向胡铁匠表达过拜师之意。

    那时的他，满心憧憬着江湖快意。

    却被胡铁匠一句“你小子不是学武的料”给干脆利落地打发了。

    今日，亲眼目睹胡铁匠那鬼神莫测般的刀法，他沉寂的心思再次被点燃，如野草般疯长。

    他想，或许当年胡师傅是怕自己学了武功去为非作歹？

    如今相处多年，胡师傅总该信得过他李千秋的为人了吧？

    他看了一眼旁边同样眼神发亮的李小五，喉咙有些发干。

    最终，他还是攥紧了拳头，迎着胡铁匠的目光，一字一句道：“胡师傅，我想学武！

    跟小五一起！”

    胡铁匠看着李村长蹒跚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西周只剩下虫鸣。

    他转过身，蹲了下来，目光与李千秋平齐，带着几分长辈的温和与无奈。

    “千秋，不是铁匠不愿教你。”

    胡铁匠的声音很诚恳。

    “我这门功夫，讲究童子功，根基得从小打。

    更关键的是，你若一头扎进武学里，谁来照顾你奶奶？”

    “练武是个耗时间、耗银钱的无底洞，你连自己和奶奶的嚼谷都得发愁，哪还有余力？”

    李千秋心头那团火，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只剩下几缕青烟。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胡师傅，您别在意，我就是……就是刚才看您那刀法，一时热血上头，胡咧咧呢。”

    他失魂落魄地往家走。

    月光如水，洒满了整个院子，静谧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却乱糟糟的，像一团被猫抓过的线球。

    他在院中的小凳子上坐下，双手插进头发里，无声地叹息。

    就在这时，一道洁白的身影划破夜空，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屋檐一角。

    那是一只神骏异常的白雁，羽毛在月光下仿佛流淌着光辉。

    它歪着头，看着